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賽桑州那位白人千金是真的挺喜歡秦漠的,雖說我們倆在看守所裡面斷斷續續待了兩個月,可是好吃好喝的招待是真的沒話說。
“你就沒想過,拉貝莎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最後才肯放我們走的?”
賽桑州是南部的一個自治州,算是很偏遠,當時我跟秦漠兩個人被公司派過去做一個偏遠地區市場調查,那邊雖說偏僻,卻因爲地域特產貿易異常繁華,有錢人很多,但是依然保留着最古老的建築傳統文化習俗。
秦漠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問道,“你覺得拉貝莎跟麗麗相比,誰跟適合我?”
我愣了愣,這算是什麼問題?
“這應該是看……是看你自己的感覺吧?”
“說到底還是要看我自己,我的感覺就是,麗麗跟拉貝莎沒有任何區別。”
“怎麼會沒有任何區別呢?”我皺了皺眉,想要問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實在是問不出口了。
“除了我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之外,其他所有的女人在我眼裡都沒有區別。”
我怔怔的擡起頭看向他。
想不到秦漠也是這麼至情至性的人,這麼一看,他這人倒也不是那麼冷酷無情嘛。
我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你該不會還在想着你前妻吧?”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由車外響起,我驚呼了一聲摔了手裡剛準備開機的手機,插在撞在車窗上。
“你大爺的,能不能好好開車?”
費勁的從角落裡面撿起我的手機,我一邊嘗試着開機一邊瞪着秦漠。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語氣有些冷漠,“不好意思,我開車就這個水準。”
“你……”
“到了,下車。”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面前已經是我住的小區了,這麼快?
下車的時候我總覺得秦漠臉色有些不太對勁,莫名其妙的又抽風。
一陣車子發動的聲音過後,我摸着自己的手機朝着小區樓棟走去,手裡手機正在開機,剛剛那一下似乎沒有對我的手機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出了電梯之後,閃爍了幾下,我看着手機
上逐漸顯示出來的未接來電和短信,愣了一下。
三十二個未接來電,十九條未讀短信?
什麼鬼?
我一邊從包裡掏鑰匙一邊跺腳試圖讓樓道的聲控燈亮起來。
“碰碰”跺了好幾下,燈光都沒亮起來,看來我不住在這兒的這段時間,物業也沒管樓道照明燈的修理。
正掏鑰匙呢,角落裡面忽然一道黑影,在我發出驚呼聲之前,猛地朝着我壓了過來。
“嘩啦啦”的一聲我的鑰匙串掉在地上,連帶着挎包一起,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撞翻在地。
我聞到一絲熟悉的味道,失去了叫喊的能力。
他粗重的呼吸,脣齒間淡淡的薄荷味道混合着菸草的氣息,竄入我的五臟六腑,我的神經,我的靈魂裡面。
肩膀上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後背忽然撞在鐵門上面,骨骼像是碎裂一樣還在酥麻中,而我只看得到深海一樣幽涼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將我擊穿一樣,目不轉睛。
他抽走了我所有的氧氣,不讓我發出一絲的聲音,我只能靠着鼻息之間那微渺的空氣維持着我的生命體徵,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這樣對我,我沒有反駁的力氣,沒有說話的餘地。
他急促的吮吸着我的脣瓣,一陣陣的脹痛讓我驚呼出聲來。
這感覺並不好受。
“撕拉”一聲,襯衫在空氣中撕裂開來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怒不可遏地擡起胳膊掙脫了他的桎梏,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這一聲巨響在空曠的樓道里面顯得無比清晰,彷彿是有瓷器掉咋地上一般,碎裂的聲音直擊人心。
我大口的喘着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打完那一巴掌,我的手帶着整個胳膊,半邊身子都在顫抖。
昏暗中,榮智良站在我面前,怔怔的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瘋了?”半晌,我顫抖着吐出一句話。
他忽然暴躁起來,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似乎不耐煩極了,
“我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我跟寒露什麼關係都沒有,她突然做出那樣的舉動,你不能因爲視頻就一
棍子打死一個人,我目前也不清楚是爲什麼,她什麼時候見過尹舜華,我更是一無所知,你應該聽聽我的解釋吧,爲什麼一走了之?你還想要跟五年前一樣不告而別,丟下念念?”
我皺起眉頭,盯着他看了幾秒鐘,蹲下身撿起鑰匙轉身開了門。
“進來。”我開了燈,站在門口,拿了一雙拖鞋丟在地上。
一縷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照出他凌亂不堪的襯衫,和一張只是不見半天而已就變得頹廢無比的臉。
他看着我,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進來的。
“喝茶嗎?好久沒住,不知道阿姨什麼時候來給我收拾過,冰箱裡面有什麼我也不太……”
“連質問都沒有,你打算離開我,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打斷了。
我不知道他在暗自猜測些什麼,有些語塞,想了半天才轉過身,扯了扯自己肩膀上的襯衫外套,勉強能蓋住肩膀上被他撕毀的內搭襯衫痕跡。
“我燒壺茶可以聽你慢慢解釋,但是在那之前,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我上飛機之後到現在手機還沒來得及開機,你說的什麼視頻,還有寒露尹舜華,我統統不清楚。”
我轉身進了廚房開了冰箱門,然後探出頭道,“對了,還有,我走的時候在公寓留了字條,不存在什麼不告而別吧?”
收回目光的時候,我看到榮智良臉上震驚的神色,像是忽然吃了蒼蠅一樣。
我忽然有些莫名的快感。
具體他說的什麼事情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我看得出來他以爲我誤會了他什麼,而因爲這個誤會,他馬不停蹄的趕回帝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守在我家門口了,剛剛那暴怒的反應,也不過是想要給自己爭取一個解釋的機會而已。
“冰箱沒別的東西,啤酒喝不喝?”我揚了揚手裡面的罐子。
他點點頭,臉色似乎緩和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沙發,故意陰陽怪氣道,“坐吧,你也不是第一次來,不用太拘謹。”
他緩緩朝着我走來,凝視着我的目光,忽然讓我戲謔的心理髮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