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睡。”
林小漫同學就是這點好,她不和她媽起爭執,你說什麼,我馬上就辦,沒玩完她也玩的正是興頭上呢,她媽開口了,立馬關電腦,乖乖睡覺。
“林漫早點睡啊,明天你去買早餐啊。”林清華在屋子裡喊了一句。
“知道了。”林漫應。
呂文回了房間裡把房門帶上,林清華也準備要睡覺了,明天他還得上班呢。
儘管掙的錢不多,可能根本不夠人家有錢人看一眼的,可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了,這點錢可以讓他一個月生活好好的,緊一緊還能攢下點錢。
“她好不容易放假,就讓她玩吧。”
因爲管孩子這點,呂文沒少聽人說閒話。
這閒話是怎麼傳出來的呢?
她和林清華的事兒吧,不是沒人清楚,也有鄰居認識,林漫小時候林清華就這樣教她,想玩就去玩,玩高興了回來好好寫作業,沒玩盡興,爸爸陪着你接着去玩,呂文教育孩子呢,就必須作業寫完了,玩一會兒就得了,別人就語重心長的和呂文說過,說因爲林漫不是林清華親生的,難免這個爸爸就做好人,慣着孩子呢不是不行,但慣的孩子沒幾個出息的,繞老繞去,最後說的意思就是說林清華因爲不是親爹,所以他壓根就沒把林漫的成績放在心上。
呂文有時候是不贊同林清華的做法,但這個她不信的。
一起生活這麼久,睡在她身邊這麼久,林清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心裡清楚的很。
就是她和林清華的孩子活着,他也絕對還是這樣的爸爸。
個性使然。
“我也想讓她玩,她跑那麼遠的地方唸書,我也看不到她,她怎麼生活的我也不清楚……”一切都是摸黑,其實她就特怕林漫怠慢了學習這件事,腦子聰明是老天額外給的,你就佔這麼一點的優勢,一旦不抓緊,你說未來怎麼辦啊?
她不是那種求着女兒出息,她將來想靠女兒生活的家長,只要林漫自己有份差不多的工作,能養活自己,別指望家裡搭什麼,她保證不去參和女兒的生活,自己也有手有腳的,她打工打到60歲都沒問題,到時候也退休了,她和林清華的錢足夠花了。
凡事不都是有好壞之分嘛,那有份不錯的工作對立面就是,她要家裡搭錢,啃老。
她和林清華生活的並不富裕,等她大學畢業以後,她真的不能再搭女兒錢了,沒這個能力。
說白了,呂文擔心的事情較多,她不能只看眼前,她也做不到樂呵呵的活一天高興一天,她必須把未來想清楚了,各種的可能性都想清楚了,這麼一想,她就必須要督促林漫努力。
除了努力,你沒有其他的捷徑。
這也是爲什麼林漫沒有對家裡說,她處對象了。
她一旦說的話,呂文擔心的事情就更要多了,她絕對會擔心林漫會分心。
林漫去洗漱,關燈然後睡覺。
一大早的買了早餐回來,七點不到她爸就去上班了,她媽稍後也走了,家裡就剩她一個,老林同志說了,大姑家林漫也不是不認得,她自己能找到大門,林漫去了林淑清家裡,買了點水果。
林淑清例行的嘟囔,花你爸媽的錢,來就來,還買水果,你是工作了還是賺錢了?
林小漫同學只是負責笑,坐了一個小時的樣子就離開了。
翻看着自己的手機,竟然一條短信都沒有,秦商安靜的有些過頭了。
拿着手機給他發短信,問他做什麼呢。
秦商剛起沒多久,飯還沒吃呢,沒想好吃什麼,也許一會要下樓去買吧。
讓林漫買了給自己送過來,正等着呢,有人敲門。
秦商出去開門,以爲是林漫,結果不是。
秦可爲買了不少樣的早餐,拎在手裡,特意繞路過來給秦商送早餐的,他知道秦商不會做飯,平時去別人家吃個午飯吃個晚飯,那早飯肯定不能過去呀。
“起的還挺早的,接過去。”
“爸,你這麼早過來。”
“嗯,正好路過辦點事,把早餐吃了啊,那我走了。”
秦可爲哪裡是順路,他上班的方向正好和秦商住的地方截然相反,心裡掛念着他,不能給送,送的話鄭少芬又得發作,爲了家庭他也只能犧牲着一點秦商了。
林漫找過來沒用太久的時間,上中畢竟她生活了這麼久,熟悉的很。
就是過來的時候不好坐車,沒來過這邊,第一次來。
現在到處都建高樓,這裡卻特別的寧靜,處處都是矮樓,她肉眼所及的,五層就是最高的,前面有水後面有山,附近有很多人才玩沙衝浪,很多的住宅都建在山上。
下了公交車在往山上去就沒車了,她得靠雙腿走。
手裡提着袋子,裝的買好的早餐還有一些吃的,留着他餓的時候吃的。
呼呼的小風吹過來,吹的林漫長髮飛揚。
秦商從上面下來,他走下來的,其實走下來也挺久的,爲了接她。
