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彩音還在猶豫。並沒有馬上爽快地答應。
這讓我有些不爽,她不是放棄了錦笙麼,那她還猶豫什麼?現在秋野提出這樣的建議,那是救出她弟弟最好的辦法,她如果真的是放下了錦笙,那她就應該馬上答應纔對,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你不同意是不是?那算了。你弟弟以後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了。”秋野說。
我看着彩音,想問她你爲什麼不同意,但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這件事我始終也不好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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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考慮一下。”彩音說。
“不行,你要是答應,我就要趁我媽對我沒有防備的時候我就纔好下手,要是讓我媽處處防着我了,那就沒有機會了。所以你要現在就作出決定,我不可能給你太多考慮的時間。”秋野說。
“你這樣逼人太甚了。怎麼也得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才行。”
“不行,你要是今天不答應,那我就當你完全不答應了。那就這樣算了。”秋野轉身就走。
“如果我答應了,你真的會把我弟弟給救出來?”彩音叫住了秋野。
“你以爲我是在這裡和你說着玩兒嗎?”秋野冷着臉說。
“如果你們信任我,我可以作證,無論你們誰對對方承諾了什麼,我都可以作證。說了就一定要兌現。”我說。
“我當然是相信小暖姐的,我只要說了,也一定會兌現,你也一樣,要是你不兌現,我發現你和聞先生私自見面,我們就生死仇人,我就會殺了你。”秋野說。
“我當然也會兌現,我答應你。”彩音說。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有注意觀察她的表情,有些猶豫,但並沒有太明顯的痛苦,不知道是因爲她隱藏得深,還是因爲她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痛楚。
“好,那就這樣決定。我幫你把弟弟給救出來,你永遠也不見聞先生。小暖姐作證,如果我反悔,你可以殺了我,如果你反悔,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秋野說。
“可是如果他要見我,那怎麼辦?”彩音說。
“這個約定當然只對你有約束,對他沒有約束力,他想要見你,那當然就可以見你,如果是他主動要求見你的,那就不算是你違約。我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我只是要你付出代價,卻並沒有想要他付出代價,我沒有權利約束他做任何事,我也不想約束他。”秋野說。
我本來也覺得秋野她們之間的約定對錦笙來說並不公平。但秋野這樣一說,我就覺得很公平了。秋野在這一點上真是很大度,這讓我很欣賞。
“好,那就這樣決定。”彩音說。
“我明天下午六點之前,會把你弟弟給送到某個指定的地方,你在那裡帶着他離開,以後就不要再來了,我只會救他一次,而不會一直地幫他。永遠也不要忘了,這是菊花社的勢力範圍。”秋野說。
“好,我等你消息。”
-
第二天下午,秋野並沒有打電話過來,我們也沒有打電話過去問她,主要還是不想讓這件事和我們扯關係。要是寺島被放走了,代子要是遷怒於我們,那又得倒黴。
彩音顯得焦急不安“那個小姑娘會不會不靠譜?”
“我還是比較相信她的,但到底有多靠譜,這個也真是不好說。或許她遇到一些意外,但我還是相信她會兌現她承諾的東西。”我說。
“如果她要是不把我弟弟救出來,那我該如何應對?”彩音問我。
“她如果不能把你弟弟救出來,那肯定是在實施的過程遇到了問題,不是她的本意,那你也可以不兌現你的承諾不就行了。”我說。
“你倒是挺相信她的,你對她很瞭解嗎?”
“也不能算是非常的瞭解,但至少還是相處了一段時間的。這件事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她肯定就會想辦法兌現,像她這種年齡,更容易義氣用事,而不會考慮太多的利害關係,而且她對錦笙確實是很上心,我真的相信她可以爲他做任何事。”
“那他喜歡她嗎?”
我反問:“這個問題對你來說還重要嗎?不管他是否喜歡他,和你的關係都不大了,不是嗎?”
