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猜,肯定是羅恩留下來的,可是爲什麼,我在心裡感覺到了疼痛呢?
樑東偉就這樣捧着我的臉,用他深邃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心裡徹底慌亂。可他還是這樣靜靜的看着,也不說話。到後來,我都有些不敢再注視他的眼睛,低着頭,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樑東偉輕輕的低下了頭,把脣靠近我眼睛的位置,伸出舌頭一點點的,將我臉上的淚痕吞噬下去。而我,再次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我們就這樣重複的,我哭,他幫我吻幹。
終於,他將我的整個臉擡起來向上仰起,我看到他的喉結一動一動的,隨即纔開口說道:“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嗎?”
下半身再次傳來疼痛。我條件反射的點點頭好想說你都要和羅恩在香港大婚了,還問我受什麼委屈,這不都是明擺着的事情嗎?可是,馬上又搖頭,說:“沒有,謝謝樑總關心,我很好。”
僞裝來的堅強,總是會輕易的被他識破,他忽然把我整個人都抱了起來。直接放在會議桌上面,“抱着我。”
我抱着他的腰身,整個頭都貼在他的腹部,感受到他的心跳。覺得那麼的真實。又那麼的遙遠。我還能像這樣抱着他,抱多久?
“宋婷,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樑東偉拍着我的後背,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不停的重複這麼一句話。
“你就要結婚了,對嗎?”好半天,我才問出這句自己憋在心裡很久的話。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想要聽到他的解釋。
“是。還有20天,在香港。”樑東偉坦誠的回答完,馬上又寬慰我道:“但是,我並沒有就這樣不管你對不?我和羅恩結婚,也只是現在的權宜之策,我們的婚姻只是維持在表面上。我心裡最愛的還是你。”
表面上,呵呵,當人是傻子是瞎子嗎?要是表面上,脖子上的吻痕又是哪兒來的?
我忍住沒有表現出很難受的樣子,而是平靜的說:“哦,那恭喜你們。”
“瞧你說的什麼話,宋婷,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這裡面牽扯到的東西實在太多太複雜,我一句兩句話也是和你說不清楚的。我只要你相信我今天說的話,不管怎麼樣,我最愛的人都是你,我現在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爲了你。我不要你現在能明白能理解,但是時間是證明所有最好的東西,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好嗎?”樑東偉激動的把所有的話說完。然後把我平放在長長的會議桌上,再次低下頭附在我的耳邊輕聲說:“宋婷,好久不見,我想你了。”
“嗯。”我點點頭,算是敷衍也算是同意。
但是我的心,卻是涼透了。和別的女人結婚,這一切是爲了我?這樣的理由是有多麼的可笑,單怕樑東偉心裡是比我明白的吧?就像是于思成要我和莉亞一起去和陳燦說我給他下了藥讓莉亞和他睡了一樣,這樣的理由三歲小孩子都不會相信。
我聽到樑東偉喉結動了下,隨即發出一聲低沉的輕吼,伸手抓住我的衣領,用力將我的襯衣撕扯開來,“4點多我就要回公司開會,沒時間了親愛的。”
“嗯。”我已然是一聲附和,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把燈關了吧?”
