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清,你能不這麼幼稚嗎?還有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將所有的錯誤都推給女人,這就是你北冥三少的本事嗎?”
陸子墨目光犀利的瞪了過來。
“陸子墨,你只是北冥家的客人,我怎麼樣用不着你來說,還有,我剛纔說什麼了,就算說了,那也是在說我的小侄子,你們對號入的什麼座,還是,你們真的做了什麼不能讓人原諒的事!”
“如果真想道歉,也該有個道歉的樣子,我北冥清有自己的思想,我願意怎麼理解那是我的事情,如果不愛聽,那就離開這裡,沒人強迫你們留下來!”
說完,北冥清赫然起身,朝着樓上走去。
小思舉着兩個雪糕剛剛下樓,就看到自家小叔氣勢洶洶的往上走,他一頭霧水的看着自家大伯,看見大伯向自己招手,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將手裡一個雪糕塞進了北冥寒手裡。
“大伯,給,這是草莓味的,真是奇怪,小叔的冰箱裡怎麼會有這個味道的雪糕呢,我想小叔肯定沒有嘗過,所以打算給他嚐嚐的,誰知道他……”
小傢伙說着,還像模像樣的聳了下肩膀。
“哦?草莓味?”北冥寒看着自己手上那隻雪糕,口氣好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小叔他好像不是很熱衷這個味道的東西!”
說完,他瞟了一眼陸子墨,從他臉上的表情他大概已經知道這些草莓口味的東西是給誰準備的了。
陸子墨臉上的神色已經開始不自然,更或者是說擔憂,這麼多年,那個傢伙竟然一直記掛着襲月的喜好。
他一直以爲他對襲月不上心,沒想到,他做事竟然會這麼細心,連襲月的喜好都知道嗎?
那個傢伙只怕心裡對襲月並不像是嘴上說的那麼狠戾不在乎。
原本信心滿滿的陸子墨頓時心慌起來,這麼多年他都愛着一個人,他不能就這麼失去。
樓上,剛剛踏進自己房門,北冥清便將整個人狠狠摔在那張大牀上,拳頭緊緊握起砸向身邊的牀單,惹得整個牀都開始顫動。
“該死,該死的傢伙,竟然從我身邊偷走她!襲月,你這個臭丫頭,誰讓你跟他走,誰讓你跟他走的!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來……混蛋,混蛋!”
他的拳頭越來越快,砸下的拳窩也一次比一次深,就算是軟牀,他的手也已經開始泛紅。
他想大吼出聲,卻又怕樓下的人聽見,笑話,如果讓他們聽到他北冥清在爲一個女人發瘋,那個陸子墨還不笑話死自己,還有那個狠心的臭丫頭,如果知道自己在爲她傷心發怒,她不得暗地裡偷笑開心死!
沒想到,到了最後,他北冥清就是一個大笑話,大大的笑話,天大的傻子!
他又猛烈錘了幾下,整個人頹然的倒在了牀上,手伸進枕頭底下,一動不動,直到他的指尖兒碰到了一個軟綿的東西,這讓他全身一震。
埋在牀上的臉擡了起來,手慢慢向着枕頭深處伸去,隨着他的手指
,一件純白色的胸衣跟着拖了出來。
看着陪伴了自己五年的東西,他眼底涌出一抹柔光,嘴角上翹,將那件簡單的女士內衣輕輕放在手上,口裡喃喃自語,“襲月,你這個膽子長肥的壞丫頭,你竟然敢將我吃幹抹淨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你這個壞丫頭,走還走得不乾淨,幹嘛非得給我留下這麼一件破衣服!”
“你知不知道這件破衣服每日每夜的折磨着我,你這個壞丫頭,你走你的,幹嘛還要干涉我找女人,爲什麼要走?又爲什麼要回來?呵呵,我北冥清是你說要丟就丟的人嗎?你這個可惡的壞女人,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你這個……”
說着說着,他的眼裡居然微微有晶亮閃動,臉上也不再是兇狠,反而被失落佔滿,他擡手摸向自己的臉,入手的觸感讓他頓住,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看着手上的內衣,“北冥清啊北冥清,你可真是個變,態,竟然摟着一件女人的內衣睡了五年,人家抱着軟玉嬌軀,活脫脫的美人兒,你卻抱着衣服,呵……你到底在做什麼?呵,呵呵……”
“現在人家情夫都找上門來了,你還在這兒乾巴巴的守着什麼!”
