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對着喬子軒,他看不到我臉上的表情,可我知道絕對不會好看的,他怎麼就不肯放過我呢?
在心裡大叫了一聲苦,我緩緩的轉過身去,看到喬子軒躺在牀頭,一隻手枕在腦後,還挺放鬆。
“喬總,你說什麼?”我死命吸了一口氣,壓住心裡的恐懼和煩躁,還有對命運的不公而產生的失望。
“你聾了?”喬子軒臉色比之前好了一點,可能是我那碗鮮魚粥的功勞,可是他現在活過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欺負我,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咬着牙:“沒有。”
“那你問什麼問!”喬子軒很不耐煩,他的態度引起了我強烈的不滿,但我沒有搞清楚之前還是不敢惹毛了他。
“你說,婚禮,讓我早作準備是什麼”我小心翼翼的用謙卑的口吻詢問,可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無情的打斷了。
“這不是聽得很明白嗎?唐果兒你別沒事找事,我現在可沒有跟你逗着玩的興趣!”
我很生氣,逗着玩?就算你有興趣我也不會配合你!瘋了吧,我纔不要嫁給你!
“喬總,你也知道我現在跟田森在談戀愛,我們的感情很好,也有結婚的打算,所以我是不可能跟你”我看着喬子軒,氣得有些說不下去了,他實在是太欺負人!
喬子軒看着我,眉毛皺起來,很鄙夷的搖着頭:“你這女人也太自作多情了!我說過要讓你做我老婆了嗎?”
“那你讓我爲婚禮做準備!”
“廢話,你是我員工,我結婚你出點力幫個手很委屈嗎?是不是還想要獎金?”
喬子軒諷刺着我,挖苦我像孔雀什麼的,我都無所謂,只要他別逼着我嫁給他已經是萬幸了,別的我纔不在乎呢!
雖然有點尷尬,不過我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我還是挺好奇的,他準備娶誰?
“不委屈,不要獎金!先恭喜喬總,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你婚禮的事情只要我幫得上忙的一定會幫!”反正婚禮上我也看得到新娘,所以現在還是快點離開的好,省得喬子軒突然改變主意。
正在這時候,李姐從外面回來了,她看起來也有點累,徐婉柔肯定沒說什麼好話。
“李玥,你把公司的賬號告訴唐果兒,還有密碼。”喬子軒一看到李姐就吩咐她,這讓我和李姐都很吃驚。
“給我?”我可不敢接觸公司的財務,主播是我的工作,距離公司核心還遠着呢!
李姐看了看喬子軒,又看了看我,準備去拿她的包,我趕緊攔着她:“別別別,李姐你沒看出來喬總是開玩笑的嗎,我哪有資格碰公司的賬號啊!”
“開什麼玩笑,你要爲婚禮做準備,難道不用錢嗎?我喬子軒結婚,不能太寒酸!”
原來是這樣,喬子軒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整個婚禮的策劃和運作都全權交給我嗎?
但是我哪有這本事啊,是,我是結過婚,可那時候我還年輕,滿腦子都是對未來的幻想,激動得整個過程都是稀裡糊塗過來的,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都忘了個乾淨。
何況當時也不是我自己舉辦的婚禮,全部都是楚夫人的主意,她習慣了掌權,連我穿什麼內衣褲都得聽她的。
現在喬子軒把重任交給我,我突然覺得壓力好大,而且他也沒必要這樣,婚慶公司到處都是,用得着自己動腦筋嗎?
“喬總,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謝謝你的信任,但是我覺得有李姐就夠了,她組織過多少大型活動啊,經驗豐富能力又強,我打打下手還差不多!”
我拉着李姐的手,大力推薦着,其實不用我說喬子軒也應該知道,李姐纔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喬子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搖着頭:“少廢話,趕緊的把該記下的都記下,有什麼問題快點問!”
“李姐,我”我只好求助的看着李姐,希望她可以幫我解圍,她的話,喬子軒還能聽得進去。
但是李姐還沒有說話,喬子軒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着我詫異的目光,他還是板着臉:“你想要累死我的新娘?李玥現在要照顧我,還得處理公司的事情,要是你再不幫她分擔一下,婚禮上可就不漂亮了,你覺得她會開心嗎?”
我真的是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李姐?喬子軒的新娘?沒有搞錯吧!
“喬總,你說什麼?”我好不容易纔緩過一口氣來,還是覺得剛纔那是幻聽。
喬子軒看着我,露出一個鄙夷的恥笑:“你真的應該去五官科檢查一下,今天問了我多少重複的問題!”
我不知道李姐是不是事先知道喬子軒的荒唐決定,她的臉上看不出來,總是榮辱不驚的樣子,保持着一貫的得體微笑。
這到底怎麼回事?是李姐答應跟喬子軒一起演戲騙喬正初和徐婉柔,還是真的愛上了喬子軒,願意爲他犧牲?
我想不通,搖着頭後退了幾步:“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好了,你把賬號和密碼都記好,不用擔心花錢,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喬子軒放開李姐的手,她向我走了過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李姐她爲什麼要答應喬子軒,她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麼荒謬!
“不不,李姐,喬總,我真的沒能力對婚禮負責,讓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我一邊說一邊朝着門口挪動,現在喬子軒和李姐在我眼裡都是瘋子。
“小果兒”李姐叫了我一聲,我的頭皮都麻了,抖着手快速拉開了門。
“那個,我想起來了,家裡爐子上還燒着水呢!”說完這句話我扭頭就跑,也不管有沒有邏輯了。
喬子軒他爲了出一口氣,就可以隨便毀掉李姐的幸福嗎?李姐那麼冷靜成熟,辦事更是嚴謹認真,她會看不出來?我隱隱約約覺得喬子軒這麼做真的很不好,他利用了李姐的善良和忠誠!
可是我再怎麼替李姐抱不平又有什麼用?她自己願意,別人有什麼資格批評她?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走出醫院的大門,我才鬆了一口氣,電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