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問了,他也只會冷酷地回她一句,“我娶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現在的季涼生,是高高在上的維語董事長,而不是三年前那個口中不停說着要娶她卻沒能力的季家二少了。
顧千彤沒精打采地回了小別墅,卻發現房門開着的,有那麼一瞬她想着是不是季涼生回來了?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季涼生怎麼可能回來呢?他都要跟別人結婚了,至少在這段時間,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如果不是季涼生,那豈不是……
她忽然害怕了,甚至開始摸索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報警,冷不防從房間裡探出一個人頭來,幾乎沒把她嚇死!
她頓時驚叫起來。
直到那人頭隨着那具熟悉的身體走出來時,她纔看清不是別人,正是他。
許是剛洗過澡,他的頭髮還是溼的,看起來少了一抹精英人士的一絲不苟,多了一抹隨性。
他看着顧千彤,不滿地責問,“下班了不回家,去哪兒了?是不是又去見你的情夫了?”
提到蕭墨生的名字,他周身的氣壓幾乎低到了極致。
顧千彤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而後故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問他,“聽說你要結婚了?”
季涼生眸光一暗,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把拎起她帶進了浴室。
“你該洗澡了。”
浴缸裡已經放滿了水,季涼生幾下將她的衣服扒下來,而後將她推入了浴缸。
浴缸很大,上面漂浮着一層泡沫,隱隱有香味泛起,來不及感受,溫熱的洗澡水就已經侵入了她的口鼻!
“季涼生,我不洗澡!”她掙扎着從浴缸裡坐起來,抹掉臉上的水,怒瞪着他。
“洗不洗,我說了算!”季涼生勾脣笑了笑,在她面前緩緩褪去了衣衫,同樣下了水。
“你,你不是洗過了嗎?”顧千彤心裡直打鼓,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難不成他要在這浴缸裡……
不待她胡思亂想,季涼生已經貼近了她的身體,四肢瞬間交纏在一起,身下溫熱的水託着她,使她很難擺脫來自季涼生的糾纏。
季涼生湊近她的耳邊,清冽又冷酷地開口,“別說話,你只管享受就好。”
浴室裡熱氣越來越濃郁,溫熱的水似乎更加熱氣騰騰了,顧千彤只覺得自己彷彿身在雲端,偶爾有風來她便隨之沉沉浮浮,一股難以言喻的舒爽席捲全身,她抱緊了季涼生,在他爲她編織的愉悅裡,漸漸忘記了延伸了一整天的煩悶。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牀上的,只覺得事後過後便是無比的疲累,她甚至連動手指都懶得動了。
偏頭看了看已經躺在身邊睡下的季涼生,她用目光細細描繪着他精緻的眉眼,細細描繪着他的鼻翼,他 性感的脣,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好像又忍不住繳械投降了,投降在他偶爾的柔情中,她明知道這柔情只是曇花一現,是留不住的,可是她卻偏偏上了癮。
如果他恢復了記憶該多好。她偶爾會這般想着。
可是如果他恢復了記憶,同樣也會記起她是如何狠心地拒絕他,甚至跟蕭墨生遠走高飛的情景。
雖然她找過他,那時的她甚至想過,只要他挽留一下,說不定自己就不走了,可是他連面都不讓她見。
如今再談論孰是孰非已然無用,他們之間的回憶怕是也找不回來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再醒來時,已然天光大亮,而她的身邊,早已沒有了季涼生。
季涼生此刻正在醫院的至尊套房裡,季老爺子穿着病號服躺在牀上,容顏枯槁,一副氣若游絲將斷不斷的樣子,他抓着季涼生的手,顫顫巍巍地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娶千柔?要是太晚,我怕是,撐不到那一天了,看不到你結婚,我會死不瞑目。”
對於季老爺子,季涼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此刻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他明明知道不應該,卻忍不住嗤笑,他收起情緒,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說道,“時間已經定下了,喜帖也已經發出了,只等着你出院,就能立馬舉行婚禮。”
季老爺子氣得甩開他的手,“我都這樣了,還怎麼出院?你這成心氣我是吧?千柔哪裡不好?她已經等了你三年了,你還要她等多久才肯娶她?”
季涼生擦了擦手,走到牀邊坐下,他剛要說什麼,門突然開了,顧千柔拎着一袋水果走進來,看到季涼生一副驚喜的樣子,“季哥哥,你來了?爺爺總說想你,可一直也見不到你,今天你能來,爺爺一定很高興!是吧爺爺?”
說到最後,她走到季老爺子身邊,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看向季老爺子,“季爺爺,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啊?季哥哥好像不開心的樣子,你是不是又訓季哥哥了?”
季老爺子雙眼一瞪,整個人似乎都有精神了很多,“我哪敢教訓他啊?他如今可不是我能隨意訓斥的,我哪怕只多說一句話,他都能給我頂回來,真的是越大越不聽話了!”
“季哥哥現在好歹是董事長,您得給他面子。”顧千柔柔聲勸道。
“董事長?哼哼,也不想想他的董事長位置是怎麼得來的!算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們都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季老爺子說完頭一偏扭到了別處,只留給顧千柔和季涼生一個後腦勺。
顧千柔無奈,而季涼生則已經起身離開了,乾脆利落,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季老爺子的身體。
顧千柔眼看着他離開,忙追了上去,“季哥哥,你等等我啊!”
季涼生停了腳步,卻沒回頭,只是站在原地等她追上來。
“季哥哥,爺爺現在身體不好,你不能總是跟爺爺鬥氣,要順着他,這樣他的身體纔會慢慢好轉的。”
“你說完了嗎?”季涼生冷冷地看了過去,只看得顧千柔心裡只突突,“怎,怎麼了?”
“說完了就走吧,我們不順路。”季涼生說完就上了車,隨即疾馳而去,只留下顧千柔一個人愣愣地呆在醫院門口,驚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