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繼續監視,看看他會不會跟某一方聯繫。”
思索片刻,蕭雨澤下達了命令。隨即又轉身看向一旁的小雪,“你欠的錢要怎麼還?”
小雪猛地擡眼,什麼錢?半天才好似想起什麼,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幾百萬她還是拿的出的,但那些可都是和小雨一起曾經拿命換來的,她豈會就隨隨便便給他。
“我說過,既然沒錢還,那就拿人抵債,走吧!”說着蕭雨澤已經將她拖至身邊,向着門口走去。
“喂,你要做什麼!我數三下,你再不放開我,我就不客氣了!”
小雪一臉惱羞的呼叫掙扎,這個男人究竟要做什麼?什麼拿人抵債,很有歧義的一句話。
蕭雨澤的嘴角揚起一抹邪笑,“不客氣?好啊,我真想看看你嘴裡的不客氣是怎麼樣的。”溫熱的男性氣息瞬間就襲向小雪的耳畔。
只覺得耳邊一熱,一股異樣的感覺好似從耳邊一點向着周身蔓延開來,特別是她的心臟,“咚咚”的幾乎快要跳出來,臉上也早已是一片滾燙的紅。
這樣的感覺小雪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近距離和一個陌生男人接觸,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
略帶沙啞的磁性男聲再次在她耳邊響起,“不如我們商量一個快速還錢的辦法,嗯?”
當小雪再一次出現在蕭雨澤面前時,他目光灼灼的盯住她,眼底難掩那抹驚喜光澤,這還是剛纔那個冷清的女人麼?
雖然現在的她臉上也很不自然,但這樣一襲紅色禮服,卻將她映襯的嬌媚而不俗氣,高雅而又魅惑。
紅脣微微抿着,即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樣站着,就能讓人的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滯留不前。
看着蕭雨澤眼底流露出的讚歎,小雪彆扭的拉扯了下自己的禮服,這件禮服還是露背的,此時她都覺得有一陣涼風從背部灌入,冷颼颼的讓她渾身覺得不自在,她還是習慣穿上一身勁裝比較合適。
“坐下!”
一道男聲響起,小雪茫然擡頭,蕭雨澤不禁皺眉,“坐下!”他發現好似她的頭髮有一點彆扭。
“穿成這樣究竟要幹嘛?”
她的話音剛落,就被一股力道強行按坐在椅子上,只見蕭雨澤從兜裡拿出一個髮梳,大掌利落的穿梭在她的發間,這樣的舉動不禁讓小雪渾身僵硬,這個男人……莫不是在幫她梳頭髮?
這簡直太讓人震驚了,緊緊閉上眼睛,再睜開,她還在這裡,頭髮上還有男人手掌的觸感,沒錯,這一切都不是幻覺,是真的!
堂堂一個黑道霸主,竟然會幫女人梳頭髮,這,這傳出去誰會相信?
小雪一動不動的任由自己的長髮在男人手中穿梭,沒多久,她的頭髮已經被編織成美麗的髮辮盤了起來,最後蕭雨澤又將那枚鑲滿了鑽石的髮梳插在了盤好的髮絲上,看着鏡中雖然是素顏,卻美的自然的小臉,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
一直到髮型做好,小雪依然沒有緩過神來,久久的坐在那裡,從鏡子中望着身後的男人。
宴會現場。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是白家老爺子的認親宴,感謝諸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下面我們有請白家老爺子。”司儀滔滔不絕的在上面代表白家講完了開場白,最後終於請上了白家的當家人——白明達。
“諸位,剛纔司儀的話都已經替我講了,老頭兒我就不再囉嗦,大家知道我白家不久前出了一點小問題,跟北冥家也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誤會,這次之所以會選在這裡舉辦宴會,也是想借此機會和北冥家解除誤會,上面已經將事件調查清楚,幕後主使也被捉拿歸案,
我的長孫完全是被人陷害的,現在也從看守所出來了,這一切全是一場誤會。”
白明達環視一週,看到衆人臉上都是一片恍然之色,滿意的笑了起來,“所以我希望藉着這次宴會能夠跟北冥家繼續修好,諸位也都是我們的見證人,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老頭兒就在這裡向北冥首長表現我的誠意了,咱們不能讓小人壞了咱們幾家的關係不是?首長,你看你的意思呢?我這裡還有點見面禮,你還能看上眼麼?”