林漫看見了他,眼睛閃閃發亮。
“我在這裡。”
揮着手,試圖讓秦商看見她。
秦商早就看見了,她不揮手他也能瞧見。
走了過去,接過她手裡的袋子,帶着她向山上走。
“我第一次來這裡。”
不過住在山上,也沒覺得多好呀,這地兒不用猜了就知道一定很貴,依山傍水嘛,不是研究風水的她都知道這地方有錢人八成喜歡。
“以後就經常來了。”秦商淡淡的道。
住在這裡已經很多年了,沒有所謂的優越感,環境好不好的,這是他媽買的房子,他負責住而已,他對這些研究不是很高。
當然了,有好環境,誰不愛住呢。
秦商臉上一點笑容都找不到,冰着一張臉,他這樣的時候其實更帥,他走他的路,林漫走自己的,沿着山路向上,林漫第一次看見跑車,她以前沒看見過,現實當中真的就是第一次。
她在上中活這麼久,也沒覺得上中這塊有特別有錢的人呀,原來這是沒來對地方,呼的一聲就從她眼前開過去了。
真拉風。
“你什麼時候回學校?”秦商問她。“開學之前吧。”
“留給我幾天?”秦商皺眉。
她一直待在家裡,他根本沒有辦法和她待的時間更長一些,他家的房間挺多的,如果林漫過來住一兩天也不是不行。
林漫出口否決。
“不行。”
“爲什麼?”秦商皺起眉頭,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爲什麼你清楚。”林漫沒有遮掩的說,這事兒吧瞞得住誰都瞞不住自己,兩個人長時間的待在一塊,太危險。
她回答了,他倒也不問了。
“你不用來接我,我自己也能上去,沿途還能看看風景,我一個上中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鄉有這樣的地方。”這是不是有點太懸了?
太神奇了。
她聽說過,但僅限於聽說,沒人帶她來過這邊,她自己就更加不可能過來,坐車的話時間不短的,她也很納悶爲什麼她爸媽從來沒帶她來過這裡玩水呢?
其實也好猜想,林清華和呂文哪裡有這個時間,每天都要上班賺錢,好不容易有點時間陪着她去趟公園,轉一圈半天的時間就沒了,後期林漫大一大,呂文就盯着她寫作業學習,哪裡還可能讓她出去玩,林漫也真的是哪裡都沒去過,她去念書,感覺就和度假差不多了。
秦商沒有說話,上面的環山路全部都是車,而且就算是她走上去了,最後她也進不去,還會被人盤查。
看着不遠,就山上那麼一點的距離,愣是走了一個多小時,林漫服了。
這些人住在上面,如果車子壞了呢?
要走下來嗎?
秦商帶着林漫進入他的範圍之內,很高的牆,頗有點嚴肅的感覺,牆的外圍顏色偏深,給人一種很沉重的迎面感,秦商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遙控器,那兩道大門緩緩的往裡開着。
開一扇大門,等於打開一個新世界。
她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所生活的環境差,有的吃有的喝,真的比幸福,她要比很多人都幸福,即便現在看見這樣的房子,她有的不是自卑感,只是覺得神奇。
另外一個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
咚的一聲,就被推開了。
這就是傳說中有錢人住的房子了吧?
若是說在下面看,看不出來所以然,進入到這個頂端在來看,滿世界的繁華,內斂的奢華。
秦商的條件比她想象當中的還要更好一點。
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嗯嗯嗯,挺好的。
進了秦商的家,會給她一種錯覺,一種這是酒店的錯覺。
“想喝什麼你自己去冰箱裡拿。”
秦商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的就看着她,在愛也沒有這樣的癮。
林漫呢,給她一個地方坐,給她一臺電腦,有蜘蛛紙牌她就可以玩一天。
要求就是這麼簡單。
秦商的電腦給她用,他的電腦頁面真是簡潔的很,就那麼幾個圖標,嶄新嶄新的。
秦商玩電腦,但玩的次數不多,他碰電腦都是因爲需要。
他在靠着窗子的位置曬着太陽變着花樣的訓練自己,而漫漫則是在沙發這一側玩着撲克牌,她怕太陽曬。
林漫離開的時候秦商又送她下去的,問她明天能來嘛,她說恐怕不行,因爲明天她爸半天班。
“我不介意去你家裡拜訪。”溫和的注視着林漫。
“我介意,我的家裡現在恐怕沒有辦法帶着祝願的心情接受我談戀愛的事實。”
