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東西買不買你媽媽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兒媳婦簡直就是拿自己當婆婆沒了一樣的對待,人不來總能打一通電話的吧?問候一句能累到嗎?這個時間都沒有?四五個月見不到一次面,我見她一次比登天還難。”
“回去和勝男說,讓她注意身體啊,我和你媽都挺好的,不用掛念。”
“她忙,最近不是地震嗎,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東西就是勝男讓我帶給你們的。”
林同替齊勝男打掩護,畢竟老婆是自己的。
“齊勝男呢?”這段時間,齊勝男壓根就沒登過門,怎麼大主播現在翅膀硬了?
“兒子那麼忙都抽時間看你了,怎麼還是板着一副臉孔?”林同的爸爸和稀泥。
林同回了母親家,給父母買了一些吃的用的,林同的母親繃着老臉,一臉的不高興。
呵呵。
好好過?
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
咣噹一聲掛了電話,順着胸口,爲什麼一個兩個的都來說她?那麼偉大,當時怎麼不把她的學費都弄出來?她是不是成年以後也需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活?
“好好過,什麼叫好好過?我想好好過了,誰讓我好好過了?人家唸書的時候我就結婚了,媽你知道我爲什麼當時要結婚嗎?你知道我當時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我命知道所有人都在背後說我是哈巴狗,我跟在人家的後面給人當跟班,我爲的是什麼?我差錢,我需要機會,需要幫助,我和林同之間,他是你親生的是吧?我忘恩負義?這個恩是怎麼換回來的?是你女兒,是我用身體換回來的,需要我說的更加明白一些嗎?別人結婚談戀愛都是因爲喜歡,我呢?我是因爲我得唸書,我不能被你弄回農村,不然我的未來就都毀了。”
這是怎麼了?今天一個兩個的都來教訓她,教訓她上癮了是吧?
“我聽你妹妹說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林同那麼好的丈夫你得好好過……”
齊勝男的妹妹給家裡去電話,和自己媽媽講了,齊勝男她媽很快就給女兒去電話了,齊勝男固定每個月都給她打錢,現在兩個孩子都不在她的身邊生活,她也沒有什麼壓力。
也沒有當真,就那麼一句。
“你急什麼,難不成是你姐?”同學開着玩笑說着。
“不可能,她丈夫人很好的……”
這也是有可能的,也許看見過這樣的場面吧。
回到學校以後,和同學換了個人去說,她沒說那個人是她姐,只是說家裡的一個親戚,同學說:“那個女的出軌了吧,明顯就是瞧不上自己老公,哪裡有告訴妹妹去防備着自己老公的?除非她老公有前科。”
妹妹覺得很不舒服。
“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他,男人的心比你想的險惡的多,別給了兩句好話你就什麼都不想了,林同也是男人。”
“我對我姐夫只有敬愛和尊敬。”她認真的說。
齊勝男的妹妹還以爲自己姐姐是擔心她愛上姐夫什麼的,畢竟不是有那樣的事情嗎,會擔心也好,將鑰匙交了出去。
“我和他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很多事情是沒的解釋的,你好好念自己的書就好了,其他的都不要操心,還有家裡的鑰匙還給我,家裡有男人,你這樣開門就進來不好,林同再好他也是個男人。”很多事情就是發生在相熟的人身上,誰知道林同心是怎麼樣的,萬一對她妹妹起意呢,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晚了。
“他能和我說什麼,你看你會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他的頭上。”
“林同和你說什麼了?”齊勝男視線銳利的掃到妹妹的臉上。
“姐,你沒覺得自己好像變了嗎?你說話的時候總壓在姐夫的話語上,你好像有些瞧不起姐夫一樣……”姐夫的工作那麼的好,家庭也那麼的好,爲什麼要這樣啊?對自己和老小都好,這樣的姐夫哪裡去找?
