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護妻狂魔

又玩套路是不是?

好好的說話,爲什麼把她的手放進他的衣服裡?

秦商的手,拉着拉着,就將林小漫的手給帶進了衣服裡,放到自己的胸口上,林漫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抓了兩把,等等,不對,這是什麼情況?

那種感覺很不爽,誰說秦商不好,她覺得好着呢。

林漫低着頭,一口一口親着他的嘴脣。

漫漫擡頭,按着他坐下,他坐着自己纔好高過於他,林漫板正他的臉,雙手捧着秦商的臉:“你爸說你是三無產品,我聽了很不高興,鑑於做晚輩的不能頂撞長輩所以我沒有開口,你是三有產品,我男朋友優秀着呢。”晚上她就去網上查查看,看看卡里有多少錢,省得別人老認爲秦商吃軟飯了,啃老什麼的。

“你也沒有機會和他一起生活,恨就恨吧。”秦商淡然的道。

“你爸估計恨死我了。”

林漫無語的盯着他手看,都砸紅了,還說不重,那麼一下子,給她都嚇到了。

“砸的不重,自己砸自己,還能一點分寸都沒。”

“砸壞了,就……去醫院看看吧。”她現在也懶得和他說什麼了。

“就因爲他說我,你就砸自己手?你覺得我會高興,誇你兩句是吧?你是不是傻?”林漫推着秦商的腦袋,她挺想看看他腦子裡面裝的都是什麼,香菜嗎?

林漫不瞭解秦可爲,秦商卻瞭解,他父親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認爲離婚是商女士的錯,他認定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改的,他也沒打算給秦可爲機會讓他去難爲林漫,這個頭今天開了索性就結束,人有問題,他能管教,卻不能讓父親隨意的來訓斥林漫。

林漫剛剛要扭動的身體僵了僵。

“他說你了。”

“我今天才發現,你脾氣怎麼這麼大呢?一言不合就要剁手是吧?”林漫訓斥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他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裡,不給她喘氣的機會,漫漫覺得要悶死自己了,給她留點空間喘氣啊。

秦可爲離開。

“爸,你回去吧,我給你訂機票,訂好發消息給你。”

秦商拉着林漫那隻忙活的小手按住,他看着秦可爲。

“去醫院看看吧。”

認真的翻着秦商的手前後都看看,是不是砸到骨頭什麼的,好像就是有點紅,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發什麼神經,突然的就砸手,這要是有刀,是不是就把手剁下來了?神經病啊。

“疼不疼啊?”林漫問他。

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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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基本的善良都沒有。

現場幾乎就是一陣沉默,誰都不吭聲,秦可爲有心想多說兩句,可他實在怕秦商真的會繼續砸他的手,那是怎麼樣的一雙手啊,不能毀了,至於說這個女的,真的不行,纔多久的時間,就攛掇着秦商和自己對着幹。

秦可爲後知後覺的似乎明白了秦商話的意思,臉上顏色是紅了白,白了紅,就爲了一個女的,你手重要還是她重要?

秦商喜歡什麼,他拿了起來就很難放下,他不喜歡別人來干預自己的生活,親生父母也不行,秦可爲踩了他的逆鱗,他的這雙手是秦可爲喜歡的,這是第一次,再有的話,他就直接廢了它,少一隻手而已,他沒差的。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沒有辦法收尾,比如秦可爲認定的事情,他覺得林漫不好,他直接開了口,要求林漫和秦商分手。

秦商怎麼會反常的如此厲害?

因爲沒有長時間和秦商一起生活過,他的兒子脾氣應該是很好的,很有想法的,很聰明的,除了這些,秦可爲根本不瞭解秦商,秦商這樣一動,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前妻到底對秦商說了什麼?

他嚇壞了,被秦商嚇壞了。

秦可爲有些糊塗,張嘴來問:“什麼第一次?”

