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但益恆給李鋒打電話交代由他代理負責外河護坡工作,便召集辦公室、公關投標部、物資採購負責人開會。看着手下的負責人全是女的,個個長得標緻巴適,身材苗條的豐滿的都有。他坐在會議室主位上,掃了下她們,何開楠、孟兮兮、雷思玥認識,唯獨辦公室的負責人姜沫如他沒見過。想着以後天天跟這些美女打交道,心還靜得下來嗎?他乾咳了兩聲,微笑着說:“這位辦公室的美女同事,以前我咋沒看到過你,能否介紹下自己。”
“呵呵,但助理,我叫姜沫如,前段時間休產假,沒在辦公室,纔回來上班兩天。我主要負責辦公室的管理工作,以後有什麼吩咐直接安排我就是。”
這是咋會事?辦公室有負責人,還安排我來分管?但益恆納悶了,龍總怎麼安排我來管理這幾個以美女爲首的部門,我對美女可沒有什麼免疫力啊。怎麼辦啊,以後每天看着身穿職業套裝性感迷人的美女在眼前晃,會不會噴鼻血啊?這會不會是龍總故意下套來考驗我的定力的啊。
以後可得小心防範,千萬不要在這些人面前表現出一絲好色的意圖。但益恆非常威嚴地掃視了兩邊的四位美女,說:“按龍總上午的指示,我初來乍到就先聽聽各位最近工作的情況。先請何開楠介紹下投標部的情況。”
何開楠工作嫺熟,有條有理地介紹了投標部的人員組成以及最近中標的兩個項目和三個未中標的原因。
但益恆認真聽着,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接着又震了兩下。他撈起來一看,有微信消息,解鎖點進去。
越女劍:但哥,歐珈饅跑到我們店來洗臉,還約我晚上一起吃燒烤,給你說一聲,你好有個心理準備。
青葉:但哥,珈饅姐剛纔打電話給我道歉了,說昨天晚上她太敏感了要我原諒她,還約我晚上我們一起吃燒烤。我搞不懂她有什麼目的,你得想想如何應對。
但益恆驚呆了,這歐珈饅究竟想幹嘛?他昨晚還在想以後絕不能和兩個有曖昧的女人一起耍了,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他有些憤怒,感覺歐珈饅太可怕了,前段時間的乖乖女形象是裝出來的嗎?
但益恆曾想過,要是真離了婚,歐珈饅是他最中意的對象。他不想找比他能力強的女人也不想找與他旗鼓相當的女人,只想找個不如他的女人過日子。這樣,一切都靠他的女人,應該不會給他太大的壓力,哪想到歐珈饅卻給他來這一出。
要是龍詩越、青葉不給他消息,下了班他屁顛屁顛地去看歐珈饅,然後一起去吃飯,殊不知還有另外兩個要命的女人等到在,他有應付這種局面的情商嗎?歐珈饅都可以去美容店洗臉了,那乾爹說她難受得病了是在說謊了?可看他樣子又不像啊,還是歐珈饅自己突然之間想通了好轉過來了?
無論如何,今晚得找個理由不去參加這個聚,只是答應了乾爹要去見歐珈饅的,這如何是好?啊,有了,今天請部門負責人吃個飯不就有理由不去了。
孟兮兮看但益恆心不在焉的樣子,拉了拉何開楠。
何開楠的聲音嘎然而止,室內一下變得靜悄悄的。
但益恆茫然地擡頭:“完……完了?”
何開楠微笑着說:“但助理,你好像根本沒聽啊,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但益恆尷尬地按了下手機關機健,屏幕一下黑了:“沒事啊,我在想等下班了我得請大家吃個晚飯,就是不知小姜有沒有時間?”
姜沫如聞言,放下籤子筆,沉吟了下說:“但助理,這個……我就算了吧。我家小孩剛斷奶,我得回家照顧。”
“好吧。你們三位有空嗎?”
