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會落井下石一點也不奇怪,她本來就是個邪惡的女人。
“大哥,你放開她,她是我的客人,而且她不可能是你所說的那種人,你現在就放開她,你到我的聚會上鬧事,是什麼意思?”鬆野說。
“我要偏不放呢,老二,你在這裡請這麼多客人喝酒,竟然也不叫哥哥一聲,這根本就是沒把當哥的放在眼裡呢,你這可不行,有好處只想着外人,現在還當着外人的面訓斥你哥,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渡邊說話真像小流氓,我現在有些懷疑,他這種風格是故意裝出來的,就是爲了迷惑別人,讓人對他有輕視,然後他可以趁機發力弄垮別人。
“你不放,我就對你不客氣,在你的狙擊手打爆我的頭之前,我也絕對能先扭斷你的脖子。”錦笙冷聲說。
“等等。”秋野攔住了錦笙,她明顯是擔心錦笙有危險,所以要阻止錦笙。
叫住錦笙後,秋野自己走了過去,“放開她,她是鬆野舅舅的朋友,也是萬和爸爸的女兒,你這樣對她,會惹人笑話。”
“秋野,你最好別管我的事。你只是小孩子,不該管大人的事。乖,自己一邊玩去。”渡邊笑着說。
“我不是小孩子,我現在讓你放了我的朋友。”秋野正色說。
“小孩子也跟着鬧,真是一點也不禮貌,你再鬧,我對你不客氣了,我會代我那個連站都站立不起的姐姐管教你。”渡邊說。
渡邊對代子的輕蔑之情從話裡都能聽得出來,這說明他平時和代子關係肯定不怎麼樣。不然他不會當着這麼多的面說自己的姐姐,錦笙說這樣的家族親情都很淡漠同,看來說得一點也沒錯。
“你自己都管教不好,還想管教我,真是笑話。”秋野說。
說着伸手去扯渡邊拉着我的手,“放開她。”
“秋野,你竟然敢跟我動手,你不怕我的人不認識你,把你的頭打爆了嗎?”渡邊說。
“你倒是好好看看,你的人還在嗎?”秋野竟然笑了。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向棕樹那裡看去,剛纔那個扛着狙擊步倉的男子,竟然不見了。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竟然真的就不見了。
他沒有得到渡邊的命令,當然不可能會擅自離開,他之所以不見了,那肯定是被人給弄走了。
也就是說,螳螂捕蟬,還有黃雀在後。有人趁那個狙擊手專心往這邊瞄準的時候,把他給擺平了。
黃雀是誰我們沒有看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放黃雀的人,肯定就是這裡年紀最小的秋野。她在看到這邊的情況後,就已經私下發出指令,把她暗中帶來的人把渡邊的人給拿下了。
我們誰也沒有看到她是如何發出指令的,她就在一羣大人面前,輕鬆地就把渡邊給我們的壓力給解除了。
我一直都知道這個小姑娘不簡單,但我真是沒料到她會厲害到這種程度。她在錦笙面前羞澀得說話都會臉紅,可她做起事來,卻老練得像個多年的老江湖。
我忽然覺得錦笙說的她遲早會被人給幹掉的說法或許判斷有誤,我現在倒認爲,她不把人給幹掉別人就燒高香了。她是不懂得收斂鋒芒,那是因爲她不想收斂,她認爲自己有實力玩轉這一羣比她大很多的人。
“秋野,你行啊。”渡邊的笑容終於不見了。同時也放開了抓住我的手。他果然是一個狡猾的人,當他發現他的優勢已經消失的時候,他馬上改變了態度。
“沒事了,大家繼續吧。”鬆野不想讓聚會的氣氛弄得太僵,招呼大家說。
本來是因爲我的事,而讓他們長野家族當着衆人迅速地窩裡鬥了一把,這倒是我來之前沒有想到的。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一次短暫的相鬥,最後的贏家竟然是年紀最小的秋野。
派對重新開始,鬆野招呼大家過去吃東西,秋野也把我拉了過去。
我心想吃點也好,吃了再耗一會應該就可以走了。既然來了,如果不吃不喝的,人家鬆野沒準覺得我在裝高冷。
我剛在草坪上找了個地方坐下,花玲就坐到了我旁邊,我頓時感覺渾身不自在,但又沒辦法。我總不能把她給攆開。
“你一來,就攪得我們家自己內鬥,到底是誰派你到這裡來的?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花玲問我。
我笑了笑說:“今天的事,是誰挑起的別人不清楚,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你自己唯恐天下不亂,現在卻又說我在攪局,我們華夏有一句話,叫做欲加之罪,知患無辭。”