這個婚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麼得來的,年紀小的時候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她也承認林同是好人,可有誰規定過,好人就必須讓人愛呢?他們不過就是各取所需罷了,她通過林同去換得自己想要的,林同得到了她最純真的東西不是嗎?那就是沒賠沒賺。
“你姐夫他……我和他沒有共同語言。”一兩句說不清楚。
在齊勝男妹妹的心裡,林同那是好人,大大的好人,她現在也來到t城這裡了,接觸到了這裡的人,也有聽同學說,按照她姐當時的情況,竟然可以嫁給她姐夫,那絕對就是高攀。
姐姐這樣有點不好,好像工作穩定了,有點成績了,就開始瞧不上姐夫了。
“我聽見你們吵架了。”
“有什麼事兒?你小孩兒家家的總亂想。”
她覺得有些怪,她姐對待姐夫的態度很怪,她腦子裡還記得那個時候姐姐領着姐夫第一次來家裡的場景,她姐看起來對姐夫很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來姐姐家,都看不見姐姐和姐夫聊天,姐夫一說什麼,姐姐就訓斥姐夫。
“你和姐夫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聊什麼?”齊勝男有些心不在焉。
“姐,我能和你聊聊嗎?”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電梯,齊勝男開車過來,她妹妹拉車門上車。
妹妹上手推,齊勝男將錢按在她手裡:“別委屈自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我不要,我還有錢呢。”
“拿着吧。”
齊勝男拿出來兩千塊錢遞給妹妹。
“夠用。”她平時都很少買東西,買也是買必需品,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省錢技能是一套一套的。
“零花錢還夠嗎?”
齊勝男從自己的包裡翻出來錢包,捏在手裡,拿着車鑰匙。
吃好了飯,碗筷都是她洗的,她想既然現在還不了什麼,那就勤快一些,洗好了碗,齊勝男準備送妹妹回學校。
齊勝男的妹妹偷偷臥室裡一眼,她什麼都沒說,其實她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姐夫和姐姐吵架了,確切的說是她姐單方面的發起進攻。
林同帶上了房門,他對着小姨子笑呵呵的說着話,問小姨子學校裡有沒有什麼處理不好的事情,需要他幫助的事情。
“噢,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齊勝男的弟妹現在都在t城,是林同提出來把他們接過來的,都在念書,而且成績都很不錯,平時不會回來,只有週末過來吃一頓飯。
“姐夫,我回來了。”
“抱歉,我今天的心情不好。”
齊勝男的嘴揚了揚,似乎想說什麼話,但很快的又收住了。
“我知道你單位競爭壓力很大,可你什麼都不和我說,我能知道什麼?勝男你沒有發現你現在對我的態度很差嗎?我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是不是出了問題,或者是我哪裡惹了你不太高興。”他不是超人,沒聽她說,自己就能猜到。
林同的手拉了拉房門的把手,原本他是打算帶上門的,可有些話他不能不說。
“我都說我不吃了,你不停的問問問,林同你看不出來我現在很煩嗎?”
林同徹底懵了,又怎麼了?難道吃土豆絲也過敏?
“你到底想怎麼樣?”齊勝男發飆。
“我做了土豆絲……”
林同推門。
林漫能去,她也能去,可她現在就必須坐在臺裡,坐在那個位置上播報着那些沒有營養的新聞,她也需要磨練,她是不介意對她差一些的,讓她去跑這些。
林同快速又進了廚房,可惜齊勝男卻不大領情,她躺在牀上想,還吃什麼?氣都氣飽了。
大概是臺裡有什麼事情讓她覺得不愉快了吧。
“我在炒個別的菜,馬上就好,你彆氣。”
林同站在原地有些發懵,他記得她是最愛吃西紅柿炒雞蛋的,她又什麼時候過敏了?
惹一肚子的氣,她認爲林同就是故意的。
“我最近過敏你不知道嗎?還炒西紅柿,你自己吃吧。”甩了臉子直接返身回了房間,將房門甩得叮噹作響。
齊勝男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桌面,臉子就掉了下來。
“飯已經做好了,出來吃飯吧。”
他們倆結婚以後,可能有一段時間還好,大概一年左右的時間吧,那段時間林同覺得很快樂,現在也不是說不快樂,就是齊勝男現在在乎的東西太多,其實這也沒錯,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勝男……”林同叫她。
換了拖鞋,腳依舊有些脹,徑直回了房間。
齊勝男將自己的包放在一旁,換掉腳上的鞋子,這鞋子讓她的腳特別的不舒服,樣子好看是好看,可惜不舒服。
“回來了?”
