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雨桐又夢到了在基爾時候夢到的夢境,這次卻有了稍許不同,因爲掉下去的人,只有顧西弦。
她眼睜睜看着顧西弦墜入懸崖,她什麼都不能做,她想跟着跳下去,但是卻像是有無形的屏障阻隔她,她心如刀絞,難受的幾乎窒息。
醒過來後,她大口的喘氣,迅速拿出手機給顧西弦打電話,她也顧不得顧西弦是不是已經休息了,顧不得是不是還在應酬,她現在在懷孕,有這個任性的權利。
但是手機卻一直沒有撥通,她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她不死心的一直撥打,直到在下一次撥打的時候,手機進來一條通話請求,來自李黎。
她迅速接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李黎在那邊驚慌失措的喊:“夫人,顧總,顧總墜海了!”
“什麼?!”她握着手機的手幾乎拿不穩當,心臟驟然縮成一團,她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她又問了一遍:“李黎,你再說一遍,顧西弦怎麼了?”
李黎原本跟在顧西弦身邊,不過顧西弦示意他可以回房間休息,他以爲在遊輪上顧西弦帶了保鏢,並沒有什麼危險,因而就先離開了,沒想到還沒完全入睡,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他不放心起來看看,就得知了顧西弦墜海的消息。
顧西弦身邊的保鏢都負了傷,剛剛黑暗中有許多人衝過來下了黑手,導致他們沒有護住顧西弦,此時全都跟隨救生艇去營救,但是一直沒有消息。
李黎說完之後淚流滿面,哽咽道:“對不起,夫人,是我們沒有保護好顧總。剛剛探測了,這片海域下面有暗流,顧總,顧總……”他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黑夜裡的海完全不像是白天那麼寧靜祥和,是完全的黑色,底下洶涌着的,是無法想象的東西,他們尋找了近半個小時,卻一直沒有發現他的蹤影,很有可能,就是被暗流捲走了。
鄭雨桐完全不敢想象顧西弦會死,他怎麼會死呢?他那麼強悍,那麼霸道,怎麼會死呢?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剛剛的夢還沒醒,是夢中夢,因而她手放在大腿上,想掐一下自己。
但是她不敢下手啊,萬一不是夢,她該怎麼辦?
鄭雨桐的手機墜落到牀上,一點都不想聽到李黎的聲音,她咬着牙,眼淚卻無法控制的流了出來。
“顧西弦——!”她喉嚨滾動,嘶啞的擠出這個名字,彷彿一把刀在捅她的心臟啊。
李黎聽到這聲嘶喊,渾身一震,眼淚落得更兇。
爲什麼,顧總這樣好的人,要遭受這樣的磨難!
顧正山接到搜救的人的回信,肅穆着一張臉,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旁顧一灃一臉着急,他跟顧西弦非常投緣,雖然顧西弦是個異性戀,但是不妨礙他們成爲朋友,他看着一旁同樣肅穆站着的顧馮凱,眼裡滿是探究與猜疑。
他雖然心大,卻不是什麼都不懂,今晚上這件事,很明顯是有人策劃的,但是爲什麼顧西弦在看到一個女人自殺後會發瘋,即便這個女人很美麗,也不應該。
“馮凱,你跟我過來。”顧正山突然開口。
“是。”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顧一灃眼睛一轉,悄悄跟了上去。
書房的門淹着,顧正山眸光犀利,看着顧馮凱:“是你做的。”
他沒有用疑問句,顯然是已經確認了的。
顧馮凱的心性顧正山知道的非常清楚,自然知道他對於權勢地位看的有多重,這個人有能力有野心,心也夠狠,其實完全符合顧家家主的需要,只不過顧正山雖然不是良善之人,卻也不是大凶大惡之徒,因此一直對用顧馮凱心有顧忌。
但是顧西弦已經生死不明,餘下的就只有顧馮凱,即便顧正山心裡惋惜顧西弦,但是卻不會責怪什麼。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顧西弦奇差一招,就只能是成王敗寇。
顧正山不需要顧馮凱承認,顧馮凱是聰明人,自然也沒有着急辯駁,只說:“再過幾個小時就是天亮了,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只不過是不是一具屍體,就不能保證了。
顧正山顯然也明白了過來,嘆了口氣,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顧一灃一直在偷聽,聽到這裡怒火中燒,恨不能殺了顧馮凱,他連忙躲起來,等到顧馮凱走了之後,才推開書房門進去,不滿道:“爸,你爲什麼不處置顧馮凱!他是殺人犯!”
