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雲從安家離開的時候,還真是沒有醉。
但是安明有了些酒意,說話的時候都有些晃腦袋了。
我們在安家門口互道晚安,然後各自上車離開。
安明有些興奮說:“乾脆去金爵繼續喝酒,反正錦笙在那邊,他可以陪我喝個夠。”
我說:“喝高興就行了,沒必要天天都要喝醉。這樣傷身體。”
他說:“今天會高興一點,所以想多喝,因爲魏鬆終於被我鬥垮了。”
我說:“你這是有點得忘形的意思,就算是魏鬆垮了,他也只是一個小角色,你別忘了他只是別人放出來咬人的狗,他的主人還在後面好好的呢,你把這條狗打垮並不是徹底的勝利,因爲他的主人隨時都可以再放一條狗出來咬你。”
安明點頭說:“媳婦說的沒錯,所以把後面的主人給引出來痛歐一頓,那纔是真正的痛快。”
我說:“是啊,但現在魏鬆的主人是誰我們都還沒弄清楚,有什麼好高興的,最多也只是階段性的勝利。”
說完我覺得太過打擊他了,於是我接着補充:“當然了,打了狗把主人引出來,這本身也是很重要的一步勝利。”
安明搖了搖頭說:“那狗的主人狡猾着呢,是不會那麼輕易就從後面出來的,這事還得繼續努力。”
我說:“現在美如星辰不是要出售了嗎,魏鬆後面的人表明不再支持他了,是不是說明後面的人也自身難保?”
“那倒不是,只是後面的人對魏鬆失去信心而已。你別忘了上次魏鬆就已經被我給打敗了,要不是後面的人動用關係逼着那些藝人和美若星辰解約,那魏鬆根本就不可能贏了我。現在魏鬆管理着的美如星辰又出了問題了,後面人的會覺得你魏鬆太弱了,根本扶不起來,所以要放棄他了。”安明說。
“我明白了,他會重新考慮扶持一個人出來,不過他爲什麼要把美如星辰出售?”我說。
“這個你應該想得明白吧?”安明反問我。
“如果美如星辰出售,那最想買的人是你,畢竟那是你親手創立的公司,所以他是有意把美如星辰讓給你,然後再想辦法打擊你。就像我們有意把西羅公司讓給魏鬆一樣。”我說。
安明點頭,嘴角帶着笑意:“夫人所言極是,就是這麼一回事。我雖然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但至少也可以百分之七十的肯定,那一定是一個局。就只等着我鑽進去的呢,但我偏偏就不鑽,急死他。”
“那你這算是放棄美如星辰了嗎,你不奪回你的公司了?”
“現在感覺那只是一個雞肋了,如果只盯着一個小公司爭來奪去,反而會讓我整人失去大局觀,有時握在手裡惹麻煩,那還不如干脆放開。等完全有能力去控制局面的時候,再奪回來也不晚。現在就暫時準備放棄了。既然知道是一個局,我還我硬着頭往時鑽,那我不是傻瓜麼?”
我想想也是,一直在美如星辰上耗來耗去,也確實沒勁。
“看下一個接盤俠是誰了,魏鬆一但沒有了美如星辰,那他就成了喪家之犬了。看他以後還怎麼囂張得起來。”我說。
“他已經是被主人拋棄的狗,根本沒有了囂張的資本了。只是看他能不能再放下架子重頭來過,其實魏鬆的經營能力還是不錯的,就只是心術不正,太想出頭。”
我點頭表示同意,魏鬆確實不是無能之人,在他的經營之下,美如星辰也確實不錯,只是品德敗壞,屬於有才無德的那一類,這類人最爲危險。
才一進電梯,安明藉着酒意就開始吻我。我掙開他說:“你瘋了麼,那電梯裡裝着攝像頭呢人,讓人看得清清楚楚,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
他說:“看見又怎麼,誰規定不能在電梯裡接吻了?就讓他們看看香豔的鏡頭讓他們眼饞一下也沒什麼。”
我說:“你真是瘋了,沒事給給人做公益表演不成。你要表演你不妨脫了脫衣服給他們來一段脫衣舞好了。”
安明大笑說:“袁小暖虧你想得出來,我也就是不會跳,不然我就真的跳上一段,氣死你。”
我說:“你要能氣死我,那我算你厲害。”
這樣鬧着一路到了家,這會安明卻是不分青紅皁白,直接將我撲倒在沙發上。他今天一直有想發瘋的跡象,我知道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正想說讓我先去洗澡,話還沒說出口,嘴已經被他給堵上。長舌如蛇強侵而入。酒醉後的他如少年一般猴急。酒味帶着他特有的體味撲鼻而來,有原始挑*逗作用。
他的手迅速探入,準確地找到那方隱秘。開始撩撥我的谷欠望。
他總是能很成功地達到他的目的,不一會我就已經渾身發熱了。
然後他在最恰當的時機展開衝擊,我們一起直奔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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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安明沒有去上班,兩人窩在家裡先是睡到大上午才起牀。然後就一起做飯吃,然後接着午睡。
起牀後安明說:“偷得浮生半日閒,我們難得閒下來,不如今天我帶你逛街去。”
我說:“你怎麼這麼有心情,還陪我去逛街?”
