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是也受過傷嗎?”
葉寒安聽到他這句話,忽悠一下子擡起了腦袋,閃着漆黑深邃的小眼珠,像一隻好奇地小鹿一般。
“哈哈…”柏子彥被她可愛的表情戳中了心中的柔軟,他輕笑了兩聲,終於還是沒有按耐住自己調皮地雙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個腦瓜蹦兒。
“哎呀…”葉寒安低呼,疼的眼淚在眼眶裡滴溜溜的打轉兒,“老闆怎麼虐待員工啊,我可要去舉報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柏子彥不禁笑地更加猖狂,嘴角露出了兩個尖尖的小虎牙,“去吧去吧,我等你哈。”
“哼…”葉寒安淡淡的丟給他一個白眼,“別以爲我不敢去呢。”
“怎麼會呢,真的,你去吧。”柏子彥聳聳肩,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好了,不跟你扯淡了。爲了安慰一下你,給你講講我的悲慘故事吧。”
“好啊,好啊。”葉寒安聞言,立刻來了性質,她雙手拄着自己的小腦袋瓜兒,雙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哎…說來話長啊…”柏子彥好笑的看着她,特意拉長了一個音調,只爲了吊吊她的胃口。
“快說,快說。”葉寒安撅嘴,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他說道。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儼然一副說出先生的架勢,“我呢,你也知道哈,柏氏集團是我從無到有一點點打拼出來的,我之前聽一個小學生哈,這個貌似都被列入教科書裡面了…”
“別吹牛。”葉寒安無語地丟給她一個眼神。
“好了好了,不鬧了哈,切入正題。我第一次戀愛的時候是在大二,家庭條件比較困難,爲了支付我的學費已經相當不容易了。所以爲了貼補家用,並且養活的起自己,我就在外面找了一份兼職工作。嗯…是在一家酒吧裡面,很大也很豪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務生。但是你也知道,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沒準兒你正認認真真地工作呢,就有人來找你茬。所以,理所當然的,像所有電視劇裡狗血的片段一樣,在一次上夜班的時候,我像平常一樣爲客人上酒品和菜品,一個大概三四十歲的男拽住了我的手臂。對,你沒聽錯,是一個男人…聽他後來的意思,應該是默默地關注我很久了,想要包養我…”
“噗嗤…”葉寒安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隨後還是跟不夠意思地沒能控制住自己的笑意,“男人都被你迷惑住了?咳咳…柏先生啊,你的魅力,可真是不小呢…”
“別調皮哈。”柏子彥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就這樣,衆目睽睽之下,我被一箇中年男人表白了。而且是那種頭髮禿頂,身材發福,一說起話來十分猥瑣的那種男人…我當時年紀小啊,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再加上身邊那麼多人不斷的起鬨的吶喊聲和尖叫聲,我頓時呆愣在了那裡,什麼話都不知道說,只知道傻傻地掙脫着他的手臂。然後大家就以爲我是迫於他的財力和
背景,所以默認了這種關係。也就是在我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這段時間裡,衆人早已經歡呼雀躍過了。但是當他那雙肥豬手放在我的腰上的時候,我終於反應了過來,瘋狂的掙扎了起來男人被我推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反搏過程中啤酒瓶子也掉落在地上碎了好幾個,本來正要散開的衆人立刻同時望向了這邊,全都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和狀態。而那個男人顯然被我的劇烈反應觸碰到了底線,眉頭緊蹙,怒視着我,一巴掌就要對着我的臉頰打過來。就在這時,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女孩子出現了。她就是我的初戀女友,名字也很好聽,何知久。知久知久,天長地久。”
“她在這間酒吧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自然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大場面,爲了不讓老闆發現這場動亂而所有人遭殃。她立刻好言好語地跑過去開始勸慰那個老闆,最後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總之衆人不歡而散,那個男人也樂呵呵地返回到了座位上,繼續開始喝酒划拳,完全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她強行把呆愣在原地的我帶回了休息室,還爲等我開口,便怒氣衝衝地叉着腰訓斥道,‘你說你都多大的男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遇到事情不知道要理智解決嗎?你知道你剛纔得罪那位是誰嗎?家財萬貫,背景深厚,動一動腳趾頭都能讓我們這些人的心顫三顫,你竟然敢去推他,不要命了嗎?’我當時年紀小,不懂社會險惡。本來以爲她會好心的來安慰我,結果等到的卻是一頓訓斥。不禁有些委屈,然後就可憐巴巴地說道,‘可是他…他一個男人,竟然要我…要我…唉,簡直就是羞恥。’