“這是第一次。”秦商對着秦可爲的方向說着。

林漫快速走了過來,看看秦商的手,砸這麼一下子疼不疼?他是傻嗎?

秦商倒是沒刻意的難爲林漫,很快就放了下來。

林漫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慣性的開口,鎮定的情緒不知道哪裡飄來的,指着秦商的高舉的菸灰缸重複:“放下來,秦商。”

第一下已經砸了下去,用的力道很大,秦可爲整個人僵在原地不能動彈,他似乎不能理解,自己也沒有刺激秦商,他這是怎麼了?他的手那麼的重要,怎麼可以拿東西去砸自己的手?這孩子是瘋了嗎?

“你放下。”

秦商的手邊擺着一個菸灰缸,當然不是用來彈菸灰的,而是裝一些不要的東西的,方方正正的閃爍着耀眼的光,他抓在手裡舉了起來,自己的手就放在桌子上,舉起然後砸了下去。

林漫剛想出口,秦商的動作卻嚇了秦可爲一跳。

過去瞧着小姑娘斯斯文文的,怎麼會活的比自己還俗氣?

一點好的作用,你都起不到,只會麻痹男人,要你有什麼用?

“你別糊弄你自己,也別糊弄我,你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倆也別待在一起了。”秦可爲氣急敗壞。

秦可爲這輩子他就不能理解什麼叫自由職業,要麼上班,要麼有正經工作,自己貓在家裡隨便亂搞一些,他看見的他聽說的,秦商在郊外搞了一個倉庫,養什麼動物植物,他打算幹什麼?當園丁啊他?

怎麼能叫無業呢,最多也就是自己所說的那樣的,自由職業而已。

“叔叔,他有工作的,他給別人設計……”

秦可爲見秦商是軟硬不吃,乾脆從林漫處着手,希望秦商能聽他的。

“你要多勸勸他,他現在成了一個無業人士,你也沒有光榮到哪裡去對不對?”

林漫不解,和她要說什麼?

“你站着,我有話和你說。”

準備回房間,秦可爲卻叫住了她。

漫漫無聲無息的提着袋子進了廚房,她將東西放到冰箱裡,蹲在地上裝着,她能聽見秦可爲氣急敗壞的訓斥,漫漫的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那種不舒服就是被別人刮佔了領域,踩線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秦商你對我究竟有什麼不滿?還是你覺得我看重秦錚忽略了你,如果你這樣想,那好,我不要工作不要家庭誰都不要了,我就守着你一個。”

別人擠破頭的去考研,你是保研,機會都送到了你的面前,爲什麼不去珍惜?

林漫推開門,秦可爲還在指責秦商的無業問題,保研爲什麼不念?

秦商只是聽秦可爲不停的講話,他大部分都是聽,不說什麼。

我的兒子,不能走我的老路,他不同意。

你能忍,我卻不能忍。

男人沒有本事,就沒有說話權,林漫以後的將來也許就是第二個商女士。叫一個女人騎在你的頭頂,你能忍嗎?

“秦商,你現在愛她,你能保證會愛一輩子嗎?我和你媽曾經也相愛過,可最後我們怎麼樣了?你是親眼看見了,你媽嫌棄我沒有本事,你要走你爸爸的舊路嗎?”

秦商掛了電話。

拎着袋子走出超市,步行回去也沒有多久。

林漫結賬的時候用的是自己的卡,卡里面還有點零錢,也花不完,秦商交給了她一張卡,據說是他爲人家設計的報酬,具體大概的數額數字林漫還沒抽出來時間去看呢。

“知道了。”

生活費他分得很清楚,養女朋友這種事情是他分內之事,他不花女人的錢。

“結賬的時候用我的卡。”

笑着接了起來。

秦商來電,是否接聽?