“我討厭你,更討厭那個聞錦笙,要不是鬆野舅舅肯把他的限量款跑車給我,我纔不會放過他。他竟然敢打我,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不過我也只是暫時放過他而已,只要他還在泰國,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花玲說。
我只是笑了笑,對於她的這種威脅。我並不想回應。在我看來,她雖然年長秋野很多,但和秋野相比,她真是弱爆了。
又應酬了一會,天色黑了下來,彩燈亮起,倒映在那幾個泳池裡,讓現場變得美輪美奐。我現在終於明白那些泳池的妙用了,不但可以調節氣溫,還可以在晚上將這裡得更漂亮。
“萬小姐,我能請你跳隻舞嗎?”鬆野走了過來。
“對不起,我不會。”我擺了擺手。
“怎麼可能不會,你這麼優雅漂亮,一定會的。”他卻要堅持。
“我真的不會,真是非常抱歉。”我說。
“那沒關係,我陪你走走吧。”鬆野拿過一杯香檳遞給我,我接過來,和他輕輕碰了一下,輕喝了一小口,然後隨着他向泳池那邊走去,跳舞不跳也就算了,人家要求一起散步,這樣的要求再不答應,那就是不給面子了。
其實鬆野真是挺有風度的,而且長得也帥,不像那個渡邊那樣陰險猥瑣。我和他並行,他始終有意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今天的事,實在是對不起。”鬆野輕聲說。
“沒事,那又不是你鬧出來的。再說我最後也沒什麼事,這樣的事,總是難免會遇上一些的,真沒事。”我微笑着回答。
“其實我大哥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我記得小時候爸爸和媽媽都很忙,很少有時間管我們,基本上都是我和哥哥自己在玩,很多時候,都是他在保護我。但慢慢長大後,他整個人就變了。”
這樣的話題,我其實不知道該如何接,我總不能當着他的面說他大哥不好。我怎麼說也是個外人,而人家是親兄弟,而且還是那麼大的家族裡的少爺。
“人總是會長大的嘛,長大了,環境變了性格變了,其他的當然也會跟着變,這其實也挺正常的。”我應付着說。
“我們這個家庭,並不如人家看上的那麼好,其實還沒有普通家庭那麼幸福。”鬆野說。
“各種人生都有自己的好處和壞處吧,在別人看來,你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了。但總會有一些不如意的,這也是人生常態嘛。”我笑着說。
他點點頭,忽然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其實,我見過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眼熟,只是我擔心這樣說會太唐突,所以忍住沒說。現在說出來,你不會感到震驚吧?”
我基實挺震驚的,我幾乎可以確定昨天我是第一次見到鬆野,我對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我和他應該是沒見過面的,我自問我的記性也不差。
“應該不會吧,我長得一張大衆臉,識別度並不高,在我們華夏,我這樣的往菜場一站,發現身邊的人全都長得我和像兄弟姐妹一樣的像。”我調侃着說。
鬆野笑了笑,“你真會開玩笑,不過你的臉真心長得不大衆,我確定我是見過你的,但你沒見過我,因爲我是在照片上看到過你。”
這下我有些明白了,或許是我爸在暗中找人偷拍我的照片,讓他給看到了吧?
“是嗎,在什麼樣的照片上看到的我?”我問。
“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你比照片上更漂亮。我知道我說了你不信,所以我把照片也帶來了。”
鬆野說完,忽然從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說是一張,其實只是一截,或者說是一半更爲準確一些,那照片是從中間給剪開的,剩下的另一半是我,但另一半是誰,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我身邊肯定還有另外一個人。只是那個人被剪掉了。
背景好像是在一家酒吧,又好像是一家咖啡廳,燈光有些暗,是酒吧的可能更大一些。頭很大,拍照的距離很近,明顯是屬於自拍類型的,而不是我想像的爸爸偷拍的。
可我也不是一個喜歡玩兒自拍的人,這照片又是什麼時候,和誰一起拍的呢?還會在鬆野的手裡?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鬆野笑着說。
“我如果問你這照片的來歷,你應該是不會說的,是不是?”我笑着試探。
——
“或許我可以透露
一部分,但肯定不會全說。”鬆野也微笑着說。
“那能不能現在就透露你可以透露的那一部份?”
