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坐在沙發上發呆,她完全忘了時間的流逝,忘了很多的東西,她的心裡一陣陣的痛,她還記得那天她拿着花瓶卻被沈景琛抓着手腕,他眼裡的失望。
“沈夫人,到了吃飯時間,所有人都到了,都在等你。”
夏思之走過來就見着呆坐在沙發上的沈夫人,她整個人像枯萎的花朵一樣,毫無精神,眼神渙散,一動不動的樣子似乎就是一個木偶一樣。
卻在聽到夏思之的聲音後陡然恢復了生氣,擡起頭,見到站在面前的人,她眼裡的恨意讓整個人都變得鬥志滿滿。
“等我?呵呵,沈家現在還有我的立足之地麼?”
沈夫人的話似是咬着牙說的,緩緩的站起身,走到夏思之的面前,看着眼前的女人,年輕,漂亮,就是她,搶走了自己的兒子,她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夏思之,你真的是長了一張好臉蛋,你悄悄,多漂亮,多讓男人喜歡,明明那麼重的心機卻讓人看起來單純無比,整個沈家,現在誰不喜歡你,我?我在沈家,還不是都得看你的臉色過日子?不管是爸,還是景琛,那個不是一顆心都想着你。”
沈夫人越說聲音越利,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吼。
“沈夫人,你這麼大的聲音是要把沈家所有的人都叫過來麼?包括爺爺?”
夏思之面色不變,沈夫人對她的恨已經是事實了,她現在是處變不驚,不再會害怕驚慌,或者一心想着和好。
聽到她這麼赤裸裸的威脅之語,沈夫人的呼吸都變得不暢了,欺負的心口顯示着她這會兒正在壓抑着自己,控制着自己。
“所以你現在是巴不得爸趕我走,把我趕出沈家對麼?這樣你就可以獨自一人擁有景琛了,你就是這麼想的對吧!夏思之,你就是心思太狠毒了,所以你生的孩子纔會有病,這是老天爺給你的報應。”
沈夫人似乎忘了,那個孩子,是她的孫女。
“呵呵……”
夏思之抱着手笑了起來,笑的有幾分的蒼涼。
“沈夫人,當年景琛受傷殘疾,你知道外界怎麼說的麼?說沈家做了缺德事報應在景琛的身上,甚至更難聽的話都說了出口,這些,你知道麼?”
這些話沈夫
人當然知道,那時候不但是坊間,連媒體都報道了這件事,沈家作爲本市第一財團,唯一的公子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是吸引流量最好的噱頭。
“你……”
沈夫人被她這戳心的話刺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沈景琛的傷、他的殘疾,都曾是沈夫人心裡最大的一塊石頭,壓得她快要窒息。
看着臉色煞白無血色的臉,夏思之覺得沈夫人是一個多麼可憐的人,可憐的缺少任何一絲愛,只能將愛沈景琛,當做活下去的寄託。
“所以沈夫人你應該知道,說這種話,並沒有實質上的意義,還是你認爲當年的景琛也是遭了報應?”
“你閉嘴,我不准你詛咒我兒子。”
聽到自己的兒子再次成爲別人口中議論的對象這讓沈夫人十分的氣惱。
“哦……你的兒子,你的兒子,也是我女兒的父親,如果你認爲我女兒是因爲我做錯了事而遭了報應,那你認爲,你的兒子,又是因爲誰做了錯事而遭的報應?”
“你……”
沈夫人心口一口血生生堵在哪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張如白紙一般的臉在哪裡,夏思之怎麼會變得這麼聰明,這麼能說話,這麼的牙尖嘴利。
“夏思之你……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沈夫人,做人要憑良心說話,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報應,那你就應該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是你先罵我女兒的,我難道不是順着你的邏輯走的麼?”
夏思之伸手抹了一把頭髮,很是好笑的問。
這個世界總是有很多人,他們的思想永遠是雙標,對她們來說,沒有道德沒有法律,什麼都沒有,對錯只是看她的喜好,跟這樣的人說話真的是累。
“景琛是我的兒子,只是那個病鬼孩子,我兒子這麼優秀,不缺給他生孩子的女兒。”
沈夫人對於自己的兒子現在是自信滿滿,以前的沈景琛再能幹也抹不去身體殘疾的原因,但是現在,她的兒子簡直完美的找不出一絲的瑕疵。
“呵呵……”
夏思之聽到這話很好笑的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之所以覺得好笑,是之前聽到沈夫人類似的話會傷心,會害怕,可知道沈景琛告訴了她真想,她才
知道沈景琛爲她都做了什麼,她只相信沈景琛,而同樣的話,這時候已經不能對她造成傷害了。
“你笑什麼?你以爲我兒子真的會一輩子愛你?你別傻了,他不過是貪圖新鮮而已,你要是自己識趣,就自己主動離婚,這樣你還能得到一筆錢,若是真的等景琛厭棄了你,那時候再離婚,你就等着淨身出戶吧!”
沈夫人惡狠狠的瞪着她開口,可不管沈夫人說的多麼的驚恐,夏思之都只是笑笑,這些曾經讓她害怕的話,現在聽起來,確實是很好笑。
“沈夫人,我不止一次說過了,想我跟景琛離婚非常的簡單,只要他開口,我淨身出戶,是你自己沒本事讓他跟我離婚。”
夏思之說完抱着雙手衝着沈夫人走過去,沈夫人的身份是沈景琛的軟了,因爲不管她做了什麼沈景琛都絕對不會去傷害她的,可是,愚蠢的沈夫人,卻會傷到沈景琛,既然他們是母子的關係,有些話沈景琛一輩子也不能說,那麼,她夏思之就來做這個惡人好了。
“你要做什麼?”
沈夫人見夏思之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過來,居然覺得心裡發憷,忍不住的就後退了一部,氣勢也頓時就弱了下來。
“我不做什麼,我只是告訴你,想趕走我,除非景琛願意,只要他一句話,否則你就是說太多也沒用,也許景琛會對我喜新厭舊,但是孩子呢?不管怎麼說,我都給他生了一個孩子,你覺得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夏思之看着沈夫人,竟然好似感覺到沈景琛那樣的無奈。
“你知道你跟景琛爲什麼走到今天麼?或者說,你爲什麼在沈家走到今天麼?就是因爲你總是給別人找麻煩,比如現在,全家人都在等你吃飯,都在桌上,可你卻甩臉,作爲你的兒子,景琛只能在那邊給你圓場,你說這樣的情況,景琛怎麼可能對你有好感?”
“又比如,我進沈家門,我跟景琛領結婚證甚至辦婚禮,這一切都是爺爺答應的,可是你卻不止一次用最拙劣的手段對付我,你將你對我的所有不滿那麼清晰的表達在臉上,那你豈不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在反抗爺爺?表達你對爺爺的不滿?”
夏思之話冷的很,因爲這些話,都會令她想起曾經在沈夫人手裡吃過的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