安明說:“你還記得上次在名品店遇上魏鬆和莫喬喬的事嗎,當時我們窮瘋了,魏鬆說我們是窮人,根本買不起那店裡的衣服,當時我還揍了他。雖然他是一個小人,但我其實心裡一直很介意。你是我的安明的女人,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找個高梯子摘下來給你,更何況一個名品店的衣服?所以我要證明,我買得起,你要什麼我都買得起。”
我說:“那種人的話有什麼好計較的,你就當成耳邊風好了,不用放在心上。”
安明說:“如果只是我個人的事,那倒也沒什麼。但這件事關係到你,我就介意了。所以今天我一定要陪你逛街,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一個字:買買買!”
我笑着說:“你糊塗了吧,那明明是三個字。那好吧,反正我們也好久沒一起逛街了,今天我們就去逛逛,如果有合適的,也隨便給你買些衣服好了。”
他說:“好啊,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據說陪女人逛街是男人最討厭的幾件事之一,面對琳琅滿目的各種衣服對於女人來說是件興奮的事,但對於男人來說就完全沒什麼感覺了。而且女人大多有選擇困難症,買衣服都會千挑萬選,對於大多數的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在浪費他們的大好時光,有那功夫,他們不如去打場球,看場電影,或者是讀一下書都更有意義。
所以安明能主動提出陪我逛街,我還是有些感動的。
挽着一個不差錢的帥哥老公一起逛街,涮他的卡,他還能對你笑着說要不再買一件,這也曾經是我以前偶爾做的夢,沒想到現在成真了,想來真是上天眷顧。
不過我自認爲我是一個有節制的女人,雖然逛的時間有些久,我卻沒有買,本身衣服也不少了,而且也確實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可能是窮怕了,還沒有完全恢復到財務自由的狀態。買東西的時候看到貴的,還是會有意迴避。
於是安明開始抱怨說:“袁小暖瞧你這點出息,我這好不容易抽空陪你逛街,你倒好,就買了一件外套,人家逛街都是大袋小袋的提着回家,我們就這樣空着手回家,是不是也太諷刺了?”
我說:“那再看看,有合適的給你買,誰說逛街就一定要大袋小袋的回家,我們爲逛而逛,而不是爲買而逛難道不行嗎?難道這不是逛街新境界嗎?”
他說:“這不是逛街新境界,這是吃飽了撐的境界。下次你要只逛不買,那我不陪你玩了,你自己一個人逛吧。”
我說:“人家老公都擔心老婆買多了,我們家老公卻一個勁地責怪老婆買少了,還真是個奇葩老公。”
他說:“那是因爲人家老公摳門,你家老公大方。人家老公屌絲,你家老公不差錢。”
我說:“你就別得瑟了土豪,小心明天你又變屌絲。屌得要把你菲國的小島都要賣掉。”
他說:“那纔不會呢,就算是窮得討飯,我也不會把爸媽留給我的東西拿去賣掉。再說了發,那小島以後我還要留着和你一起養老呢。”
“兩位要去哪養老啊?說得這麼熱鬧?”這時後面一個女聲傳來。
我和安明回頭一看,竟然是一身珠光寶氣的莫喬喬。
身邊陪着的是個紫發女孩,那是方芳,一直死追莫少雲的那位行長千金,看來她現在的戰術是先和莫喬喬搞好關係,然後再利用莫喬喬的關係更一步接近莫少雲。
這個戰術倒也挺靠譜的,比她說花錢讓我離莫少雲靠譜多了。
“這不是魏鬆的女朋友嗎?魏鬆今天沒一起來?”我問。
我知道魏鬆現在正在倒黴,所以這話我是故意問的。
“我和他早就分手了,不對,也或許說我一直也沒有和他真正在一起過,他只是想利用我,我也只是把他當小狗耍耍,因爲他的外形還是可以的,比普通的小狗好看多了。更何況他會各種對我諂媚。”莫喬喬笑道。
“原來如此,兩位慢慢逛,我們先走了。”我笑着說。
“等等。”莫喬喬叫住了我們,“安明,能否借一步說話?”