路過奶製品專區,低着頭去挑着牛奶,認真的瞧着保質期,這是和秦商住一起之後養成的習慣,她以前自己喝從來都不會注意保質期,她堅信自己是無堅不摧的,不過生病了兩次,她就再也不敢吹牛了,秦商早上入睡之前都會喝杯牛奶的。

林漫拒絕,她不喜歡囤貨,堅持只拿一瓶。

“過一陣子就不打折了,買兩瓶多划算,用用就沒有了。”

秦商回到電腦的位置,秦可爲就坐在客廳中的沙發上,當父親的負責說,當兒子的似乎只顧着玩,秦可爲從來都沒有這樣傷腦筋過,他認爲秦商這是故意和他作對,商女士在裡面起了很不好的作用,所以現在秦商對他有牴觸。林漫推着車緩緩的選着,一樣一樣的裝了起來,家裡的沐浴露好像要沒有了,推着車走了過去,正好有推銷的人員,擠出來她聞了聞,還是那個味道,要了一瓶。

“她還沒畢業呢,就急着綁住你,我不是反對你們談戀愛,秦商你現在這樣子算是什麼?遊手好閒?”

她能給秦商的就是尊重和放手。

事實上商女士知道,卻沒有問過,她是完全的足夠的尊重兒子,秦商能做什麼,該做什麼,包括小姑娘,她都是深信無疑的,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那一定就是兩個人已經想好了,準備攜手共同面對了,兒子的私生活,她完全的隔離,不參與進去。

“你媽知道你們同居嗎?”秦可爲問。

秦可爲沒料到林漫竟然和秦商同居了,雖說現在住在一起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情,可這個女的不行,她拖秦商的後腳,不能給秦商豎立積極向上的人生觀,一個男孩子一天就知道圍着一個女人轉,那這輩子就毀了,明明有更加美好的未來,卻自甘墮落,這算是什麼?

漫漫去超市買些水果,將空間留給裡面的兩個男人。

“走了。”秦商擺擺手,等到林漫從裡面走出,擁着她的肩膀向外。

“林漫……”秦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站在門口叫她,口氣清清淡淡的,林漫應了一聲:“哎。”

秦可爲說服不了秦商,不說服秦商,他似乎就是白來了一趟。

秦可爲整整和兒子聊了一個小時,反覆的糾纏,反覆的拿家庭來說事情,林漫待在裡面等了很久,久到她以爲秦商是突然生病摔在外面了,或者遇上了什麼人,打開門出來,就見着秦商依靠在窗邊,臉上的表情飄飄渺渺,能讓秦商頭疼的事情不太多,漫漫以爲秦商的父親……她嘆口氣,這人世間的事啊,總是萬般不由人的,怎麼開的門又怎麼退了回去。

“秦商,你不能這樣……”

秦可爲原本對林漫的那點好感也隨着這件事情消失掉了,自己的男朋友畢業了不工作,不上進,她作爲女朋友竟然一聲不吭,她是覺得有了秦商的媽媽,秦商的媽媽能爲他們提供房子提供車,提供生活費這樣就夠了是不是?這個女孩子,太過於膚淺,只看見了錢,當初他就想,那樣家庭出來的孩子,眼皮子淺,看不到什麼實質,現在果然被他言中了。

“她應該說什麼?”秦商反問。

“你女朋友沒有說話嗎?”

“那我就長話短說……”秦可爲揪着一點不放,是因爲家庭破碎,才讓秦商有這樣的叛逆對不對?但秦商這樣放任自己,他當父親的不能接受,他的兒子,他高高在上的兒子,從小身上就像是聚光燈一樣的兒子,怎麼可以活着活着就成了平凡的人呢?這個方向不對,他現在已經懶得說商女士了,你再有錢,也不能把兒子當成豬一樣的去養,不是你給了錢,你供養他優渥的生活,這樣就是對的。

“我現在外面吃飯呢。”

