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
雷耀輝沒看到早早,臉色和音調都變了。
早早其實並沒有走遠,此刻,她正在洗手間裡,被樑雋邦捂着脣瓣。樑雋邦聽到雷耀輝的聲音,朝她搖搖頭,低聲說到,“你別出聲,我不是要跟着你們,我是……呃……”
他發出一聲悶哼,痛苦的皺着眉,“我是有自己的事做,我在這裡躲一會兒,馬上離開。”
早早點點頭,樑雋邦鬆開了她。
“我在這裡!”
早早揚聲朝着外面吼到,隨即聽到雷耀輝走了過來。
“嚇死我了,你在洗手間啊!沒什麼事吧?外面的保鏢說,剛纔那一下晃動恐怕有問題……”
隔着洗手間的門,依稀能看見雷耀輝的輪廓,樑雋邦朝早早搖搖頭,右手還緊捂住左肩。
“我沒事啊!你快走開,我馬上就好了。”早早極力保持着鎮定,其實心慌的不得了。“你在這裡不要動,我想辦法讓耀輝出去一下。”
說着,拉開了洗手間的門。
“耀輝。”早早朝着雷耀輝走過去。
“嗯?”雷耀輝伸手拉住她,蹙眉說,“臉色怎麼不太好?是不是旅途時間太長了,不舒服?”
早早搖搖頭,笑笑,“沒有大礙,是有點不舒服。耀輝,我胃有點不舒服,想喝點椰汁西米露。”
“好啊,終於想吃東西了?”雷耀輝點點頭,撐着胳膊去夠桌上的電話,“我給餐廳打個電話,讓他們送過來……”
“哎……”早早匆忙將他拉住,神色有些慌亂,“你、你自己去吧!他們又不清楚我的口味,你看着他們讓他們按照我的口味現做,行嗎?”
她是個被嬌慣的公主,有這種要求也不奇怪。
雷耀輝沒有多想,立即答應了,“好,我去,不過你一個人在這裡要小心。保鏢就在門口,有事記得大聲喊,知道嗎?”
“知道。”早早答應了,催着雷耀輝站起來,推着他往門口走,“你快去吧!”
“呵呵,好。”雷耀輝笑嘻嘻的出了車廂門,對她是言聽計從。
他一出門,早早立即就將車廂門反鎖了。迅疾轉過身走到洗手間,將門打開,卻沒看到樑雋邦。她正疑惑的四處張望着,樑雋邦從上面跳了下來,穩穩落在她面前。
“他走了?”
“嗯。”早早點點頭,“你出來吧!裡面有藥箱。”她指指樑雋邦捂住左肩的動作。
“噢。”此刻,樑雋邦倒是顯得呆呆的,跟在早早身後出了洗手間。
樑雋邦在沙發上坐下,早早拿出醫藥箱坐在他身旁,“把衣服脫了吧!”
“啊?噢。”樑雋邦只覺得嗓子眼裡直髮癢,慢吞吞的脫下了上衣。他是左肩受傷了,傷口不大,但是似乎很深,不知道是被什麼傷的。
早早用雙氧水、消毒水替他洗過,上了藥,有用紗布、繃帶一圈圈的纏繞上去。
因爲彼此靠的太近,樑雋邦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不知不覺就有些心猿意馬。想起剛纔他爬進來時,看到的畫面,心上一刺,雙手不由自主便握緊了。
“疼嗎?”早早會錯了意,緊張的擡頭看他。
“不疼。”
兩人的臉頰近在咫尺,樑雋邦不由脫口而出,“剛纔,他吻你了?”
“……”早早手指微顫,垂下眼簾,“嗯。”
樑雋邦拳頭握的更緊,咬牙生澀的笑着,“呵呵,你們看起來很般配……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輛列車上?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見耀輝的父母,我們準備結婚了。”早早包好繃帶,將剩餘的一部分打了個結,輕輕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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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樑雋邦吃痛,皺眉悶哼。
“疼?”早早擡眸看他。
“嗯。”這次樑雋邦沒有否認,疼,確實是疼!
早早下手又輕了些,突然,在她的視線裡,看到了他右邊鎖骨……那是什麼?爲什麼她以前沒有見過?在他的右邊鎖骨上,赫然有一枚翅膀紋身,當中還刻着個字。
雖然小,但是很清晰,是個‘早’字。
“這……”早早神色恍惚,心口的疼痛感又來了。這個小翅膀,和她身上的那個,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她的上面,是個‘雋’字。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
樑雋邦心緒翻騰,此刻有種不管不顧的衝動在他體內亂撞。
“早早,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早早指尖輕觸着那枚紋身,粉脣輕顫,像是在問樑雋邦,卻又像是自言自語,“這個‘早’字,是我麼?”