樑東偉似乎沒有發現我的異常,轉身關了會議室所有的燈,瞬間眼前變得一片漆黑。等感覺到他已經回到我面前的時候,就聽到鈕釦被他徹底的撕開來。樑東偉撲上前來,把頭深埋進我的胸前,手放在我的脣上,示意我不要叫出聲音來。
我咬着雙脣,仍由他解開我所有的衣服。
下半身的刺痛在這個時候傳遍了我全身上下,但是樑東偉卻像是一頭髮怒的雄獅,我像是擺在他面前的獵物,由他抓住我的雙腿向我挺進中午被菸頭燙過的地方,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無數次的想過要推開他,可是卻又覺得自己能忍下這種痛,或者說,不想要讓他知道我到底經受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不想要告訴他,或許潛意識裡開始拒絕他成爲可以保護我的大樹,因爲我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很可能就會要徹底的失去他。我不想要所有的問題都要他來給我解決,這樣的話以後如果他不在我的身邊,我將會再次變成廢人。
而要想自己蛻變成蝶,這樣的疼痛就必須要忍受,因爲,我沒有理由在這樣的時候把他推開,然後說自己現在不是很方便。
可是奇怪的是,在這之前他的每次橫衝直撞剛開始都會讓我感受到一點兒不適,而這一次我竟然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不再抗拒他這樣的直接。那種無法言說的灼熱,在他和我合二爲一的瞬間,充斥了我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和毛孔。明明是有些冰涼的會議桌,卻成了我們倆人訴說這段時間的溫牀。
受傷的地方隨着他開始有節奏的運動和我心裡開始涌起的愉悅,漸漸變得有些麻木起來,沒有了那種鑽心的痛,但還算是能夠忍受。我把雙腿環繞在他的腰際,他扶着我的雙腿看着我的臉,目光始終都沒有關注到我被刻上字和受傷的地方,我整個人都隨着會議桌和樑東偉在搖曳,會議桌發出搖晃的響動的聲音,像是在訴說我這段時間受過的所有委屈和孤寂。
疼痛的感覺開始一點點的,被他的搖曳帶來的舒爽取代,隨之而來的是,從生理到心理都想要徹底的忘記所有一切只享受此刻快.感的感覺,也再沒有了對他哪怕一絲的抗拒,全部的身心都徹底陷入在了他的橫衝直撞之中。
外面來來往往的員工,還有說話的聲音,但卻絲毫不影響我們兩人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苟合。那種害怕被人忽然推門而入的小小刺激,甚至讓我們都同時變得更加的亢奮。
這樣的體驗,是我不曾有過也沒有想過的。
最後,隨着樑東偉撲倒在我的身上長時間的停歇,會議室裡所有的聲音也都隨之而停止。他激動的將我整個左耳全部含在了嘴裡,隨即一陣溫暖透過我的耳朵傳進了我心裡。就聽到他在我耳邊輕聲地說:“你的心,屬於我了。”
那種我徹底被征服的自信,被他一句簡單的話全部囊括。
我並沒有否認,剛纔我們的激戰已經足已經說明了這一切。在我享受了他帶給我所有的好處並且成爲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時,我在這樣坦誠面對他的時候,似乎已經不會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也不會去想,這個男人他在下個月就會大婚。
只是,隨着激情的漸漸褪去,所有現實的東西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腦海。隨着激情的漸漸退去,剛纔被麻木的疼痛又開始充斥着我。我忍着疼痛輕輕的把他從我身上推開,說:“東偉,差不多快要4點了吧?”
樑東偉一聽時間,剛纔還是我最親近的愛人的樣子,馬上就變成了另外的狀態。起身轉頭把燈全部打開,從會議桌上把抽紙巾遞給我,說:“你先處理下,我出去和查看下江軍準備的東西。”
剛纔的一切就像是做夢,夢醒了,轉瞬間眼前的人就變成了高高在上的樑總。而此刻的我,像極了被人剛剛嫖完的妓.女,人家褲子一提就要走人,而我不得不獨自收拾他殘留在我身上的所有的東西。
我想要快速的抓過我的衣服來擋住受傷的地方,樑東偉卻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衝到我面前緊緊的抓住我的雙腿,盯着我的腿上,說:“這是怎麼回事?”
說話的語氣中,有憐愛有心疼,還有剛剛的自責。
我這才坐起來,低頭和他一起查看着上面,中午的那個男人到底是給我留下了什麼樣的東西。這一看,我整個人再次崩潰,上面用紋身筆紋的字跡那麼清晰的寫着:“賤人。”
呵呵,這招真的好狠,賤人的標籤,就這樣打在了我的身上,想去也是不能去掉的。
“躺下。”樑東偉一聲呵斥,讓我重新躺在了會議桌上,看着那兩個字還有被菸頭燙過的地方,腮幫子緊緊的咬住,整個人都抽了抽,大聲的責罵我:“宋婷,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剛纔你爲什麼不說,爲什麼不阻止我?”
我想說,我想過要阻止的,可是,我不是更想要隱瞞嗎?
“爲什麼不阻止。”樑東偉的頭越埋越低,細細的查看着傷害,心疼的說:“你自己看看,剛纔起泡的地方現在都破皮了,走,我送你去醫院!”