秦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繼續這樣吧。
*
一連五六天秦商都沒有聯繫漫漫,只是發了一條短訊,說他有點忙,去什麼地方練習了,不太方便見面,林漫也就忙自己的去了。
秦商有比賽,他沒有告訴林漫,他喜歡挑戰極限,去挑戰自己的極限,試試自己的能力終點到底在哪裡。
秦可爲因爲一早就知道有這場比賽,他回到家以後就守在電視機前,秦商的所有比賽,他幾乎一場不落。
“秦錚,你回來多久了?還玩遊戲。”鄭少芬吼兒子。
秦錚的成績平平,班級裡都排不上前二十名,年級就更加不用說了,大榜前一百名壓根就沒他什麼事兒,兩百名他都開外,一個年級一共纔有多少人?可鄭少芬是錢也花了,也付出精力去盯着兒子了,秦錚的成績就是上不來,她輔導不了,那些課本上的東西認識她,她不認得那些東西,現在的教材和以前的完全不同,教你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電視機裡秦商沉着冷靜的站在那裡,他一出現絕對就是人們聚焦的焦點,長得好看就是一種天賦,一種加分。
和想象當中的不同,喜歡玩這些的應該長得對不起觀衆纔對。
秦商認真的觀察着眼前的魔方,眼睛有光,就像是鑽石散出來的光芒。
秦可爲知道他今天的比賽難度方面又上升了,秦商是個追求突破自我極限的典型,但秦可爲認爲,把着這塊招牌,只要不犯錯他就依舊可以站在塔尖。
準點節目開始。
魔方是一種手部的極限運動,這個東西呢看起來似乎就真的很普通簡單的樣子,鄭少芬就特別的不理解,玩個魔方還搞出來什麼比賽,還大型比賽,就算是當了冠軍能做什麼呢?
秦商他未來也不是要擰魔方過一輩子,現在浪費這些時間是爲何呢?
搞不懂秦商,也搞不懂秦商的那個媽,不清楚到底這母子倆是怎麼想的,據說獎金也不多。
這點是最令鄭少芬不解的,如果獎金豐厚的話,真的贏一次拿到幾十萬幾百萬,她覺得沉迷不是不好,至少可以發家致富,但獎金就那麼一點,浪費的時間和回報不成正果。
本次的比賽現場,邀請到的魔方選手皆是世界級別的佼佼者,這個獎金是不多,也不夠吸引人,這麼多的選擇又是從國外飛過來的,看中的是什麼?
第一秦商人就在這裡,他是個傳奇是個神話,每個人都想和他較量較量,看看第一到底能有多快,第二因爲有廠家冠名贊助,這些選手的全部費用都由廠家掏,今天即便不在這裡比賽,秦商走到任何一個地方,他無需爲自己的花銷擔心,他是最好的,那一定就有最好的贊助陪着他走遍全世界。
秦商動了,他動了。
這裡面不乏有被稱作天才的類型,鄭少芬覺得人不可能一直站在巔峰,秦商也是一樣的。
可比賽纔開始沒有多久,秦商幾乎就是以壓倒性的速度在擰,小小的魔方到了他的手裡,就變成了他手中的玩具,他說變,相同的顏色就會出現在同一側,他注視着魔方的視線,他的手深深刺痛了鄭少芬的某根神經。秦商的速度,秦商的專注,讓鄭少芬覺得包裹在自己身上的那層文明外衣瞬間被撕碎,撕扯的一點不剩。
都是秦可爲的孩子,爲什麼秦商是這樣的優秀,而秦錚卻一點都沒有遺傳到他父親的好呢?
爲什麼同樣是孩子,秦商將丈夫身上的好遺傳了十成十,秦錚卻連三成都沒有?
秦可爲就擺在這裡,那是當母親的託了兒子的後腿嗎?
秦可爲精神高度集中,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漂亮!”
他兒子就是個天才。
沒有任何人能打敗他兒子。
秦商好樣的。
秦可爲還在拿着遙控器,結果已經出來了,屋子裡鄭少芬和秦錚又起了紛爭。
“……我真是受夠了,媽你想讓我怎麼樣?我就是不會,我天生的不是天才,你還想怎麼逼我?我現在死了,你是不是就高興了?”
秦錚和鄭少芬對着喊,他受夠了。
真是受夠了。
他煩鄭少芬,煩的厲害。
既然別人那麼好,你爲什麼不讓別人當兒子?
爲什麼總是拿他去做比較呢?那您呢?他有拿媽媽和別人成功的媽媽去做對比嗎?有抱怨過,自己的媽媽什麼都不懂只會批評他嗎?
他覺得抑鬱。
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讓他覺得抑鬱。
“你嫌棄我?”鄭少芬覺得秦錚罪不可恕。
孩子就應該聽家長的,你明明可以的,你就是不努力而已,你加把勁你就能取得好成績,哪裡有孩子對着父母喊的?
她氣的臉色發青。
“是你先嫌棄我的,我有比較過你和別人嗎?”
鄭少芬臉上的血色退得一乾二淨,拿她和誰比?
秦商的媽媽嗎?