“這是我太太,有什麼事都可以當着她的面說,不必避開她來說的。”安明說。
“嗯,原來你還是個寵太太的好男人。行,那我就當面說吧,不過這站在商場中間說事總不像話,安先生應該不介意請我們喝杯東西吧?”莫喬喬說。
“對不起,我們還有事要處理,所以沒有太多時間,而且我覺得我和莫大小姐也沒什麼可說的,如果真是有話要說,就長話短說吧。”安明說。
“你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啊,嗯,有意思,大多數的男人見了我都只會奉承,你卻是拒我於千里之外,果然有個性。現在長得好的男生多,因爲他們可以通過整容來實現,但有氣質的男人就太少了,因
爲氣質這種東西是整不出來的。”
莫喬喬對於安明的拒絕,還真是一點也不着惱。
——
她不惱,我可是有點惱。
我對於她肆無忌憚地盯着安明看都是有些着惱的,更別說她的眼神裡透出的那種挑、逗性的東西更讓我不舒服。
“看來莫小姐對我老公還真是欣賞有加,不過他終究是我老公,而且我老公和你男友,哦不對,是前男友魏鬆還是有過節的,莫小姐當初恐怕也沒少幫着魏鬆整我們吧,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和莫小姐恐怕真是沒什麼可談的。”我冷冷地說。
莫喬喬竟然還是不惱,“我知道他是你老公,我也沒準備要搶啊,再說了,我就算有心搶,恐怕也搶不過來。你看他這麼寵你,怎麼可能會對其他的女人有興趣呢?”
“莫小姐閒話就不說了吧,到底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安明轉身要走。
“是關於美如星辰的事,你也知道,我正在籌建一個投資公司,現在我準備以投資公司的名義買進美如星辰,但這公司是你創立的,你對它最爲熟悉了,我想請你一起入夥,如何?”莫喬喬說。
“美如星辰雖然是我創立的,但我現在對它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這件事我並不準備參與。”安明說。
“我買了以後,送你一部份股份,讓你當美如星辰的總經理,不要你出一分錢都能成爲大股東,這樣的好事你也不幹?”莫喬喬說。
安明搖頭,“我已經說過了,我對於那家公司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無功不受祿,我也不會憑白無故就接受莫小姐的饋贈,在此謝過,這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喬姐,這男的這麼不識好歹啊?白送他東西都不要,爲什麼要這麼捧他?”旁邊的方芳插了一句嘴。
“就是這一類不輕易爲財所動的人,纔是真正的男人。你還小,你不懂。”莫喬喬笑道。
“如果沒有其也的事,我們先走了。”安明說。
“安明,你就這麼排斥和我合作,難道你是因爲擔心會愛上我,不敢和我合作嗎?”莫喬喬挑釁地說。
要說她這話可真是很過份,當着別人妻子說這種話,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完全不把我當回事。
我想罵她不要臉,但又覺得公衆場合對人破口大罵不好,只好忍了一口氣。
安明拉起我的手,“莫小姐對自己很有信心,這是好事,不過我真不是怕會愛上你,因爲這件事發生的可能性爲零,我很愛我的妻子,勝過愛我自己。”
“嘖嘖,秀恩愛,死得快。”方芳看不下去了。
“哈哈,我不信,我們走着瞧。我相信你會改變主意的。”莫喬喬笑着說。
我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我也不想再讓安明和莫喬喬說上任何一句話,直接拉着安明就走開了。
後面傳來莫喬喬的笑聲,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笑的。
回到車上,我還是氣憤不過,對着安明吼:“那個姓莫的明明對你心懷不軌,你卻還和她糾纏不清,算是幾個意思?”
