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把跑車又一次提高了速度。
他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方向盤,恨不得要將方向盤捏碎一樣,左右極速地駕駛着。
他暗暗地咬了咬嘴脣,好看的鳳眸微微地眯着,逐漸漏出危險的光芒。
他不屑地勾起嘴角。葉寒安,你不是忘不掉顧覓楊麼,你不是爲了他處心積慮地想要逃婚嗎。我偏不會讓你得逞。我一定會得到你,你等着…
慕家祖宅。
慕父悠閒地躺在實木的搖椅上曬着太陽,他閉着眼,一前一後地晃動着椅子。半晌,他不鹹不淡的開口,“說吧。”
身側恭敬的站着的手下似乎已經恭候多時,額角已經隱約曬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小聲應允,認真的彙報着,“葉寒安已經知道了少爺的身份。她和少爺今天在車內似乎發生過爭執,葉寒安走的時候態度異常堅決。少爺似乎也很憤怒,正駕車在濱州路那段高速行駛,引起了幾起小車禍,我已經安排人處理完畢。剩下路段也已經封鎖,所有車輛禁止通行,周圍會有人隨時保障少爺的安全。”
慕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葉家那邊呢?”
身側人壓低聲音,“全部處理完畢。”他看了一眼手錶,“估計一個小時後。葉家就會知道消息。”
慕正正在路上高速駕駛,突然發現一輛非常熟悉的車正直直地擋在前方不遠處。慕正剛想一腳油門繞過去,卻看到百里玄正站在路邊舉着紅色的旗子向他着急地招手。
兩秒鐘後,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劃破天際。
路邊的百里玄被剛纔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他還以爲慕正要開車直直的衝過來,讓他直接一命嗚呼。
他深吸兩口氣,雖驚魂未定,卻迅速地跑到慕正的車窗前,火急火燎地對他說,“慕正哥,出事兒了。”
慕正瞟了他一眼,“不是大事兒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小命。”
百里玄嚇得一嘚瑟,斷斷續續地對他說,“現在有人正在極力打壓葉氏股市。”
他頓了頓,“看架勢,應該是要置葉氏於死地。”
慕正眸光瞬間凜冽,緊緊地盯住他,“是誰?”
百里玄搖搖頭,“李照正在調查。葉氏現在還沒察覺到自己的危機。應該是網絡安全機制唄黑客侵入了。”
這時,百里玄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李照。
“我已經攔下你們先生了,你跟他說吧。”
慕正接過電話,“查到了嗎?”
“查到了,先生。強行壓制葉氏股市的是十幾家剛創立的小型公司。但是他們背後的大量資金支持以及歸屬所有權…”
李照猶豫了幾秒,“是慕氏。”
慕父依然泰然自若的躺在搖椅上,躺的久了,卻愈加乏累。真是老了。慕父不禁感慨。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手下匆匆跑了進來,“慕先生。幾分鐘前突然有人拋了幾個億爲葉家股市緩解危機,彌補了虧空。”
慕父一把將手中的白玉菸斗砸在了地上,聲音中帶着十足的憤怒,“我不是讓你通知下去,任何人不得幫助葉氏了嗎?
”
手下看着腳邊碎成幾瓣的菸斗,低着頭小聲應允,“慕先生,我已經通知了所有企業。”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暴喝,“我父親在哪兒?”
