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次回去之後俺就要結婚了,你要給俺多大的紅包啊?”
“舉手,咱隊長有錢,讓他給你送點好的。”
“哎,終於是最後一次任務了,這次抓到這隻大魚回去之後爺爺我終於要退役了,這小命終於算是保住了。”
“順風耳,你真捨得走啊?”
“沒辦法,媳婦兒生娃,答應了她,不能玩命了,我不能讓我娃沒爹啊。等我回去,你們都記得給我兒子包紅包啊。”】
視頻裡面配着戰士們的聲音,葉語薇被捆綁在一起的手緊緊握着身下的被子。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血債。
這血淋淋的債,他們計劃了十多年,爲了就是這血淋淋的血海深仇。
原來,這就是那個她不敢去想的計劃,這就是他這些年揹負的血仇。
“無恥。”葉語薇怒聲開口。
白語嫣將視頻停在了一個戰士被燒焦的畫面上,那畫面,殘忍至極。
白語嫣卻依舊可以笑得出來,看着這一幕幕的血腥,她笑得依舊甜美。
“知道那個隊長是誰嗎?”白語嫣靠近了葉語薇,慢慢的解開了她背後的繩子,“是顧爵璽。”
葉語薇身子瑟瑟發抖,卻一直忍着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當年那個帶隊去抓我舅舅的人,是顧爵璽。可是那個要結婚的,那個要當爹的,都死了,都沒回來。看到這個被燒焦的了嗎?他就是那個要退役的,要當爹的。看,我舅舅多大方,都給你們錄下來了。”
白語嫣的聲音不大,卻好似帶着魔咒一般,帶着冰冷,帶着邪惡,帶着幸災樂禍,帶着一切葉語薇能夠想到的,想不到的惡毒心態。
就這麼一句句,一聲聲的出現在了她的耳邊。
耳膜發疼,是被她用這冰冷又殘忍的話語活生生的刺激的。
葉語薇的繩子被解開,她猛然推開了白語嫣,然後跑進了浴室,抱着馬桶幾乎要吐出了本就沒有什麼東西的胃。
好像是要把那種恐懼吐出來。
那一幕幕,那一幀幀的畫面卻好似被人施了魔咒一般,怎麼都不肯離開她的腦海之中。
顧爵璽在證監局那天的決然,在和程傑吃飯的時候,他臉上出現的孤注一擲的狠戾,原來,都是因爲這一切。
白語嫣悠悠的跟了進來,好似不肯放過葉語薇似的開口說道:“葉語薇,你知道嗎?造成這一切的,是你的親生父親,是葉數,是你的親生父親。”
造成這一切的,是你的親生父親,是葉數,是你的親生父親。
葉語薇猛然擡頭,除了不可置信,眼中更多的是驚恐。
葉數。
葉數,這個不只是一個人和她提過的人。
葉語薇握着馬桶的手不自覺的顫抖着,就連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來。
葉數,葉數,
這個程傑一而再再而三給她提起的人。
這個顧爵璽在博士告訴他,自己和葉數很相似之後,問過她是否想要尋找家人的人。
“不,不可能,不可能——”葉語薇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緊握馬桶的手背之上帶着明顯的青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