在走廊的時候接到的秦可爲的電話,秦可爲的情緒比較激動,問秦商人在哪裡,他想當面和秦商談談,談談人生。

秦商鬆開了她的手,自己出去喘口氣順帶着把賬給結了,他和他媽吃飯,如果是他主動邀請,他媽很少會幫着他結賬。

“吃你的。”

“你這樣,我要怎麼吃飯?”林漫看他。

“我幫你消毒。”

“我手可沒洗。”林漫出言。

商女士離開了包廂,裡面就剩下秦商和林漫了,秦商將椅子轉過來對着林漫,拉着林漫的手,自己低着頭,嘴脣就沒離開過她的手背,一會兒一口的。

看來孩子是不是天才並不是那麼重要,管得了,能聽得進去你的意見,纔是好孩子。

別的孩子逆反都在高中,沒想到啊,秦商的逆反竟然在成年以後,想必他媽媽很辛苦吧。

鄭少芬掛了電話,這次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她沒有鬧任何的情緒,她想老天爺終究還是公平的,秦商當了這麼多年的天才,現在這個天才迴歸到了平靜當中,再是t大畢業的又能如何,還不是沒有職業的人員的一位。

秦可爲已經顧不上鄭少芬會不會鬧情緒,他現在必須要和秦商好好的談談,這樣的未來絕對不是你的出路,你的未來該是有條理性的,該是高出別人一頭的,爲什麼保研不念?爲什麼畢業以後不工作?

“我來t城了。”

秦可爲沒料到商女士竟然無視於他,他整個人站在機場裡,接到鄭少芬從上中打過來的電話。

商女士帶着笑離開了包廂,她小小的報復了一下秦可爲,秦商這小子手機時不時的就關機,不要說秦可爲,就是她有時候都找不到。

“你這生意做的。”商女士喝了一口水,看了看腕錶,她的時間差不多了,要準備離開了,囑咐好秦商,別耽誤了她的事情,錢呢回頭她叫人打秦商賬戶上:“對了,你爸今天來t城了。”

“你就是個黑心商人,價格比同期的人貴那麼多。”商女士說着那個哪裡哪裡,同樣的生意比你能便宜一百多塊呢,林漫算是開了眼界,那母子倆在鬥嘴,秦商呢就是這個調調,賣的就是這個價格,他本人的人工費在裡面包含着呢,愛買不買。

“我店裡的東西價格都是透明的。”

林漫喝一口水,結果沒有喝好,她嗆了一嗓子,自己捂着嘴抱歉的對着商女士和秦商笑笑,差點嗆死她了。

“親媽不應該享受最低的折扣嗎?”商女士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親兒子。

“當然。”

如果是的話,爲何沒有聽見她兒子提打折的事情呢?

“兒子,我是你親媽吧。”商女士開口。

到了地方,商女士早就已經到了,她過來的快,沒吃什麼東西,心情彷彿不錯的樣子,和林漫和秦商都能說說笑笑的,在桌子上和自己兒子談了一筆生意。

“好啊。”

秦商也跟着她笑。

露着笑:“那你就替我多摸摸吧。”

漫漫提醒着自己,絕對不能開這個頭,今天摸明天摸,摸上癮了怎麼辦?她絕對不能伸出罪惡的小手,堅決抵制糖衣炮彈。

這是套路,都是套路啊。

“最近養尊處優,覺得自己的皮膚狀態越來越好了,洗澡的時候都恨不得多摸兩下……”秦商從後視鏡中去瞧林漫的臉,依舊是那張臉,可溫馨可快樂,可保守的林漫漫同學。

他說到就做到,真的不上鎖的,打個雷下個雨什麼的,如果林漫感覺到害怕,他舉着被子歡迎。

“我的房門每天都不上鎖,歡迎你來騷擾我。”秦商笑笑的道。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漫漫就喜歡他這樣的笑,笑的眉目飛揚。

秦商若無其事的扭過頭注視着前方,他笑:“這是事實,可惜這麼一個美男擺在你的面前,你竟然無動於衷,你是……啊?還是……啊?”

