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爵璽猛然起身,然後好似逃離猛獸一般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壓在身上的人發瘋似的離開了。
葉語薇卻依舊沒有動彈,只是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顧爵璽的情緒讓她完全摸不到頭腦,他可以爲玉莎兒不顧她的死活,他可以爲了玉莎兒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可是卻爲什麼又要表現的和一個妒夫一樣。
對,沒錯,就是妒夫。
葉語薇躺着的時候,毛姨便推門進來了。
葉語薇聽到開門聲,便坐了起來,毛姨手中端着餐盤,裡面都是葉語薇喜歡吃的東西。
毛姨好像不知道兩人吵架了似的,可是葉語薇知道,她是知道的,畢竟動靜這麼大,毛姨怎麼可能不知道。
“哎吆吆,看我的小丫頭,出去幾天都給餓瘦了,來看看毛姨專門給你做了你愛吃的,毛姨就等着你回來呢。你說你這孩子,出去也不說什麼時候回來,害的毛姨我每天都要做一樣的,就怕你回來沒得吃呢。”
毛姨絮絮叨叨的說着,葉語薇卻突然伸手抱住了毛姨,埋在她腰間哭了出來。
像是一個孩子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在外面的時候,她極力的忍着,讓自己堅強的面對所有的傷害,因爲她知道,她不堅強,不會讓人同情,只會讓人變本加厲的欺負,而沒有人會幫她,沒有人。
可是,當這種堅強在別人一聲不怎麼溫情的關懷中,就變得,潰不成軍。
“毛姨,毛姨——”葉語薇哭着,低聲叫着,因爲哭泣,嗓子疼的厲害,好似再也發不出去這個稱呼之外的任何聲音。
毛姨微微擡手,輕輕撫摸着葉語薇的腦袋,“傻孩子,難受就哭吧,哭出來啊,就好受了。”毛姨聲音低低的,就好像是小時候,媽媽在唱搖籃曲時的溫柔。
顧爵璽站在門口,聽着裡面葉語薇幾乎撕心裂肺的哭聲,立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收緊,這哭聲不大,可是砸在他心上,卻疼的厲害。
【我,我可以請你幫我籤個名嗎?】
第一次見她,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那雙明亮的大眼。
【我,我叫葉語薇,你,你真的答應和我結婚了嗎?】
他們領證那天,她激動中帶着害羞,那雙眼睛依舊是明亮的。
什麼時候起,那雙眼睛不見了。
顧爵璽伸手,看着自己骨節分明的大手。
結婚那天,他沒有牽過她的手。
結婚三年,他從來沒有牽過她的手。
可是現在,她要離婚,要剝奪他牽着她手的權利了。
“少爺,宋團長來了。”
在顧爵璽還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的時候,金叔便在他的不遠處恭敬的開口了。
顧爵璽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爲什麼要去考慮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離婚的,絕對不可能!
“顧老大你到底在做什麼?”人還沒有到,這粗狂的聲音便已經傳來了。
可見這來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顧爵璽收起了自己不該有的想法,回頭看着幾乎要上樓的宋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