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啓川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
譚晨筱抱着自己的身子,耳邊是他沉穩的心跳聲,是屬於陸啓川的心跳。
陸啓川!
譚晨筱的神經猛然被扯了一下,一下秒,不等人反應,譚晨筱已經擡手,用力的打在了陸啓川的臉上。
快狠準的一巴掌,帶着她十八年的恨。
陸啓川因爲這一巴掌腦袋向着一邊轉了一下,臉頰疼到麻木的感覺。
譚晨筱也因爲這一巴掌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倒在了他的身上,陸啓川動了動自己的臉,最後將譚晨筱背了起來,撿起了地上的雨傘,單手打傘,單手託着她的身子,揹着她上去。
上了斜坡,陸啓川又撿起了她的畫板,夾在打着雨傘的手臂下面,揹着她一步步的下山。
譚晨筱脫力的被陸啓川揹着,他被打,只是一言不發。
【從天而降的西裝外套落在了譚晨筱的頭上,下一秒是男人痛苦的叫聲。
譚晨筱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儘可能的用西裝外套將自己完全包住。
她擡頭,看到的是男人高大的背影,還有倒在地上捂着胯下嚎叫的流浪漢。
男人回頭,略帶胡茬的臉上掩蓋不住他的帥氣。
這是——
顧爵璽。
顧爵璽也是喝過酒的模樣,目光掃過角落裡縮成一團的女人,然後轉身離開。
譚晨筱懾懾發抖的看着他的背影,緊着身上的衣服。
“還不走?”顧爵璽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突然響起。
譚晨筱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所幸顧爵璽的衣服對她來說足夠大,她可以將自己的身子包住。
“謝,謝,謝謝——”譚晨筱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
顧爵璽垂眸看了一眼譚晨筱,“和她,倒是有幾分相像,他始終還是放不下去。”
譚晨筱頓住,她?
指的是他晚上叫的那個名字嗎?
叫,葉語薇的女人。
她和那個叫葉語薇的女人很像,所以——
譚晨筱那一刻才體會到什麼叫做從身到心的絕望,她在陸啓川的心中,不過是葉語薇的替身,得到了,就不需要了,所以寧願把她一個人丟在那種地方。
原來,她的動心,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你有心嗎?”譚晨筱突然開口問道。
雨很大,可是陸啓川卻聽得清楚。
有心嗎?
陸啓川也想問,你有心嗎?
陸啓川揹着譚晨筱回去,阿福嬸兒急忙接過了陸啓川手中的雨傘,陸啓川便揹着她直接上了三樓,“阿福嬸,幫我拿些藥酒上來,她的腳扭傷了。”
“好的好的。”阿福嬸兒應着,急忙去找藥酒了。
到了三樓房間,陸啓川揹着譚晨筱去了浴室,然後將人放在琉璃臺上,伸手拿過毛巾將人包住,想要幫她取暖。
譚晨筱被雨水打溼的秀髮貼在臉上,整個人都帶着一種明顯的喪的氣息。
“陸啓川,你有心嗎?”譚晨筱看着自己面前一直忙碌着幫自己擦身子,還要一邊接熱水等着洗毛巾的男人,再次開口問道,“我和她,真的挺像的,可是你的心,是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