“秦商是個大美男。”

秦商去接林漫,路上堵車堵的特別的厲害,漫漫在車玻璃上胡亂的寫着字,秦商漫不經心的偏過頭看了一眼:“寫了什麼?”

“好,注意安全。”商女士掛了電話,啓動車子離開。

“我現在開車去接她。”

是他們母子約會呢,還是她免費出演電燈泡一角?

“你將地址發到我的手機上,我八點還有個酒會,還能陪你一會兒,小姑娘來嗎?”

秦商漫不經心的說着,他今天想要請客,就是不知道母親是否有時間,肯給面子,他媽好像也挺忙的。

秦商來電,接聽。

“嗯,兒子。”

商女士進了停車場,將自己的包扔進車裡,坐了進去。

秘書點着頭,她的脾氣很好,耐性很好,和秦可爲反覆的溝通,商女士這側拒絕爲秦先生提供任何的幫助,你人在機場秘書就盡責的提醒秦先生,您可以乘坐地鐵,也可以乘坐出租車,甚至可以叫專車。

“不要告訴他我去了哪裡。”

商女士的電話交給秘書,她拒絕和秦可爲溝通,她拿着車鑰匙。

能不能不要想一出就是一出?有點計劃行嗎?別衝動行事。

“他啊,活了這麼大的歲數,想法和小孩子一樣,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回頭搞不定家裡,他又得拉着我兒子下水,人家說是坑爹,我看我家這是坑子。”

秘書盡職盡責的提醒着,是晚上八點鐘,還有一點時間,商女士還可以回家去換身衣服換個妝容,其實她覺得這樣的商女士也特別的好看。

商女士擡起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她記得晚上自己有個應酬來着,幾點來着?

“秦商的父親已經到了t城。”

她覺得自己的老闆比較想把秦商的父親,直接送到屠宰場。

來就來了,轉達什麼?是要用車去接嗎?

秘書:……

秦可爲坐飛機飛過來了,落地以後聯繫商女士的秘書,讓秘書轉達,他人已經抵達t城了。

好不容易對方掛了線,她漫不經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機,她不是沒有想過要換號碼,可秦可爲那樣的人……

商女士也懶得去理手機,他不掛線,那就這樣通着吧。

“我和你說話呢,你不要裝人不在,兒子是我們倆的,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秦可爲扯着自己的領子,他覺得焦躁,秦商這是怎麼了?沒有任何問題,爲什麼突然就宣佈再也不參加任何的比賽了,是哪裡出狀況了?他當父親的有權利知道。

商女士辦公桌上的手機裡面不停冒着質問的話語,除了秦商的父親,還能有誰?好多時候她都不太明白,秦可爲爲什麼就要這樣來折磨他?和他說句話,自己都要折壽十年。

“秦商爲什麼突然就退出了?”

夢琪知道喬楚在想什麼,同樣的家境,養出來的孩子也不見得就是相同的,比如漫漫和勝男。

“吃完了就走吧,我下午還有課呢,回去換件衣服。”夢琪說着。

“勝男……”喬楚也說不出來自己的感受,勝男說的吧不見得就不是實話,可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喬楚收了聲,乾脆什麼也不說了,看了看夢琪,齊勝男叫她們倆慢吃。

喬楚:……

“她不是活的灑脫,而是秦商家的錢已經鋪在下面爲他們做了基礎。”齊勝男開口,扒掉碗裡最後一口飯,她不太想坐在這裡聽喬楚去誇林漫,物質決定基礎,這樣的林漫也沒有什麼好被人羨慕的。

“林漫活的也是夠灑脫的了。”喬楚說,那樣的家庭走出來,眼觀卻不窄。

男人,首先一定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哪怕是林同,儘管她不喜歡林同,林同卻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這是男人的基礎,不然女人和你混什麼呢?爲了養家養你?

