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忍不住,我站起來走到他跟前,直勾勾的盯着他,想要從氣勢上給他一點威脅。
但是我面對的人是喬子軒,他壓根兒就不在乎我這點小伎倆,冷冷的掃了我一眼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快說,之前我昏迷的時候是不是你在守着我?”我既不確定又不自信的看着他。
他怎麼這麼淡定?我是不是真的做了一場荒誕的夢?看起來喬子軒好像一點都不關心我,那麼之前我醒來時看到的那張臉究竟是不是他?
我又一次迷糊了,隱隱約約記得有兩次他似乎很焦躁不安的在看我,嘴裡還在說着什麼。
喬子軒不理我,隨後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我情不自禁的尖叫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幹嘛?”終於,喬子軒開口了,但是卻很不滿,好像我嚇到了他似的。
我也不知道電視是什麼時候關掉的,但我醒過來之後就沒有再打開過,我都已經懼怕這生活中最常見的電器了,生怕一打開就是那個女人被凌辱的畫面。
“關,關掉!”我背過身,反手指了指電視。
聲音消失了,我這才戰戰兢兢的回頭,看到喬子軒一臉的譏諷,遙控器被他放在了茶几上。
我吸了一口氣:“你就跟我說一句話,之前我醒過來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喬子軒沒有給我回答,他只是靜靜的看着我,直到我臉都紅了,他纔開口:“我替你約了一個人。”
“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喬子軒這次沒有再用諷刺的口吻,臉上有一種很難得的認真。
我當然不會傻到去追問,萬一惹惱了他,吃虧的還是我,他的突然發瘋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但是喬子軒這次給我的感覺好像跟以前很不同,雖然我沒有問下去,可是心裡卻很踏實。
我有一種直覺,他不會害我的,他的表情和動作都讓我覺得很安心,好像就是應該相信他。
“你,還痛嗎?”喬子軒可能覺得很無聊,居然還說了幾句貌似關心我的話。
我點點頭:“還痛。”
“待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就會好起來的!”喬子軒打量了我一下,然後走到陽臺上去抽菸。
我跟在他身後不遠處,聞着空氣中淡淡的煙味,這驅散了我心裡的那些恐懼。
有一個人陪着我,我就覺得沒那麼害怕了,尤其是喬子軒這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惡棍”。
可能是下午昏迷的時間比較長,我竟然一點睡意也沒有,但是視線又不敢放到別的地方,只能追隨着喬子軒。
夜慢慢的深了,喬子軒抽了好幾支菸,他突然回頭看着我說:“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我愣住了。
喬子軒皺起眉:“什麼記性!不是說要帶你去見一個人的嗎?”
“哦哦,對!可是,要這個時候?”我看了看客廳那個別緻的掛鐘,指針顯示,現在是凌晨兩點半。
見什麼人要在這樣的夜半三更?
喬子軒沒有回答我,走到我跟前,低頭看着我的臉,一副你願意去也得去,不願意去也得去的樣子。
我被他的目光逼得心都慌了,這是要做什麼?我在心裡對自己說,算了,還是聽他的話吧!不是說好了要相信他的嗎?不是說只要去見到了那個人,一切就會好起來的嗎?
喬子軒蹲下來,撩起我的睡褲,嚇得我趕緊後退,捂着胸口驚恐的瞪着他。
“腿上到處都是血痕,還怎麼走?”喬子軒沒有鄙視我的躲避,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然後他一把將我抱起來,走出了房間,進了電梯,一路上根本就不跟我解釋半個字。
我知道,在他不願意說話的時候,你怎麼問都是沒有用的,所以也沒有去自討沒趣,任憑他抱着我,一直來到了單元樓下。
月光下停着一輛漂亮的哈雷摩托車,喬子軒抱着我走過去,然後把我放了下來。
除了這輛摩托車,並沒有看到喬子軒的汽車,難道這就是他今天的代步工具?
我很驚訝的看看哈雷,又看看喬子軒,這是搞什麼?午夜飆車的話,最好還是別找我,我受不了那個刺激!
但是怕什麼來什麼,喬子軒從車後面拿出一個頭盔,二話不說就罩到了我的頭上。
沒等我抗議和掙扎,他又把我抱起來放在了前面的座位上,然後自己也跨了上來,環着我的身體抓住了車把,點火打燃。
一陣轟鳴之後,哈雷呼的一下就衝了出去,我想要尖叫,可是一想到這個時候在這個居民區,要是我驚動了熟睡的人們,他們說不定會報警,然後我和喬子軒又有可能被抓進去,就不敢張嘴了。
死死的咬着牙,我緊張得全身都在發抖,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眼睛也被吹得眯了起來。
“笨,放下面罩!”喬子軒在我耳邊大喊一聲,我這才趕緊把透明面罩放下來,總算是緩過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喬子軒放慢了速度,我的背靠着他的胸膛,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心裡不再慌亂了。
而且現在月色正好,街上根本就沒有人,風拂過我的身體,竟然有一種很愜意很舒服的感覺。
我放鬆下來,可是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喬子軒把我抱緊了一點,可是我卻很明顯的感受到他的厭惡和不耐煩。
哈雷摩托駛離了市區,上了國道,然後離開國道,上了山路,我的心又開始一點點的懸了起來。
喬子軒要帶我去哪裡?怎麼越走越荒涼,連天空中的月亮也好像離我更近了,壓迫感撲面而來。
“我們”
“閉嘴!”
依然是不友好的口氣,依然是惡劣的態度,我都開始後悔之前那麼輕易相信他了!
車子的性能很好,崎嶇的山路也沒有能夠阻攔前進的動力,顛簸中我們竟然來到了山頂上。
喬子軒停下來,我眨眨眼,看到前面一塊草地上竟然有好幾個隱隱綽綽的人影。
荒郊野嶺,夜半時分,這種景象讓我的後脊樑上立刻產生了一股涼意,我看到的那些人中,還有幾個竟然是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