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得早,我下班時間是在六點,坐公24路公交車回到家時,天已經很黑了。
我擔心着孩子,直接準備去房間看孩子,卻被婆婆叫住:“菜呢?”
我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麼菜?”
“什麼菜?吃飯的菜啊,晚飯不用吃了嗎?”婆婆大吼。
我這纔想起,以前都是我上班時中午休息去超市買好菜,下班回家後做好給陳年和婆婆吃,現在有了月嫂,我以爲王桂去把菜買好了,所以我就空着手回來了。
“不是說王桂要做飯的嗎?”我輕聲說了一句。
“你真當人家是奴婢嗎?人家帶孩子一天了,還要給你買菜做晚飯?”婆婆越發的怒氣沖天。我都想不通她哪來那麼大的怒氣,我又沒叫她做飯。
人家王桂帶了一天孩子累了,就不用做晚飯,可我一個月子中的產婦,也上了一天的班,難道就不累嗎?
我不敢再頂嘴,說我馬上就去買菜。
外面風有些大,天越發的冷了。
來到小區附近的菜場,因爲天冷,攤主們收得早,大多數的攤位都已經空了,胡亂買了些菜拎了回去,卻發現房門緊閉,怎麼敲門也沒人開門。
我出來的時候忘了帶鑰匙,只好打電話給陳年,讓他給我開門。電話接通後很久纔有人接,是婆婆的聲音,又硬又冷:“什麼事?”
“媽,我買菜回來了,我忘了帶鑰匙,你們開開門吧。”我說。
“等你把飯做好,人都餓死了,我們在外面吃飯,你自己想辦法吧。”說完啪地掛了電話。
原來他們出去吃飯了,我還傻瓜子似的提前一堆菜往回趕。生怕他們等不及。
我蹲在門口,將菜放在地板上,眼淚嘩地下來了。
可能是天太冷,也或許是還在月子中的原因,我感覺頭還是疼起來,而且還有些噁心。
家門進不去,我只好又往外走,想到附近的藥店買點止痛藥片吃。
外面又開始雨夾雪,南方最冷的天氣,莫過於這種雨夾雪,還帶着風。那是一種潮溼而浸骨的冷,和北方的冷完全不是一種狀態。我走出小區,感覺頭更疼了,緊了緊圍巾,向最近的藥店走去。
走進離家最近的泰安藥店,挑了一盒止痛藥來到前臺,一摸口袋,我又傻了。
我身上帶的一點錢都買菜了,只剩下了五塊錢,但藥要十八塊,我伸進大衣包裡的手不好意思伸出來。
“怎麼了?”藥店的收銀員狐疑地看着我。
“對不起,我好像忘了帶錢了,藥不要了,我回去取錢再來拿。”我尷尬地說。
那收銀員上上下下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雖然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我能感覺得到她眼神裡的不善。
“沒錢你還來買藥?你不會是沒帶錢這麼簡單吧?十八塊錢而已,你都付不起?”收銀員說。
我不明就裡,只好歉意地笑笑:“對不起,我真是忘了帶錢了。”說完就準備離開藥店。
“等等。”那收銀員示意我停下,然後叫另外一個營業員:“小吳,你過來看一下,她包裡是不是藏了什麼。”
我頭更疼了,聽這意思,是懷疑我是來偷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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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