除了優秀,你運氣還足夠的好,秦商如果沒有可依靠的,他畢了業又不肯去找工作,那個時候看你急不急,現在林漫的這種穩定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礎之上。

齊勝男最不喜歡林漫的就是這點,你林漫憑什麼活的這樣的隨心所欲?說白了還不是秦商條件好,他個人和家裡如果條件沒有這樣優秀的話,你林漫還能這樣穩定踏實的做你自己?

“還不是不差錢,有個能啃的家庭……”這麼好的學校畢業了,竟然不工作,怎麼想的?現在就提前過上了退休化的生活?這未免也早了點吧。林漫依舊上課下課,該打工打工,該玩則玩。

有羨慕的,自然就有頗爲嘲諷的。

關於秦商,秦大才子,他畢業了,帶走了傳奇,學校裡也有老師教授爲他嘆息,明明是個天才,走的這條路卻是這樣的尋常,可能就是因爲家裡條件好,他不爲生活發愁,纔會如此隨意的安排人生吧。

秦商的本職工作是美術設計,他私下有接一些的活來做,爲了貫徹林漫的不啃老底線,林漫沒有對他講過,他們倆也沒有語言溝通過,其他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活的很悠閒,養養花種種草,他的倉庫裡養了很多的小動物,沒有事情做的時候,他就蹲在倉庫裡觀察那些小動物,秦商喜歡飼養壽命很長的動物,因爲林漫偶爾有時間也會來他的倉庫玩,和他養的那些小動物打招呼,他不希望看見動物過世,林漫哭的景象,他的倉庫更加像是一個縮小版的綠色森林。

“吃飯去吧。”

遇見你之前,我沒想談戀愛,遇見了你,戀愛自然也就談了,彷彿我們倆人之間的一切早就發生過一樣,對着你我成爲了戀愛的高手,可之前明明我的感情生活就是一張白紙,在一起之後,我再也沒有欣賞過別人,始終覺得你最好。

單手摸摸她的頭,拍了又拍。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很不錯。

秦商忍不住自己也笑,他有些時候也不知道該誇她是神經粗還是她特別的有底氣,自己想那麼多,反倒弄的他好像很孃的樣子。

“這不就好了。”爲什麼要在這樣的話題上糾纏很久呢。

“我有上班。”

“你沒上班嗎?”漫漫反問他。

依着現實來看呢,男人要養家,男人要自立,男人要很強才能養活女人,他並不認爲他很弱,即便現在是現在,他也不認爲未來從事的行業養不起林漫,對他而言,他養家這是基本,其他的事情都發生在基本之上,但他現在需要理解林漫的想法,她會不會像別人一樣的認爲他做這些,很可惜,很屈才,會不會認爲自己的男朋友沒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而覺得苦惱。

“一個男人不上班,你有沒有想過這問題很大。”秦商指引着她找到問題的關鍵,拇指摩挲着她的睫毛,細絨絨的睫毛眨啊眨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的手指碰觸的原因。

也不能叫無業吧,準確的來說應該叫自由職業。

“我現在等於無業。”

“我知道啊。”爲什麼突然說她知道的事情?

“我是t大美院畢業的。”他這樣說。

“嗯。”她回答。

“林漫。”他叫她。

秦商垂下視線緊盯着她的手。

漫漫沒料到他會反問自己,笑了笑,眉眼裡都染上了笑意,伸着手摸着秦商的臉:“你高興就好。”

喂喂喂,女士,你男朋友現在就要邁向不學無術的深井裡了,你就真的不擔心嗎?

秦商的手拉着漫漫的,帶着她在裡面轉轉,他想在漫漫的臉上找到一絲嫌棄的表情,可惜她的注意力壓根就沒放在這上面,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呢,還是說她笨。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不太像。

其實她不大明白的是,秦商的狀態依舊有,他的速度也還在,那是什麼樣的原因令他退出呢?他應該是喜歡魔方的,儘管不能將這個作爲職業,突然抽身總要有一種說法吧?爲了自己?