“你先確定一下,這照片上的人,是你自己嗎?如果是,我再告訴你。”鬆野說。
“當然是,我確定這就是我,就算是和我長得一樣的人,但這衣服是我自己親自買的,這肯定錯不了。”我肯定地說。
“這其實是從另一張照片上剪下來的。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鬆野說。
“是的,所以我想問這張照片上另一個人是誰?這張照片又是什麼時候照的?從哪裡得來?”
鬆野似乎在猶豫,但眼神卻變得溫柔起來。但卻不說話。
“如果不方便,那就不說了。”我說。
“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的,這張照片,是我從一個……朋友那兒得來的。”鬆野似乎在考慮用詞,最後選了朋友這個詞來形容他和那個持有照片的人關係。
但從他猶豫的這個環節就可以看得出來,那肯定不是他的普通朋友,絕對不是。
到底是怎樣的朋友,讓他這樣的黑道少主都猶豫着要不要說出來,這讓我很是好奇。
“我如果問你那個朋友是誰,想必你是不會說的了,這可以理解,不過我能和你的朋友一起拍照,其實我也榮幸的。”我應付着說。
既然他不肯透露,那這件事說下去也就沒有多大的意義。不過就是猜來猜去而已。
“我在想,她既然和你有照片,那肯定也是你的朋友,所以我纔給你看這照片。如果她見到你,那應該會高興吧?她如果高興,我也會高興的。”
說到這裡,鬆野的眼神竟有些癡起來,這讓我很是震動,我忽然意識到,那個人是他愛的人,只要說自己深愛的人,纔會有這種眼神。
“你一直愛着她,卻沒有在一起?”我試探着問。
“不不不,沒有。”鬆野忽然有些激動地否認。
這又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他一個大男人,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而且他的條件又那麼好,爲什麼要那麼激動地否認呢。這又是什麼情況?
“好吧,那就是我說錯了,請別介意。”我趕緊說。
“那倒也沒什麼,是我自己不好,非常抱歉。”鬆野說。
“沒事。”我覺得這個話題他想說又不敢說,聊的也挺沒勁的,就有點想離開了。
“我確實是挺喜歡她的,不過沒人知道而已,你是第一個知道的。”鬆野的眼神又變得溫柔起來。
我笑了笑,“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爲我壓根就不知道那照片的另一半上的人是誰?我沒有印象了,經歷過的事太多,又加上受過一次重傷,身體和精神上的打擊讓我的確是忘掉了很多的事。”
“好吧,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我從來也沒有像這樣愛過一個人。她是那麼與衆不多,完全和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鬆野說。
我在腦海中翻遍了所有我認識的人,好像沒有一個可以和鬆野配上對的,我知道的那些人,貌似都沒有來過泰國,胡芮來過沒有我倒不太清楚。但我記得我沒有和胡芮一起拍過照。
不過我不記得的事多了去了,或許是胡芮也不一定,胡芮那絕對是大美女,這沒什麼好說的,想來想去,她的可能性最大了。
“她姓胡吧?”我笑着說。
“啊?哦,好像不是,她叫凌姬。”鬆野說。
凌姬?這名字我從來沒聽說過。聽起來好像是華夏的名字,又好像是泰國的名字,還有點像日本名字。
“哎,我不該說出來的。我只是想問,你和凌姬是朋友嗎?如果是,我安排她和你見面好不好?她的朋友很少,很孤單,如果能見見朋友,我相信她應該會更開心一點。”鬆野說。
我無奈地搖頭,“對不起,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你的說的那位恐怕真的不是我朋友。”
但好像又說不過去,如果不是我朋友,我又怎麼會和她一起自拍呢?
“好吧,那就算了,以後當你知道凌姬是誰時,請忘了我今晚說的話。”鬆野說。
他黑亮的眼睛裡竟然有淡淡的哀傷,這又讓我很是震動。他這樣的人,應該是要什麼有什麼,什麼也不缺纔是,他爲什麼會表現得這麼傷感?
“好,我答應。”我一頭霧水,只好隨口答應。
這時錦笙走了過來,“你們在聊什麼呢?”
“我們正在說你呢,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個泰國的美女?這邊的美女還是很多的。不過你要求太高,你不一定看的上。”鬆野立刻轉移了話題。
“算了吧,我還是一個人的好。”錦笙擺擺手說。
“你也不小了,是應該找個人管束你了,不能再讓你當浪子。”鬆野說。
我心想你家那個小侄女可就想着要充當結束錦笙浪子生活的角色呢,你難道沒看出來?還是你看出來了,有意提醒錦笙,要找也要找別的女孩,不能動秋野?
