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榮智良以前我不相信一見鍾情,十八歲以前我以爲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那種你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吸引,然後半生難以忘記的男人。
事實證明我十八歲以前見過的男人實在是太少,所以十八歲那年狠狠栽了一個大跟頭。
我第一次見到榮智良的時候他正坐在學校迎新社團大會紀檢部面試教室裡面,最後一排,穿着乾淨明亮的白體恤黑褲子,陽光明媚的樣子,笑起來乾淨的讓人不敢靠近。
但是最開始引起我注意的,是他那一頭炫目的紅色頭髮。
燈光下晃的我眼睛疼。
頭髮顏色這麼張揚的一個男人,偏偏沒跟別的人一樣聊的熱火朝天,一個人默默坐在角落裡面玩手機,與世隔絕了一樣。
於是在室友推了我一把問我要面試什麼社團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說。
“當然是紀檢部。”
“啊?聽說紀檢部超級麻煩,跟各種老師打交道唉!還容易得罪人。”幾個室友有些不太敢相信我的決定。
但我就是下定決心了,於是拋棄了我那些試圖進入外聯部和別的一些歡迎學妹的社團的室友們,獨自一人踏進了紀檢部的面試教室。
很多年以後我才認清事實,吸引我的或許是他的紅髮,但我看上的的確是他的長相。
要是換一個人,比如我們專業那個一米六但是兩百多斤重的大胖子染那麼個顏色的頭髮的話,我覺得我連紀檢部面試教室的門都不會進。
我人生唯一一次一見鍾情,是榮智良。
娜娜走後,我吹乾了頭髮,然後忐忑地走進了隔壁房間。
榮智良正半躺在牀上看書,鼻樑上架着一副銀絲邊框眼鏡,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
見我來了,伸手合上了書丟在旁邊櫃子上,朝着我招招手。
“過來。”
我躊躇着走了過去,一顆心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
榮智良戴着眼鏡的樣子,讓我腦子裡面全都是大學時候的樣子。
“你近視,還沒治好?”
我記得當年大學的時候,他戴的眼鏡就是矯正視力的,現在都六年過去了,早該矯正好了。
榮智良漫不經心道,“好了,但是看書習慣戴眼鏡,不戴不舒服,這個眼鏡沒度數。”
我走到牀邊,身上依舊裹着那件灰色毛線坎肩,有些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榮智良伸出一隻手拉着我的手腕,歪着頭趴在牀上看我的雙眼。
“林莞,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彆扭地轉過臉,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臉紅着。
誰讓他沒事做戴眼鏡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鏡架,似乎心裡瞭然了。
“喲,該不會是這幅眼鏡讓你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見我不說話,他又得意起來,仰躺在牀上,笑的不行。
“林莞,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可愛呢?”
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心裡憋屈的很。
他卻笑開了,伸手把我拉到牀上。
“有這麼好笑麼?”我忍不住問道。
“生氣了?”榮智良趴在我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的臉。
我扭過頭,有些賭氣,“沒有。”
“如果只看結局的話,其實是你贏了不是嗎?”榮智良忽然一本正經道。
我微微一愣。
他說的贏了,是指現在我跟他的關係?
“除了不是我的正牌女朋友之外,該有的一樣不少,滿足吧,林莞,一般人沒你這個福氣。”
沒我這個福氣躺在你榮大少爺的身下啊?
見我不說話,他難得溫柔地哄了我兩句,聲音又輕又細。
“這麼好的時間,我們乾點兒有趣的事情,不好麼?”
我猛地紅了臉,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吞吞吐吐道。
“你把,你把眼鏡摘了吧。”
聽到我的話,榮智良微微一愣,“爲什麼?”
“不方便吧。”
我躲閃過他的目光。
其實跟方不方便無關,我只是一看到他戴着眼鏡的樣子,就想起大學時候的榮智良,那時候的他讓我迷戀到瘋狂,我怕我把這場逢場作戲的劇本,演成我一個人的內心歷程。
到時候都散場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不肯從角色裡面脫離
。
榮智良並沒有多想,只當我是在對他邀約,神色頗爲愉悅地把眼鏡給摘了,然後丟在了旁邊櫃子上,雙手撩起了我的睡裙。
“林莞,你喜歡溫柔的還是粗暴的?”
他的手伸到一半,忽然停下來問我。
我咬着牙,臉一紅。
這特麼算什麼問題,就不能不說話啊?
“你喜歡就行!”我硬着頭皮回答。
他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喜歡奔放的!”
後半夜我才知道他所說的奔放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誰發明了那麼多種姿勢,一整晚,榮智良一直在折磨我,跪着趴着,站着坐着,幾乎什麼姿勢都被他拉着來了一遍。
“我,我不行了…….”我最後只能求饒。
實在是體力跟不上。
說好的這種事情都是男人消耗的呢?
榮智良的雙手摟着我的腰,看我癱軟在牀上一點兒都不想動了,似乎有些動容。
“看在你這麼賣力配合的份兒上,不折磨你了。”
我以爲他說的不折磨是能放我睡覺了,沒想到只是不要我那麼費事而已,我躺在牀上聽着身上碰撞的聲音,感受着酥麻的快感,嘴裡抑制不住呻吟。
我的雙手抓緊了牀單。
內心對於自己的呻吟聲感到很羞恥。
偏偏榮智良在我耳邊咬住我的耳朵。
“聲音,大一點兒……..”
我咬着牙不肯出聲,他的動作忽然就變慢,一下一下衝撞着我的神經,我的下身一陣難受。
“要麼?”
我承受着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最後糾結再三,放棄了自己的自尊,咬牙吐出一個字。
“要……..”
“大點兒聲。”
“要………”
柔軟的大牀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還有肌膚碰撞的聲音,我似乎在這樣的律動中昏睡了過去,然後又在這樣的節奏中醒來,如此反覆,真正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榮智良丟下我自己一個人進洗手間洗澡去了。
我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靠着枕頭沉沉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