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音看到身後的人的時候,徹底的愣住。
這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最近碰到老闆的機率似乎有點大啊。
她一個人來到酒吧買醉,這應該不會給老闆一個她不務正業的印象吧。
正出神呢,身後的男人倒是發話了:“你他媽是什麼人,打擾老子泡妞。”
楊寶音真的連話都不想說了。
這種粗俗的人,本身存在就是噁心。
這個世界上就有這麼一些人,明明說着粗俗的話,辦着粗俗的事,卻偏偏好像跟有多拽一樣,殊不知在正經的人眼中,全都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垃圾。
樑默颺已經走到楊寶音的身邊,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語氣甚至很淡定:“這位兄弟,我並不想耽誤你泡妞,但是泡妞也需要單身的目標,這是我的女人,我怎麼能讓你動,如果你的女人坐在這裡,我來搭訕,難道你會很開心?”
樑默颺本身就有一種威嚴的氣勢,再加上個頭身材擺在那裡,那個男人看了身後的楊寶音一眼,悻悻的轉過身,不知道咒罵了一句什麼,就轉身就去了別的地方。
“行啊,老闆,不佔而屈人之兵啊。我還以爲會上演全武行呢。”楊寶音眼睛亮亮的,伸手拍了拍樑默颺的後背。
樑默颺回過頭,眼神掃過她剛剛拍過自己的手掌。
楊寶音頓時僵住,訕訕的笑道:“抱歉啊,老闆,不小心手快了,這樣吧,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我請你喝酒吧。”
樑默颺倒是沒有拒絕,兩個人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楊寶音倒也沒有拘束,直接點了幾瓶啤酒,擺在面前的小桌子上:“不要喝太貴的啊,我現在很窮。”
樑默颺不置可否的挑眉:“我沒有按時跟你發工資嗎?”
“按時是按時了。”楊寶音憂傷的嘆了口氣:“可惜滿足不了我的購物慾望啊,以前呢有老公養着,現在全靠自己了,以後得節衣縮食了。”
樑默颺打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口:“今天怎麼沒跟秦磊在一起?”
楊寶音並沒有直接回答:“你不是也沒有跟禾小姐在一起。”
兩個人似乎都有些心事,酒瓶互相撞了撞,然後喝了一口,楊寶音眼神有些黯淡:“樑總,我現在超級後悔了,你當初就不該給我做媒人的。”
“爲什麼?”樑默颺饒有興致的看着她:“秦磊不出色麼?”
“沒有啊,很出色啊。我也說不上來。”楊寶音斜睨着天花板上的燈,似乎有些惆悵:“我根本還沒有從前一段婚姻中走出來,我現在不適合談戀愛,我覺得秦先生逼我逼的太緊了,我根本不知所措。”
樑默颺淡淡的一笑:“男人遇到喜歡的女人,自然想快點佔爲己有。”
“哦?”楊寶音眯起眼睛,有些促狹:“不是說有一種男人,願意放長線掉大魚麼?太快得到的,不是不會珍惜麼。”
樑默颺看着面前的人,她似乎有些醉了,臉蛋有些酡紅,說話的時候,眼睛眯起來,有些迷濛的樣子,在這種迷離的燈光下,竟然異常的吸引人。 шшш.тt kán.¢O
樑默颺心跳似乎有些加快,他低下頭,又喝了一口氣啤酒,才說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想這樣。有的男人,更希望打直球。”
“是麼。”楊寶音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卻並不想多說下去。
她垂下眼眸,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啤酒上,她的酒量一向不錯,可是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因爲心情的緣故,又喝了幾瓶,竟然真的有種暈乎乎的感覺了。
“寶音,別喝了,走了。”
耳邊似乎誰在喊她的名字,楊寶音迷迷糊糊的擡起手,卻被一個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眼前晃的厲害,看不清楚面前的人。
似乎是樑默颺,又似乎是沈暮。
“我,我不跟你走。別拉我,你是壞人,壞人我不跟你走。”她掙扎着想要甩開,然後一隻手摟住桌子,根本不想動彈。
樑默颺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現在瞪着一雙無辜的眼睛,卻跟他對峙。
還好,他喝的不多,要不然這個醉鬼,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原來她喝醉了竟然會這樣。
“我是你老闆,快點跟我走。”樑默颺不由分手的拉住她的手腕:“聽話,這不是睡覺的地方。”
“我,我纔不會同意。你以爲,你以爲你是誰啊。我是,我是那什麼,衆人皆醉我獨醒。”
“不錯,還能說詩,看來醉的還算太糊塗。”樑默颺上前把她的手硬生生的拉來,哄小孩一樣:“聽說,別鬧了,你現在想做什麼,我帶你去行不行?”
“什麼都行?”楊寶音一副好奇寶寶一樣湊過來:“你說真的?”
樑默颺有些無奈:“當然是真的,我不會騙你的。”
“恩,你要是騙我你就是小狗。”楊寶音踉蹌一下,打了一個酒嗝,任樑默颺在前面牽着她向外走,這次,她沒有掙扎。
把她放在車的副駕駛上,樑默颺替她扣上安全帶:“寶音,還記得家裡的地址嗎?”
他只知道她住在哪個小區,但是具體的哪個樓層他是不知道的。
不過楊寶音也完全沒有了動靜,歪着頭,已經睡過去了。
看她這樣,就知道肯定是醒不過來了。樑默颺嘆了口氣,看了看時間,真的已經不早了,看來只能帶回家了。
“走,你走。”
楊寶音睡的並不踏實。
“什麼?”樑默颺回頭看了她一眼。
楊寶音卻只是吧唧了一下嘴巴,然後又睡過去。
把車停到自己的車庫,樑默颺打開車門,推了推楊寶音:“寶音下車了。”
楊寶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她似乎並沒有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只是伸出手,似乎有些委屈的癟癟嘴:“抱抱。”
樑默颺愣住了。
他甚至一瞬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他知道她是喝醉了,不然她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舉動。
可是她現在的這個舉動,卻的確擊中了他的心臟,心裡柔軟甜酸,彷彿泛起各種滋味。
“寶音,下車了。”他保持着清醒,伸手壓住她的手,試圖讓她更加清醒幾分:“下車,跟我走。”
楊寶音彷彿真的有些清醒,她放下手,晃悠着走出車,卻根本站不住,樑默颺撐住她的一半身體,把車子鎖好,才說道:“好了,送你去睡覺。”
“恩。”
把人扶到客房,楊寶音卻突然推開樑默颺的手,晃悠着直接鑽到洗手間,開始洗臉。
雖然是第一次來,居然就走對了,樑默颺看着她的身影,暗暗感嘆。
臉燙的厲害,心跳也不是很舒服。樑默颺讓涼水一洗,覺得頭腦似乎清醒了很多,她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半響,突然有些糊塗的看向這個洗手間。
藍色的瓷磚,好像不是自己的房子的風格。
她有些困惑的走出來,就看到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樑默颺,頓時吃了一驚:“樑總,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我家,當然是在這裡。”樑默颺沒有想到她竟然清醒了,只是看到她頭髮溼噠噠的模樣,面色格外的柔和,那吃驚的模樣,也有些稚氣,一時微笑起來。
楊寶音倒是吃了一驚。
她是知道自己喝酒了的,也知道是跟樑總喝的,但是怎麼喝到人家樑總家裡來了,而且這是什麼情況啊,孤男寡女的,怎麼能在自己老闆家過夜呢,雖然她可以很自信,老闆對她沒有一點企圖,但是她剛剛醉的那麼厲害,應該沒有做什麼不規矩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