“我是不如人家的媽媽,那你別學了,反正也學不好,你這樣的念什麼書,滾出去,以後不要和我伸手要錢。”
秦錚摔了鼠標,滾就滾。
還沒走出屋子的大門,被秦可爲給叫住。
“秦錚,回房間去。”
“爸,我……”秦錚的視線對上父親的,他轉身回了房間,咣噹一聲砸了房門,真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活不下去了。
秦可爲已經關了電視機。
不看了。
以後不看了。
長記性了。
“少芬……”他動動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無話可說。
說秦錚錯嗎?
孩子的條件就是這樣,你逼也沒用的。
鄭少芬好一通哭,哭的家裡氣氛越來越不好,晚飯誰都沒吃,還吃什麼呀,哪裡有心情。
養的兒子別說孝順了,現在就學會頂嘴了,她說一句他得說兩三句,振振有詞的,他把玩遊戲的那些時間,把做其他的那些時間都用到學習上,會是現在這樣嗎?
秦商那樣的優秀,她的兒子什麼都不是。
秦錚拿着球要出門,家裡他待不下去,聽見他媽的哭聲,他都想用頭去撞牆,他都沒哭呢,她哭什麼呀?
“你給我站住。”
鄭少芬要去追秦錚,你媽媽在這裡哭,哭的這麼的傷心,你當兒子的竟然還要出去打球?
秦可爲叫住鄭少芬。
秦錚不想回家,可不回家他也沒有去的地方,他實在對那個家有恐懼感。
他覺得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明明就那麼一點的小事情,他媽總是沒完沒了的,比不過就不比好了,不就是別人比你過的好點,比你優秀點嘛,世界這麼大,聰明的人多了去了,他能一個一個比得過來嗎?
沒有這樣腦子,卻非要去爭一口氣,這不是笑話嗎?
秦商接到秦錚的電話,秦錚說想去他家住一個晚上。
秦可爲接到電話,等於默認了秦錚的做法,沒有告訴鄭少芬實話,說秦錚去他奶奶家了。“你媽平時會不停的拿你和別人比較嗎?”
秦商見過鄭少芬幾次失態,人的個性其實隨着平時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得七七八八的,鄭少芬的個性他不做評價,每個人的喜好不同,追求的不同,有些追求的是同伴的思維和你在一條路上,有些追求的就是照顧一類的,他的父親是後者。
“我真是服了我媽了,她總讓我有一種壓抑感,我就特別想知道,真的有一天我死了,她什麼表情,想想都覺得痛快。”
雖然不能因爲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他到底還有多長時間才能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城市啊?
他出去以後,一定再也不回來了。
等到自己成家立業,他就可以脫離他媽的範圍之內了。
秦商不說話,眼睛卻是在笑。
他只能爲秦錚提供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勸導這種事情他真的沒有耐性去做,也許耐性要留給他將來的孩子吧。
秦錚住進了秦商的家,秦商人卻依舊在外省。
*
專櫃的小姐拿着圖冊給秦商看,他們店裡獅子的首飾還真是有。
不過屬於高端系列。
不要看着是圖冊,一般的專櫃就連這個圖冊都沒有的,屬於天價商品,不屬於平時能接觸到的,有的專櫃的圖冊都是自己出錢買的,專櫃和專櫃也是不同的。
“有實物嗎?”秦商問櫃員。
專櫃的地面澈澈亮,人的倒影乾淨的倒映在上面,裡面的櫃姐櫃哥穿着合體的裙子和西裝,櫃姐的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
秦商的話,他們是有見過的,他的母親是這裡的高級vip,因爲這個,櫃員纔會將圖冊拿給秦商看。
不是每位顧客都有這樣的待遇的。
“有的,秦先生請稍等。”
是整整的一套,價格上面來說,真的算是貴了吧,一條手鍊十萬多,珍珠的手鍊,只有截扣的位置是個獅子的圖案,耳環什麼的看起來就過於隆重了,日常佩戴的話,有些不太合適。
秦商把玩着手鍊,眉目裡說不盡的溫柔。
“只要簡單的包一下就好,包的太貴重了她不會收。”
“秦先生慢走。”
說着讓秦商慢走,但是秦商離開的時候包裝那個袋子上面的扣子忘記解開了,以至於他要出門的時候,警鈴大響。
這是店內爲了防盜所做的準備。
秦商的那隻腳放了下來,門口的櫃哥對着他抱歉的笑笑,請秦商再次進來。
“真的很抱歉秦先生……”
秦商笑笑,小事情而已。
他拎着袋子離開店裡,後面的女櫃員心癢難耐,且先不說這人長得就有些撩人,對女朋友啊還出手這麼大方,自己怎麼就撞不上呢?
小說裡不是經常總裁會來到店裡發花癡的嘛,看見誰不用正眼看他,立即就會恨上這個人然後愛上嗎?
“你知道他是買給女朋友的還是買給女性朋友的。”
人長成這樣,你指望他專情?