說着,他朝站在一旁早已等待的人一揮手,那人雙手託着禮物便向着北冥世走去。
一瞬間,北冥家成了全場的焦點。
幾乎是同時,凱撒的方位上,正冷臉面對着自己親生妹妹的暮,還有隱藏在暗處的蕾心雅,還有在另外一端還未走過去的莫凌雨和北冥澈等等,全部將視線緊緊鎖住了北冥家衆人的方向,各人心底思緒萬千,互不相同。
感覺到四周投來的視線,北冥清雙拳緊握,牙根緊咬,低聲說道;“那個老狐狸,擺明是在陰我們!”
看着那慢慢朝他們方向走來的人,身體一動剛想上前,卻被一旁的林銘楓給拉住。
“大局爲重,看爺爺怎麼處理。”林銘楓大掌扣在北冥清的胳膊上,緊緊拉住他,不讓他衝動。
誰能想到白家上來就將了他們一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是他們心有不甘想要發作也要顧及場合和身份。
白家和北冥家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今天的宴會註定不會只是一場認親宴那麼簡單。
衆人的視線緊緊鎖住北冥家的人,都在等着該上演怎樣一出好戲,這一位在殺場和官場上叱吒了半輩子的人,會怎麼做呢?
“找到替罪羊了是麼?”莫凌雨輕哼一聲,原來是這樣。
“我們還沒有輸,就算白暮飛被換出來,只要我們手上有人證,還有那些照片,他們就不能一手遮天。”北冥澈黑眸中寒光乍現,眼睛直直盯向在上面一臉奸笑的白明達。
“你沒聽到那老頭兒說麼?上面,虧他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言,明白和我們叫板。”莫凌雨語氣冷凝。滿臉的憤憤不平。
“他頂多算一個奸商而已,再上面也不會和他白家親。”北冥澈冷眸處深處閃過一抹微光,伸手安撫住自家老婆的情緒。
“老爺子,請過目。”捧着見面禮的人將禮物恭敬的遞到北冥世面前,垂目之時,眼底的銳利卻沒能逃過他們的眼。
北冥清緊緊咬着牙根,看着面前這一臉得意的人。幾位老人的視線同時落在那個被紅布遮掩的禮物上,臉上神色嚴肅,明明是北冥家的人受到了生命威脅,那麼一件大事,白明達那老頭兒就想用一份禮物搪塞過去麼?
爲了心底的那口氣,倘若不收,那就在衆人眼中失了禮,更加表明了要和白家交惡的立場,這樣對在政界,軍界的北冥家都很不利,可是如果收下,就不得不嚥下心中這口窩囊氣。
就在這場宴會場此刻安靜的幾乎能聽到針尖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就在白家老頭兒臉上的笑容快要僵掉的時候,會場中突然響起一道高昂的爽朗笑聲。
“哈哈哈……”蒼老有勁的沉笑聲讓衆人心神一震,這個聲音的來源正是北冥世,看着面前那個端着禮物的一臉錯愕的年輕人,北冥世眼底滑過一抹譏諷笑意,黃口小兒也敢在他面前囂張。
“小清,白家老爺子的心意,你還不趕緊收下,銘楓,還不趕緊把紅布揭開,沒看到諸位爺爺都仰着脖子等着開眼呢麼?”