“真的決定退出了?”漫漫問他。

秦商這樣的人呢,大有人在,有着一把的好資源卻不肯用,堅持着什麼藝術家的生活,完了把生活過的足夠的糟糕,這樣的人不是沒有,外界說的好聽點呢,人家叫你怪才,才華是有的,人是不變通的,說難聽一點,那就是神經病,好在秦商沒有神經到底,自己的名號擺在這裡,藉着過去的名號,他現在賺錢讓自己過舒服一點的生活,過稍微奢侈一點的生活,他還過得起,不碰觸林漫的底線,他做什麼,林漫不干預他,也不影響兩個人的感情。通俗一點的來講,很多人講,學校情侶分手的集中點很多都是卡在畢業以後,待在校園裡濃情蜜意,你儂我儂,離開了校園這個保護層,現實撲面而來,將你身上的種種不實際全部剝離,留下殘忍,留下真實。

你可以選擇不工作,可以選擇放縱着去生活,但不能啃老,這是林漫的底線。

林漫仔仔細細的看着,這樣的環境或許合該就應該屬於秦商,本性上來說他就是有些不羈和灑脫,她的底線只有一點,能養活自己就好,她甚至都不需要他來養活她。

“長的話兩三年,四五年都是它,短的話也許膩了我就回歸到正常的工作崗位上了。”這個正常崗位也許是找工作,也許是去幫他的母親。

秦商的工作室是郊區外一處荒廢的倉庫房,裡面已經簡單的進行了一些所謂的裝修,純自然的裝修。

關於秦商的工作,他說的很模糊,不太確定,他想做什麼漫漫現在也沒有搞清楚方向,看見的就是他似乎每天挺清閒的,都有時間來接她,不能開車就坐地鐵過來接她。

漫漫上了車,輕手輕腳的帶上車門,將陽光攔阻在車門外:“工作室呀,那得去看看。”

秦商開車過來接林漫,說是想讓林漫去看看他的工作室。

“嗯,漫漫和我約好的一起吃個飯,結果遇上楊瑞了,我開了一個玩笑,讓楊瑞請吃飯,沒料到他當真了……”林漫對楊瑞是什麼看法都沒有,也沒有藉故接近楊瑞,一切都是巧合。

算了。

喬楚的眉頭些微的皺了起來,想了想,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感情這種事,別人怎麼好插手呢。

“你知道的我喜歡楊瑞。”

謝清韻就坐在自己的牀鋪上,她低頭看着地面,好久沒有動,就像是這寢室當中的一件擺設,好久她的影子終於動了動。

“聽楊瑞說了,這麼好的機會,你好好把握。”

喬楚原本該是替謝清韻高興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她卻高興不起來,敷衍的笑笑。

“我接了一個節目。”

謝清韻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撥弄撥弄了自己的指甲,用指甲掃了掃自己的眼尾,好像是化了妝。

楊瑞對你來說就是個寶,對於林漫來說那就是跟草。

“漫漫有秦學長,再給她一千個楊瑞她也不能要。”喬楚還是開了這個口。

判斷事情獨立的思維,你謝清韻應該有的。

喬楚說着中午的事情,說完以後謝清韻也沒有接口,喬楚聽着窗外鳥叫的聲音,她聽得真真切切的,寢室裡就她和謝清韻安靜的很,她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夠無聊的了,她對清韻解釋什麼啊?突然就來了沒意思的勁頭,多少她現在有點明白了,爲什麼楊瑞不太喜歡清韻。

“聽誰說的啊?這簡直就是瞎編。”喬楚的火兒蹭地一下子就躥了上來,這是哪裡和哪裡?誰聽說的?有勁沒勁啊?娛樂圈有緋聞八卦能理解,一個校園至於嗎?再說他們也就吃飯的時候開個玩笑,楊瑞說他要去當小三,這話能當真嗎?傳話的人也是夠缺德的了,這是幸好她人在,不然估計楊瑞跳進河裡都洗不清了。

三個人在這邊說說笑笑的,原本這就是個玩笑,誰也沒有當真,可不知道怎麼搞的,下午了謝清韻終於出現了,喬楚還沒來得及分享謝清韻的那份喜悅呢,謝清韻問她:“我聽別人說,楊瑞要追漫漫?”