安明一臉無辜狀:“袁小暖同志,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什麼時候和她糾纏不清了?我甚至連私下都和她沒有任何的接觸,話都是當着你的面說的,她給的所有東西我也沒有要,怎麼就糾纏不清了?你這是要六月飛雪,冤死我麼?”
我想想好像也對,安明確實是和她沒怎麼的。
但我我還是心裡不爽,“總之你站在那裡聽她說那麼久的話就是不對!就是在和她糾纏不清!”
“好好好,下次我遇到她,馬上像見了鬼一樣轉身就跑,這樣行了吧?我還以爲你不會吃醋呢,原來袁小暖童鞋吃起醋來,那也是不講理的。”
“廢話,誰吃醋還講理啊?就是不講理才吃醋,要是講理了,那還吃什麼醋?”我大聲說。
“咦,原來你也承認自己是不講理啦?不過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以後沒事就吃吃醋,對皮膚好。”安明笑着伸手過來捏我的臉。
我當然是揮手打開他的臭手,“聽你這意思,那你以後是不是就要經常在外沾花惹草,逗我吃醋了?”
安明說我可沒這麼說,我就是想逗逗你而已。
“我餓了,我要吃東西。”我說。
“那你想吃什麼?芹菜牛肉餡的餃子怎麼樣?”安明說。
我當然說好,那是我最愛的食物之一,雖然安明並不是很喜歡,但因爲我喜歡吃,他也會經常陪着我去吃。可惜好像沒有土豆餡的餃子,不然我倒也可以陪安明去吃,他一定會很喜歡吃。
其實我也沒那麼餓,我只是不想繼續逛街,一會又遇莫喬喬或者其他的女人讓人心煩,難得和安明單獨在一起這樣閒一天,我可不想因爲其他那些烏七八糟的事而影響我的心情。
吃完餃子後,我和安明去看了電影,可惜電影太過無聊,看到一半我和安明就出來了。回去的時候,在等紅燈時,我扭頭看到另一輛車裡有個女的搖開車窗吐菸圈,那人戴着墨鏡,我脫口面而出:“雷蕾!”
“什麼?”安明問我。可惜這時車窗又已經搖上,那車貼着黑色的太陽膜,從外面什麼也看不見。
“安明,覺得那車上的人是雷蕾,真的好像。”我說。
“雷蕾已經過世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長得有些像的人很多,肯定是你看錯了。”
我想想也是,剛纔那女的是短髮,和雷蕾的髮型也不一樣,我說她像雷蕾,也不過是因爲臉型有些像而已。
“你是太思念雷蕾了,這樣吧,我們繞一小段路,去看看雷蕾的那個酒吧怎麼樣?她的合夥人好像還在繼續開,她們說要把重修的錢給我,我沒要。就算是爲雷蕾做的最後一件事吧。”安明說。
我說:“好吧,我們去那裡坐坐也好。可惜雷蕾死了,不然我們現在可以能幫她的更多。”
安明說:“人死不能復生,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希望雷蕾在另一個世界過得不再那麼苦。“
到了雷蕾和她的姐妹開的那個酒吧,酒吧已經重新營業了,雷蕾的兩個合夥姐妹說,酒吧能重新開業,全都是靠安明的幫忙,不然她們短時間內很難有能力再把酒吧重新裝修開業。
還說雷蕾的那一份收入她們會一直存起來,如果雷蕾的家屬哪天找來,就把那筆錢給她的家屬。
這又讓我想起了當初雷蕾的案子,說是她爸爸把她的遺體領走了,可是她爸早就死了,那個領走她遺體的人到底是誰?