說着,又轉身看向臺上的白明達,臉上的笑意更加舒朗,“呵呵,老傢伙,你在我們家酒店擺宴已經給了我們北冥家顏面,現在又送貴禮,
讓我怎麼好意思。”
北冥世心底冷哼,不就是想看老子掀桌子出醜麼?門都沒有,先收了禮再跟你算計。
“哪裡哪裡,這是兩碼事,可不能混爲一談。”白明達眼底閃過一絲氣惱,不過很快就被壓制,臉上是一片祥和的笑容。
現場因爲這兩個老人的“熱絡”寒暄瞬間又熱鬧起來,大家的情緒也逐漸處於升溫趨勢,視線紛紛落在那被紅布蓋住的禮物上,他們真的是太過好奇,這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禮物?
“譁”的一聲,林銘楓將那擋着的紅布揭下,全場瞬間一片譁然,那是一條全身都鑲滿了鑽石的金龍魚,魚的身子由全金打造,魚眼是兩顆極其稀有的玫瑰鑽鑲嵌而成,魚成迴旋上升狀,魚身是被水波給托起的,水浪也是由黃金做成,上面還鑲嵌着珍品珍珠。
這樣的禮物一看就是花了大價錢的精緻工藝品,但是看在莫凌雨眼中怎麼看怎麼怪異,“男人,這金魚是長在海里的麼?”那波紋分明就是海浪,儘管這禮物價值不菲,但造型卻太過不倫不類。
“呵,怎麼可能不知道金魚是淡水魚,還有老頭兒是軍政人員,他送一個生意興隆的金魚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讓老頭兒貪污?
北冥澈冷哼一聲,目光中的殺意更濃。
北冥世在看到這樣一條魚的時候,臉上的笑靨頓時僵住,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條雨,握着柺杖的手驀然收緊。
在場的衆人眼底也閃過怪異的神色,如果說這白家不想交好就不會花這麼大的功夫,出這麼多的錢,可如果說想交好,這份禮未免也送的太讓人捉摸不透。
這金魚在海里遊是什麼意思?海里?
這一下他們突然意識到,這北冥首長帶領的不就是海軍麼?衆人臉上各異的看着那禮物,心下開始嘀咕,難不成這兩人之間有什麼暗語,不過也沒看到老首長生氣啊,這樣的議論聲小聲的在會場各種響起。
“爺爺,白家究竟是什麼意思?”跟在自家爺爺身邊的段錦浩低聲問道。
如果這事換成段家的其他人問,肯定是一頓痛罵,但是換成原本就愚笨卻受到段家老爺子喜歡的段錦浩就不一樣了。
段家老爺子一副看戲的模樣看了兩個暗地裡對陣的老頭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朝着自己的孫子招招手,示意他過來,“淡水魚能在海里蹦躂多久呢?但是北冥老頭帶領的可不是一般的海軍,他的軍功更不是一般的,哪裡說倒就能倒下,這一次白家老頭兒確實有些猖狂了。”
“爺爺,我們能不支持白家嗎?”
段錦浩一臉的天真神色,看着自家爺爺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不一定被採納,但……看向一直在低頭隱忍的北冥清,那傢伙想必一定氣瘋了吧!
“你很喜歡北冥家的人?”
段老爺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孫子,這可是他第一次跟他提要求,竟然是爲了北冥家。
“小清是我的好朋友,很好的朋友,爺爺,我不想和自己的朋友爲敵。”
“你說什麼傻話?就你那傻乎乎的樣子,人家願意和你交朋友?肯定是耍你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整天跟北冥家的人那麼親,人家還不是想通過你和咱們段家交好,北冥清那小子,一看就很狡詐,他哪裡是真心和你做朋友,分明就是看在你身後段家的面子上,就像現在,你還不是幫着人家請求,一天傻乎乎的。”
段錦浩的話還沒說完,站在他身旁的二堂哥已經譏諷相向,不管他是不是跟北冥清那小子是朋友,他最擔心的是北冥家會成爲他這位弟弟背後的力量。那樣的話,這小子說不定還有翻身的機會。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