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今晚的宴會十有八九是要鬧的雞飛狗跳。
看着薄少臉色越發的冷冽,林凌知趣的閉嘴,沒有再廢話,專注開車。
到達酒店。
對於這些貴客,雲錦行也是出手闊綽,包下了整個酒店不說,還特地準備了豪華午餐,供這些客人們食用。
“雲老太太年紀太大,身體不太方便,晚上只會來露面一個多小時就去休息,這是你最好的時間,知道嗎?”
酒店的房間裡,maria一本正經的對着薄舒然嚴肅道:“你一定要趕在顧辭兮前面出現,讓老太太注意到你。”
“好,我知道了。”薄舒然垂首,心裡有些緊張,當然,不僅僅是因爲要去得到雲老太太的垂青這麼簡單。
“那你好好休息,如果太累了可以睡一會兒,我等下讓服務員把午餐送到房間裡來,你就不要出去走動了。”
maria對於晚上薄舒然的出場,有着莫大的信心。
而且,昨天她也聽聞了顧辭兮禮服出問題的事情,更加期待今天薄舒然的驚豔出場。
她篤定,最強的經紀人絕對是她,而不是rose!
等到那一天,她一定會……
想到唾手可得的勝利,maria精緻銳利的眼眸裡閃爍着精光——
rose,你可別忘了我們以前的約定!
她的野心,可遠遠不只是爲了一個“金牌經紀人”的名聲!她要的比這個,要多得多……
雖然maria讓薄舒然乖乖在房間裡休息,可是她並沒有這個打算。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正準備出房間,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這讓本來心虛的她忽然心裡一咯噔,緊張的瞥了一眼來電顯示。
“舒然,到酒店了嗎?”電話裡,那乾淨清澈的男音傳了出來。
“剛到,晚上宴會纔會開始。”薄舒然頓了頓,心情莫名變得輕鬆了一些。
這段時間忙着拍廣告,她和蘇渺軒關係也拉近了不少。
之前拍攝的時候,自己總是不自信,是蘇渺軒每次親自出場,還一遍一遍的給她傳達要領,才順利完成拍攝的。
“不要緊張,也別有太大的壓力,雲老太太的眼光向來刁鑽,不過也要盡全力,得到她老人家的認可。”蘇渺軒笑眯眯的,握着電話囑咐着。
聽到蘇渺軒給自己打氣,薄舒然眼神一怔,有些訝異:“蘇少,你在給我加油?”
“對啊,今晚你過去不就是爲了雲錦行的專屬代言嗎?還是說,我理解錯了?”爽朗的笑聲實在是太過乾淨,讓薄舒然內心有一剎那的心動。
聽着電話那頭沒有聲音,蘇渺軒繼續說道:“雖然我在追求辭兮,但是我和你也是好朋友,當然也希望你可以如願以償,你們是光彩的公平競爭,所以都要努力才行。”
“這兩天要不是公司這邊有其他合同,我一定過去給你壯膽,氣勢上也不能輸了他們才行!”
聽到這麼一番話,薄舒然心口一顫。
此時,她忽然覺得自己在蘇渺軒面前,格外的不光彩,彷彿自己身上有着污點,根本不配被他稱作是“好朋友”。
“謝謝你,我會加油的。”她的眼眶微微發紅,喉嚨也有些發緊。
抱歉,蘇少,我註定不光彩。
她收好手機,默默地打開房門,溜出去詢問了工作人員,找到了顧辭兮的房間。
按照之前的計劃,她需要毀掉顧辭兮的禮裙,讓她沒有辦法出現在雲老太太的面前。
“如果我沒猜錯,曾經的顧家應該和雲老太太是故交,今天只要讓他們見面,那這個代言人一定會落在顧辭兮身上。”李賢淑眯着眼睛,心裡盤算好了一切。
“所以你明天就算是被人發現,也要把她的禮服給毀了,她身在港城,只要沒了禮服,她根本進不了會場!”
薄舒然聽到李賢淑這麼說,臉色格外的難看:“媽,你確定嗎?明天景遇哥也會在,到時候他會對我失望……”
“你覺得出了上次的事情,他對你還有什麼好印象?”
李賢淑嗤之以鼻:“現在他已經不可能會對你有好感了,多一樁事也無所謂。”
聽到這一句,薄舒然眼神一黯,內心也是無比的後悔。
如果那天自己沒有自作聰明,就不會惹怒薄初山,也就不會讓李賢淑這麼不在意自己在薄景遇心中的印象。
“媽,你覺得景遇哥會娶我嗎?”自從自己慢慢了解到顧辭兮這個人之後,她覺得自己嫁給薄景遇的可能越來越渺茫了。
聽到這麼一句,李賢淑忽然笑了,妖豔的紅脣揚起:“想要嫁給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得到他的心。”
說完,她湊近了薄舒然,擡起了她的下巴,一雙眼睛妖嬈的眯起:“有時候,爲了目的,是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話音剛落,薄舒然的寒毛豎起,看着面前的李賢淑,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被李賢淑領回來,就是爲了當一枚棋子。
兒時的自己覺得,就算是做一枚棋子,能夠享受榮華富貴也值得。
可是這種想法,隨着自己的長大,越來越變得模糊。
自己,真的很喜歡景遇哥嗎?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的眼前浮現的,卻是蘇渺軒那張陽光帥氣的臉龐。
“舒然,每個人是不一樣的,你也很特別,很漂亮。”
他是這麼跟自己說的。
蘇渺軒不知道,他的這一番話,像是陰溝裡撒進去的一縷陽光,第一次讓薄舒然開始正視自己,原來自己也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收起自己的念頭,她看到了放在大牀上的淺金色禮裙。
這個時間點,顧辭兮應該是去做髮型和妝容了纔是,所以房間裡才一個人都沒有。
本以爲會和顧辭兮聊上幾句,然後趁機把液體倒在禮裙上,但是沒想到她根本不在。
這下,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走到了牀側,毫不猶豫的拿起放在牀頭的打火機,在裙子的胸前和後背處,燙了好幾個大洞,確定完完全全的毀掉了這條裙子,才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