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熠晨滿懷期待的臉容當即微僵,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倒不是生氣,就……很失落吧。
季薇低首掩笑,解釋道:“烙誠從小就是這樣的,去到外面的場合,假如我不在,他不管多困多累都不會在誰的懷裡睡覺。我要是在的話,就想現在這樣,以爲他睡熟了,他的手卻一直抓得我牢牢的。”
小傢伙自我意識強,這點不知到底遺傳了誰。
蘇熠晨黑臉,“那你還把他遞給我?”
季薇灼亮的美目頑皮的轉了轉,“我只是想試試。”
看他們父子在沒有相認的情況下能不能有點感應,結果不是很理想。
她遺憾的對面前的黑麪神聳聳肩,“來日方長,不要急。”
這兩年蘇熠晨的脾氣越發不好,對誰都能擺臭臉,兒子與他不熟悉,誰造成的?
諷刺的話都到脣邊,他驀然在季薇眼裡發現與自己類似的期待,大概,她也希望烙誠剛纔沒有對他抗拒。
心頭的不快霎時散去一半。
他復又垂眸看她懷中的小傢伙,那塊藏在眼底的凍人的冰便輕易化掉了,“試與不試,有些事實都不能改變。”
季薇聽得懂他的意思。
就算烙誠目前隨了她的姓氏,一樣是蘇熠晨的兒子。
“你說的對,不過啊……”將話語一轉,她的表情隨之變得苦哀哀的,“給你抱的最大原因是他好重,我手好酸!”
蘇熠晨瞬間無語!
他是想抱沒機會抱,季薇因爲抱得手痠了纔想扔給他!
蘇家公子將長眉一挑,佯作冷酷,“對於這件事情,鄙人愛莫能助。”
話說完,兩手閒閒的插在沙灘褲寬大的口袋裡,一步一搖,慢悠悠的走進酒店大門。
季薇抱着睡得越發沉的兒子,衝他的背影冷哼,“裝模作樣!”
季薇和烙誠住的是普通的雙人間,除了設施比普通酒店豪華,空間並不寬裕。
蘇熠晨住頂樓的尊享套房,三室一廳,廚房裡隨時塞滿新鮮的食材,書房內有特殊的隔音裝置,客廳裡有效果震撼的家庭影院,寬大的半月形陽臺上擺了一張軟軟的沙發,可以躺在那兒喝香檳,看日落日出,欣賞無敵海景。
按照他的意思,母子兩當然跟他一塊兒住。
環境好,空間大,而且……
他都追到這裡來了,某人是不是該做點什麼,稍微的表示下自己的各種歉意?
季薇非但沒答應,還強勢拒絕。
理由是兒子小,本就在陌生的城市,頻繁換環境不利於身心健康。
其實她說得比較委婉了,蘇熠晨也早就看出來,經過這一天,烙誠對他莫名的有些排斥,吃完晚飯後不願意去逛街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不知道小傢伙對其他人是不是也這樣,鑑於眼下沒有相認,只能以季薇的判斷爲主。
回到17樓的客房,季薇把烙誠輕輕安置在牀上,再將玩偶放到他枕邊,他原本緊抓的雙手便神奇的鬆開了。
蘇熠晨在旁邊安靜的看着,竟覺得這一刻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