那都是騙少女的,別說好看的,就是醜的都是一個女朋友跟着一個女朋友的交。
“說的也是,不過他一場比賽能拿多少獎金啊?是不是給的特別多?”
女櫃員對秦商的比賽獎金特別的好奇,她覺得應該是給不少,不然一出手就一條十萬塊的手鍊,這也太奢侈了吧。
另外的女櫃員笑:“人投胎投的好,羨慕不得。”
這是個拼爹也拼媽的社會。
*
“爸,你陪我去吧,就一次就一次。”張佳岑比着一次的手勢,拽着張景川的袖子不肯鬆開。
張景川無奈,一次面試,你媽媽陪着你去就好了,他下午真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會議要去參加,不能缺席的。
“上次音樂會我們就說好的,你也同意了。”
張嘉佳坐在一邊,手裡翻着書,他看書很快,記得也牢,記憶力比較好,聽着張佳岑撒嬌的聲音,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他就覺得他姐這人太黏了,都說了忙,她好像沒聽懂一樣。
“我這次面試很重要的。”
“我知道啊,所以讓你媽媽陪着你去。”
“你不去我就沒有底氣,爸求你了。”
張景川被女兒說的一個頭兩個大,想要拒絕,但也知道張佳岑這次面試很重要。
“我給秘書打一通電話。”
“爸爸萬歲。”張佳岑在張景川的臉上狠狠香了一口,並且示威一樣的瞪了張嘉佳一眼,後者覺得無語,他做什麼了?瞪他幹什麼?
張佳岑眉眼都笑開了,和花骨朵一樣,張景川搖着頭卻也難免沾染了一絲愉快的心情。
陳曉鷗聽見丈夫的回話,她手上的動作一愣,她是知道張景川是真的有事情要做的。
“我和她說。”
張景川終究是捨不得,孩子一年到頭也沒有對他提出幾次要求,就順着她吧。
陳曉鷗滿臉的不以爲意的表情,批評丈夫:“你就是寵她,她知道她只要一撒嬌,你就敵不過她。”
面試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她去定了那所音樂學院,保進的,哪裡來的壓力?
張景川淡然一笑:“那有什麼辦法,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要千寵萬寵的。”
晚上張景川帶着張佳岑去參加宴會,張佳岑在這個圈子裡是非常出名的,因爲她有個疼她進骨子裡的老爸,因爲她爸是涼州商會的會長。
有着這一層的人脈,說是天之驕女完全不爲過,張佳岑這個富家女卻沒有一絲不良的習氣,相反的她彈得一手的好鋼琴,外界對張嘉佳瞭解甚少,曾經一度有新聞稱,張嘉佳是張景川和外面的女人所生,不被陳曉鷗所接受,所以張嘉佳外人知道的少之又少,張家的這個大小姐卻是被父親從小帶在身邊的,可見疼愛的程度。
知道張景川和呂文過去那段婚姻的人要麼是世交要麼閉口不談,且呂文真的沒有鬧過,陳曉鷗一直到今天都被外界以爲是張景川的頭一位夫人。
不是誰家的女兒都會被父親這樣的另眼相看。
張嘉佳喜歡玩遊戲,喜歡看書,他很小的時候就近視眼,常年鼻樑上架着眼鏡,他班上的同學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竟然是鼎鼎大名張景川的公子,他也不屑於和別人分享,是誰的兒子並不重要,從小他和一般的小孩兒也不一樣,顯得深沉一些,小孩子玩的那些他通通都沒興趣。
“這個木瓜很甜。”陳曉鷗推門進來。
兒子和女兒完全就是相反的兩種類型,張佳岑喜歡熱鬧,小兒子卻顯得有些孤僻,切好的木瓜送到兒子的手邊。
對於兒子玩遊戲這一點,她不是沒有過意見,但張景川的原話就是,讓他去玩,他張景川的兒子有這樣的資格去玩,玩夠了玩到四十歲收手起跑線也是高於那些孩子的。
“謝謝媽。”張嘉佳點開頁面,他接過陳曉鷗手中的木瓜,吃了兩口,果然如他媽所說那樣的甜,好吃!
“總待在家裡玩遊戲,和你爸爸姐姐一起去參加宴會多好,認識認識小夥伴。”
她真怕兒子悶出病來,他總覺得同齡的孩子比他笨,都沒有他聰明,不屑於和那些孩子一起玩。
張嘉佳只是笑,他又不是張佳岑那麼喜歡那種場合,他一點也不喜歡別人的捧臭腳,沒勁!
“你玩吧,媽媽出去了。”
反手帶上門,看着帶上的門板搖搖頭,她兒子這一身的聰明勁可真像是張景川,一樣一樣的,就連外貌相似度都有七成。
*
林漫返回t城,秦商說是車停在火車站,讓她把車子開回來,他人去了外地,大概要幾天以後才能回來,到時候讓林漫來接他。
林漫找到秦商的車,並不是很出衆的車,只是作爲代步使用而已,林漫將行李放到車子裡面,因爲密封的時間太久,裡面的空氣不流通,悶熱的厲害,林漫坐不下去,她必須要開着車門放放裡面的熱氣。
等了好一會才坐了進去,給林清話去了一通電話報平安,剛啓動車子,那邊電話打了進來。
“……有個節目組現在要人,你要試試嗎?”