此刻的樑東偉,一定是失去了理智的,因爲他說他要送我去醫院。可是,公司那邊的會議不是還在繼續嗎?他不是應該差不多時間要回去了嗎?
他不理智,而我不能不保持清醒,推開他,說:“你先去開會吧,等會兒我自己會去醫院的。要不是因爲你們要來拿融資計劃書,我中午的時候就去了。”
“宋婷。”樑東偉有些責備的喊了我一聲,說:“你是不是在怪我?你是不是覺得以後我將不能再保護你了所以你受到了傷害也不想要再和我說?我和你說過了呀,我還是那個在老家向你求婚的樑東偉,我對你的心意從來都不會改變的,你爲什麼就忽然不相信了呢?”
那種無助的悲哀,很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身上,雖然我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那樣。
“真的沒事,你先去開會吧,我自己去醫院處理。不要因爲我,耽誤了更重要的事。”我咬咬牙,起身坐了起來,快速的拿過衣物快速的把自己穿好。我不想要把自己那種無法言說的傷害,暴露在日光燈和樑東偉的面前。
樑東偉嘆息了一聲,看着我一層層的穿好所有的衣服,忍着疼痛離開了會議室。幾秒鐘之後,我的身後才傳來了他的聲音:“江總,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樑總。”江軍回答道。
我加快速度去到洗手間,走到隔間關上門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小聲的議論聲:“那個宋總還真是看不出來那麼大的膽子,和樑總就在會議室關上門,嘖嘖。”
“你才知道呀,要不是她那樣子,怎麼可能會有這個公司的存在?”另外一個聲音說。
“呵呵,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一個藐視的聲音說:“我來公司就在奇怪,這個女人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能幹的樣子,怎麼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做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不是,不給人當小三,怎麼會爬得那麼快。”
“唉,女人啊,真的是變壞就能有錢。得,咱沒辦法讓自己變壞,還是老老實實的上班算了。”
我一直認爲我和樑東偉的關係還算是隱蔽的,聽到外面傳來的刺耳議論聲,我才知道我應該早就在公司被人議論開了。聽這樣的口氣,我因爲有了樑東偉的關係,就算是我發高燒也加班,他們都看不到我付出的努力,而是一味的認爲我就是因爲是小三才能走到今天。
我乾咳了一聲,忍痛推開洗手間的門,看清楚了剛纔在議論我的那兩個女員工,一個是前臺小吳另外一個是客服部的姜豔。看到是我,紅着臉快速的跑了出去。留下我自己尷尬的站在原地,一肚子的怒火找不到地方發泄。
這種無名火一旦上來,就讓人非常難去控制,尤其是在經歷了中午的事情之後,我更是沒有辦法忍下去。快速的衝到辦公室大廳,已經沒有了樑東偉和江軍的身影了,我走到前臺的位置問小吳:“江總和樑總呢?”
剛纔議論我的時候還嘴皮子很利索的小吳,頓時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在…在…在江總的辦公室,看…看資料。”
“你,還有姜豔,來我辦公室一趟。”說完,我帥氣的轉身,回到了我辦公室。
她們兩人敲開我辦公室的門之後,戰戰兢兢的說了句:“宋總,您找我?”
“你們倆這樣喜歡別人的八卦,是不是應該去社區居委會工作?我們公司不是特別適合你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然後到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吧,我會通知人事部按照相關法律對你們進行賠償。”說完,我揮揮手,“去吧。”
倆人聽到我這話一愣,站在我辦公桌面前相視看了一眼,小吳張了張嘴還是退了出去,剩下姜豔一個人愣在原地看了我好幾眼,說:“宋總,我想要知道原因。”
“我不希望公司的員工在背地裡對領導議論紛紛,我不需要這樣的員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
“就是因爲剛纔在洗手間我們說的那些話?所以你就把我們給開了?難道,我們說的那些不是事實?”姜豔並沒有害怕我的意思,理直氣壯的質問我。
我承認,此刻我做出這樣的決心,確實是因爲今天發生的其他事情找不到地方宣泄,恰好聽到她們的對話很憤怒,就把怒火轉嫁到了這兩個人的身上。但是面對姜豔如此理直氣壯的質問,我還是非常的生氣,拍着桌子說:“姜豔,別以爲你今天的談話是主因,你自己想想從你到公司到現在,完美的處理了多少客戶的投訴事件?哪次不是你們的主管來幫你擦屁股?所以你在議論別人的時候,最好先審視一下自己。”
“呵呵,原來小三的肚量都給了男人。”姜豔笑着說,“別說你開我,就你這個破工作我還不稀罕!也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本坐在這裡,趾高氣揚的對我們發脾氣,不就是比我們更張得開雙腿更撒得出去嘛。”
說完,姜豔轉身離開了我的辦公室,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補了句:“公司賠償我不需要了,我姜豔還不缺你這幾個錢。”
我知道,這下我是徹底把姜豔給得罪了。
坐在辦公室愣了一會兒,一開始還有點不舒服,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仗勢欺人太過分?可是想着在這個社會大背景下,尤其是在經濟如此不景氣的今天,哪個人出去工作不是夾着尾巴做人?而她姜豔一個小小的客服,我作爲她的老闆,她憑什麼在背後議論完我我就應該忍着,還要每個月按時給她發工資?