只可惜那個案子警方已經徹底結案了,我問過幾次。再無新的說法,完全已經蓋棺定論。
在酒吧坐下,恍惚間我好像看到雷蕾站在吧檯對我笑一樣。心裡傷感不已。
“尼瑪的,喝醉了就滾回家睡覺,趴在桌上睡佔地方。還不滾遠點,我們兄弟要坐這裡。”
這時酒吧的角落裡發出叫罵聲,原來是有個男的喝多了,趴在小酒吧的桌上睡覺,新來的幾個小年輕人沒有位置坐,所以想把那個喝醉的人給趕走。然後他們自己坐在那裡。
在酒吧發生些小的糾紛可以說是非常平常的事,尤其是在這樣的低端酒吧,來的大多數都是較低層次的消費者。這些人素質不高,動不動就開口罵人,被罵的人當然也不會甘心捱罵,只要一接上嘴,矛盾很快就升級。
“滾,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動我。”
果然,那男的也不會願意捱罵,馬上還嘴。
“我他媽管你是誰呢,不要佔茅坑不拉,醉了就回去睡,這裡不是你睡覺的地方。”那幾個小青年罵道。
“我X你媽,幾個爛屌絲也敢動,滾你媽的。”那男的也回罵,這聲音竟然有些熟悉。
“是魏鬆。他竟然會在這樣的地方喝酒。”安明說。
那酒吧角落的位置揹着光,我的角度看過去,確實看不清楚,只看到那男的穿着一身白色西服,這身打扮倒也確實是魏鬆的風格。
我還沒看清楚的時候人,魏鬆已經和那幾個小混混撕打起來,小混混五六個,魏鬆只是一個人,加上又喝多了,哪裡是對手,三下兩下就被打倒在地,頭還被人用腳踩上。
“狗東西,敢惹我們兄弟幾個,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條街是誰罩的?快給老子唱歌,唱就這樣被你征服,唱一百遍,不然今天打死你!”那個帶頭的小混混囂張地說。
“小六哥,有話好說,不要打人的啦,出了大問題我們酒吧又得歇業了。”雷蕾的一個合夥女孩走過去勸說。
“是這狗、日的先罵我的,他這是自討苦吃,我警告你,這事你可不要管啊,不然我連你一起揍,還有,不許報警,誰他媽報警我打誰。”
這個叫做小六哥的人還真是很囂張。
“小六哥,我們小本生意,你這麼一鬧,那客人都得嚇走是不是?請你高擡貴手,這個月的保護費我們都是交了的。”
我和安明相互看了一眼,心想這年月竟然還有人收保護費?這不是香港那些電影裡纔有的情節麼?
“你他媽別說廢話啊,不然我把你扒光當衆X你,你信不信?”那個小六哥開始說些下流的話,他的那幫兄弟則開始跟着鬨笑,說小六哥,倒是X一個給我們看看。
那開酒吧的不敢多說,就退到一邊去了。可能是準備拿出手機報警,被那羣小流氓看到了,搶過了她的手機,砸在了地上,“臭表子,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安明站了起來,我趕緊讓他坐下。說先看看再說。別什麼事都強出頭。倒不是我沒有愛心,我只是想看看魏鬆如何反抗,他會不會向莫喬喬求救,只要莫喬喬肯出手相幫,這些小流氓肯定倒大黴。
但結果魏鬆並沒有向誰求救,只是被打得像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他英俊的臉被摁在地板上,真的很像一隻狗。
——
“快點唱歌,老子給你起頭
,唱就這樣被你征服。預備……唱!”小流氓得意地叫囂。
魏鬆沒有唱,只是掙扎了幾下,結果又遭來一頓暴打。
酒吧的那兩個小老闆又過去勸,結果每人捱了一耳光。
“滾你媽的兩個表子,以前雷蕾那個表子在的時候,不給老子面子,現在她死了吧?那騷表子假裝清高,不跟老子好,她死了也是活該!”那個小六的開口罵道。
這下我聽不下去了,“不准你罵雷蕾,人都死了,你嘴裡不乾不淨,你算個什麼東西,人渣!”
我有些激動,感覺自己都罵得有些語無倫次。
那個叫小六的擡頭看向我邊,“咦,這個女不錯哦,長得蠻漂亮的,難道你也是小姐?一晚上多少錢?在哪裡混,有沒有交保護費?”
“滾你個人渣!你媽纔是小姐,不許你罵雷蕾,我要再聽到你罵他,我對你不客氣。”我罵道。
那叫小六的一聽這話,竟然笑了起來,“你對我不客氣?你準備怎麼對我不客氣?是在牀上對我不客氣嗎……”
安明又站了起來,向那個小六走了過去。“雜碎,你給我閉嘴!”
