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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苡薇這次參加的宴會是純商業性質,席間看到許多商界的精英也不足爲奇,所以嚴漠臣的出現,夏苡薇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愛虺璩丣
只是忽然聽他這麼說,他的出現似乎是有預謀的?
不過以嚴漠臣和盛世的合作關係,想要打聽她的行蹤,非常的簡單。
夏苡薇皺了下纖眉:“後天我可能.......”
“你想要我媽失望?”嚴漠臣打斷她:“就算你不想見到我,得到長輩的邀請,是不是不應該辜負長輩的期望?嫦”
嚴漠臣一口一個長輩,光是輩分就能壓死她。
但是夏苡薇仍沒有點頭,因爲心裡明白,這個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能給他希望,所以越和他接觸,害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嚴漠臣看着她爲難的眼睛,心中一軟,輕嘆:“好了,如果真的這麼討厭我,那麼後天我不會回去。總之,你別讓我媽不開心就好了。肉”
說完這句話,嚴漠臣就走了。
夏苡薇看着他略顯落寞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的出神,彷彿這樣看着他從自己面前轉身、離開,很多很多次了,心裡有一處柔軟的地方揪痛着。
結束酒會,回到車上,洛淺淺遞給她手機:“剛剛有人打電話給你,自稱姓傅。”
夏苡薇一怔,她認識的姓傅的人不多,只有一個。
“苡薇,要不要打回去?”
夏苡薇沉吟片刻,搖頭:“不了,如果有急事的話,她會再打來。”
只是夏苡薇沒有想到,她的話音剛落,對方就像是有感應般的打來了第二通電話。洛淺淺看了一眼屏幕上熟悉的數字,將手機遞給夏苡薇:“還是她。”
夏苡薇盯着電話,臉上的表情始終波瀾不驚,半晌,才接了過來:“你好。”
“苡薇,是我,欣宜,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夏苡薇恩了一聲:“當然記得。傅小姐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自己呆在醫院好無聊,aaron又忙着公事,我不敢打擾她。我想問問你,你明天有事嗎,如果空下來的話過來找我聊天好不好?”
聽不到夏苡薇這邊的回答,傅欣宜語氣黯然了許多:“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對不起啊苡薇,我在這邊只有你這一個朋友,所以........”
“不,我明天沒事。”
“真的?!”傅欣宜顯得非常驚喜:“那明天見嘍!”
掛上電話,夏苡薇將是現在轉向車外。
坐在她身旁的洛淺淺有些疑惑,問:“苡薇,幹嘛要答應她?她無聊,你就沒事做了嗎?她當你是什麼?”
洛淺淺爲夏苡薇抱打不平,夏苡薇明白,轉過頭對洛淺淺一笑:“沒事的,怎麼說,她也是濯南的親人。而且我不去的話,濯南也會去,現在公司有很多項目,他已經很忙了,這些小事我力所能及,就不要麻煩他了。”
“我看她是故意的,一會兒身體不好,一會兒又說無聊。不過是爲了引起別人的注意罷了!”
夏苡薇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那天我和桑城給她送果籃,也見過她,大家閨秀,弱不禁風的樣子。苡薇,你要小心,這種女人比強勢的女人更加可怕,男人最無法拒絕的就是這一種楚楚可憐的!”
夏苡薇仍是沒有言語,輕輕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中午,夏苡薇拿着水果去來到醫院。
傅欣宜和第一次見面時氣色顯得好了許多,夏苡薇將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傅欣宜說:“你人來就好了,買什麼東西啊。aaron已經買了很多給我,吃都吃不完。”
夏苡薇微笑,走到牀邊:“那是他的心意,這是我的心意,總不能空着手來。”
“我倒希望你空着手來,不像你破費。”傅欣宜笑道。
夏苡薇輕笑,話鋒一轉,問:“你身體怎麼樣了?”
“這不,還是老樣子。不過醫生說,我的身體已經漸漸習慣這裡的氣候和治療方式了,這幾天我也可以出去轉一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什麼的。”
“現在就能出去了?”
“對啊,不過因爲我的抵抗力很弱,所以只能在附近花園轉一轉。”傅欣宜臉上掛着希冀,道:“苡薇,要不咱們出去吧。這裡的消毒水味道都要嗆死人了。”
夏苡薇笑了笑,但還是說:“我去問一下護士。”
得到護士的允許後,夏苡薇推着傅欣宜來到醫院的花園,然後停在了一棵樹下。
“好久沒有親自看到這麼綠意盎然的東西了,就算看到,也是隔着窗戶,隔着玻璃。”傅欣宜望着那顆龐大聳立的古樹,發出感概:“仲彥周遊世界的時候,就會拍很多照片給我,因爲我沒辦法去那麼遠的地方,所以每次他走過某一個地方,一定會拍照給我看。哦,對了,你還不知道仲彥是誰把?”