“有啊,領導請客當然有空啦。”雷思玥搶道,“不過,能否多叫兩個人啊,把辜強、李航叫起。”
“下次叫他們吧,今天我們幾個部門負責人聚下,以後工作還要煩勞各位呢。那繼續吧,小姜說說辦公室的工作吧。”
姜沫如干了兩年多辦公室管理工作,對整個流程以及協助三大領導處理瑣事可以說是得心應手,前段時間公司招行政助理就是爲了彌補她休產假後公司能正常運行,可沒有招到滿意的行政助理,很多工作只得由前臺王小蘭打理。
姜沫如普通話極好,吐詞清晰,說話條理清楚明瞭,不到十分鐘就說完了。
但益恆心想這姜沫如是一把好手,以後辦公室的工作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他看了看雷思玥,說:“雷經理,你剛調過來,有什麼困難儘管提。”
雷思玥心中有氣,自己本來可以成爲但益恆的直接上司的,那曉得打了個掉轉。她一直對幹物資採購有牴觸,是李航說動了她,還說會給她安排一個有經驗的手下但益恆,這下泡湯了。她心裡沒底,對未來工作有一種說不出的惶恐感,如今,聽到但益恆的意思想必也不看好她。她心裡很不服,想到即使有再大的困難,也不想再提,反正李航會給她出謀劃策的。她不想讓但益恆小瞧,扶了扶眼框,說:“但助理,困難肯定是有的,不過,我剛調過來,還沒理清頭緒,就不在這亂開黃腔了。等熟悉了業務,羅列出問題後再給你彙報吧。”
但益恆點點頭,說:“那就給你一週時間,我這邊也要梳理下我的工作。這樣,馬上下班了,你和何開楠、孟兮兮去找晚上聚餐的地方,我先回家一趟,六點給我打電話叫我。”
“但領導,您還回家幹嘛,大家直接就去了啥,何必還跑去跑來的。”孟兮兮抿笑着說。
“那個……家裡有點事需要我回去處理下。”但益恆站起來,抄起手機一看時間五點鐘了,“就這樣,散會!”
但益恆簡單收拾了下,剛下樓,站在前臺裡的王小蘭招手:“但助理,恭喜喲,您過來下。”
“什麼事啊?”但益恆走到她跟前,微笑着說。
王小蘭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塑料袋,遞了過來:“這裡面是公司才提不久的傳旗gs8川A##的行駛證和車鑰匙,龍總說這車歸你使用,我已從地下車庫開出來了。”
這麼好的待遇啊,還給我派個車。但益恆可沒敢往這方面想,有些激動地接過來:“新車,我可以開回家嗎?”
“當然。龍總說這車子買來給你使用的,但是安全由你負責,另外每個月只能報銷因公出差的油費和過路費,其他的得你自己付。”
但益恆點點頭,向她招手告別:“知道了,謝謝王姐,有空請你吃飯。”
看着但益恆挺直腰桿轉身向大門走去,王小蘭忍不住感慨,這個兩個月前還落魄得在人才市場轉悠豪無前途的窮男人,短短兩月竟然爬到了領導位置。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
但益恆看到龍建超開的是豐田陸地巡洋艦、馬董事長開的是邁巴赫S級、李總開的是奧迪A6,還知道公司有一輛帕薩特、一輛豐田霸道和一輛別克商務車。
要是韓俊林、李航沒配車,誰都會浮想翩翩了吧。但益恆想不明白龍建超的意圖,也懶得去想。他出了大門,一按車鑰匙。一輛天藍色的越野車叫了一聲,後視鏡自動打開。
但益恆走過去,打開車門,裡面舒適的空間、寬大的顯示屏一下吸引了他。他摸了摸方向盤,又摸了摸操作手柄,比當年他買家用車奧迪A4時還要激動。想起家裡的車,他一年摸不到兩次,倒是夏蘭開着它到處洋盤,可恨的是她媽的還開着這車跑到她情人住的城市去偷情。
真他媽的可笑,說是被那男人威脅而被逼去的?你夏蘭真當老子是傻子?
夏蘭,我現在去見其他女人,也是被逼的,你信嗎?