她點了點頭,說:“是。”
這時錦笙走了過來,說:“秋野來電話了。事情有變,本來以爲代子今天會去燒香,她會有機會,但代子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就沒出去,所以要等到晚上。”
秋野特地打電話給錦笙,恐怕也是想告訴錦笙,她這所以做這件事,那都是因爲他。
我說:“既然秋野打電話來了,那就再耐心地等等。”
一直等到晚上,秋野終於又打了電話過來,給了我們一個地址。讓我們馬上趕過去。
安明說他和我們一起去,錦笙說不用了,他陪着一起去就行。我擔心秋野會吃飛醋,只好陪着一起去。
秋野已經在那裡候着了,站在她旁邊抽菸的人,正是長相猥瑣的寺島成洋。
寺島看起來有些憔悴,蓬頭垢面,形象看上去更加的糟糕。
秋野指了指寺島成洋,“這是你弟弟沒錯吧,要不要驗明正身?你應該知道假不了,像他這副長相的人,要找一個假的來代替也不容易。”
“你還好吧?”彩音問自己的弟弟。
“怎麼可能好得了?我被那個老女人像狗一樣關起來,你說我好不好?”寺島沒好氣說。
“誰讓你衝動行事?你知道你這樣做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你不是一向自自詡爲智謀過人嗎,怎麼會做出這樣衝動的事來?”彩音說。
“好了,你們內部的爭議和討論,就自己私底下去說吧,快走吧,我媽要是發現了,那可就走不了了。”秋野打斷了兩人的說話。
“是啊,快點走吧,沒時間了。”我也在旁邊跟着催促。
“你既然救了我,那說明你對我還有意,那我們的緣分就沒徹底地斷,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寺島成洋對着秋野說。
秋野冷笑:“你想多了,我幫你逃出來,和你本身一點關
系都沒有,回去問她就知道了。以後不要亂闖到這裡來,我說過,我只會幫你一次,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所以希望你好自爲之。”
“走吧。先別說這些了,回去再說吧。”彩音明顯不想在錦笙面前說這些事,迅速岔開了話題。
上車之前,彩音看了錦笙一眼,但錦笙沒看他,只是將頭扭向別處。
等彩音一行走了,我們這才準備回去。
秋野說:“我就不陪你們自己去萬園了,我要去找我媽,告訴她我把寺島成洋放了的事。”
我和錦笙面面相覷,“你既然已經把他放了,那又爲什麼要去告訴夫人?”
“我媽遲早是要知道的,我與其擔驚受怕想着我媽會如何處置我,那還不如我自己去交待清楚,如果我媽要一倉崩了我,那我也認了。”秋野說。
“但你現在不能去,如果你現在就讓夫人知道了這件事,那夫人會馬上派人追擊,他們還沒逃出清邁就被追上了。那就等於是白放了。”錦笙說。
“我只是答應放了他,可沒答應要保他走出清邁,如果他走不出去,這也不是我的責任。”秋野說。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真正的徹底的把他們放走。”錦笙說。
秋野看着錦笙,眼裡有些落寞,“你是擔心弟弟呢,還是擔心姐姐?”
“我是擔心長野家族的安全。”錦笙說。
“怎麼講?”
“如果現在夫人的人追上那對姐弟,那對方肯定不會束手就擒,一定會反抗,萬一要是把其中一個給打死了,那長合組會罷休嗎,血海深仇誰忍得住?到時肯定不會是簡單的開戰,長合組一定地以死相拼。難道我們這一羣人也要因爲這麼一件可以避免的悲劇而去和長合組的人拼命嗎?”錦笙說。
秋野想了一下,“我之所以把寺島那個醜八怪給救出來,主要也是不想兩方開戰,還是聞先生想得周到,聽你的就是了。”
“不過二小姐也得準備一下,如果代子責問你爲什麼要放了寺島,你也總得有個理由才行啊。”錦笙說。
“聞先生聰明,你幫我想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秋野說。
“那你就直接說爲了避免雙方血戰,讓別人漁翁得利就行了。這是最合理的,也是最真實的理由,在這種情況下,也確實不適宜和寺島血戰,又不是爲了爭什麼重大的利益,拼得你死我活,根本就不值得。”錦笙說。
“好吧,到時如果媽媽非要殺我,還希望聞先生一定要替我求情。”秋野說。然後想了想又說:“還是不要了,如果你們替我求情,那我媽會懷疑這事與你們有關,所以還是我自己一個扛住就好了。”
“放心吧,夫人會懲罰二小姐是一定的,但卻不會要你的命,反正人都放走了,對手沒留住,夫人又怎麼會搭上自己的女兒?夫人那麼聰明的人,當然不會做這樣的虧本買賣。所以二小姐就安心接受懲罰,關上幾天放出來就行了。”
秋野笑得花一樣:“好啊,聞先生這麼說,我就徹底放心了。”
——
情況並沒有錦笙想的那麼樂觀,當天晚上秋野就被代子給關了起來。
不僅如此,我和錦笙還有安明也被叫去問責。
代子直接喝問我們,:“是不是我們唆使秋野那樣做的?秋野以前是個最聽話的孩子,現在都被我們給教壞了。”
錦笙說:“秋野不是被教壞了,只是她自己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而已。所以懂得如何取捨,如何作出正確的選擇。”
代子臉色陰得嚇人,說:“我讓你們殺掉鬆野,你們做不到,我讓你們陷害他攻擊了寺島成洋,你們也不配合,現在秋野又把寺島成洋給放回去了,我反而成了他們的仇人。以後他們要報復我,那還得找我,你們這羣人,是怎麼做事的?”