夏苡薇搖搖頭。
傅欣宜笑着說:“是aaron的三弟,同父異母的弟弟。”
夏苡薇微微吃驚,她從未聽說莫濯南還有弟弟,而且還有兩個?
眼神暗了下來,和傅欣宜比起來,她對莫濯南根本稱得上是一知半解。
“aaron的另一個弟弟,和他是同一個母親,叫莫清煬。清煬學習成績很小,自小就是學校裡的白馬王子,他很聰明,大家也都說他很有經商頭腦,但是可惜了,他畢業後只在盛世工作了一年,就轉行去學習醫科,當了醫生。”
夏苡薇安靜的聽着,莫濯南從未和她說過家裡的事,除了傅欣宜之外,她也沒有見過他的家人。
沒有想到,對他家裡的瞭解,是從別的女人口中得知的。
“哎呀,你看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別人的家事,你也許根本不感興趣。”
夏苡薇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心裡總覺得傅欣宜這句話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對了,苡薇,你知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夏苡薇點頭:“有幾個景點,古色古香的,如果去參觀的話可以看一看。”
“恩,等我再好一些,就讓aaron帶我去看一看。否則萬一過幾天有了腎源,開刀做手術,可能就沒時間和體力去玩了。”
清風拂面,吹起兩個女人長長的髮絲。
夏苡薇沉了沉,輕輕說:“如果傅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導遊。”
“不行!怎麼能麻煩你,aaron說你的工作也很多,今天找你陪我聊天已經就是很打擾你了。”傅欣宜不太好意思的道:“如果aaron知道我把他的員工挖來,只是陪我聊天,不知道要怎麼怨我了。”
一絲絲涼意從裙底吹了進來,彎彎繞繞繞道心坎上。
夏苡薇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濯南........沒有和你說起過我和他的關係嗎?”
傅欣宜點頭:“說過啊。你是他的藝人,你們是朋友。”
傅欣宜看着夏苡薇,似乎察覺到她的臉色從紅潤一點點變成蒼白,傅欣宜擔憂的皺起眉頭,問:“苡薇,你是不是不舒服?”
夏苡薇覺得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吐也吐不出,看着傅欣宜充滿關懷眼神,澀然從心裡劃過。
她搖搖頭:“沒什麼。傅小姐,不好意思,我想到我有還有事要辦,先離開一步。”
“哦,你快去忙!”
“我先把你推回去......”
傅欣宜連忙拒絕:“不用了,你快去忙正事,我再待一會兒,好不容易出來的呢。”
夏苡薇也不再勸阻,畢竟也沒了什麼心思。
從皮包裡掏出車鑰匙,上了車,纔將那口氣吐出來。
莫濯南說都解決了,難道是騙她?
還是,說謊的人,根本就是傅欣宜?
夏苡薇覺得腦子很亂,頭也愈發的疼,忍不住掐了掐太陽穴的位置,她趴在方向盤上,眼睛呆呆的盯着某一處出神。
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爲什麼不向傅欣宜說明他和她的關係?
開車回到家,花費了比平時還多一分的力氣。
夏恩恩許是見夏苡薇臉色不好,也不敢來打擾,咚咚跑回自己的臥室複習功課去了。
一直到晚上,夏苡薇纔有了決定,這樣猜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問清楚了,讓自己安心。
撥了莫濯南的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通。
再撥了一次,才聽到他的聲音。
“濯南,你現在在哪?”
莫濯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在醫院。”
“醫院?傅小姐她又.......”
“苡薇,你今天是不是來看過她?”
夏苡薇老實回答:“下午的時候去過,還帶她去花園散了散心。”
她只是照着他的吩咐,多和傅欣宜接觸,爭取和她做好朋友。
莫濯南聽完,話筒裡傳來一聲嘆息:“你不該將她一個人放在花園裡吹風,獨自離開。她現在又發燒了,剛剛醫生爲她打了一針,體溫才穩定了一些。”
他的話,讓夏苡薇很難過,嘴角的苦笑多了一份黯然和惆悵:“我不該?”
她根本就不是健談、愛交朋友的性格,再說傅欣宜身份敏感,若不是爲了他,她何苦勉強自己去醫院做個陪聊?
而且,她推傅欣宜出門,也是經過護士的允許。
也是傅欣宜說要多坐一會兒,她才放任她留在花園,自己先行離開。
到頭來,她一切的爲他着想,都變成了她的錯?