是她之前的朋友打過來的電話,對外人而言,林漫是個特別敢說敢做的人,她不怕丟人不怕鬧笑話,不怯場,有着很敏銳的觀察力。
“要去要去,愛死你了……”
林漫是願意進去學習的。
朋友交代她現在必須馬上過來做個登記,這個登記需要本人來做,她不能代爲效勞,但是她說的地方正好和林漫將要去的地方截然相反,她現在開車過去,晚上回來估計就會遇到堵車。
林漫還是去了。
找到停車位,停好車,朋友已經站在樓下等她,說是朋友其實是她的學姐。
“快上去吧。”
林漫拿着自己的資料進了電梯,電梯裡除了她還有另外的三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家三口。
女兒長得很漂亮,五官很出衆。
“我陪着你來了,這次不會怯場了吧。”當父親的調侃着女兒。
女兒有些嬌羞,和她媽媽站在一塊真像是姐妹,但林漫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母女。
“你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當然要對我好了。”
林漫低着頭手裡拿着資料,無聲無息的笑容自脣邊滲出。陳曉鷗溫柔的注視女兒,張佳岑神采飛揚。
林漫抵達十八層準備出電梯,她身後的那一家三口竟然也出了電梯,她向左,那家人向右。
張佳岑進去表演,而張景川和陳曉鷗夫婦就坐在外面等着孩子出來,外面還有很多和他們一樣的家長。
林漫辦好了登記和老師站在走廊上。
這是中間人套中間人,他和林漫也算是打過照面了,推薦的人他信得過,剛剛他也有簡單的和林漫聊了聊,發現這女孩子很有想法,至少不呆。
林漫和對方握着手,然後準備離開,學姐上來接她。
兩個人往前走着,前面陳曉鷗一家三口從她們倆的眼前經過,學姐掃了一眼張佳岑身上的衣服,無聲笑了笑。
真是生在了蜜罐裡,她們還在玩命拼搏的時候,一個月都不見得能買她身上的一件衣服,同人不同命啊。
看看人家那一身的公主範。
“那我們現在都是太后範兒了還羨慕什麼公主範……”
學姐的脣邊浮現一抹極淡極淡的笑容,她是從一個小地方走出來的,能有今天的成績她爲自己驕傲,在這樣的城市掙扎着出頭,拼爹肯定是拼不過的,不過現在拼的是個人能力。
是沒好羨慕的。
送林漫到樓下,她還有其他的事情準備去忙。
“林漫……”學姐叫她。
林漫回頭,還有什麼事兒?
“那個齊勝男我沒有通知她,而且開學以後她可能就在我這裡做不了了……”對方很努力,很下功夫這些她全部都知道,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下功夫就可以的,她介紹給齊勝男人脈,她卻連最基本的交談都做不到,她不想在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齊勝男跟了她這麼久,她依舊是那一身,她知道齊勝男的家裡條件不好,但這些和物質無關,你沒有想攀爬的心思,那就別怪拉着你的人不夠盡心。
張景川見到了熟人多講了兩句,陳曉鷗和張佳岑已經都上了車,他剛剛聽見有人喊林漫。
林漫?
呂文好像把孩子給改成了姓林,具體姓什麼,他不大記得了。
“爸……”張佳岑降下車窗,探出頭喊着張景川。
張景川沒有再做逗留,甚至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去看一眼那個被喊做林漫的孩子的方向,上了車然後車子離開。
他們需要在這裡逗留三天,已經訂好了最頂級酒店的套房。
張佳岑扔了一地的面膜,她帶了足足有幾十張,雖然只有三天的時間,但她需要一個晚上連續的敷五六張,保持自己臉蛋的水嫩。
她躺在牀上踢着腿。
林漫的車堵在了路上,來的時候就想到是這樣的場面了,卻終究難逃,堵得死死的。
車子就停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前面的人甚至下車去抽菸,聊天,在這個城市這是常態,這樣的時間,開車出來那就是找死。
不幸她今天跳進了找死的漩渦。
林漫等待着時間,翻出來她剛剛接收到的稿子,需要她幫着做校對,然後將初步翻譯出來的稿子交上去,剩下以後的事情就與她無關了,人家付給她錢,爲的就是圖的這個方便。
拿在手裡,慢慢的從眼前過着,時不時擡頭看着前方,根本就沒有移動的跡象。
她記憶力不錯,口中喃喃的念着。
她給秦商買那個錢包的錢,還有她壓在父母房間牀頭的錢,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摳出來的,她現在還未成師,所以接不到那種特別賺錢的活,都是一些零碎的,比較麻煩又賺的少的,少加少也許還等於少,那一堆少加在一起呢?