“你不懂。”顧正山揉揉眉心,他的身體越發虛弱,精力也越發不濟,不適宜再呆在家主之位上,因而才一直着急,讓他們兩個競爭,等過去這段時間,就可以辦理家主交接了。
“我有什麼不懂。”顧一灃冷笑,非常失望的看着顧正山,“不就是讓他們兩個拼死鬥爭擇優錄取麼,到時候落敗一方,連本來的家產都守不住,那麼顧家就可以融合了。”
“你。”顧正山倒有些訝異了,沒想到顧一灃看的這麼通透,“你既然知道,我不放跟你交個底,咱們主家的天,要變了,爲了保存,就要回國,否則頃刻間覆滅也不是沒有可能,你記住,我這麼做是爲了顧家,爲了祖宗基業。”
顧一灃更加失望:“爸,就爲了祖宗基業,你就可以罔顧一個人的性命,包庇兇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記得小時候你教過我的,這個世界上,善良會被歌頌,邪惡會被消除,怎麼做不到的人,反而是你!好,既然你不管,那麼我來管!”說完他就轉身,要離去。
“站住!”顧正山喊住他,“你要做什麼?!”
“去報警,送他進監獄!”顧一灃梗着腦袋,大聲說道。
“不許去。”顧正山阻止,不過顧一灃是這樣的性子,顧正山怎麼可能說動他。
不過顧一灃最終也是沒去,因爲他被顧正山軟禁了。
京城鄭家。
鄭雨桐給鄭戎打了電話,接通之後哀求他:“二哥,我求你幫幫我。”
“怎麼了?”鄭戎嚇了一跳。
“我要去基爾,去找顧西弦。”鄭雨桐將顧西弦墜海的事情告訴了他,心裡痛的無以復加,她必須馬上過去。
“不行。”鄭戎思考一番,拒絕了,“你現在剛懷孕,不能頻繁坐飛機,太過勞累。”
“可是我怎麼辦,如果我不過去,還有誰會真心想救他。”鄭雨桐聲音都啞掉了,幾乎說不出話。
她悲涼的聲音讓鄭戎心裡痛了起來,“我去。”
“……謝謝。”她其實知道自己不能去的,如果去了,身體肯定承受不住奔波,前三個月原本就非常危險,她不能用孩子的生命去賭,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顧西弦又生死不明,她如果再弄丟了他們的孩子,她就一無所有了。
她忽然明白,什麼權勢地位,什麼榮耀什麼奮鬥,全都滾到一邊去,她寧肯每天吃糠咽菜,活的窮困潦倒,只要顧西弦活着。
她在心裡祈禱,祈禱上天有什麼懲罰都衝着她來,保佑顧西弦可以平安。
她不能放棄,她一定要堅信着,顧西弦一定還活着,他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我馬上到你這邊。”鄭戎說完就掛了電話,飛快下了電梯往鄭雨桐這邊趕。
鄭雨桐的肚子有些痛,從剛剛接到李黎的電話之後就開始難受,她捂着肚子,給京城婦幼保健打了個電話。
得益於她最近的諸多磨練,即便在這樣的絕望時刻,她也沒有完全崩潰,而是理智的做出判斷。
鄭戎到來之後發現她不舒服,立刻就要帶她去醫院,不過鄭雨桐卻硬撐着,他們都不是專業的人,如果輕易挪動她,很有可能造成更壞的後果。
鄭戎急得團團轉,只覺得造化弄人,上一次鄭雨桐懷孕就是他在身邊,沒想到這次懷孕,依然是他在。
幸好這個時間段並不是出行的高峰期,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醫生對她做了緊急診斷,確定是因爲傷心過度引發流產先兆,立刻載她去了醫院。
鄭雨桐捂着肚子,眼淚一直忍着,她不能失去寶寶,顧西弦那麼期待寶寶的到來,她不能失去!她要跟寶寶一起瞪他回來。
幸好鄭雨桐當機立斷,及時撥打了電話,否則這胎一定是保不住了,醫生做了急救之後,情況穩定了下來。
鄭戎握着鄭雨桐的手:“你撐住,顧西弦一定會沒事的。我已經訂了機票,一會兒就過去。”
“好。”鄭雨桐臉色蒼白,連嘴脣都沒了血色,不過她的眼神很亮,“你也要保重身體,二哥。”
她沒有說等你的好消息,因爲不想給鄭戎太大的壓力。
鄭戎也知道,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就離開了。
鄭暄聘請的保姆丁桂雲也過來了,她照顧孕婦產婦都非常有經驗,鄭曜還沒有接到新任務,就帶着妻子過來看她,寬慰於她。
鄭雨桐現在緊繃着神經,一點都不敢鬆懈,但是她又不能過度勞心勞神,否則會傷害肚子裡的孩子。
這種矛盾之下,很少有人可以承受得住,但是鄭雨桐堅持下來了,連鄭曜都欽佩她,覺得她這種性格如果當兵說不定會有更好的發展。
鄭暄也抽空過來陪她說了會兒話,鄭暄一貫非常善談,在他的寬慰下,鄭雨桐心裡舒緩了一些。
她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滯,心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就像是平瀾無波的湖面。
這幾個小時裡,天已經矇矇亮了,但是顧西弦始終沒有被找到,搜救的人斷言,顧西弦幾乎沒有了生還的可能性,如果被暗流捲走,一定會斃命,而人在海里也不能泡太久,更何況這裡的海溫度並不高。
李黎急的發瘋,他拿着望遠鏡在搜救船上四處望着,但是海面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詭異,完全看不到有人的存在。
而這時候雪上加霜的事情發生了,不遠處烏雲團開始聚集,間或電閃雷鳴,不就就會發生一場暴風雨!
