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學長,可以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簡小岸期盼的看着他,梨花帶雨的模樣,動人而深情,御景言的腦袋被酒精刺激的越發渾濁,他搖了搖頭,眼前已經出現了模糊的重影。
“什麼事?我能有什麼事……我什麼事都沒有……”他呵呵傻笑一聲,眼眶發紅,抄起手邊的酒,仰頭飲盡。
“景言學長……”簡小岸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眼神有些難過,“是因爲蘇嫣嗎?”
聽到她的名字,御景言的心更痛了,他低低的笑着,神情寞落失望。
御景言沒有說話,簡小岸心中早就篤定了是因爲蘇嫣,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點歌屏幕前,緋色酒吧的包廂,就是高檔的ktv,裡面的音頻設備都是極好的。
她伸手,迅速的點了一首歌岑寧兒的《追光者》。
憂傷的曲調瞬間在壓抑靜悄悄的包廂內響起,她拿着桌案上的話筒,走到一旁的小型t臺上。
“如果說
你是海上的煙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說你是遙遠的星河
耀眼的讓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總在孤單時候眺望夜空
……”
她的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靜靜着站在那裡,每一個字裡,都飽含情意,帶着濃濃的眷戀,御景言的心漸漸沉迷,心底是說不出的滋味。
就像是孤單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懂自己同病相憐的人。
在酒精的麻痹下,他放下了戒心,已經忘記了簡小岸突然出現並且接近目的。
就着歌聲,他擡手一杯杯酒水灌進胃裡,火燒火燎的灼痛感讓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整張臉,泛出蒼白的顏色。
但這並沒有讓他停下灌酒的動作,他機械似的動作讓他的腦袋越來也沉,神智也越來越渾濁。
他聽着耳邊一首又一首悲傷的歌,看着她站在眼前,視線裡模糊的臉漸漸變成了蘇嫣的,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失真。
“嫣兒……?”
他呢喃一聲,迷離的眼底,覆上一層驚喜。他掙扎着起身,想要走到她身邊,沉重的身子卻重重朝下摔去,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簡小岸眼神一慌,丟下話筒,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了他,兩人重重的摔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幸好毛毯夠厚,摔上去並不是很疼。
“景言學長,你沒事吧?”
簡小岸羞紅了臉,被御景言壓在身下,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濃厚的酒氣,混着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
“嫣兒……嫣兒……我有事,我有事……我的心好疼啊!你爲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爲什麼,爲什麼……”
他伏在她細膩的脖頸間,感受着她身上的藍風鈴香,貪戀的蹭了蹭。
簡小岸聽着他一字一句裡都是對蘇嫣的愛,嫉妒使她原本溫婉的面容扭曲而猙獰,她恨的牙根緊咬,壓下心頭的升起的火焰,摟在了御景言的腰上。
她要趁機,讓御景言甩不掉她。
她要一步步算計,把蘇嫣擠出世華擠出御景言的心!
“景…景言,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簡小岸在他耳邊溫柔的說着,如沐春風的聲音,讓他整個人開始彷彿跌進了棉花裡,軟軟的。
“回……回家?不不回家,不回家……回家了,你就要走了……”他帶着不捨與眷戀的聲音響起,簡小岸的心都疼了。
這樣優秀,這樣溫暖的人卻愛着蘇嫣那個賤人!
都是她,搶走了御景言的愛,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我不走,我會一直陪着你。別擔心……你不想回家,那我們就去酒店,去休息一下,等你狀態好了,我們在回家……”簡小岸撐着身子,想要起身,卻被御景言壓的動不了分毫,她安撫的拍了拍御景言的背,“景言,你快起來,你壓的我好疼,我要被你壓死了,你起來我帶你去休息。”
“……唔,嫣兒不疼,不疼……”
御景言撐起胳膊,用力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口中喋喋不休的呢喃着。
“嫣兒不疼,不疼……我給你揉揉,不疼……”
簡小岸沒了禁錮,坐直了身子,聽着御景言口中呢喃的話,心如刀絞,她站起身,拼盡全力,折騰半晌才把御景言從地上拉了起來,緊緊的抱住他精瘦緊窄的腰身,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馱着他朝門外走。
“景言,你開車了嗎?有車鑰匙嗎?”簡小岸咬牙,撐着御景言走到門口,就有些吃不消了,她將御景言輕柔的放在門邊,半蹲下身子問道。
“嗯嗯~有,有……”御景言半眯着眼睛,擡手有氣無力的朝自己西裝外套裡摸索着,然後掏出了一把奔馳車鑰匙。
簡小岸立刻接了過來,看着御景言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皺着眉,有些犯難。
憑她這小身板,想把御景言馱到門外,顯然是不太可能,她只能叫酒吧服務生幫她把人揹出去。
想到這她站起身,拉開包廂的門就想出去,卻被神智迷糊的御景言拉住了手腕。
她低頭,看着他滿臉酡紅,酒氣熏天的看着她,眼底一片晶瑩,似有光澤閃動,“嫣兒……別走……”
簡小岸心頭複雜,心底對蘇嫣的嫉妒與怨恨瘋漲而起。
“我不走,我去找人幫忙,你別擔心,我馬上回來!”說完,她拉開御景言的手,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因爲“蘇嫣”的離去會變得晦暗無神,心頭酸澀。
很快,緋色的服務員就跟着簡小岸走了進來,她指着迷迷糊糊倒在地上的御景言,道:“幫我把我男朋友擡出去,他喝醉了。”
“好的小姐!”兩個服務生對視一眼,擡起倒在地上的御景言,朝門外走去。
簡小岸在緋色的停車場附近一邊找一邊按鑰匙,終於找到御景言停着的黑色奔馳車,然後開着車停在酒吧門口,讓服務生幫忙把御景言擡上車,給了兩百塊小費,然後駕車離去。
她今天原本坐的江璃月的車出來的,還想着打計程車不方便,御景言開車過來,倒是省了她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