這樣想來,我就覺得沒有剛纔那麼難受和自責了。
給人事部去了電話,交代了下這兩個人的情況,恰好江軍送完樑東偉經過我的辦公室進來,問我:“宋總,你把姜豔和小吳都開了?”
“開了!”我還有些生氣的說。
“這…”江軍露出一絲難堪的臉色,欲言又止的說:“這開就開了吧。”
我並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厲害關係,也沒有想到姜豔會是一個厲害的角色,更沒有想到我今天這頓無名火,會給我的以後埋下那麼的隱患。
如果知道,我說什麼今天也要壓住我的火氣,不讓它發作出來。
可是人就是這樣,沒有完美的性格也沒有完美的脾氣,你說不清楚哪天的某個不完美的失誤,就會給你以後帶來諸多的麻煩。
江軍離開之後,我提前下了班去到附近的婦科醫院,醫院的醫生說我這樣的情況需要到皮膚醫院。等我匆忙趕到皮膚醫院的時候,正常上班的醫生已經下班了,只能掛急診。
掛好急診,到醫生值班室,坐診的是一個30出頭的年輕男醫生。看到我進來,剛纔還在玩的他馬上放下,謙和的問我:“你是什麼問題?”土貞帥號。
看到是男醫生,尤其是年輕的男醫生,我瞬間就有些難以說出口了。坐在他的前面憋紅了臉,半天了才說:“我,那個地方受傷了。”
“那個地方?”醫生有些沒有聽明白我說話的樣子,問:“哪個地方?”
“就是…”
“哦,我明白了。”醫生打斷了我的話,和我一樣馬上變得滿臉通紅,說:“那你應該去婦科吧?我們這兒,是處理皮膚的。”
“是…被菸頭燙的。”我小聲的說。
醫生這才站起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家暴?”
我搖搖頭,說:“不是,醫生你幫我看看要不要上藥吧,我不想要留什麼疤痕。”
醫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開門,喊了聲外面的護士,讓護士來幫來檢查。
其實在我說出病情之後,就覺得就算是男醫生看也沒有什麼的了,沒想到他倒是比我更不好意思的樣子,讓護士來看。我瞬間就覺得,這個醫生簡直好笑,他不是應該什麼樣的情況都見過的嗎?怎麼會被我這麼一說,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護士進來,一番檢查之後醫生才重新進來,護士說:“確實是菸頭燙傷,起了泡並且已經破皮。”
“好的,謝謝你啊。”醫生謙和的和護士說了聲,纔在電腦上爲我處了方,然後說:“我給你開的藥都是消炎的,有吃的有擦的,這幾天注意那兒不要碰涼水,結疤的時候不要去摳它。如果過兩個星期還沒有結疤,就再來我這邊複查吧。”
“醫生,以後會留下傷痕嗎?”我擔心的問。
我這樣擔心留疤,確實不是因爲我害怕那兒會變得不美觀,確實就是因爲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有疤痕,猛的留下一個地方,心裡有道坎過意不去。
“如果你擔心留疤,可以來我們醫院的美容科進行激光消除。”醫生說。
“那…如果有紋身的話,能消除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也要看紋身筆的深淺,如果太深,恐怕是徹底消除不乾淨。”
“好的,謝謝你啊醫生。”說完,我拿起就診卡起身,去病房拿了藥之後回到車上,心裡都總是像堵着點兒什麼。剛纔那個護士檢查的時候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看到那個紋身明顯還是臉色有了變化,像是看到了什麼新奇。
我一個人在車上坐了很久,想起今天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先是被人恨到了極致,後來又被樑東偉捧在懷裡那樣的憐惜,總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