今天回來的早了一點,買了菜就順手做了。
齊勝男下班回家,林同已經做好了飯菜,家裡現在就是這樣,齊勝男不碰廚房,她說了自己沒有辦法做這些,如果林同覺得不高興,他們就外面吃,林同倒是很好說話,不會做那就買,他大多數都不回來吃,單位直接解決。
畢竟我能吃的苦,比你想象當中要多的多。
林漫,又讓你一個人出了風頭,如果我去,我也不會差的。
“沒事,我就問問。”齊勝男笑了笑,她知道林漫一定在,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她也非常的想去現場,可臺裡派出去的都是男人。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誰?”
齊勝男問了一句:“東海衛視的林漫是不是去現場了?”
齊勝男轉着椅子,導播和她進行新聞間隙的溝通。
手中的稿子快速的變着,一條接着一條的最新消息進入到公衆視線當中,鏡頭離開謝清韻,化妝師給她進行補妝,妝容合體不能出現明豔的顏色。
謝清韻冷靜的播報着新聞,從鏡頭裡可以看見,一輛接着一輛的車從自己的家鄉離開,帶着希望帶着命令開始駛向那個需要幫助的城市,那個時候無論這片天空下曾經發生過讓你多麼憎恨的事情,那麼一瞬間,你會希望,國安家安。
各省各地都在捐款捐物,各省各地的志願兵都在前來雲縣的路上。
搜救兵蹲在地上,摸着那個已經死去的救生犬的頭,就彷彿平時他撫摸着它那樣子。
“你好好的去吧,來世還當救生犬。”
兩天,一天24小時,兩天就是48小時,兩天的時間林漫都沒有睡過,攝影機記錄着,有些官兵累的實在不行了,進行了一天一夜的搜救,顧不上吃飯顧不上睡覺,才吃了一口就閉上眼睛躺在地上和衣而眠,有些則是靠在土堆上。
全部的人都在這裡救人,他是成蔭人,他能走開去避嗎?他不能,他必須站在這片土地上。
謝清韻的父親看了那人一眼:“我都這把年紀了,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我怎麼避?”
“謝書記,馬上就要五點半了,先避一避吧……”
五點十分,富洲軍區的官兵趕到,開始大規模的救援,現場的喊話聲,哭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了一起,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是謝清韻的父親,親自到了現場來指揮,在其他的領導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抵達了現場。
你是當記者的,難道這些還需要我來告訴你?
對方明顯是一愣,但很快又不耐煩了起來:“這裡不是認親會,我不管你是誰的誰,現在這裡情況危險,你就是跟着報道,這些也播不出去……”
“叔叔,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我是謝清韻的同學,我叫林漫。”
“我說你總跟着我做什麼?這裡危險,你們撤退。”
“叫他們不管用什麼方法,必須五點之前趕到。”
到處都是需要救援的,後面的車是外省派出來的,這邊的通訊情況也不是特別的好,具體的時間不敢保證。
“後面的車大概多久能到?”
林漫就跟在他的身邊,說什麼她也不走,反正她覺得自己的臉皮也是夠厚的,對方明顯也是顧及不上她了。
“想辦法,一定要通開,在五點之前通開……”
穿着雨衣的男人推開林漫,林漫後面有個人跑了過來,快速的說着前面的路還是沒有通開。
“領導你好,我是東海衛視的林漫……”
拍了他是不是就不地震了?拍了他是不是就沒有暴風雨了?
拍他做什麼?
有人發現了拍攝,穿着雨衣的男人叫自己的助手回來,現在哪裡有時間和這些記者扯個沒完沒了的:“你們不要拍我。”
“你們幹什麼呢?”
