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江卿沒有錯過她的失落,卻也不會對她動惻隱之心。
“我們可以談談嗎?”玉江卿還算是客氣,只是因爲這是丁寧的母親。
“我什麼都不知道。”範桂花低垂着腦袋,說了這句話便要走。
“任由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幾歲的女兒下手,作爲一個母親,你還有心嗎?”玉江卿沉聲開口說着,字字犀利。
範桂花握着飯盒的手微微抖着,“我要生活,我也要活着,我就是個女人,我能怎麼辦?”範桂花擡頭,反駁的尖銳。
“還真的是高大上的理由。”玉江卿冷笑出聲。
“離開他,我們都要餓死,她爸爸早就把我們家都賭完了,我能怎麼辦?”範桂花越說越激動,最後手中的飯盒都跟着抖了起來。
“沒有你,她一樣活着。”玉江卿說着,“以前保護不了她,現在還要害她,丁寧有你這樣的母親,大概是她前世殺人越貨了吧。”
範桂花低頭,眼淚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英豪是她弟弟,她爲什麼不能幫幫她弟弟?”
“您大概弄錯了,就連您,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您生的任何東西,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玉江卿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甚至還帶着侮辱的成分在裡面。
“她是我生的。”範桂花激動的開口反駁的。
“這纔是她最可悲的地方。”玉江卿說着,看着臉色慘白的女人,“看來讓您出面除了會害她,也不見得會幫她。”
他本來還抱着一絲希望,這個女人會出面爲自己的女兒說一句話,可是從剛剛的話他可以聽出來,這個女人根本不會爲自己的女兒說一句話,只會幫着自己的丈夫,爲自己的兒子儘可能的從丁寧的身上榨取可以利用的價值。
同樣都是自己的孩子,他真的爲丁寧感到可悲。
還好,他是等着丁寧走了之後纔來找她的。
不然受傷的那個只能是丁寧。
“誰不想對自己的孩子好,可是我們也要活着,我知道何志剛不是個東西,可是我一個女人帶着寧寧我能怎麼辦?她爸欠了那麼多錢,那些人一天到晚上門砸東西,如果不是何志剛幫我們還了錢,寧寧現在早就被那些要債的糟蹋了,我能怎麼辦?”範桂花哭着叫着,聲音在這暗夜中淒涼無比,“你們有錢人覺得沒錢沒什麼大不了的,那是因爲你們沒有感受過什麼叫沒錢。”
範桂花說着,哭着,丟下飯盒直接坐在了地上,“你是有錢人,你不知道沒錢的時候日子能怎麼過,你不知道每天那麼多人上門砸東西,對我們母女動手動腳的時候我們有多絕望。”
玉江卿沒開口,因爲他不知道這些事情。
“寧寧沒和你說過吧,那時候她小,可是她都知道,每次那些人去家裡,她都只能爬到牀底下,這樣那些人才不能碰到她,可是日子不能一直這麼過,我告訴你們,她爸就欠了三萬,就三萬,多嗎?不多,對你們有錢人來說,可能還沒一頓飯,可是對我們母女倆來說,那是天文數字,何志剛願意出這個錢,我爲什麼不嫁?何志剛對她動手動腳,也好過那些人把她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