她好不容易策劃出來的事情被秋野所破壞,她心裡鬱悶,總得找個人發火,這也是在我們的預料之中。
“安明,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幫我把鬆野給打下去?你給我一個具體的時間,我等不及了。”代子直接指着安明問。
安明出言驚人:“明天。”
“什麼?你竟然敢耍我?”代子喝道。
“你看,我說明天就可以做到,夫人就不信了是不是?可見夫人心裡也清楚,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我們得有一個完整的計劃,這一次本來是準備讓鬆野與寺島家打起來,結果是失敗了。那就得重新想一個辦法。但這個方法我暫時還沒有想到,所以得些時候,我會再想出辦法來的。”安明說。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想出來?”代子追問。
“夫人給我們不是有時間限制麼,我會盡快幫夫人掌權的,夫人放心吧。”安明說。
“我不想再聽你忽悠我,如果再不能幫我拿下鬆野,我要你們這些人何用?”代子罵道。
於是我們大家集體不作聲。
“滾,都給我滾出去。”代子不耐煩地揮手。
我們只好滾出來。
回到萬園,大家洗澡睡下,安明一直輾轉睡不着。我問他:“怎麼了?”
他說:“看代子的樣子,是真的快沒有耐心了,接下來她會各種逼我們去對鬆野發動攻擊,我們作好心理準備才行。”
“安明,你說,我們到底要如何才能查清楚誰是殺我爸的兇手,我們就算是長野家的人一個給弄垮,可終究也不知道到底誰是兇手。”
“現在來看,最有可能的,當然還是代子和渡邊,渡邊現在流亡在外,回頭找機會把他給抓來,逼問一下他。接下來我們要想辦法把代子給打垮,扶持一個有利於我們的人上位,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泰國了。”
“可是我們到底要扶持誰呢?秋野嗎?還是鬆野,還是莞香?”我問。
“局面很複雜,會很爲難,不可能由我們主觀意志所決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安明說。
“嗯,確實如此,只是現在代子強迫我們對鬆野下手,這可如
何是好?”
“那就下手吧,如果鬆野真是沒無心掌權,那就把他打垮,讓代子掌權,再想辦法把代子給拉下馬,逼迫她傳位給秋野,這雖然很難,但目前思路也只能是這樣。”
“可是莞香想讓鬆野掌權,如果是這樣,那不是要和莞香相沖突了?我可不想與她爲敵,我在泰國就這麼一個朋友,而且她也幫我很多,我怎麼能和她作對呢。”
“有些時候,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要麼要是幫着鬆野,那又得和秋野翻臉,總之是兩頭不是人,總得有取捨。”安明說。
我想想也是,越是越想越心煩。
安明一把摟住我,“別想這事了,好久沒運動了,不如我們作作運動吧,這麼熱的天,作運動肯定很過癮。”
我試圖掰開他的手,“都快要熱死了,還過癮什麼呀。不要。”
“書上說,你們這些人通常說不要的時候。其實就是comeon的意思,信號我收到了,我們來吧。”說着翻身壓住了我。
他總是能準確地找到我的敏點,不一會我就全身發軟了。他強勢攻入,我們都大汗淋漓,然後他趴在我的耳邊輕笑,“有沒有覺得我威風不減當年,不是少年,勝似少年?”
我罵他:“不要臉。”
他說:“雙人牀上,要是誰還要臉,那就是裝,不真實。”
我說:“安少果然是不一樣,把自己的不要臉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我都服了。”
他壞壞地伸手過來撫我,“是身體上服了,還是精神上服了?還是兩方面都服了?”