聽到她這麼問,樑雋邦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是……早早,你想起來了?”
“……”早早疑惑的看着樑雋邦,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以前曾經相愛,是不是?”
“是。”樑雋邦感慨不已,“早早,你……”
“嘖!”早早微微蹙眉,“可是,‘雋’字是誰?berg是你的英文名,你應該還有個名字……叫什麼?”
往昔如狂潮,向着樑雋邦排山倒海席捲而來。樑雋邦覺得,這段日子以來的堅持,他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他一把握住早早的手掌心,貼在他右邊鎖骨處,深情凝望着她。
“早早,我是雋邦!”
雋邦、雋邦、雋邦。
早早默唸着這個名字,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雋邦……”她嘗試着念出聲。
樑雋邦激動的差點落淚,終於又聽到早早這麼叫他。
可是,下一秒,早早便讓他如墜深淵。只聽早早茫然的反問他,“雋邦……是誰?”
“……”樑雋邦心底一涼,這股涼意一直竄到指尖。
“是你嗎?”早早抽回手,抱歉的搖搖頭,“對不起,我還是想不起來。”
“怎麼會?”樑雋邦單手扼住早早,急道,“你剛纔不是想起來了嗎?你不是記得我們曾經相愛嗎?你想起這些,卻想不起我是誰?我是雋邦啊!”
早早吃痛,皺着眉推開樑雋邦,“你別這麼用力……我只是有模糊的影響,可是,對不起,我還沒有記起你來。”
“……”樑雋邦猶如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到最後還是無法超生。
早早站起來,默默的整理着醫藥箱。
“你的傷口我只能處理到這個程度,一會兒到了站,你再找個醫院看一下吧!”
眼看着她疏離自己,樑雋邦滿心不是滋味。不應該這樣的,即使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早早,也是喜歡他、粘着他的!樑雋邦情不由自己,失控的上前將早早抱進懷裡。
“別走,早早,你再好好想想……你都記得我們的感情,怎麼就是不記得我呢?”
早早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她記起來的片段裡,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第三者!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而且,你們有寶寶了。”早早轉過身,質問着他,“我見過她,也見到你們的寶寶了……我是想起來了,在我的印象裡,她捂着肚子,對你喊疼!”
“不……”樑雋邦怔住,事實不是這樣。
可是,早早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現在我也要結婚了,雖然我的腦子還是亂亂的,可是……我相信媽媽不會害我,我要和耀輝結婚,我再也不想介入任何人之間,耀輝對我很好。”
“早早。”樑雋邦嘴裡發苦。
門外傳來雷耀輝的聲音,“早早,快開門,椰汁西米露來了!還是熱的……門怎麼反鎖上了?”
早早看一眼樑雋邦,低聲催促道,“你快走吧!耀輝回來了……你小心。”
說完,便轉身去給雷耀輝開門。
“來了!”
開門前的一刻,早早回頭看了一眼,確認樑雋邦已經不在了,纔將門把手轉動開。
“哎呀,有點燙!”雷耀輝笑嘻嘻的端着盤子走進來,渾然不覺剛纔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鎖着門?是有什麼事嗎?”
“不是。”早早搖搖頭,在他身側坐下,“不是你讓我注意安全嗎?所以我就順手將門鎖上了……嗯,我聞聞,好香啊!真是你看着他們做的?”
雷耀輝賣乖的點點頭,“那當然。”他拿起勺子盛了一勺喂早早,“來,張嘴。”
“嗯,真好吃。”
“是嗎?我也嘗一口。”
兩個人就着一把勺子吃起來,親暱的很。雷耀輝寵溺的看着早早,覺得他們的關係似乎在一夜之間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這算是好事吧!而且早早好像沒有以前笨拙了,她的病也會慢慢好的。
而此刻,車廂外,樑雋邦正掛在列車外牆壁上,單手抓緊掛鉤,在急速行駛的過程中,他這個姿勢太危險了,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更何況他還在走神?
“哼!”
猛然間,頭上傳來一聲冷笑,“原來你在這兒?小子,挺能耐啊!想送我們上西天?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樑雋邦大驚,沒想到稍一走神,就讓敵方鑽了空子。他雙腳往列車外牆壁上一登,旋即飛身上了列車頂。
“哼!去死吧!”在他降落的瞬間,對方兩個人,齊齊襲向他。樑雋邦躲閃不及,身子360度旋轉朝着列車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