莫濯南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話有太多疏漏,責怪意味太重。
“苡薇,我.......”
他的語氣明顯軟了幾分,夏苡薇卻不想再聽。
“你好好照顧她。”說完這一句,掛上電話,第一次主動將手機關機。
將手機扔在沙發上,夏苡薇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背擡起,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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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苡薇來到盛世。
《奪槍》已經開始進入到宣傳階段,幾天後就要去香港,但夏苡薇這次來,卻是像白雅提出早一些啓程。白雅只是安排工作,只要不耽誤工作,藝人如何安排時間,倒也不怎麼會干涉,於是,爽快答應。
晚上,嚴家的車來接夏苡薇。
走進嚴家的老宅,嚴母很快迎了上來。
“你終於來了,聽阿臣說,你對魚子醬橄欖油都過敏,所以我們就吃中餐,怎麼樣?”
夏苡薇笑着點頭,沒有異議。
傭人很快擺好餐具,一道道菜也擺上了餐桌。
夏苡薇注意到,嚴母卻心不在焉,頻頻望向客廳裡的大鐘,喃喃自語道:“阿臣這孩子怎麼回事,平時都會準時到的,現在都這個點了,怎麼半通電話都沒有?”
這句話說完,客廳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傭人接起來,然後朝餐廳這邊,道:“夫人,是少爺的電話。”
嚴母走過去接起,片刻,就聽到她揚高了的聲調:“什麼?你不來了?怎麼回事啊?平時你只要不出國,都不會錯過聚餐的,你最好有個充分的理由,難道你不知道家裡還有客人嗎?”
電話那端的嚴漠臣不知又說了什麼,嚴母最後氣沖沖的掛上了電話。
原本就是爲了嚴漠臣,她才請來夏苡薇,這下主角不到,她不是白費力氣了?
夏苡薇看着嚴母不高興的表情,記起那次聚會嚴漠臣的話,沒想到他真的守信,竟然真的不到場。
忽然,夏苡薇握住嚴漠臣的手:“阿姨,我打個電話給嚴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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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母當然滿心歡喜:“好啊,你要是打了,他一定會來的!”
夏苡薇點點頭,拿起手機走到客廳的陽臺,電話很快接通。
嚴漠臣似乎接到她的電話很驚訝:“苡薇?”
“是我。”夏苡薇斟酌了一下用詞,才說:“如果你不忙的話,一起回來吃飯吧。”
回來吃飯。
嚴漠臣嘴角止不住上揚出淺弧:“你今天的藍裙子很美。”
夏苡薇一怔,隨即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
“我馬上就到。”嚴漠臣掛上電話。
夏苡薇滿心的疑惑,走回了餐廳,就見到嚴母一臉期盼的望着她。
“嚴總說他馬上就到。”
嚴母似乎一點也不吃驚,笑道:“我就知道,他絕對會聽你的。”
一分鐘後,嚴漠臣進了家門。
嚴母和夏苡薇都很吃驚,但嚴母畢竟活了大半輩子,偷偷抿脣笑了笑自己的兒子,和傭人去廚房將剩下的菜端出來。
夏苡薇卻忍不住疑問,問他:“你剛剛在哪?”
嚴漠臣黢黑的眸閃過笑意:“就在門外。”
怪不得,他知道自己今天穿的是藍裙子。
原來如此,夏苡薇瞥他一眼,早知就不理他,讓他一個人坐在車裡吹風就好了。
一切準備就緒,嚴父也從書房走了出來,夏苡薇始終表現中規中矩,禮貌且舉止妥當,很有大家閨秀的穩重和斯文。
嚴母看了不由得更加喜歡,因爲她總覺得夏苡薇和她唯一認可過的兒媳向婉,有很多相通之處。夏苡薇就像是知道他們夫妻倆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一樣,細節的表現也可圈可點,絲毫沒有驕縱和不得體的舉動。
用過餐,和嚴家二老又聊了一會兒,夏苡薇纔要告辭:“不好意思,我不能久留了,明天要坐飛機去香港。”
嚴母表示理解,鼓動兒子:“阿臣,還不快去送送夏小姐。”
夏苡薇連忙拒絕:“不用了,我有又開車來。”
嚴漠臣這時卻說:“那就你送我吧。”
“你不是也開車了?”她問。
“是啊。但我喝了酒。”他說的理所當然。
他那一口紅酒,也叫喝了酒。
分明是胡攪蠻纏。
夏苡薇看了一眼嚴母,也不好拒絕,只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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