她可能也是看我初來乍到的一個毛頭小子,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有些難以接受,所以態度也就放軟了一些,‘是是是,我理解,哎呀…我也不是要怪你啊。就是希望你以後遇到這種事情,能夠深思熟慮,機智解決,不然你很有可能因爲這樣就失去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工資,甚至會得罪一些十分厲害的人,知不知道?’後來,順理成章的,我就對這個解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女人動了心。再後來,一次特別偶然的機會,她喝醉了,我們兩個…乾柴烈火,就發生了一些應該發生的事情。你懂得。那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她只是表面上風風火火,放蕩不羈,其實暗地裡性格傳統保守,絕不亂來。當然,那次都是我們兩個人的第一次。”
“從那以後,我白天安安靜靜上我的學,晚上和她一起踏踏實實地在酒吧工作。本來以爲生活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就好。誰知道好景不長,大概在一起有將近一年以後吧,她突然提出了分手。我莫名其妙不敢相信的去問她爲什麼的時候,她正坐在包房裡一個男人的大腿上,紙醉金迷地喝着酒。”
“很狗血對吧。結局並不美滿,故事也沒有什麼波瀾起伏,就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情侶之間的感情。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分開後這麼多年裡,即使事業有成,想得到的一切都能得到以後,也依然忘不了她的存在
。所以,我有時候就很納悶,自己是不是這一輩子,都會被圍困在她劃得這個圓圈裡,再也出不來。”
柏子彥說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似乎是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以後,他第一次如此痛快的將故事講給別人呢,心裡也突然不再沉悶,舒坦了許多。
“哇…”葉寒安久久沒能回過神,半晌,她朱脣輕啓,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知久…知久…她的名字,可真好聽。”
文藝而又溫婉的名字,只是讀出來,便讓人覺得脣齒留香呢。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呢。”柏子彥癟了癟嘴,那個笑容明豔的女子臉龐,又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一別七年,卻依然印象深刻。
“柏先生,你也別難過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再遇到一個適合你的女孩子的,她一定會來,你要等。”
葉寒安聽他說完自己的故事,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剛纔的煩心事,反倒轉過來安慰起他來。
“哈哈哈…”柏子彥無奈的笑笑,“誰說一定會遇到呢。你們女孩子啊,就是太天真。你有沒有試着想過,很有可能你這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和自己兩情相悅地人?”
“這…柏先生,你這麼想可就不對了。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的人,一定會有一個人在某一個角落裡爲你而生。只要你有耐心,一定能夠遇到的。”
葉寒安曾經以爲顧覓楊就是老天安排給她的那個人,所以即使小時候受了再多的苦,她也從來沒有抱怨過生活。因爲她十分的感謝上帝能這麼早就將顧覓楊帶到她的身邊。可是兜兜轉轉幾年過去,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麼的傻。
“唉…”柏子彥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即眉眼卻又一陣舒展,無所謂地說道,“管它有沒有呢,不說我了。來談談你。”
“啊?談我?”葉寒安指着自己的鼻尖,驚訝的睜大了嘴巴。
“當然,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嗎?我的故事都講完啦,該換你咯。”
柏子彥也學她作出一副期待的表情,胳膊拄在辦公桌上,雙眼亮晶晶的,十分可愛。
“我沒有什麼事情啊…”葉寒安莫名地就是不願意提起慕正,不禁裝傻地拒絕道。
柏子彥癟了癟嘴,有些不悅。但是他似乎對葉寒安的的事情十分地好奇,依然執着地發問,“因爲什麼…離婚了?”
“唉…”葉寒安搖了搖頭,“感情不合吧。”
“沒關係,都會過去的啦。”柏子彥看她實在不願意說,所以也通情達理地索性不再問下去。
葉寒安皺了皺眉頭,試圖岔開話題。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我感覺你也很和藹的嘛。”
“什麼叫我‘也’很和藹?”柏子彥眯了眯眼睛,抓住了話語中的重點,“難不成有人跟你說過我壞話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