“哎喲,個子挺高,好嚇人啊,她是你老婆嗎?長得蠻好看的……”
小六又要說些污言穢語,但他沒有機會說完,安明已經一記重拳打在他的臉,他被打得往後退了幾步,還沒站穩,安明又一腳踢了過去。這次是徹底倒了。
小六身邊的幾個小混混見打起來了,拿起旁邊桌上啤酒瓶,吆喝着向安明撲了過去。我知道安明的手段,對付這幾個矮小身材小混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問題。
結果也和我想像的一樣,安明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他們,小流氓們一邊罵着你等着,一邊相互攙扶落荒而逃。
安明把那些被打翻的桌椅一一扶起,示意旁邊的顧客們繼續玩耍,不要受影響。
這時魏鬆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看清楚是安明打跑那些人後,一臉的羞慚。但他還是嘴硬:“我又沒讓你幫我。”
“你想多了,我沒有幫你,我只是嫌棄他們幾個嘴太髒,竟然敢對我太太出言不遜,所以我纔出手教訓他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魏鬆冷笑,“你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是不是非常的高興?”
“那倒沒有,因爲你今天的處境,本來就在我的預料之中,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和我作對,你的處境最後一定是很慘的,這是可以預料得到的。”安明淡淡地說。
魏鬆沒有說話,扶着桌子站起來,這時從他西服的內袋裡掉出了一件東西。
那個小小的物件落地後滴溜溜地滾到了我的腳邊。我彎腰拾了起來。
那是一個小小的銅錢,中間有一個孔,但沒有穿繩子。年代有些久遠,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只看到一片烏黑色。
但我卻依稀記得我見過這銅錢,只是我見到的時候是穿一條紅色的細繩的,而且是掛在雷蕾白皙的脖子上的。
這是雷蕾的佩件,我絕對不會認錯。
“你還給我。”魏鬆走過來,要把那枚銅錢要回去。
我把手一縮,“這枚銅錢你從哪裡得來的?”
“我從哪裡得來的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你的,你快還給我。這是我的東西。”魏鬆又要過來搶。但被安明攔住。
“什麼東西?”安明問。
“這是雷蕾的佩帶在身上的物件,現在卻在他身上,還說是他自己的。我懷疑是他害了雷蕾。”
“你胡說什麼,這東西是我從小就放在身上的,怎麼可能會是別人的?你快還給我!”魏鬆說。
安明一把封住魏鬆的衣領,“小暖她絕對不會說謊,她說是雷蕾的,那就肯定是的,你說,爲什麼雷蕾的東西會在你身上,是不是你害死了她?”
“我看你們都瘋了,我都說了這東西是我的,這麼一個不值錢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去偷別人的?你們說的雷蕾我更是不認識,我又怎麼會害死她。”魏鬆說。
這時和雷蕾合夥開酒吧的兩個女孩子也過來了,我把那個銅錢給她們看,她們也一致認爲那個銅錢就是雷蕾的。而且還揪着魏鬆撕打,說肯定就是他害死雷蕾。她樣的想法基本上和我一樣。
我說這件事得通知警方,但安明制止了我,說銅錢先留下,回頭再說。
魏鬆卻一直堅持着說那枚銅錢是他的,而且還要要回去。
其實我心裡也有些奇怪,如果魏鬆真的是害死雷蕾的兇手,那這樣的物證,他應該是早就扔掉了纔對,爲什麼帶要隨身帶着,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最後見要不回去,魏鬆這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酒吧。還說他要報警,因爲我強佔了他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魏鬆是真的會報警還是在虛張聲勢,但看他的表情卻好像沒有任何慌張的樣子。
這讓我更加懷疑,如果真是他害死了雷蕾,那他多少應該有點慌張纔對。畢竟人命關天,真要是有他害人的證據,那他肯定會判死刑。
更何況現在他已經失去莫喬喬那個靠山,幾個小混混都敢欺負他。更別說會有人爲他殺人的事出頭了。
魏鬆走後,安明和我倒也沒有馬上就走,安明說擔心那幾個小混混叫了人會過來報復,要先等一下再說。結果我和他在小酒吧裡坐到十二點,也沒有見人來。這才離開。
混混欺負人那也是要看對象的,估計也是被安明身手和氣勢給震懾住了,也不敢再過來惹事生非。安明交待兩個女孩子說如果有人來鬧事,就打電話給他,不要答應那些混混交保護費的要求。
這些人就是這樣,你如果讓着他,他就會更加的欺負上來,如果強硬一些,或許他們就沒有那麼囂張了,這畢竟是法制社會,收保護費這種事不可能一直存在。
回去的路上我問安明說爲什麼要阻止我報警,難道是懷疑我看錯了,認爲那枚銅錢不是雷蕾的麼?