忽的,他起身,將手裡的內衣朝着房中的垃圾桶就扔去。可是內衣沒有撞進垃圾桶,卻拍在了牆上掉了下來。
他怔怔的看着那件躺在地毯上的內衣,再看看自己的手,幾秒,他又飛快朝着那件內衣奔去,迅速撿起,又重新放回到了自己的枕頭下。
他將自己的身子離開牀很遠,再也不敢去碰觸,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給扔掉。
他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擡手撫上自己額頭,“北冥清,你中毒了,中了名叫襲月的毒,真是活該,活該啊!”
他忽的捂住自己的臉笑了起來,身體依靠在牆上,顫抖着慢慢滑落。
襲月的迴歸讓他高興,但是,他卻沒有在她的頸脖上看到他親自爲她戴上的金牙項鍊。
他的肚子裡一直蓄積着一股火氣,他想她總會過來找自己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順便告訴自己項鍊的下落,但是,她沒有!
她是因爲爺爺的邀請纔在這裡住下,開始的幾天,她依舊像多年前那樣,在家裡做着一些她熟悉的事,她對他還如五年前般那個態度,除了這個,她再沒有任何過多的反應。
他知道面對她的熱情,自己對她不理不踩可能傷到了她,可是,五年前的不辭而別,爲什麼她就不能主動跟自己解釋一下?
他要的只不過是她一個主動的解釋,可是沒有,難道非要讓他親口去逼問嗎?
現在那個陸子墨居然也追到了這裡,現在的情況讓他徹底摸不準了。
五年間他們相知相伴,那簡直就是拿着一把刀捅在了自己的心窩兒。
襲月,你好狠,走了也就算了,爲什麼是跟着那個人走!既然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又爲什麼還要回來!
襲月,爲什麼?爲什麼?
廚房中,從剛剛聽到外面北冥清的
那一道喊聲開始,她就一直心不在焉。
“襲月,襲月?”莫凌雨伸手拍了拍襲月的肩頭,終於將她的心神拉了回來。
看着她茫然的視線終於聚焦,莫凌雨一臉的疑惑,“襲月,你想什麼呢,要開飯了,出去跟大家說一聲。”
“哦,好!”襲月放下手裡已經被她擦拭了無數遍的盤子,轉身走了出去。
莫凌雨看着那個被擦拭的快要發亮的盤子,眼神複雜。
“小雨,你說這個丫頭跟小清是怎麼回事兒?”舒珍看着走出去的那抹身影,抓着莫凌雨的胳膊低聲問道。
“二嬸兒,你先放了我這可憐的小胳膊唄!”趕緊將自己胳膊從舒珍力道極大的手上救下,她才嘆出一口氣,“二嬸兒,這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當年你們不都在家裡,你們應該比我清楚,現在我就想知道一點兒,襲月是爲什麼離開北冥家的?”
“這個……如果我知道,我也就不會問你了!”
舒珍也深深嘆息一聲,轉身關掉了爐頭兒,剩下的事情讓傭人們去做。
“小雨,我知道的是,小清在襲月那丫頭離開時,性情大變,沉默了好久,一直到你回來這個家,他才慢慢恢復過來,不管是不是硬撐,但是總歸比之前好了許多。”
“現在襲月回來,我只希望兩個孩子能好,小清也吃了不少苦,雖然他嘴上不說,但一家人都看着,心裡也都很明白,那個孩子是苦在心裡。”
“他對襲月的感情,當年咱們一家人都看在眼裡,這跟你當年失蹤不一樣,襲月那個丫頭是在小清正爲了你的事情傷心的時候不告而別啊!可想而知當時這對他來說,打擊是多麼的大!”
“襲月回來,我看他心裡其實是高興的,可就是不知道這個臭小子在彆扭什麼,小雨,你幫幫這兩個孩子,小清別人的話我不敢說,但是你的話,他肯定是能聽進去的。”
說到自己兒子,舒珍心中無限感慨。
“二嬸,這事你不說我也打算弄明白的,襲月怎麼說也是咱們家出去的人,何況那丫頭其實是愛着小清的,現在咱們得先把當年的事給弄清楚了,之後再弄明白小清現在的心思。”
“不過我答應過外面那個孩子,不會插手他們的事情,但是聽故事,還是可以的。”莫凌雨的臉上閃過一抹狡黠。
“襲月……”見到襲月出來,陸子墨高興的起身。
“該吃飯了,雨小姐讓我出來告訴你們,大少爺,讓首長還有小少爺們都進來吧!準備洗手吃飯。”
襲月的視線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她想見的那個人,眼底的光澤瞬間一片灰暗,腦海裡一直迴盪着他剛纔喊出的話。
她知道那是說給自己聽的,轉頭,她卻又和陸子墨的視線對上,看到他眼底的那抹落寞,她心底滿是愧疚。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好人,但是,他想要的東西自己給不起,自己只有一顆心,它早已放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