車窗外面的天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旁邊的停的車也是一輛換了一輛,我都愣坐在車上不願意離開。心裡浮躁的情緒越來越強烈,直到樑東偉打來電話,我纔打開車窗深呼吸了下,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按下接聽鍵,“東偉。”
“你在哪裡?我這邊忙完了,來接你吧。”
“剛從醫院出來。”我遊離的盯着外面說。
“都檢查完了?醫生怎麼說?”樑東偉關切的問。
“沒什麼事,開了點藥讓回去好好養下就好,你有事你就先忙吧。”
“我都忙完了。”樑東偉像是很疲倦的樣子,說:“沒吃飯吧?我們約個地方,一起吃個晚飯再說吧。”
“算了,你和同事一起來的a市,我們見面多了讓別人知道了不好。”此刻的我,有一萬個不想要見樑東偉,我覺得自己每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總是會那麼的落魄。尤其是他出面幫我做很多實的時候,我就像是失去了在這個社會生存的基本技能,顯得特沒用。
“哪家醫院?我來接你。”樑東偉完全不顧及我的拒絕,像是在命令我。
我沒有了再次拒絕的理由和勇氣,說:“那你說個吃飯的地方,我直接開車過來。”
“好,要不還是豪源吧,晚上我在那邊住。”
豪源酒店離這兒不算太遠,開車10多分鐘就到了。原本我以爲就我和樑東偉兩個人吃飯,沒想到等我到了酒店的包間一看,裡面還坐着陳總和他的老婆。
陳總和他老婆看到我的表情當然很不好,雖然有樑東偉在他們沒有對我當場發火,但也不是什麼好看的臉色。而我對他們倆更是恨之入骨,推開門看到他們的時候我就轉身要離開的樣子。樑東偉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說:“有什麼問題,總是要解決的對不對?”
我站在原地,依然不轉身。
“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樑東偉從我後面抱着我,在我的肚子上拍了拍,說:“跟我進去吧,這件事交給我來替你解決。”說完,拉着我的手往裡走去。
我坐在樑東偉的旁邊,陳總和他老婆坐在我們對面的位置上,偌大的圓桌上就只坐了我們四個人,顯得特別的空曠。樑東偉把事先準備好的粥遞到我的面前,說:“這兩天你要注意飲食清淡,先喝點粥。”
我低下頭,木訥的用勺子舀粥,但全部的注意力全部在聽他們的對話。
“陳總,我今天剛剛回來a市,才聽到陳小姐出事了,沒能趕上陳小姐的追悼會我真是萬分對不起,對此我表示深切的哀悼,還希望二老節哀。”樑東偉一上來是很客氣的態度。
“謝謝樑總,既然樑總約到我們是說這件事,那我也直接表態吧,我們不會再去追蹤那封信的來源,安華身體不好,我們想盡快減少燦燦的離開對我們帶來的傷害。”陳總說。
“二老的心情我非常能夠理解,可是現在不是你們追究不追究的問題了。”樑東偉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說:“你們這樣,把失去女兒的痛苦轉嫁到別人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妥呢?是不是應該拿個說法出來,給受害者一個交代呢?”
陳總和他老婆的臉上,同時出現了一絲驚愕,陳總說:“樑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今天上午,是陳總找人來宋小姐公司接他去追悼會現場的吧?”
“是。”陳總答。
“那倆人所有的行爲,都應該是陳總指使的吧?”
