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去梅小姐那偷師了?”周衍仁問。
“你吃出來了?”李少頃一臉期待。
“只學了皮毛,而且是跟大廚學的吧?”周衍仁道。
連這都能吃出來,這人對梅小姐的菜是有多瞭解?
“味道怎樣?”她問。
周衍仁笑了笑,道:“梅伺的菜,一人傳一人,味道卻是越來越不一樣了。你不必去梅府學,照你喜歡的做就好。反正學來學去,終究也不算是梅府的菜了。”
李少頃覺得,他每次提到梅小姐,都並不是很開心,總帶了點什麼說不清的情愫。正如此刻,他並沒有她希望的驚喜,似乎還帶了一點點反抗的意味。
嘴上卻說:“你要是不喜歡,我換一家學。”
周衍仁搖頭道:“你根本就不是塊做飯的料子,要是太辛苦,就算了。讓夫人那麼辛苦,實在是我的罪過。”
兩人正客客氣氣地說着話,雖然有被周衍仁引向不純潔的意思,卻被突然闖進來的張子洋嚇了一跳。
張子洋本是有他們家的鑰匙,但來時也總會先問問他們在不在家,有禮貌的敲門,至少他們結婚以後是這樣的。李少頃驚訝地看着張子洋急匆匆的樣子,開口就道:“哥,嫂子,出事了。”
李少頃尚沒有反應,周衍仁已經沉聲道:“怎麼了?”
“今天久恆國際設計提交方案,有兩家一摸一樣。”張子洋道。
“繼續。”
“是梅居和星越。”
“梅居和星越?”李少頃驚道。星越不是陳越鈞的設計室麼?梅居應該是梅小姐吧?
“對。因爲久恆的室內設計是交給我們,所以今天我過去開會,結果梅居和星越的方案,是一樣的。而且梅居還更甚一籌。不過久恆的總裁很生氣,讓兩方三天內重新提交一個方案,這根本做不到啊。”
李少頃雖然是外行,還是覺得奇怪:“怎麼可能會有一樣的設計方案?”
“當然不可能。”周衍仁道,“肯定有一方抄襲了另一方。”
“陳越鈞和許薇星怎麼可能去抄襲?”李少頃立刻道。
“難道梅俽就可能呢嗎?”周衍仁反問。
張子洋眼見氣氛不對,連忙接話:“現在根本不是誰抄襲誰的問題。我給薇星姐打電話她沒接,我想着她和陳越鈞至少是兩個人,出不了什麼事。可是梅小姐也不接電話,我多打了幾個她就關機了,我。”
他話未說完,周衍仁便已經站了起來道:“我去找她。”
李少頃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周衍仁已經回頭說:“你去找許薇星。”
李少頃既沒有找到許薇星,也沒有找到陳越鈞。事實上她除了分別給兩人掛了幾個電話,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可是張子洋和周衍仁出去了很久,看來是很認真的在找。這件事裡面肯定有什麼古怪,但她一點也不擔心許薇星和陳越鈞。許薇星向來是很有主見的人,陳越鈞雖然平時裡像個小孩,但在處事上也是素來沉穩的,這兩人在一起不可能有什麼問題,估計此時正閉關商量着應對方法。只是這個梅小姐,李少頃對她並不瞭解,倒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擔心的是梅小姐這個人,還是別的什麼。
許薇星和陳越鈞自然沒有什麼事,事實上,他們根本就知道,偷了方案的人是誰。
“我想知道爲什麼。”許薇星顯得很平靜,“這事你做的未免太明顯,似乎就是擺在檯面上讓我們看的。你爲了梅小姐這樣,是爲什麼?”
陳越鈞接到:“梅俽想給梅伺報仇麼?”
許薇星愣了一愣,看向江海渝,卻不料江海渝很乾脆的承認:“沒錯,梅俽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了,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失去自己最愛的妹妹。”
許薇星同陳越鈞兩人對看一眼。梅俽爲了報復陳越鈞,找來江海渝當臥底,偷了他們的方案。
“我並不贊同梅俽的做法。愛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情,另一方並沒有迴應的義務。就像我愛梅俽,從來沒有想要從她身上索取什麼。”江海渝接着道,“她想讓陳越鈞身敗名裂,可是我不願意。雖然一開始加入你們我就是抱着幫梅俽報仇的想法,可是,我終究無法同意梅俽的想法。”
“無法同意?”許薇星冷笑,“你的行動已經證明你的無法同意了。”
“如果我不露出馬腳,三天時間,根本不夠你們設計一個新方案,久恆的案子你們費了那麼大力氣卻沒有拿到。不管怎麼說對星越都是一個重創。”江海渝道。
“況且走了一個總監,星越的士氣也會大受影響?”許薇星怒道,“照你的意思我們是應該感謝你的手下留情了?”
“當然不是。”江海渝搖頭,“我只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可怕,可是,我終究是站在梅俽一邊的。”
許薇星正要罵,一直沉默的陳越鈞卻突然開口:“梅小姐和周衍仁是什麼關係,周衍仁爲什麼娶阿頃?”
江海渝突然笑了,露出一個讚許的目光:“本來我今天不該來找你們的,該是呆在梅俽身邊的。只是周衍仁這件事,李少頃實在無辜。我看他們現在,似乎濃情蜜意,不知是真是假?”
許薇星想到那天在梅府江海渝的怪異,道:“自然是真的,他們感情好得很,不需要你操心。”
江海渝點點頭,站起身:“周衍仁是個狠角色,不像我。李少頃那邊,不要白白把自己搭了進去,只是給別人做了橋。”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陳越鈞跟着站起來,道:“你把話說清楚。”
“沒有什麼好說的,已經夠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