大家心照不宣,聊了幾句後錦笙說我們要告辭了,鬆野說再留下玩一會,還沒好好地喝酒呢,怎麼就要走了。
錦笙說泰國天氣太熱,不適合喝酒,回頭有機會去涼爽一些地方再不醉不歸。
秋野一直盯着這邊看呢,見我們要走,也跟着出來,“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們回去。”
我看着錦笙,由他來拿主意。
“那你在前面帶路吧,謝謝你了。”錦笙說。
這裡的乘車一般都是一人一車,所以就算是和秋野一起回去,其實她也沒什麼親近錦笙的機會。想想還是窮的好,一大車人擠在一起,那秋野就有機會和錦笙搭訕了。
“其實清邁也有不錯的表演地方,現在還早,不如我們一起去逛逛吧?有一個場子媽媽交給我在負責,安全沒問題。”秋野又說。
我不說話,又看了看錦笙。我自己當然是不願意去的,我只想回去陪着安明,人家姑娘今天幫了大忙,現在提出邀請,我還真是不好拒絕,我相信錦笙也不好拒絕,就算是知道姑娘是在找機會泡他,他也不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嫂子回去有事嗎?”錦笙看向我。
這個狡猾的錦笙,竟然把皮球踢給了我。他的意思當然是讓我說我回去還有事,那他就可以說要先送我回去,用這個理由來拒絕秋野了。
好吧,我只好當一次壞人了。“我回去確實還有些事……”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秋野給打斷,“那我讓保鏢先送你回去吧,放心,安全我絕對負責,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先送你到萬園,然後我們再自己去玩就好了。”
我估計秋野已經猜到錦笙推脫的方式了,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在那等着呢。這小姑娘真是不好對付啊。
如果真按她說的,那就該她和錦笙單獨相處了。這恐怕是她最想要的了。
錦笙一看不行了,馬上話風一轉:“嫂子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就一起去看看吧,二小姐推薦的地方,想必是非常不錯的。整天的悶在萬園,那也難受,不如出去透透氣也好。有事明天再說。”
我當然明白錦笙的意思,他是要把我拉着一起去,避免和他和秋野單獨相處。看來人長得帥也挺煩惱的,遇到秋野這樣一個狡猾的粉絲,錦笙也只好硬着頭皮應付了。
“好吧,那我陪你們去轉轉,我本來要回去給你大哥按摩的,那就先玩一會晚些再給他按了。”我說。
秋野的臉色稍有不快,她肯定是希望我不去的,結果我還偏要厚着臉皮當大燈泡,小姑娘不煩我纔怪,唉,都是聞錦笙害的,誰讓他長了一張桃花臉。
“那我們走吧,晚上玩的地方嘛,當然會稍亂一些,不過你們放心,我在那裡安排了很多人手,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發生。”秋野說。
我無奈地看了錦笙一眼,他也微微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秋野安排的地方是在市中心,那是一家演藝中心,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因爲那是泰語。泰國的夜店和華夏的沒得比,不管是規模和還是設施都遜了很多,但我是指同級別的相比,如果拿頂級的和華夏比較差的相比,那當然也很不錯了。
不過泰國的夜店有一樣東西是華夏沒有的,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就是人妖表演了。據說最好的人妖表演在芭堤雅,可惜我從來沒去過。
再說對於人妖表演這玩意我本身也不甚感興趣。這恐怕只是滿足廣大男同胞們的色心和獵奇心理吧。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看到男人比自己還漂亮,反而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就比如我看到蘇綸那樣。
演藝中心門口站了數十名保鏢,看到秋野後齊齊彎身行禮,叫了一聲二小姐。這些人應該是秋野早就安排好的,主要就是爲了保障我們的安全。