“好啊。”

“我可聽見了,你信不信我回頭就去和秦學長告密去?”喬楚裝着一臉奸詐的表情,可惜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的火候,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她,楊瑞笑而不言,漫漫的眼睛囧亮:“要不要我提供秦學長的電話號碼?”

“你把他蹬了我來當小三。”

“你有眼光,不過可惜我有主了。”漫漫呵呵的笑着,楊瑞是挺有眼光的,和楊瑞溝通她一直都認爲不太難。

“我覺得她不如你,可機會這種事情沒有辦法說的。”楊瑞就事論事,有些時候生活就是這樣的,你足夠的好,但不見得就有足夠的人來欣賞。

這個寢室已經四分五裂的了,可別再生出來事端了,但願但願。

謝清韻壓根就沒說,林漫不知道正常,她現在住在外面,可喬楚和謝清韻是住在一個寢室的,喬楚咬着盤子裡的土豆,想着估計謝清韻是沒時間吧,剛剛被電話叫走,弄不好也是剛剛決定下來的,她那麼喜歡楊瑞,先和楊瑞分享也是正常的,不過心思一轉,喬楚有些擔心林漫,成績方面清韻不如林漫,現在事業方面清韻卻先開頭了。

林漫就更加不知道了。

喬楚不知道。

這事兒吧,楊瑞是祝福的態度,挺好的機會,謝清韻原本外觀模樣什麼都不差,有機會實屬正常,倒是林漫被唰了下來,他覺得真的挺可惜的,他個人還是偏看好林漫。

“謝清韻剛剛給我打的電話,說是有個節目要用她……”楊瑞吃着飯說着,想必她們倆早知道了吧。

打好飯菜,三個人坐在一起,楊瑞和喬楚並排坐着,林漫自己坐,沒有辦法,楊瑞實在不想經歷被對面坐着的那個人的男朋友騷擾,那活脫脫的就是個神經病,他不敢保證自己每次打球裡面都會多穿兩條褲子的,真的拉扯下來,在學校裡估計他這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了,就算是有女的願意和他談戀愛,他也不敢談啊。

喬楚的臉有點紅,她就是開玩笑的,自己擺着手想要制止楊瑞,結果楊瑞還當真了。

“行啊。”

“是啊,好巧,這麼巧請我和漫漫吃頓飯吧。”喬楚隨意的說着。

“今天真是巧。”

兩個人約着去食堂吃飯,正好遇上了楊瑞,楊瑞站在她們的桌邊。

她這臭不要臉的功夫是越來越強了,輸的感覺肯定沒人喜歡。

林漫忍不住笑:“是吧,我也覺得我挺好的。”

同志,別灰心呀,還得繼續努力。

“我覺得你發揮的挺好的,是他們不懂欣賞。”喬楚和林漫哥倆好似的勾搭着肩膀。

憑良心說,喬楚是認爲發揮都差不多的,自己當評審的話,謝清韻和林漫是持平的水準,齊勝男沒有進入她不覺得奇怪,不過林漫前十都沒有進入的話……說實話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的。

早上謝清韻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後出去就沒回來,課也沒上,一直到現在學校裡也沒見到她的影子。

林漫參加的那場主持人大賽,取得的成果並不好,各方面綜合原因吧,倒也不至於不能接受,齊勝男的名次甚至不如林漫,這一次出彩的人是謝清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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