“現場現在怎麼樣了?”穿着雨衣的男人明顯是有些着急,上面接到的通知,據說五點三十分左後還會有一場更加強烈的震,現在最讓她頭疼的就是,這些老百姓怎麼辦?裡面還有人,暫時疏通卻只到了這裡,不能拿這麼多的人命開玩笑的,但人手方面確實還沒有到位,都在路上,已經死了這麼多的人。
攝像小哥明顯是將前面的人認出來了,林漫順着他說的方向看過去,兩個人快速向前。
“你前方九點位置的方向你看看是誰……”
進駐的官兵沒有人等着鏡頭拍到他們,也沒有人想上電視,他們只是去完成自己的命令。
這片土地上這片天空它帶來了災難,可是這一整片的土地上一整片的天空下又帶來了可愛的人們。
四點鐘的時候林漫有幾秒鐘的恍惚,她接收到的外面的同事發過來的消息,據說近距離靠近位置的當兵的一車一車的拉了過來,甚至還有外省送了一批一批的戰士前來救援。
全部的人沒有辦法運出去,只能暫時分批的帶離,前方還有被困的人,據說很多很多。
還有些沒上車呢,又一波的餘震來襲,有的人哭了出來。
因爲人多,因爲雨勢很大,他需要更加大聲的講話,或者說需要他更加大聲的喊話,沒一會兒他的嗓子就變了音。
一夜無眠,三點鐘,前方的道路終於通開了,也不僅僅是通路那麼簡單,據說官兵通路的時候也有發生強烈的餘震,加上這樣的天氣,犧牲了很多的人,現場指揮大聲的喊着,讓大家穿好雨衣快速撤出帳篷當中,聽從命令,不要慌不要着急,一個接一個的。
“不是,是t城和這裡的溫差太大,身體可能還沒有說適應過來。”
“冷嗎?”同事看向林漫。
“阿嚏。”林漫打了個噴嚏,同事也在忙着寫稿。
果然後半夜兩點以後,大量的降水讓現場的情況看起來更加的糟糕,外面的車進不來,裡面的人也不好出去,餘震隨時隨地都有,沒人敢睡,只有孩童在父母的懷裡睡的是那樣的天真無邪,他們甚至還來不及懂得這個世界。
有一對父母失去了孩子,在孩子的前面擺了兩塊剛剛分給他們的巧克力,有很多的記者都在拍照,林漫就站在三步開外的距離。
林漫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t城和這裡的溫度相差的實在是有些多,溫度轉換,讓她有些不太適應,已經頂了藥片,也有用手去試額頭的溫度,目前來說還算是穩定。
攝影師喊她,讓她注意安全,不要走遠了,說是稍晚一些會有更大的暴風雨。
“我出去轉一圈。”
他們晚上也是住臨時的帳篷,這個時候有帳篷睡都是這樣的幸福和幸運。
林漫跟隨着攝影往前走,死了好多好多的人,到處都是死人,她從來都沒見到過這樣的場面,她的眼睛有些發酸,原來大家都是一樣,在災難的面前都是這樣的無力。
脣角向上勾取,眼睛裡的乾淨退得乾乾淨淨的,就只剩下了陰沉,黑黑的沉。
秦商去了一趟衛生間,雙手放在水龍頭下,水流打在手上,衝着衝着,他突然笑了起來。
呂文和林清華其實都擔心林漫的安全問題,那邊實在有些危險,有些天氣的因素你是控制不了的,兩個人都沒有說出口,這是孩子的選擇,這是她的工作,不僅僅是今天,還有明天后天還有未來。
“大概是上午登記的,下午她就去了。”呂文說着。
“林漫和秦商登記了嗎?”他問呂文。
臨時有任務,所以沒登記是嗎?
林清華看着電視裡出現的人,他有那麼一秒的不解,不是說今天去登記了嗎?不是今天嗎?
他有看到,那呂文自然也有看到。
鏡頭裡的林漫在天災的面前她顯得是那樣的渺小,她披着雨披,現場的風力可能有些大,她的聲音時而被風聲蓋過,那個雨披的帽子被吹的東倒西歪的。
推門進來,家裡還是那樣,他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守在電視機前,準時準點的收看東海衛視的新聞。
秦商晚上很早就關了門,回了家,他目前還不住在這裡,依舊是自己住,原本想着今天是登記,怎麼樣的也要一起過,沒想到林漫竟然臨時出任務了。
各家媒體都在鋪天蓋地的報道,進行現場報道,現場看起來有些令人覺得震撼,原來天災就是這樣降臨的,你看着那一幕幕那一幅幅的畫面,眼淚止不住的流下,現場至少看起來還要比畫面上更加殘酷也許是十倍也許是更多。
“快走吧。”
攝像也是剛剛進臺沒有多久的新人,一身的血氣。
“聽見了吧。”同事嘟囔了一句。
扛着機器的攝像首先跳下了車,他伸手拉自己的同事,同事快速下車,林漫也跟着下了車,他們開始前行,靠腳前行。
“下下下。”
簡單的來講,是希望記者不要將容易引起恐慌的照片發出去,不是不讓發,撿比較平緩能令人接受的拍下來然後發出去。
“希望大家拍的照片還是要有所保留的……”
車子上有人開口。
開了一大段以後,還是需要徒步進入,裡面實際的情況有些超乎想象,似乎又和想象當中貼合,路上可以看到救生隊在作業,偶爾飄過的哭聲,有些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坐在空地上茫然的看着四周,有的全家都沒了,只剩下一人,有的是親眼看着家人卻救不到。
林漫從自己的包裡拿着雨衣,這些出來的時候就準備好了,不過各家都是差不多,看樣子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這天氣預報還是準確的,下面往車上扔了一些雨衣,車子繼續前進。
前面有人跑着過來,追上車子,因爲路況不好,車子開的特別的慢,車上的人好幾個開着筆記本在寫着什麼,車下的人對着車上的喊,說是下午有暴風雨。
現場的情況,肉眼所見的那份衝擊,這不是電視劇不是電影而是現場直播。
呼啦啦的下了車,都已經做好了走的準備,但很快的又過來了另外的一輛車,大家上了車,不僅僅是東海衛視,還有其他電視臺的,更有來自外面的媒體。
“路都斷了,過不去,可能要用走的。”
“過不去嗎?”