“兩位喜歡賭博嗎,如果喜歡,就去三樓,如果喜歡看錶演,
就在一樓大廳。這裡和其他演藝中心不一樣,有很多的華夏元素,相信兩位都會喜歡的。”秋野微笑着介紹。
——
“隨便走走看看吧。”
錦笙和我都是應付着來的,也沒心思玩什麼。當然就是跟着秋野走走吧了。
“好吧,請隨我來。”秋野帶着我們走了進去。
這裡確實很熱鬧,秋野所說的華夏元素我倒沒有怎麼體驗到,演藝廳確實也有人妖表演,但我和錦笙都沒什麼興趣,看到這些表演,我總會不自覺地聯繫到蘇綸,自從認識蘇綸後,我對這些變性人總有一種不自覺的憐憫。
可能是我們溫城的時候也是經營夜店,對比金爵,這家演藝中心無論是裝璜還是音樂品質,都和金爵是沒法比的。所以我們也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來這種地方的人,恐怕本身也是奔着香豔的人妖表演來的,而我們偏偏對這個又不感興趣,當然也就興味索然。
秋野看出了我們興致不高,說那我們到賭場去看看吧。我和錦笙本來想推辭,但見秋野非常熱情,我們又不好意思馬上就走,剛來就走,怕人家小姑娘生氣。說老實話,現在真是得罪不起她,有她在旁邊罩着,我們已經避免了不少的麻煩,不然又要面對渡邊的挑釁,還要就對花玲的打整,我們真是有些力不從心。主要還是因爲在人家的勢力範圍,只能忍氣吞聲。
秋野帶着我們來到了賭場,在這裡我倒是看到了所謂的華夏元素,這裡的的賭場規則,專門有人在用國語講解,而且還配有國語翻譯,因爲這裡很多的賭客都是華夏人。
“你們華夏人很有錢,我們這個賭場,基本上做的都是華夏人的生意,我們的籌碼都可以直接用華夏幣結算,也可以用美元和泰銖,顏色不同就代表不同的結算標準。我每人給你們一百萬籌碼玩吧?”秋野說。
我和錦笙都搖了搖頭,說看看就行了,不想玩。
秋野有些失望,我看了看錦笙,錦笙知道我的意思是不想讓小姑娘覺得她安排的項目我們都不感興趣,於是說那我們過去玩一把吧,不過籌碼我自己刷卡買,我們來這裡,是來光顧你的,如果你出錢,我賭了就沒意思了。
秋野馬上高興起來,說好啊,那你送我五十萬的籌碼,我陪你玩。
兩人去玩了,我不會賭,也沒興趣看,就在賭場裡轉悠了一圈。心裡想着要如何才能脫身,因爲我真的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咦,這不是袁小暖嗎?”這時背後突然有個人叫我的名字,而且用的還是國語。
我吃了一驚,但我並沒有馬上回頭。裝着沒聽見,往錦笙他們那個方向而去。
要知道我現在可是通緝犯,要是讓國內的人發現我在這裡,再通過國際警方的協助來抓我,那我這麻煩大了。
“袁小暖,你怎麼回事啊,怎麼不理人呢?”那人卻不甘休,追了過來。
我加緊了腳步,來到了錦笙他們旁邊。這纔回過頭來。
叫我的是一箇中年男子,大熱天的穿着一件長袖白襯衫,衣服還結實地紮在西褲裡,腳下是鋥亮的皮鞋。
一看這身打扮就知道是從華夏來的,而且一看就知道這種人是混政界的。
這人有些微胖,眼神猥瑣,我看了稍有些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我經營鞋廠和參與管理金爵的時候,都和溫城政界很多官員打過交道,因爲要拜的菩薩太多,有一種拜不到周到,事情就辦不成,所以拜的多了,那些菩薩們到底長什麼模樣,也着實不完全記得住,一看這個人的打扮,那肯定是混政界的了,再看他那副耀武揚威的樣子,那就更加可以確定是某位小領導。
“先生,你認錯人了吧?”我笑着用英語說。
我英語一般,但管理鞋廠的時候因爲涉及出口,有意惡補了,基本對話是沒問題的。
但這位官爺卻聽不懂,一頭霧水地看着我。“你就是袁小暖,還講什麼洋文啊,我是鄭科長啊,XX局的,忘了嗎?我們陪我們大頭兒來這邊玩的,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啊。”
秋野說她們這裡的賭場主要做華夏人的生意,看來主要消費羣體還是我們華夏的官爺們。現在上面查得嚴,在國內不好消費,把平時撈到的錢轉移到海外,到這樣的地方來大賭,倒也是一種不錯休閒方式。更何況這裡燈紅酒綠,有人妖有美女,當然是他們的首選。
“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再次用英語說。
這人轉身走了,我以爲他放棄了,正鬆了一口氣,忽然他又回來了,還拉來了一個女的,“你給翻譯一下,她說什麼了?”
