趙起也沒想到,他明明感覺到的靈力是二階,怎麼打出來是三階的結果?不過他咧開大嘴怎麼也合不攏了,這可是自己的弟子啊!
有些發愣地看着測量石,趙山河的腦子裡已經快速轉了幾圈,這樣顯露的太過,對自己可不是什麼好事情。眼下該怎麼辦?
他兩眼一閉,乾脆裝暈在了地上。
這下子衆人慌了,看來應該是他運力太過所導致脫力,三階有些匪夷所思,但二階是一定的。趕緊七手八腳地把他擡到一個執事的休息間,趙起心疼萬分。好不容易發現個好苗子,可不能落下什麼後遺症,早知道剛纔就讓他不要運力過度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趙山河才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睜開眼睛,發現趙起還守在一邊,心裡忽然有些感動。這纔是師父啊。
“師父,我沒事了,就是頭有點暈。”他甚至覺得有些慚愧,不該對師父有所保留,趕緊撐起身子說道。
趙起卻又把他給按在了榻上:“可別亂動,你運力過度,導致靈力紊亂。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開始修煉吧,爲師這個月的丹藥也用完了,我去幫你借顆凝氣丹。你就在這休息!”說完趕緊出去找其他執事。
每個執事每月能分到三顆凝氣丹。這凝氣丹是專門用於武者武師級別的修煉者,可以有效地鞏固靈力。但趙氏一直以來的短板就是煉丹,丹藥堂也只有十幾個低階煉丹師,能煉出的丹藥十分有限。所以丹藥對每個人都十分珍貴
爲了自己,四十多歲的趙起不惜厚起老臉去借丹藥,而自己那個小袋子裡卻有成千上萬枚各種丹藥,趙山河不禁在心裡暗暗想到,以後一定要孝敬師父,畢竟在前世那個世界,就有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的說法。
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在躺了一兩個時辰後,他實在忍不住,乾脆修煉起了元力。他從來沒有在白天元神出竅過,剛好藉着這個機會試試。又把秘籍拿出來,仔仔細細地把第二層口訣記在心裡,然後盤膝坐在榻上修煉起來。
現在的趙山河已經不會再經脈暴突了,從外表上,別人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在修煉什麼。
元神穿過隔間,來到執事堂大堂,卻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穿青色長袍的年輕人,正對一個執事問道:“執事大人,我聽說今天有個十三歲的外門子弟,突破成了三階武者?”
“呵呵,沒有的事。那孩子只是二階而已,之所以打出三階的手印,是因爲他把靈力耗費一空,打完就暈了過去。趙穆啊,你現在到什麼程度了?真是讓我們望塵莫及啊。”那執事拍着他肩膀說道,語氣裡說不出的落寞。
趙穆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平靜地拱了拱手:“只是一階武師,我也剛突破沒多久呢。核心弟子裡三十幾個人,我算是慢的。執事您不用擔心,”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這是我們剛發的凝氣丹,我用不着那麼多,就給您留了兩枚,千萬別嫌少。”
“哎呀,我怎麼好意思拿你的丹藥?這真是……”執事嘴裡說着不要,眼睛裡卻冒出了綠光,半推半就地把瓶子拿在手裡。
趙穆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常,但趙山河卻感到他元神產生了一些波動,他接着說道:“如果能有機會,還請執事跟我說一聲,我好跟那個外門弟子切磋一下,順便看看能不能指點他一點技巧。”
話是這麼說,可那元神波動不是假的,趙山河敏銳地發覺他言不由衷,難道是嫉妒自己?不應該啊,自己現在纔是什麼程度,他都已經一階武師了!
他已經懶得聽下去,可就在還沒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大堂,顫聲喊道:“不好了,趙起執事、趙起在魯陽城裡被人打了!”
趙穆跟那執事都噌地衝了上來:“當真有此事?”
那弟子都快哭了出來:“真的啊,趙起執事帶着我去買丹藥和兵器,卻與那公孫家的護法起了衝突,打起來了!”
趙起在執事裡的實力屬於中間,七階武者。儘管級別不高實力中等,但他實戰經驗卻是執事中最豐富的!他從十幾歲就在琅琊森林裡獵殺魔獸,與各種級別的修煉者交手,受的傷也不少,可經驗也不少。
現在很多執事都已經是八九階的武者,也不敢跟他對打,他那種不要命的架勢,着實讓人害怕。而且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狠手,根本不在乎對方是什麼級別。
趙山河迅速元神歸位,鐵青着臉從休息室中走了出來,誰也不看,直走到那弟子前厲聲問道:“我師父在魯陽城的什麼地方?”