歐珈饅從美容店泡浴回來,再加上龍詩越親自給她化了個淡裝,整個人看上去清新脫俗,有種自然天成的美。她坐在鋪子裡,時不時地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有客人進店她也不管。
歐陽東想到她昨晚沒睡好,心裡肯定還有別扭,雖然去美容店回來面色紅潤,比平時漂亮了許多,但是一句話都沒說就呆坐在電腦前,什麼也不看,時而看手機時而打望外面,也就不想打攪她,只得自己招呼進店的顧客。
歐珈饅幾次三番想給但益恆去個微信,終還是忍着沒發。但益恆不是答應爸下了班就回來看她嗎?如果急着問,弄不好還要讓他小看甚至嘲笑。不給你道歉你還不是一下氣消了,甚至一天不到就着急地倒貼黏上來了。這可不行,她打定注意,就算但益恆不來看她,就算她設好的計劃泡湯,也不給他聯繫。爸說得對,女人還是要男人主動一些的好,女人主動了一切都變得廉價了,她必須要有這個硬氣。
一輛天藍色的越野車剎到了店前,但益恆打開車門,瀟灑地走了下來。
歐陽東剛好送顧客出來,看到,驚奇地叫:“耶,兒子哪來的這麼漂亮的車?”
“單位的車,暫時給我用?”
“啊,很貴吧。”
“這是國產車,貴啥,也就二十萬多點。”
歐陽東走過去圍繞車轉一圈,嘖嘖地說:“你當的是啥領導還給你配車?”
“不是給您說了嗎,總經理助理,就是給老總打雜跑腿的,可能人家要我隨叫隨到,所以纔給我整了個車。”
“不賴不賴,快進去,珈饅等着你呢。我到李老闆那裡去一趟。”歐陽東說完,就離開了。但益恆當然懂得起,這是有意給他們二人單獨說話的空間。
但益恆徑直走到歐珈饅面前,看她裝模作樣的擺弄電腦鼠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妹,早上乾爹說你氣得一晚上都睡不着,可看你面色紅潤還比以前都漂亮,不像啊。”
歐珈饅一扇手打開他的手掌:“你看我的樣子像生氣了嗎?我可不會爲了一個虛幻的夢自己折磨自己。我曾經傻了一陣,以爲你真會把我放心上,還做着你離婚了我就能跟你在一起的美夢。但是,我現在才明白不是自己的就是碰破頭不知羞恥地去爭也是沒用的。你是已婚男人,我是未婚女子,本就不在一條軌道上,我硬要跟你並軌不是找罪受嗎?”
“珈饅,你這不是在噁心我嗎?是我招惹你的,是我給了你夢,錯在我,咋說是你的問題呢。”
歐珈饅擡起眼,瞥了一眼但益恆,嘆了口氣,說:“咱們分手吧,雖然是地下情,還是給彼此一點面子好聚好散吧。”
那一瞬間,但益恆腦殼一片空白。歐珈饅不是約了龍詩越和青葉嗎?她還在想歐珈饅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算計?咋,她就這麼輕易地退出了。
“這個……咱們不是好好的嗎,就爲了昨晚一點誤會你就狠心地要斷絕我們的關係?我說了理好家裡的事就跟你在一起,你不是說等多久你都要等嗎?”
歐珈饅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道:“我知道我跟你差距太大,你現在拿着高薪,開着新車,還有投資收入,如果你離婚了喜歡你的女人只會越來越多。我沒有資本跟她們爭,也不想天天想着你與那個女人在約會,我早點退出,免得日後痛苦。”
但益恆怔怔地愣在那,歐珈饅是真在意他昨晚轉身就走的冷漠了。他沉默片刻,說:“珈饅,你不要那麼要強行不?昨晚咱們喝醉了難免情緒都不好,別人不都說情侶之間吵架是常有的事,但是吵過後還能在一起的纔是真感情。我們又沒吵多兇,至於嗎?”
歐珈饅緩緩站起來,用審視的目光盯着但益恆:“不說了,我心意已決,你今晚請我吃一頓燒烤,咱們的關係就結束了。”
來了,但益恆心裡疙瘩一聲,幸好有青葉她們及時通知,想到要是突然之間與三個曖昧的女人在一起,再會僞裝的男人恐怕都會原形畢露。歐珈饅究竟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意圖呢?
這該死的電話咋不在這個時候響呢,何開楠她們還沒找到吃飯的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