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熠晨走了沒多久,季薇也醒過來了。
早就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何況,始終在心裡記掛着家中的寶貝。
臥房內靜得能捕捉到自己的每一下呼吸,身旁早已空掉。
回想昨夜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面頰不自禁的燒燙起來。
蘇熠晨的瘋狂更甚從前,像是想要把她的所有都與自己融爲一體,她難以承受。
醒來,季薇覺得整個軀體不像是自己的,稍有動作就會牽連起一片難耐的酸楚,每根骨頭都分離沒了聯繫。
這種時候,他人呢?
抱着一隻比自己還軟的枕頭,她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房間內忽的響起個冷靜的女聲……
“你醒了?”
季薇猛然翻身,一眼望見斜對面坐在單人沙發中的女人。
房內光線太暗,那張沙發正好擺在掩了窗簾的落地窗邊,薄希的光覆在她的側面,反而將她五官臉貌勾畫得模糊不清。
“是我,秦可人。表哥有些公事要處理,所以先走了,他讓我給你帶了換的衣服,還有這個……”
秦可人簡短的說完,自沙發上站起來,搖曳着身姿走近,將衣服和一樣東西放在牀邊。
對於她的出現,季薇已心生不悅,移眸看過去,臉色徹底沉下來,全身都涼了。
事後藥?
“這是蘇熠晨的意思?”
“你認爲我有越俎代庖的權利麼?”秦可人大玩文字遊戲,方便來日好開脫。
季薇不語,深凝的瞳眸中盪開複雜的漣漪,這一時,心中閃過無數種猜想,反覆的懷疑,再不斷說服自己,亂得找不到頭緒。
哪裡會想到這些人會那麼閒!
秦可人就是料定她不會要求表哥回來說明一切,更不會親自打電話向他求證。
自尊心在這一刻佔盡上風,多問一句都是自取其辱。
季薇一言不發,看似面無表情,激烈的情緒都在眼中閃爍着。
秦可人兀自折回沙發上蹺腿坐下,給自己點上一支香菸,悠然的吞雲吐霧道:“其實你和表哥的事情,我們誰也沒資格多說。但眼下秦家以我爺爺爲大,老人家一門心思盼望表哥早日成家,就一意孤行安排了門婚事,表哥也是今天早上才從姑媽那兒得知的,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他只叫我把衣服和這藥帶給你,你別多想,他應該另有安排。”
婚事是老爺子的一意孤行,而蘇熠晨對季薇的另有安排,已經被那盒事後藥蓋棺定論。
“好的,我知道了。”季薇淡淡然的迴應,再看一眼身旁的衣服和藥,眼底恍惚有諷刺閃過。
她用手將額前的亂髮梳理到腦後,露出整潔凌厲的素容,毫不客氣的對秦可人道:“可以迴避一下嗎?我想去浴室梳洗,這藥,我會吃的。”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一夜歡愉,她還玩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