接着,便是咚咚的皮鞋撞擊地板的聲音,幾秒後,慕正開門闖了進來。
他直接切入正題,“爸,請您放過葉氏。”
慕父沒作聲,重新靠回椅背上,頓時瞭然於心,他拿起桌上的兩塊玉石,放在手心緩緩地轉動着。
一陣沉默過後,慕父不徐不疾的開口,“現在,慕氏由我掌權。”
慕正走近兩部,調整了一下語氣,再次請求道,“爸,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葉氏。”
慕父眯着眼,緊緊的觀察着慕正的一舉一動,“爲了葉寒安?慕正,你要明白,你那幾個億根本阻擋不了我壓制葉氏一分一毫。”
慕正點頭,“我明白。”他頓了頓,“董事會現在正在移權,如果您打垮葉氏,我將拋售股權的百分之十給周董事。”
慕父未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願意爲了區區一個女人,用自己的股權來威脅他。
他眼中寒光一閃,威嚴四射,“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商榷。”
慕父哈哈一笑,眼中盡是冰冷,“好,不愧是慕家的長孫。有手段。”
說罷,他對身邊的手下招了招手,吩咐到,“停止打壓葉氏。”
而此時正在慕正的別墅收拾自己東西的葉寒安,卻不知,因爲她,慕家正進展着一場無硝煙的戰爭…
她收拾好東西,看了眼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內心不禁涌起一股戀戀不捨的情緒。
她悲傷的搖搖頭,走下樓梯,入眼的便是曾經慕正爲她做過飯的廚房,恍惚還能回憶出慕正站在裡面忙東忙西的身影,和囿於廚房竈臺卻依舊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翩翩仙子一樣的側顏。
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朝夕之間,那個曾經令她微微心動又極力控制的人兒,卻連身份都是假的。無端的戲弄,和陷入細緻的她,都幼稚的如同一個笑話。
保姆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怯懦着開口,“葉小姐,您不能再離開了。慕先生回來又該責怪我了。”
葉寒安面無表情的回答到,“這裡本來也不是我應該在的地方。告訴慕正,這次不是逃婚,是永別。”
她提着自己的東西,剛要轉身,卻一眼瞥見了慕正那天清晨留下的字條,簡短的幾個字,似乎還帶有他指尖的溫度。那好像,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溫柔共處的時刻了吧。
而幼稚如那時的她,卻不知自己正置身於一個精心編造的巨大謊言中,兀自沉浸在對“沈安”溫暖的依賴中。
葉寒安在心中嗤笑自己,竟然沉浸在一個謊言中這麼久。
她笑了笑,轉身離開。向前走了兩步,卻糾結地退了回來。
葉寒安看着桌上的簡短的字條,猶豫再三,還是將它放在了口袋裡。
又一個陽光明媚,熱風席席的日子。
原定慕氏長孫慕正與葉家二小姐葉寒安備受矚目,將在今日舉行的婚禮突然在
兩天前取消。舉市譁然,大家紛紛開始議論起來,各抒己見,好不熱鬧。
有人說是葉寒安與慕正的秘書“沈安”走的過於親近,慕正心生嫌隙。
也有人說是慕家終究未能接受與自家實力懸殊的葉家聯姻,而最終取消婚禮。
但是更多地人則說,是葉寒安不得慕正喜愛,被無情拋棄。
一時間輿論甚囂塵上,紛紛將矛頭指向了葉寒安。
但是,宣佈婚禮取消的第二日,慕家就向外散佈出消息,在原定的婚禮日期將會有一項重大的事情告知世人。
本被葉寒安吸引的注意力,霎時間轉向了慕家,街頭巷尾紛紛開始猜測起這件大事的內容,市人不禁滿懷期待。
清晨,慕家祖宅。一輛豪華加長轎車停在別墅門口。
慕父西裝革履,風姿卓越地從樓上走下來。
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的慕老爺子不疾不徐地擡頭瞄了一眼,道“都準備好了?”
慕父點點頭,“都已經安排妥當。”
待他走到門口,慕老爺子突然輕飄飄的添了一句話,“海清,適當解釋一下和葉家的婚禮。”
慕父冷哼,沒有正面作答,“父親,您近來真是上了年紀。做事越來越仁慈了。”
政府大廳。一輛豪華轎車緩緩地停在門口。
除了政府部門以及A市重大的會議,顯少有人能夠以私人力量動用政府大廳的場地,而慕家,卻是個例外。
等待已久的市人看到這邊慢慢停下的轎車紛紛炸開了鍋,滿懷期待地瞧着這個帶着墨鏡從車上走下來的人。
人羣中年紀尚小的青年不明所以地跟着湊着熱鬧,而稍微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和老年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來者雖然被墨鏡遮着臉,看不清樣貌,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卻像極了曾經叱吒風雲於A市的那個人。他們不禁開始對慕家即將宣佈的大事有了隱隱的期待。
只見那人在周圍保鏢緊緊的擁護下,從容不破地走到了正前方的話筒前。
待他站定,一個一身黑色着裝的年輕人從右側的貴賓席位走了上來。氣質沉穩,帥氣逼人,正是慕家的二少爺慕新邵。
他聲音清朗,迷的在場的女性讚歎連連,“請大家安靜。慕氏即將有一件事情宣佈。”
而坐在左側貴賓席位的慕正也摘下了墨鏡,正襟危坐。
慕氏的出場地豪華陣容,更引得衆人一片遐想。
慕父清了清嗓子,走到話筒前,“大家好,我是慕海清。我回來了。”
說罷,摘下了臉上的墨鏡。
大廳內霎時間人聲鼎沸,所有人全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他接着補充道,“我於15年前爲了慕家生意出使海上,遇上風暴,如衆人所知,應該已經不幸遇難。但是非常幸運的是,當時船上的一位船員水性極好,他在混亂中找到已經昏迷的我,在海上游了三天三夜將我背到岸上,自己卻因爲過度勞累而喪失了生命。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一位打漁人而救,但是由於風暴發生時頭部不幸撞上了破碎的甲板,所以喪失了全部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