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面對着眼前的這個女人,沈可文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自己都要聽不見了。
然而即便如此,對方還是很清楚地聽見了沈可文的話。並且面對着眼前這個男人,崔鶯鶯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讓的意思:“不是麼?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讓我對志勇產生了希望。也同樣是你,讓他在我最爲期望的時候,拋棄了我。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拿什麼來陪我?”
“你瘋了!”沈可文叫着。
此時,過往的路人已經很多。不過對於路中央這兩個癡男怨女,那些路人估計平時在生活裡也是看的多了,所以見到他們吵架,大家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在他們的身上逗留了一下,隨即各走各的路。然而即便如此,他倆的存在還是讓整條街因此都發生了小小的擁堵。
“你瘋了,你和安志勇之間的事情,我根本就一點都不知道,你能和他複合,你和他發生矛盾,都和我一分錢關係都沒有!”沈可文皺着眉頭。
現在,他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完全無法用正常人來形容了。對於現在的沈可文來說,面前的這個女人簡直和瘋婦沒有兩樣!
“是,我是瘋了,我就是瘋了,你又如何?”對方皺着眉頭,一步步向沈可文走近。現在,不需要沈可文再追趕了,因爲她根本就不打算逃走。
崔鶯鶯慢慢地向沈可文逼近,臉上帶着一抹怨毒的神情:“我是瘋了,可是你呢?真想不到,你到現在居然還將你的責任推的一乾二淨。那麼我且問你,我和安志浩之間的事情,我和其他男人的事情,是你說的?”
沈可文本來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不過當聽到崔鶯鶯如此說,沈可文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之前他在安志勇面前說過崔鶯鶯和安志浩的事情。
可文記得非常的清楚,那次他是在醫院的大門口提到崔鶯鶯和安志浩之間的事情。雖然當時,沈可文只不過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而且當時他也看出安志勇對崔鶯鶯和他弟弟之間的事情彷彿不是不知道,但是不管怎麼說,沈可文說那些的目的都是爲了刺激安志勇,故意要在安志勇和崔鶯鶯之間的關係中埋下一根刺。
所以本來沈可文還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不過當聽到對方如此說的時候,他頓時愣了一下。
本來還覺得自己對崔鶯鶯沒有任何的愧疚,而聽到她如此說,他心中馬上就產生一抹歉然的意思:不錯,自己的確有毀滅崔鶯鶯的心過。
但這樣的歉意只是在沈可文的腦子裡稍稍逗留了一下,便被他的怒氣給取代:“不錯,那一次的確是我不對,但是我之後壓根就沒再提起了。而你居然爲了這些事情,要讓我蒙受不白之冤。崔鶯鶯,你的手段果然厲害!”
“你覺得你很冤枉?”崔鶯鶯皺着眉頭,“那麼我的冤枉誰來洗白?沈可文,你一直在欺騙我。你說你要和我一刀兩斷,然後在我打算安安穩穩地過着自己一個人的生活的時候,你又跑去打擾我的孩子,我的媽媽。現在,孩子已經不在我的手中了,我媽媽也變成那個樣子了,你該滿意了,對麼?”
“那都和我沒關係!”沈可文皺着眉頭,“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所有的那些事情,都和我一分錢關係都沒有!而且自從你逃走之後,我還一直打聽着你媽媽的下落。人心都是肉長的,這麼多年來我對佳佳已經有了感情,對媽媽的恩情,我更是不會忘記。”
沈可文惡狠狠地看着崔鶯鶯:“不錯,我是很恨你,但是我不恨媽媽和佳佳。當他們失蹤的時候,我想我的着急,只會比你更加厲害!”
“少在我面前擺出這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別讓我噁心了。”崔鶯鶯皺着眉頭。
“到底是誰讓誰噁心,你少拿你和安志勇之間的破事來說我了。”沈可文皺着眉頭,臉上帶着諷刺的笑容,“你以爲安志勇對你完全是一片真心麼?我看你簡直就是做夢,其實從一開始,那個男人就沒有全身心地愛過你。從第一次我在他家門外偷聽到他和他媽媽之間的對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對你不是真心的!”
崔鶯鶯的臉上本來還充斥着對沈可文的厭憎神情,然而當聽到沈可文說到他偷聽到安志勇和安媽媽之間的對話的時候,她頓時就愣住了。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崔鶯鶯彷彿突然間覺得全身一陣寒冷似的,頓時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原本犀利的雙眼也早從沈可文的身上挪開,只顧盯着地面。緊接着,她的嘴脣也開始變得慘白,彷彿沈可文給她帶來的消息,猶如一劑*,毒得她站都無法站穩了。
搖搖晃晃地站在沈可文面前,崔鶯鶯扶着額頭,努力地讓她自己站穩。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她總算擡起頭來,怔怔地看着沈可文:“你告訴我,你剛纔和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聽到他……他和他媽媽之間的對話了?”
崔鶯鶯猶猶豫豫的,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她帶着一種難爲情的口氣問着:“你……可以將他們的對話和我說說麼?”一邊說着,崔鶯鶯隨即撇開頭,擺出一副並沒將沈可文的話放在心上,但卻很想聽沈可文口中所說的那些話的神情。
看樣子,她對這件事情非常的關注。
此時沈可文的酒早就完全醒了,見到崔鶯鶯這個樣子,他也忍不住感到一陣好奇:難道崔鶯鶯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男人對她的心思麼?
事實上也一直到現在,沈可文才想着崔鶯鶯何以會在街頭要飯?可文本來還覺得崔鶯鶯因爲知道安志勇只是利用她的事情,而感到傷心欲絕,或者是因爲吳從發的事情,所以纔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看着她這樣的神情,沈可文覺得應該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些。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只是突然間,沈可文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可憐:她一直沉浸在她和安志勇之間的幻想中,卻沒想到她這段時間卻一直被那些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甚至於她最愛着的那個男人,也是沒有用全部的心來對她!
有時候沈可文甚至覺得,她的可憐尤甚自己。
“崔鶯鶯,難道你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安志勇和他媽媽一手策劃的麼?”沈可文笑着,“不錯,他或者是愛着你,但是他對你的愛是有保質期的。從前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現在見到的這個安志勇,他只是想利用你來幫安志浩掃清外面所有的障礙,然後再將安志浩給扳倒,最後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安志浩和你的身上。而他,接手的則是最爲強大而且順當的安氏集團!”
一邊說着,沈可文隨即將自己當天在安志勇家門口聽到的那些話告訴給崔鶯鶯。
本來當崔鶯鶯聽到沈可文所說的那些話的時候,臉上早就充斥着震驚的神情了。而當聽到沈可文的口中提到安志勇的媽媽對她的評價的時候,她的身子頓時如篩糠一樣地晃動起來。看樣子,崔鶯鶯對於安志勇的媽媽所說的話非常的在意。
也不知道爲什麼,當見到崔鶯鶯那個樣子的時候,沈可文總覺得崔鶯鶯之所以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恐怕也是因爲她和安志勇的媽媽之間產生矛盾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