司機和前面的人做着交流,附近大批量以及外省外市派來的官兵已經進駐,前方的傷亡情況目前還沒有辦法具體統計。
林漫他們的車卡在路上無法前行,前面的公路已經斷了,開車過不去。
謝清韻播報着前方收到最新的新聞,坐在主播臺上的她是那樣的專業,每一個字精準語氣沉重,不失端莊代表着他們臺的形象,而齊勝男那邊依舊是一身的時裝,顏色全部換成莊重的,一些小細節卻可以無限的被放大,精緻進了骨髓裡。
同事都在給家裡報信,這裡唯一不該出現的人也許就是這個林漫,她是坐演播廳的人,何必淌這趟渾水呢,不過也是,有拼就有得,誰知道以後了呢。
“哎。”同事的聲音傳進電話當中,林漫和秦商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今天上午他們兩個人去登了記,成了一對真真正正的夫妻,而下午林漫在去雲縣的路上。
“林漫……”
“我會注意的,也許這幾天接收電話不及時……”
結婚太好了,嫁給一個相愛的人是如此之好,有人懂真好!
他的那句注意安全間隔的時間很長,也許那個時候他想讓她別去,也許他只是走了神而已,也許也許……林漫不知道他未說出口的話,腦子想起的卻是一些牛馬不相及的事情,她覺得結婚真好。
“……你注意安全。”秦商說。
“是。”
“不是地震了嗎?”秦商問她。
“秦商,我現在馬上要去雲縣採訪。”林漫接過同事遞過來的本子,那上面寫着字,她掃了一眼。
一行四個人快速的上了車,拉上車門,成蔭的下面的雲縣發生了8級地震。
“走走走,車子在外面等着……”
“好,你忙。”喬楚掛了電話。“喂,我是林漫……”
“喬楚我不說了,我有事情要做。”
“接電話,準備走人。”
電話響,有人對着林漫招手,手裡提着機器。
這些東西她不太會去在乎,說實話幹了這一行,覺得被黑也好,被誤解也好,有些事兒吧,不能計較,該計較的計較,不能計較的去計較那就是浪費生命。
其實就是喬楚無意間去逛了逛,結果就看見有人惡意的寫了這麼一篇,林漫就只是掃了一眼,拿起來電話:“嗯,看了,也沒什麼。”
“我看見一個好玩的東西,發給你看看。”
漫漫夾着電話。
下午的時候,有人在網上講述了自己所見的秦商,和網上那些幾乎一面倒誇讚秦商的完全不同。“喬楚?”
最後鬧的不太愉快,女的也沒有上車,男的自己開車走人了,不過這些對秦商沒有任何的影響,他們充其量就算是他的客戶而已,他賣的還真就不是服務,想上他這裡買點東西讓他卑躬屈膝的,抱歉,他這輩子恐怕都做不到了。
“我懶得和你說。”
“你滾蛋,說你呢,你扯什麼?”
“他那麼好,你找他去啊。”
男朋友火大,瞪着眼珠子,他就沒搞明白,自己是她男朋友還是裡面那男的是她男朋友?