好不容易終於有了動的跡象,將車子送回到秦商小區的樓下,等到回學校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她們差不多都已經回來了,周曦家在本地,也許是明天才會回學校來。
“漫漫,你買的車票夠晚的了。”喬楚擡頭說着,她最怕的就是抵達的時間太晚,會心慌。
林漫沒有解釋,就着喬楚的話就順了下來,別人也都以爲她是火車抵達的晚。
林清華最先翻到那三千塊錢的,拿在手裡卻沒有激動,而是可憐孩子。
這些錢,不管是她打工賺的,還是省吃儉用省下來的,他都不認爲這是一件好事,他不需要孩子苛求她自己,人生能有幾個大學年?唸書的時候你能記得的都是吃苦,過後回憶就連回憶都是帶着苦味的。
但這個錢他也不能和林漫說他不收。
*
齊勝男剛剛接到電話,學姐已經和她說了,大概的意思她聽明白了,但是不解,爲什麼突然之間就不用她了?
她賺的這點錢是辛苦錢,每天很多事情做。
“勝男有人找。”
齊勝男和林漫點頭打過招呼,就出了寢室。
寢室下面,有個學姐和齊勝男的關係不錯,她也是剛剛聽到的,她想讓齊勝男也去試試。
“你和林漫都去做了登記是吧?我想給你打電話來着,但是你不肯接……”
學姐說這次怎麼着都是個機會,萬一被選中了呢,機遇這種事情是要自己去碰撞的,等着天上掉餡餅的機率太小。
齊勝男的心忍不住突突的跳。
林漫什麼都沒對她說。
學姐說你們已經登記過了,應該剛剛從那邊回來吧,今天是登記的最後一天。
齊勝男臉色蒼白的回到寢室,她需要錢,全寢室的人都知道,她家裡條件不好,甚至就連三餐她都不敢吃飽,這些林漫也都知道。
也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呢?
“漫漫,你買的是哪趟的火車?”勝男開口問着林漫。
她記得上中到t城,這個時間是沒有車的,林漫就算是路上多用少用時間,她到達的時間都不對,她去哪裡了?
“怎麼了?”林漫問她。
齊勝男似乎累極的樣子。
“我……沒事,就是覺得這個時間不錯,下次我也選擇坐這趟車。”齊勝男的眼中神色變了變。
機會都是靠個人爭取的,是她不夠優秀,不夠好,所以人家看不見而已。
她和林漫是老鄉,林漫不是不清楚她家裡的情況,她有秦商……
齊勝男喊林漫。
“漫漫,去洗臉嗎?”
林漫應。
“好呀。”
兩個人從寢室端着盆出來,齊勝男自嘲的笑了笑:“剛剛學姐找我,對我說了xx要人,問我是不是和你一起去登記了,說是已經看見了你的登記表……”
“我……”
“其實也沒什麼,說出來就好了,不然我心裡覺得發堵,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鄉的,你也不可能故意踩我,打工而已你賺你的錢,我賺我的。”
“勝男……”
“我知道了漫漫,你別說了,我都懂,沒有誰對不起誰,你也不知道我今天幾點到。”
林漫安靜的看着齊勝男的臉。“我認爲我有講話的資格。”林漫道。
齊勝男剛剛壓根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好像所有的事情就真的變成了她所講的那個樣子。
齊勝男轉頭盯着林漫。
林漫臉上沒了笑容,她沒有回視齊勝男的目光,平靜的道:“勝男,你不喜歡我是嗎?”
“漫漫你這是什麼意思?就因爲我問了你?”
“從一開始你就不喜歡我,從我和謝清韻彆扭的時候就不喜歡。”
一開始她以爲是謝清韻想怎麼着她,當初那事發生的太突然,到底是寢室裡的人乾的還是寢室外面的人乾的她講不清,謝清韻針對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但慢慢的就不對了,至於她怎麼知道的,猜的。
齊勝男沒有回話,林漫繼續。
“謝清韻的錢,帶有標記的錢就跑到我的錢裡面來了,從我的手裡被找出,我沒有辦法解釋沒有辦法說得清,真的鬧大了,全校的人都會知道,林漫疑似偷人錢……”這鬧大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她纔剛剛入學,就面臨這樣的問題,叫別人怎麼看她?被排擠幾乎就是一定的。
“知道我手裡有錢的人,知道那個時候我錢就放在身上的人,只有你。”
齊勝男冷笑,眼睛裡多了許多的意味,講不清的意味,也許是被冤枉的,也許是其他的。
“你不寫小說真是可惜了,既然我們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以後也不用裝了。”
齊勝男準備回寢室,走路的速度很快。
“獎學金那個事情我不認爲我有錯,我盡了能力去爭取。”
最終她拿到了,她不偷不搶,沒人規定這個獎學金就必須要謙讓的,這筆錢可以讓她的家裡負擔減小,可以讓她的父母鬆口氣,她沒錯。
齊勝男回到寢室,咣噹一聲帶上門,裡面的人都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發脾氣。
喬楚和謝清韻對對眼神,這纔回來的第一天,這是怎麼了?