“我們回去,不能再搜救了!”搜救人員抓着李黎的肩膀,“暴風雨就要來了,我們必須回到船上。”
李黎急的滿臉是汗,飛快用德語說道:“再一會兒,就一會兒!暴風雨還有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找到。”
“不不,暴風雨來的很快。”搜救人員不顧李黎的意見,立刻指揮搜救船回到遊輪上。
李黎心中絕望,沒有人能在海上的暴風雨中活下來,暴風雨之後,就更沒有什麼線索了!
怎麼辦!
回到船上,沒過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烏雲團移動到遊輪上方的天空,嘩啦啦的大雨傾落下來,幸好這裡並不是熱帶,沒有颱風,即便是下雨,風也不大,李黎絕望的從窗戶往外看,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鄭戎到達基爾時,雨已經停了,這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因爲發生了意外,遊輪回航,也已經聯繫了海警進行搜救,但是希望非常渺茫。
大海里找一個人,不比撈針簡單,鄭戎從李黎那裡得知之後,心就沉了下來。
他幾乎不敢想,如果鄭雨桐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他重重吐口氣,心裡明白,顧西弦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鄭雨桐一直握着手機,不錯過一個電話,但是一直到凌晨,到了第二天早上,電話也一直沒響起來。
丁桂雲拿了從家裡做好的飯菜,對牀上依然木呆呆看着天花板的鄭雨桐道:“鄭小姐,吃點飯吧。”
她其實不餓,但是她知道必須得吃飯,因而她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樣坐了起來,機械的吃飯。
其實她一點味道都吃不出來,但是她強迫自己吃飯。
丁桂雲面露不忍,遭受了這樣的打擊還要維持着理智的清醒,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鄭雨桐吃完飯,坐着緩和了一會兒,她看着手機,屏幕依舊是黑的,她突然想到是不是電量不足關機了,連忙按開才發現還有百分之八十的電量。
她的腦袋很疼,像是有人在用錘子敲,她只能閉上眼睛,躺在牀上,她摸着肚子,在心裡道:寶寶乖,這個時候要聽話,媽媽現在很擔心爸爸,所以你乖乖的好不好。
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到枕頭裡,鄭雨桐小聲抽泣,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哪怕上一次顧西弦躺在ICU,她也沒像現在這樣的害怕,因爲那次顧西弦就在她
能看得到的地方,但是這次,顧西弦不在,她看不到。
她終於忍受不住,給鄭戎掛了電話,鄭戎隨同海警正在船上,信號不大好,但還是能聽到。
電話那段一片沉默,鄭雨桐就明白過來,並沒有消息。
他真的就像是穿越了一樣,沒了音訊。
其後幾天,鄭雨桐的身體恢復了過來,已經出院,海警那邊因爲已經過了有效營救期限,因而已經不會出海了,他們判斷顧西弦墜海後被暗流捲走,至於去到哪裡,無法得知。
鄭戎雖然想繼續搜查,奈何他們已經放棄,他也無法,雖然在國內炙手可熱,但是在國外,卻並沒有那麼大的權力,他倒是可以調動船隻,但是這就涉及到海事法律,這裡是私海,其他國家船隻禁止入內。
海上搜救成本太高,因而除非重大事故,否則不會輕易出動,因此哪怕鄭戎想要花費再多的錢,海事那邊也沒有同意。
而最大的原因在於顧正山放棄了對顧西弦的營救,他病了一場,之後帶着顧馮凱回到柏林,準備進行家主交接儀式。顧一灃儘管大吵大鬧,但是一來顧西弦生還的可能性很小,海上缺少淡水,而人不喝水用不了幾天便會死去,因此不值得去營救,二來顧正山對顧西弦的死活其實並不是很在意,過了有效搜救期限之後,就不再管了。
顧一灃氣的狠了,對顧正山發了一通脾氣之後留下來陪着鄭戎,不過兩人沒有絲毫進展,在第十三天後,只能回國。
鄭雨桐很平靜,沒有歇斯底里大吵大鬧,似乎是非常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但是她始終不肯放棄,她相信顧西弦一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等着她去救他。
顧西弦失蹤的消息也傳回了國內,無數媒體想要採訪鄭雨桐,不過鄭雨桐被牢牢保護起來,媒體並不能接觸到她。
洛城顧家的人之前被顧西弦算計,手裡沒了大半股票,但總歸還有一些散股,之後悄悄入手的,因爲在顧西弦死後,便開始蠢蠢欲動,想要趁機做些什麼。
顧西弦的律師也出現了,給了鄭雨桐一份文件,依舊是上次那樣,發生緊急事件之後代理總裁歸屬,鄭雨桐握着文件,手一直在顫。
鄭戎跟顧一灃來看她,就正好撞見這一幕,鄭戎看了一下,皺眉:“雨桐,你要接手麼?”