“你有完沒完?從進來開始你就磨磨唧唧的,一直到現在,不停的找茬,人家賣貨就要和你比着玩?那每個人來買,每個人都要和他比一比不用休息了,還有他怎麼不尊重你了?是你鼻孔朝天,是你找茬好嗎?”
女朋友甩開手。
“你迷他什麼?這幅陰陽怪氣的樣子,好像自己特了不起似的,了不起跑到這裡來幹這個?他做的是服務行業,做服務行業至少也得有點服務的意識,弄的自己和大爺似的,買家還要捧着他,就你們這些女的,除了長得好看一些,他有什麼好?裡面那些東西,就叫藝術了?現在可真是,隨便弄弄,都把自己包裝成大師,惡不噁心?說話極度的沒有禮貌,不尊重人,一點教養都沒有,不知道什麼樣的家能生得出來他這樣的孩子,令人作嘔。”
女朋友推着男朋友從裡面出來,男朋友很火大。
秦商平靜的將視線聚焦下面,輕輕的扯扯脣:“我這裡只賣植物,不賣其他的。”
“我和你講話呢,秦先生有問有答這纔是禮貌不是嗎?”
眼巴巴的望着,秦商沒有迴應,就彷彿這兩個人不在一樣。
女朋友一開始是覺得自己男朋友今天吃了槍藥,可後來男朋友說的這句正得她心,如果能和她賽一下,兩秒也好,讓她親眼見證一下大神的風采,她實在太喜歡秦商了。
“我聽說你玩魔方玩的很厲害,我女朋友也很喜歡魔方,切磋一下。”畢竟他們花錢了不是嗎?
女朋友去拉男朋友的手,覺得這人這是做什麼?說這樣的話。
秦商的眼線也只是挑了挑而已,他踩着梯子,依舊在進行植物牆的修整工作,腳踩在梯子上,單手扶着梯子,整個人都帶光,分不清是自發光還是外界照射進來的光。
“這不就是一般的植物牆。”上面搞些草,然後弄一些畫,也看不出來什麼個數,t大美院畢業的怎麼了?那t大出來的最後個個都牛逼了?裝牛逼吧。“賣這麼貴,賺不少錢吧。”男朋友開口,調侃着秦商。
花錢的是我們,花錢的是大爺吧?現在不但大爺沒當上,反倒是有了一種當孫子的錯覺,牛逼什麼?
女孩兒的男朋友都看在眼裡,至少這就是他自己的感官,他站在這裡,看着女朋友和秦商說話,看着他們交流溝通,看着自己女朋友崇拜神一樣的迷戀秦商,也看着秦商的冷淡和敷衍,他就覺得很不爽。
“這個很好養活,平時什麼都不需要做,噴噴水就行。”秦商遞過去,他的臉上幾乎就是沒什麼表情,語氣上也沒有一般買家和賣家之間的客套,他只是平靜的在敘述一件事情,而眼前的女孩兒說了什麼,他不是很在乎。
“……你退出比賽我們都覺得好可惜……”女孩子很想說幾句心裡話,她是真的很喜歡秦商,以前迷秦商的話迷的是這張臉以及秦商無以比擬的手速以及大腦,現在她自己也會玩魔方,是真正的玩出來了興趣,她個人覺得哈,秦商還年輕,他的狀態還在,退隱來過這樣的生活,絕對不是粉絲們的心願。
工作室裡到處都充滿了秦商的個人色彩,完完全全的全秦商氣息。
這都是親手設計的嗎?
進了工作室,大開眼界,原來仙人就是這樣生活的,越是和正常的人不一樣,越是容易着迷。
“對對對。”女孩子拿着手機給秦商看自己的訂單號,她是過來自提的。
女人拼命的點頭,她男朋友陪着她來的,生怕她被人騙了,男朋友一臉不以爲然的表情,覺得這些個女的,就都是冤大頭,不就是長得好看點,腦子聰明瞭那麼一點,有什麼好着迷的?賣的東西這樣的貴,貴的離譜,這不就是粉絲消費嗎?你能賣多久?
“有下單是嗎?”
