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的空氣好像已經停滯了。
程瑤甚至開始有些後悔，她原本盯着蘇佳的眼神變得有些遊移。
她真的是太沖動了。
怎麼能因爲一個蕾絲的內褲就這樣出來質問自己的朋友，而且還打電話跟少航說了，或許不過是一場誤會，她只要裝傻，當什麼都不知道，不去多想就可以了。
可是她還是說了出來。
她從來都做不了保守秘密的那個人，從來都做不到什麼都不說的隱忍。尤其是在面對跟陸少航感情這件事，她半點瑕疵也不想要。
蘇佳也不說話，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古怪，這種古怪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程瑤看了，但是也不懂。
“你知道了啊。”
程瑤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手腳冰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好友，她想過很多個答案，卻是從來沒有這個。
這不是徹底的認同了她的說法。
蘇佳跟陸少航之間，原來真的是……
程瑤靜靜的站在那裡，她覺得胸口悶疼的厲害，強忍着呼吸一口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多久的事了？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嗎?”
蘇佳嘆了口氣，坐到餐桌邊，神情卻變得有些坦然：“不，已經很久了，從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他了，只是想不到的是，你跟他在一起了。我先認識的他，可是他卻喜歡了你。”
程瑤點點頭：“這樣啊，既然你當初喜歡他，爲什麼還要介紹我呢，你自己追他不就行了？”
蘇佳臉色一白，她似乎有些惱火：“你以爲我不想嗎，我不是傻子，他對我沒意思我看的出來，原本不過是就是希望總是在他身邊出現，跟他能夠說話就可以了，沒有想到在你出現之後，他竟然就變了，變得總是想要跟你接近，並且拜託我，讓我把他介紹給你。”
“既然介紹給我，而且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你還沒有放開？”
蘇佳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我怎麼可能放開，一開始我也以爲自己可以放開的，畢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可是我的生命中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像他一樣。但是他對你卻是如此的寵愛，我怎麼會甘心。”
程瑤低着頭，沉默了幾秒鐘，她抿了抿嘴脣：“這些事情我不想聽了，我只想知道，你們倆個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少航他，終於也決定跟你在一起了麼？”
蘇佳擡起頭，眼睛有些發紅：“程瑤，你一直不能懷孕，少航家人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一直不敢跟你說，怕你多心，可是他的苦悶誰又知道呢，只能跟我說。”
“哦。”
“程瑤，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是真心愛他。”
“哦。”
房門霍的一聲打開，陸少航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一進門就狠狠的瞪了蘇佳一眼：“你給我滾出去，不要破壞我們的家庭。”
蘇佳委屈的癟了脣角：“爲什麼你不跟她說？”
“瑤瑤，你別聽她的。”陸少航急的臉色很難看，他走過來，想要抱住程瑤。
“別過來。”程瑤聲音有些冷，她慢慢的擡起頭，看着面前站着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愛人，一個是她的好友。
她嘲弄的輕笑出聲，點了點頭：“好了，別鬧了，這樣可真難看。少航，一直沒有能給你生孩子，是我的錯。對不起了。”
“瑤瑤……”
“少航，你讓我說完。我理解你的苦楚。還有蘇佳，我也明白你，原來是我太粗線條了，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不是你們的錯，是我的。你們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們之間有什麼障礙的，夫妻一場，朋友一場，咱們好聚好散。”
陸少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眼睛瞬間變得通紅：“程瑤，你說什麼？”
程瑤看着他，慢慢的揚起一個笑容：“少航，我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