“嗯。”鄭雨桐平靜道,“顧西弦的東西,上一次我沒有能力守住,這一次必定要守着,等他回來。”
不光是顧家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還有顧馮凱,之前她就知道,顧正山的計劃,他想要顧家三家融合,想要吞併洛城顧氏,好發展壯大。
但是不可能的,只要有她在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他的計劃得逞,不會讓顧馮凱這個卑鄙小人奪走顧西弦的東西。
“……好。”
鄭戎沒有再勸,鄭雨桐的性格外柔內剛,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情,是怎麼都勸不回來的。
況且現在如果有個事情能分擔鄭雨桐的注意力也好,否則鄭雨桐整日思慮過重,對身體也不好。
鄭雨桐這些天雖然一直按時作息,按時吃飯,但是依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她原本就不胖,流產之後養的一些肉眨眼間就瘦沒了。
不過鄭雨桐一直沒有崩潰,她的心理太強大,強大到在場的每一個男人都敬佩她。
而只有鄭雨桐知道,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在無數個時刻,她恨不能死掉,她恨不能把心挖出來,好讓那痛能暫時停歇。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瘋,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要保護好他們的孩子,要保護好顧西弦的東西不被任何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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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個黑夜,她在強迫自己入睡之前都會默默祈禱,祈禱顧西弦平安無事,祈禱他能夠早日回來。
她固執的相信顧西弦只是失蹤,而不是死去。
如果她不這麼想,她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顧西弦……
成爲顧氏代理總裁之後,鄭雨桐很快換了行裝,去了顧氏上班。
感謝曾經暫時執掌過鄭氏一段時間,即便顧氏跟鄭氏經營範圍不同,管理方法卻是大同小異,因而鄭雨桐有條不紊,在第一天上班就召見了公司高層。
顧氏的高層是顧西弦一手選任的,對顧西弦忠心耿耿,顧西弦這樣的人,眼裡揉不得沙子,除了在Anda上失誤一次,其他人選都非常完美,最起碼,在顧西弦失蹤的這十天,顧氏沒有亂,依然按照顧西弦在的時間一樣,在運行。
鄭雨桐坐在顧西弦曾經坐過的位子上,面色淡漠的望着在場的高層們,開口道:“想必大家都知道,顧總失蹤的事情,顧總在之前簽署了一份文件,在緊急時刻,我會作爲代理總裁全權負責顧氏事務,諸位都是顧氏精英,更是顧總信任的夥伴,在顧總回來之前,希望大家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工作。”
高層們面面相覷,已經過去這麼多年,顧西弦生還的可能性其實很小了,但是鄭雨桐這麼說,他們也沒有反駁,私心裡也在祈禱顧西弦能夠回來,畢竟顧西弦這樣優秀的領導者,他們在他手底下工作都非常開心。
鄭雨桐看到大家沒有異議,微微點頭:“既然大家沒有什麼異議,那麼就開始彙報一下近期工作以及今年計劃。王總監,先從你開始吧。”
“好的,鄭總。”
……
一場會開完,已經用掉了一上午的時間,鄭雨桐大概掌握了顧氏內部的情況,其他的,還需要她自己去查,她不能太過勞累,在散會後便去了顧西弦辦公室小套間的休息室休息。
王若楠跟着她過來,作爲首席特助,景軒也在,他跟王若楠果然在相處中擦出了一些曖昧火花,不過還沒有完全燃燒起來。
在顧西弦出事的時候,鄭雨桐接到了許多關心慰問的電話,秦之煬還特地回國看了她,他們對自己,對顧西弦的關心,她都記在心裡,留待以後報答。
鄭雨桐工作的還算順利,只不過幾天後,王若楠突然撥了內線電話,對鄭雨桐道:“鄭總,有位顧姓先生要見你。”
顧?鄭雨桐心臟一凜,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