林漫呢?不是她和齊勝男一起出去的?
林漫隨後回了寢室。
齊勝男和林漫鬧彆扭,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人哪怕就是碰了面也不講話,住在一個寢室,卻彼此不溝通,喬楚私下偷摸問過林漫,喬楚這人就是心熱,當初勸謝清韻和林漫重修舊好,現在也希望勝男和林漫關係依舊。
“有什麼誤會,你說出來,我們幫着想想辦法。”
隔壁旁邊的寢室壓根就不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人家似乎就特別的和諧,就她們這寢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詛咒了,一開始是謝清韻和林漫,現在是齊勝男和林漫。
“喬楚,算了。”
林漫什麼都不說,倒是齊勝男在喬楚來找她,就把話說明白了。
“……搶一個名額其實沒什麼,那天我什麼時候到她不知道這是人之常情,我就是問問她,就翻臉,她林漫是聰明,腦子好使,拿着獎學金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也不需要友情,省得別人搶她男朋友,呵呵。”齊勝男提到林漫說的那個丟錢的事情,說是她拿的。
喬楚滿臉的不敢置信。
那件事情原本就沒有搞清楚,大家也都扔到腦後面去了,到底是誰,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寢室裡現在誰的錢都會裝好,也再也沒有發生丟錢的事情,可說是齊勝男偷的,喬楚一點都不信。
齊勝男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冷硬的直,勝男渾身上下保留的就是她的自尊和驕傲,這樣的人她是絕對不可能做這樣事情的。
漫漫到底是怎麼了?
勝男的學費……
謝清韻挑着眼梢,“你就當爛好人,誰怎麼回事兒,你看一眼就能看明白了?林漫骨子裡狡猾着呢,你看什麼她最後沒得到?獎學金,機會,秦商,她不是贏在起跑線了,別太靠近她,靠近她,最後吞掉你所有的機會。”
“我看漫漫也不是那樣的人……”
“什麼樣的你清楚?當初齊勝男壓根就沒回過寢室,她現在把髒水潑到勝男的身上,拿就是拿了,看別人吃的好穿的好羨慕,多了兩隻手拿了別人的錢打算瀟灑那是一時糊塗,現在惡意的往別人頭上倒髒水那就是人格問題。”謝清韻一頓:“我也納悶,我們寢室就這麼兩個人,你說爲什麼大家都和她林漫過不去,是我們有問題,還是她自己有問題?”
一個人和你過不去,兩個人也和你過不去,寢室一共才六個人,你林漫中標的機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
“啪!”
周曦的臉被打偏了,她歪着頭伸手去摸自己的臉,身上的衣服衣冠不整,地上扔着真絲睡衣,特別性感的款式。
男人在屋子裡氣急敗壞的指着周曦的臉,對着周曦的母親說着:“我就說不要讓她回來不要讓她回來,你偏不聽,你這個女兒膽子大的很,她要勾引我啊,你自己看看這衣服。”男人撿起來地上的睡衣,對着周曦母親的臉扔了過去。
周曦的母親氣得臉色發青。
她原本和朋友約了一起出門旅遊的,也和孩子說好了今天不讓她回來的,周曦爲什麼突然回家?自己的媽媽不在家,只有繼父一個人在家,她回來做什麼?
“你要臉不要?”周曦的母親繼續上手,一口氣打了周曦十幾個耳光,她的手又舉了起來,她的心臟不是很好,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準備落卻沒落被周曦一手擋了開。
“你信他不信我?”周曦的脣角飄出一抹戲謔的笑。
“我信你什麼?我打電話叫你不要回來的,我不在家,你回來做什麼?”當母親的質問女兒。
她是養不了這樣的孩子了,周曦就是個白眼狼,繼父她也勾引。
“他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事了……”周曦對着母親頑固的說着。
周曦母親捂着胸口,手扶着桌邊喘氣,男人扶着她,攬住她的肩膀給她順着氣。
“你慢慢管教她就好了,氣壞自己不值當的,你媽現在這樣你還在看熱鬧嗎?還不滾。”
男人對着周曦笑了笑,就在他們兩個人視線的範圍之內,周曦的母親很難受,眼看着就要倒了下去,他的眼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那種笑包含了調戲包含了某種勢在必得。
屋子裡的味道濃烈的很,外面颳着風下着雨,屋子裡的味道卻起起伏伏的,玻璃上的雨珠順着玻璃下沿,長長的拉出來一條水線,就在這裡,她的衣服都被扯壞了,就差那麼一點……
嗡嗡的響動聲音襲擊着周曦的耳膜,她媽罵她不要臉,罵她從小就這樣,不知廉恥,那樣的罵聲和雨聲交融,青刷刷的敲打在周曦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