“我當然相信你不會看錯,可是這件事實在太過古怪,魏鬆和雷蕾應該根本就不認識,爲什麼他要害死雷蕾?他又是如何害死雷蕾的?再說了,他要真是把雷蕾給害死了,那他爲什麼要拿下雷蕾身上這枚銅錢?把自己害死的人的東西放在身上,那不是招人耳目提高風險嗎?魏鬆根本就沒必要這樣做是不是?”安明說。
“你的這種說法我也認可,因爲我的確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如果我們不報警,那萬一這銅錢真是雷蕾的呢,雷蕾也真是魏鬆給害死的呢?”
安明果斷搖頭,“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而且現在警方的定論是雷蕾是溺死的,我們去告訴他們說有人害死了雷蕾,他們會信嗎?那他們不是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結論嗎?我敢打賭說我們去報警根本沒用,因爲他們壓根不會受理這件事。你信不信?因爲這和他們結論根本就是相悖的。”
我承認安明說的確實是有道理,雖然我心有不甘。
“那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就不管了?”我無奈地問。
“當然不會,這枚銅錢不是在我們的手裡嗎,明天我就找人去鑑定一下,如果這枚銅錢很值錢,有收藏價值,那魏鬆有意留着這枚銅錢。雖然這種可能還是很小,因爲你想啊,雷蕾死的時候,魏鬆還在春風得意叫,他要是去害一個人,那還用得着去自己去動手?完了以後還從死者的脖子上取下一枚銅錢珍藏起來?”
“那倒也是,除非這枚銅錢真是稀世之寶,魏鬆纔會這樣做。”我說。
“所以我們要去找人鑑定一下枚銅錢,如果這枚銅錢的價值非常的高,那必然發行量非常少,或者是存於世上的量非常的少,不然不可能會非常的珍貴。我們先弄清楚這銅錢的價值,我們判斷這件事纔會有正確的思路。”安明說。
“那好吧,我們明天一起去古玩城找師傅鑑別。”我說。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枚銅錢對魏鬆有一定的意義,你看到沒有,你拿過這枚銅錢的時候,魏鬆很着急地要想搶回去。可見東西對他來說確實是有些重要,如果這枚銅錢並不值錢,那這其中就有蹊蹺了。”安明說。
回家以後,我把那銅錢反覆又看了一遍,還是覺得那就只是一枚普通的銅錢,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安明說你別看了,要是你都能看出它的價值,那要人家那些文物專家幹什麼。
我說我們如果拿到古玩城去找師傅看,不知道他們的眼光如何?
安明說不能找他們看,因爲他們擔心你是想要賣東西,自然就首先會說你這東西不好,然後再最便宜的價格從你手裡買走,這樣他們才能賺到錢。所以他們的話不可信。
我說那要找什麼樣的人鑑定纔好呢?才能保證他們說的是實話?
安明說那那當然是要找沒有利益關係的專家鑑定最好,溫城的一些大學裡面也有這方面的專家教授,明天聯繫一個請他看一下就行了。你不賣給他,他纔會告訴你這銅錢的真實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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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先到公司上班,中午的時候安明打電話給我說他約到了一個研究這方面的教授,讓我陪着他去。
那教授六十來歲年紀,看起來文質彬彬,真有學者風度,他接過一看,說這就是普通的銅錢,現存的也很多,你們把這個拿來鑑定,實在是沒有必要。
安明說那如果我們拿到市場上去賣,大概能值多少錢。那教授說人家如果心情好,有可能給你五塊錢,如果心情不好,也就是兩塊錢。
我和安明還是不信,於是又拿着銅錢來到古玩市場,那老闆說你這銅錢留着玩吧,也賣不了多少錢,安明你開個價,那老闆笑着說開什麼價,最多我給你兩塊錢,兩位一身的名牌,想來也不是缺錢花的人,所以兩塊錢的生意,我們就沒必要談了。
又問了幾家店的老闆,果然如教授所說,最多的也就出到三塊錢,有些正在忙的老闆一看是枚銅錢,壓根就懶得理我們,說正在忙,這樣的生意沒有空去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