“什麼行爲?”陳總有些緊張的看着樑東偉,解釋道:“我剛纔在追悼會現場也是說過的,讓他們來好好請宋小姐過來,送燦燦最後這一程。但畢竟是大男人嘛,難免有動作粗暴的時候,這點兒,還希望樑總和宋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如果單純的是動作粗暴這點兒,我樑某人的度量還是能夠容得下的。”樑東偉有些憤怒的盯着他們倆,說:“但是現在,怕不是粗暴這麼簡單的問題了。宋小姐的腿上被刻上了讓人難以啓?的字,同時還被菸頭給燙傷。但是部位比較隱私,陳總就不方便來親自查看了,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和陳總迴避下,陳夫人倒是可以來看看的。”
“什麼?刻字?燙傷?”陳總和他老婆的臉上,同時變得驚愕,異口同聲的說:“不可能,我們絕對沒有讓他這樣做過!”
“這個時候談有沒有讓人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嗎?”樑東偉捏緊了拳頭,直呼其名道:“陳樹文,莫安華,雖然上次你們公司的項目最終沒有做得下來,我樑某人自認爲和你們倆之間還是沒有太大的過節對不對?如果你們覺得陳燦的死和宋小姐有關係,那你們何不報警讓警方來查出,如果她真的有罪我樑某人即使有遮天的本領,也是不可能把她拉出來的對吧?作爲多年坦蕩的生意人,爲什麼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這樣的恨手?”
莫安華聽到樑東偉如此的不客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說:“我和老陳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樑東偉,我也把話還給你聽,如果你覺得想要事情的真相,大可去報警讓警察來介入處理。所以這頓飯,請恕我們不能領情。”
說完,陳樹文和莫安華手拉着手的,就要離開現場。
“站住。”樑東偉呵斥住他們,說:“陳總,如果你非得要現在離開的話,那就不要怪我抖落出你收購白酒廠的時候做的那些手腳了?這,屬於商業詐騙了吧?”
陳樹文馬上停了下來,轉頭不客氣的說:“樑總,剛纔我夫人說的句句屬實,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現場打電話讓那倆小子到現場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你打。”樑東偉抱着胸,一副今天就不會放過他們的樣子。
半個小時之後,那天帶我離開的兩個男人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樑東偉看到他們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不敢相信的樣子揉了揉眼睛,對陳樹文說了句:“不好意思陳總,我可能確實錯怪你了,這兩個人在你手下幹活兒也許根本就不是你的人。”
我心裡是一萬個問號,這就看了一眼人,樑東偉怎麼就能篤定不是陳樹文做的?
“呵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兩個人倒不僅是給宋小姐帶來了傷害,也給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我還是當着樑總的面兒直接開除了吧。至於你們是要報警還是怎麼樣,他們就交給你來處理了。”陳樹文說完,重新站起來拉着莫安華的手,說:“那樑總,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老兩口兒就先回去了?這些天實在太傷神,我們需要好好回去休息。”
“對不起陳總,剛纔樑某一時着急,如果說了什麼傷害陳總的話,還希望你能諒解。”樑東偉也跟着站起來,深深的衝陳樹文和莫安華鞠了一躬,說:“改天登門拜訪陳總爲你賠罪,下次如果陳總還有融資計劃,樑某一定會義不容辭的從開始就指導。”
“那我就先謝謝了。”陳樹文說完,拉着莫安華離開了包間。
送走了他們倆,樑東偉仰頭倒在椅子上,像是對誰失望到了極點的樣子,說:“宋婷,打110吧。”
中午在車上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兩個男人是不會害怕坐牢的,但是既然不是陳樹文和莫安華做的,而樑東偉的樣子像是又不想告訴我他知道的事,我也只有選擇報警。
我們做完左右的筆錄已經是凌晨了,樑東偉把我直接帶回了豪源大酒店,畢竟他還不知道我外婆住院的事情,以爲那個家裡還有我外婆不方便。
回到家裡,他就衝到我面前幫我褪下了裙子和襪子,盯着我受傷的位置足足看了有十幾分鍾,才痛心疾首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怎麼會這樣啊,宋婷,你也真傻,兩個大男人來接你走,你就真的跟他們走了嗎?這次還好是菸頭燙,要是他們取你的性命呢?”
再怪我把事情想得簡單也是沒有用的了,該發生的已經發生,如何去後悔當初的草率,都沒有辦法徹底消除他們給我帶來的傷害。我關心的重點明顯已經不在這兒,而是今天樑東偉看到那兩個男人的時候,那種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樣子,以及他和陳樹文說的那些話,很明顯他心裡是清楚,這兩個男人到底是誰的人。
我抱着他的頭,說:“東偉,這件事你知道是誰做的,對吧?你能告訴我,是誰嗎?”