我看着他,卻不說話。
他忽然作恍然狀,“哦,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你爲什麼不說話了,你是擔心我認出你來吧?因爲你現在是通緝犯,哈哈,袁小暖,當初你可是白富美啊,我要和你喝杯交杯酒你都不願意,現在你變成了通緝犯了,還讓我給逮到了,有意思,有意思。”
那被叫過來的翻譯不明所以,用英語向我翻譯了一遍,那人以爲我是聽不懂國語呢。
“你不用對她說外語,她就是一個溫城人,以前還是個白富美,後來出事了,殺人了,原來逃到這裡來了。”
鄭科長說着就拿出手機,對着我準備拍照。我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機,他這要是拍了我的照片,說到清邁看到我了,那我就麻煩了。現在華夏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如果要求泰國警方配合調查,那我被查出下落的可能是非常大的,我倒不打緊,到時連累安明和錦笙還有其他人,那可就真是麻煩了。
“咦,你看,你果然是袁小暖吧,不然你怎麼會害怕我?你擔心我認出你來,然後報警抓你吧?你可以走了,不用翻譯了,我和她談談。”鄭科長揮手打發走了那個翻譯。
既然他已經確定了,而且我打掉他手機的行爲也已經暴露了我的心虛,我也就索性攤牌,“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啊,你殺你的人,當你的逃犯,不關我的事啊。我就住在這附近的酒店,晚上到我那裡去聊聊天吧,你放心,只要你聽話,我是不會透露你行蹤的,不然的話,嘿嘿。”
鄭科長開始明確地威脅,還讓我去他的酒店,他想幹什麼,白癡也能猜得出來。我心裡不禁一陣噁心。
“你身爲國、家、公、職、人員,在這樣的地方出現,這本身也是違、規的吧,你竟然還威脅我?你覺得我會害怕嗎?”
“那不一樣啊,我是和我們頭兒來這邊考察的,考察學習人家的旅遊開發經驗,至於來這裡嘛,那也是來體驗的,不違、規,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我們會去還要開總結會呢,所以我不害怕啊,倒是你,我要是把你在這裡的消息一捅出去,明天就會有人來找你啦,嗚嗚嗚……”
鄭科長嘴裡發出模仿警笛的聲音,興奮得小眼睛放光。他肯定是認爲抓到我的把柄,今晚我得任由他擺佈了。
他那副德性,真是讓人噁心得想吞。
“鄭科長,不要這樣,給人留餘地,也是給自己留餘地,以前你可沒少收我的好處,何必苦苦相逼?我都流落到這裡來了,你還想怎麼樣?”我說。
“以前收你的好處那又另一回事,事情過得太久了,沒有證據了,所以都是空話,咱們現在明人不說暗話,我在泰國還會呆三天,你陪我三晚,我保證在泰國從來沒見過你。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在這裡,你安逸地過你的生活,不會有任何問題。”鄭科長說。
“鄭科長,這不可能,我再說一遍,給人留路,就相當於給自己留路。這裡不是溫城,這裡是泰國,這裡是清邁,這裡,是賭場。”我說。
“嗯,我很清楚這裡是哪裡,不過逃犯在哪裡都是逃犯,國際警方通力合作,只要一個電話,馬上就嗚嗚嗚。”鄭科長又學起了警報聲。
看着他那張醜陋的胖臉,和怪聲怪調的嗚嗚聲,我忽然想起了在溫城遭遇的一切,想起了一路上受的苦,要不是他們這些蛀蟲無法無天,我也不會這麼慘。這些冠冕堂皇的傢伙,手裡有權,就只會知道爲自己謀利,還以各種理由堂而皇之地欺壓我們這些普通人。
我心裡的怒火忽然就冒起,我盯着鄭科長那張肥臉,越來越怒,“嗚你媽個頭,滾你個賤人!”
我很少罵人,但我聽到他學的那種警笛的嗚嗚聲,那種向我示威衙挑釁的聲音,真的一下子讓我心煩意亂,怒不可遏。一耳光扇了過去。
鄭科長被我扇得有些懵,愣了一下,“你個臭表子,竟然敢打我,你這個殺人犯,我想睡你是給你面子,你就等着坐牢吧。”
然後他肥胖的身子就摔了出去,錦笙縱的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上,力道很大,他直接就摔飛出去。
錦笙一直在旁邊觀察着,只是秋野也在,他在想我能處理的,就讓我自己處理,並不想讓秋野知道太多我們在溫城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