我懶得理他,歪到一邊裝睡,他卻不肯罷休,又貼了過來開始了第二輪攻勢。
-
代子在關了秋野兩天後,把她放了出來。說是既然前一陣都傳出去她和錦笙要結婚的消息,那就先把婚事辦了。還說長野家最近以來都是倒黴事,一件喜事都沒有,所以還是辦點喜事衝一下。
代子如此熱心而又急着要給錦笙和秋野辦喜事,我和安明都總覺得有些懷疑,再加上前兩天她準備要勒索寺島家兩億泰銖的事,我更覺得她好像會有什麼大動作,只是她瞞着我們而已
至於她的大動作到底是針對我們,還是針對鬆野或者莞香,我們都不太確定。
只是這件事是她第二次提,如果錦笙再拒絕,好像說不過去。於是我和錦笙來到秋野的住處,和她商量這件事。
秋野一臉的輕鬆喜氣,請我們坐下,然後她自己跑到錦笙的旁邊坐下,極爲親密。
“二小姐,你也知道我們今天的來意,夫人那邊讓我們來和你商量婚事,不知道二小姐是什麼樣的想法?”
我心想秋野聽到這話,那肯定會高興得滿口答應,但沒想到她卻反問:“你們這是按照華夏的習俗來向我提親嗎?”
我笑着說這倒不是,在華夏如果提親,那是要有長輩在場的,主要是向長輩提親。今天我們來,主要是問你的意見。
“那聞大哥的意見呢?”秋野笑着看錦笙。稱呼變了,原來一直叫聞先生,現在終於升級爲聞大哥了,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得叫錦笙了。
我知道錦笙會有些爲難,因爲錦笙的意思,是想不這麼急,因爲他還是不那麼樂意在代子的安排下完成婚事,他總覺得代子有陰謀,我和安明也這樣認爲,但就是看不出代子到底是什麼樣的陰謀。
爲了避免讓錦笙爲難,我接過了話:“這件事主要還是聽你和夫人的意見,錦笙的意見反而是其次的。”
“我的意見,就是不同意。”秋野淡淡地說。
這下我有些愣住了,秋野喜歡錦笙那麼久,我們大家都是知道的。爲此她甚至不惜忤逆代子,把寺島成洋給放了,逼彩音以後一輩子不和錦笙見面,可沒想到她現成竟然說不同意,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之外。
“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但我的回答就是不同意。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媽逼你們的,就算是聞大哥同意,那也是應付而已,聞大哥是人中之龍,我不想委屈你,我也不想你施捨給我一段婚姻,我希望我能做得更出色,有一天你能真的愛上我,真心地想娶我,這對我來說纔有意義。”秋野說。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感覺秋野真是長大了。
“這個想法當然是好的,不過夫人那邊恐怕不好交待。”我說。
“我會自己對媽媽說的,我說我還小,想先多學點東西,再嫁人。如果現在就嫁了,以後我就成了家庭主婦了,恐怕沒這麼自由了,我決定了,至少也要二十歲以後再嫁,我還要繼續當我的美少女,當然了,我結婚,並不代表不能愛人,不能戀愛。我還沒正經戀愛過呢,好希望能談一場美妙的戀愛。”
這意思是說,只是現在不想爲難錦笙,但她對錦笙的情意卻沒有一點的改變,她希望能和錦笙慢慢戀愛,讓錦笙愛上她,然後結婚。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先聊到這了,感覺二小姐是一夜長大的感覺。只是世事變幻莫測,以後到底會怎樣,還真是難說的很,我只希望二小姐能幸福。”
這話是我發自內心的話,如果現在她和錦笙不結婚,那以後能不能結,真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錦笙本身不想在泰國久留,只要我們手邊的事處理完,我們肯定就會離開。只要是離開了,那就天各一方,能不能見面尚且不知,更別說結婚了。
“我明白小暖姐的意思,佛說一切皆緣,如果有緣,天涯海角,也能相見,如果無緣,強行牽手,也不會快樂。我願意爲自己的幸福去努力。我相信我能行。”秋野樂觀地說。
錦笙至始至終一言不發,直到我們要離開,他才說了一句:“謝謝二小姐的厚愛,錦笙將會終身銘記。”
秋野甜甜地一笑:“我可不要你感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並沒有想過通過手段來感動你,感動只是一時的,只有真正的愛戀,才能長久。”
錦笙竟然也幽了一默:“二小姐都快成長爲愛情專家了,錦笙無言以對。自嘆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