“在……在公孫越的兵器鋪裡,”弟子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可是上下一打量他,又苦着臉道,“這位師兄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去了一點用也沒有!那公孫越可是一階武師呢,是公孫家的內門護法,我這不正搬救兵呢麼?”
“我先去看看,你的馬呢?”趙山河根本不跟他囉嗦那麼多,進一步逼問道。
趙穆卻在旁邊敲起了大拇指:“好,一個二階武者敢爲師父出頭,你這個朋友我趙穆是交定了,你有種!”
趙山河只是別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藉着那公孫越的手幹掉自己麼?嘴上卻不鹹不淡地道:“打不打得贏是實力問題,敢不敢打是態度問題。他是我師父!”
說完拉着那弟子,出門騎上馬就往魯陽城奔去。
“我叫趙璿,師兄你是條漢子,但也不能魯莽從事啊。”路上,那弟子很有些佩服地對趙山河說道,“你放心,你師父不會有事的。我師父他們一定會幫忙報仇的!他們魯陽城公孫家這次太過分了!”
他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義陽城裡的兵器鋪今天搬家到另一條街道,暫時不營業。爲了順便給自己買一把趁手的兵器,趙起才決定去魯陽城看看,他們挑中了一把刀,做工上乘,就決定買下來。
誰知那兵器鋪的老闆、公孫家內門護法公孫越,看他們是義陽城的人,乾脆把價格定的極高。趙起不樂意,雙方就吵了起來,結果引來一衆公孫家外門子弟,雙方立刻發生了衝突。
趙山河面沉如水,暗暗起了殺心。這麼多人圍攻師父一人,他豈能不吃虧?今天拼着性命,也要把師父救出來!
他同時也起了另外的一些心思。若是想晉級,光指望修煉是不成的,必須要有實戰經驗才行,實戰經驗的提高,纔是修爲的真正提高。
“看,就在那兒!”進了魯陽城的東市,趙璿看到一個店鋪門口圍着一大堆人,馬上指着那裡對趙山河說道。
此時的趙起同時應付十幾個人,確實很有些吃力,再加上公孫越本身就是一階武師,這麼多人,蟻多咬死象,他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相當不容易,身上也受了不小的傷。
可就是這股子拼命的架勢,嚇住了公孫家的衆人,不敢以命搏命。
公孫越也越打越火大,豁出膽子吼道:“給我往死裡面打,打死了人我負責!”
這話一放出來,十幾個外門弟子隨即就如同吃了春 藥一般,嗷嗷叫地越打越兇!
趙山河暴怒地不顧趙璿拉扯,從馬上跳下來就衝進了人羣,大喝一聲對準其中一人的襠部踢去,那人還沒看清是誰打得自己,就痛暈了過去。
另外一人驚訝地回過頭,卻只聽見一陣掌風從頭上拍下來,一聲慘叫也倒在了地上。
趙山河放開手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翻了五六人,公孫家的衆人才反應過來。公孫越指着他罵道:“我們公孫家辦事,你是何人?找死不成?”
“去你大爺的,”趙山河一個箭步衝到趙起身邊,把他扶起來護在自己身後,高聲喝道,“你們公孫家這麼多人打我師父一個,也不覺得丟人?”
“原來是趙家的小崽子,哈哈,你是來送死的嗎?”公孫越一聽就明白了,眼瞅自己這邊也傷了這麼多人,決定今天至少得把這個小徒弟給幹掉——趙起畢竟是執事,打死他麻煩會不小,可是打死一個弟子就無所謂了。
“那你可以試試啊,我還就是來送死的,”趙山河也決定得把這個公孫越給解決掉,不擇一切手段和代價幹掉他,否則自己沒法帶着師父離開,“有種就跟老子單打獨鬥!打輸了老子任你處置;打贏了,你就得放我們走!”
哦?公孫越眯起了眼睛,這倒是個幹掉他的好機會,而且還不會有後續的麻煩,跟何況看他實力最多不超過五階武者,應該好對付。
“來!”
趙山河不顧趙起詫異的眼神,把他扶到一邊坐下,站在公孫越的面前,擺了個虎嘯掌的起手勢。
“哈哈,有意思!好,老夫就隨了你這小娃娃的意!”公孫越瞪着那十幾個外門弟子道,“你們都散開,今天我就教教你們,如何在實戰中應用咱們的翻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