“您好,請問是秦……”女人的聲音在看見對面的人擡頭以後結束,整個人顯得異常的興奮,這是活的,活的秦商。
*
“我知道的。”
閨女養成人了,健健康康,現在這孩子成家了,獨立的組成了一個小家庭,他當父親的角色雖然沒有謝幕,卻要將角色轉換一下,以後的以後,很多的責任都要交到秦商的肩上了。
“爸爸還是希望你和秦商能擺幾桌的,畢竟我林清華的女兒也出嫁了,想要和別人分享這份喜悅。”
“這個我沒有想過,我晚上問問秦商吧。”
登記以後,該上班還是要上班的,給家裡去了消息,林清華挺高興的,問林漫這酒要什麼擺,上中人不流行登個記就代表結婚了,婚宴纔是結婚的開始。
“歡迎成爲我們家的人。”
商女士的手攬着林漫的頭,婆婆的身高還要比兒媳婦稍微猛那麼一點點。
“阿姨,謝謝你。”
商女士準備回去了,她原本的航班早早就已經預定好了,有個推不掉的應酬,可誰在重要也沒有秦商更加重要,推後了三個小時航班,現在她必須馬上趕到機場去。
“我公司還有些事情要回去辦。”
現在結婚登記手續也不會太麻煩,都是一樣的流程,林漫很高興,一直脣角帶着笑意,秦商的高興則是隱藏在眼神中,眸子裡透着輕笑,偶爾兩個人相似一對,眼神接觸。
“進去吧。”商女士的手推着林漫的腰,手裡提着包,陪着兩個孩子一起進去的。
秦商過來接她,兩個人開車去了登記處,商女士的車停在路的一邊。
難得的,她臉上塗了那麼多層的妝面,平時總是說臉上蓋的東西多會發悶,今天倒是一點覺察不到了。
“媽,我知道了。”
“媽的意思你聽聽,聽不聽得進去呢,你自己決定,我想把自己心裡想的和你說說,我希望看着你好好的工作,認真出色的工作,至少工作幾年穩定一下,我知道秦商家裡有錢,不差錢,你媽我呢,結了婚就生孩子,所以我總認爲你不要走我的路……”
“他好像也沒想過,順其自然吧,媽你問的這些,我回答不了呀。”
“那秦商呢?”呂文問。
“我還沒有想。”
她媽這想的也是夠超前的,是不是結了婚就會關心什麼時候生孩子呀?
林漫:……
“你們打算馬上就要孩子嗎?”呂文不太想問的這麼直接,都登記了,你當家長的還能管的那麼寬?那合法以後生孩子不是生產的嗎?但如果說林漫現在馬上生孩子,這絕對就不是呂文願意見到的,有沒有給帶孩子,她也不願意林漫這樣。
“把自己打扮漂亮一點,今天一整天無論遇上什麼事情都不要不開心,手續辦好了以後給家裡來個電話,還有爸爸媽媽恭喜你,林漫你成家了,以後肩上就有責任了,要對秦商好,要對秦商媽媽好,秦商他媽媽對我們家這個樣子,不能失了良心……”她也不知道都應該說些什麼,反正將心比心,你們對我們好,我們一定也對你們好。
呂文勸了幾句,既然他們都覺得好,那就去吧。
“媽,不會的。”
呂文噎住:“我是怕秦商他媽會多想,有錢人……”
“天氣挺好的啊,不用推。”林小漫不太看重天氣,冬天能有什麼天氣?颳風是正常,冷是正常,不能因爲這個就改變了原有的計劃。
以後就變成合法擁有了,這個男人她有使用權和支配權,這樣還怎麼睡?
林漫早上早早就爬起來了,畢竟登記也不能算是小事嘛,主要吧,是高興的。
她不知道秦商家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她就靠自己主觀猜測,因爲上中這邊是有這種說法的,如果女孩子出嫁的那一天下雪颳風下雨,來參加婚宴的親戚會說,新娘子是個厲害的角色,有沒有根據不知道,但大都都是這樣說的,所以這天一變,又颳大風又冷的,呂文就頭疼了,她總會不由自主的去擔心,認爲這個頭還是要開好的,幾乎是迷信的認爲,如果女兒和女婿去登記的這一天天氣異常的好,是不是接下來的路就會走的特別的順暢?
“要不就推一天吧,我看你那邊的天氣預報今天不是很好。”呂文給女兒來電話,林漫說了這個事情以後,她就沒休息好,昨天天氣預報看着,就讓呂文有些心生煩躁。
決定登記的那天,天氣異常的冷,早上呼呼的颳着風,陰沉着天,看樣子是要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