他搖搖頭,攬着我坐到沙發上,說:“是,那兩個人我曾經確實是見過面的,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肯定是不是那個人。”
“是誰?穆娟?還是于思成?”我能想到的,有理由來這樣害我的人,也就只有這兩個可惡的母子了。
可是樑東偉依然搖搖頭,說:“不是他們。別問了親愛的,我現在還只是懷疑,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在我找到切實證據之前,我想我還是先不要告訴你吧。你好好的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都有我在呢,我會替你處理好所有一切的。放下吧。”
樑東偉這句看似是在寬慰我的話,卻讓我再也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我不敢想象在我的世界裡,除了穆娟于思成和陳燦,還有誰能幹出這種傷害我的事情。忽然,袁媛的名字跳入我的腦子裡,她現在應該生完孩子了吧?可是最近我都沒有和敬子睿聯繫,她哪兒來的理由對我下這樣的狠手呢?雖然樑東偉不讓我猜,但我還是小聲的問了句:“是不是袁媛?”
“別瞎猜了。”樑東偉拍拍我的肩膀,伸出另外一隻手把我整個人都攬進他的懷裡,靠在他的胸膛安慰我說:“放心,有我在,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
此刻的樑東偉,就像是一個謎團,什麼都不願意和我說清楚一樣。原本就離我生活很遙遠的他,更像是飄在了天際一般。和羅恩的事以及這件事,都說總有一天會給我交代。
可是總有一天,是哪一天?
睡覺的時候,我轉身背對着他,他從我身後將我整個人完全抱住,貼在我的後背睡的很香。但我卻怎麼也睡不着,不停的想要翻身,無奈不想要打擾到他就只能堅持忍耐。
所有的思緒在夜晚的時候,纔會變得異常的清晰。我開始冷靜的分析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蔡芝的謊言以及那天我出現在陳燦病房的巧合,還有這幾天于思成和穆娟的冷靜,像是一團亂麻在我的腦子裡盤旋,似乎沒有可能把他們一根根的理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渡過這麼一個整夜的,總之等我實在忍不住想要入睡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而樑東偉也早早的醒了過來,我才連忙裝着熟睡的樣子閉上眼睛。
樑東偉坐了起來,靠在牀頭抽了支菸之後,才樂呵呵的說了句:“別裝了,你整夜都沒有睡着的。轉過來吧,現在時間還早,我陪你聊聊天。”
我的謊言被人識破,不得已轉過身來,露出一副尷尬的神態,說:“你怎麼知道?”
“你的什麼心事我不知道?”樑東偉反問我道:“你還在想昨天的事情對嗎?但是宋婷我要告訴你,好多事情你暫時不知道,要比你知道後的傷害小很多的。”
“如果是你,你會不想要知道甚至都不去胡思亂想嗎?”我帶着對他的不滿,有些撒嬌的樣子說。
“我當然能理解你。”樑東偉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傻瓜,不要胡思亂想。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和羅恩的事情讓你很煩惱,還有我的故意疏遠也讓你會有很多想法。昨天晚上你沒有睡着,我又怎麼可能睡得着?忍了一晚上,我決定還是告訴你吧。”
“嗯?”我瞪大雙眼看着他:“那昨天的實情,到底可能會是誰?”
我以爲樑東偉要和我說的是這件事,哪知,他抿嘴笑笑,說:“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可能告訴你的,給我幾天的時間讓我調查下,等查到了我再告訴你。反正不大可能再是陳樹文和莫安華,你想吧,他們倆如果真的要對你下手的話,不會在大白天的時候喊人來公司帶你走,然後在路上的時候對你下手。再笨的人也不會這樣把矛頭直接指在自己的身上對吧?”
“是。”我附和着說。
這點兒其實我昨天剛開始沒有意識到,在後來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想過的了。陳樹文和莫安華也算是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人,不會這點兒意識都沒有。如果真的是他們要對我下手,那也不會那麼理直氣壯的來公司帶我走,就算他們氣得失去了理智,也應該清楚我好歹還有樑東偉站在我身後在撐腰。
“我想和你的說的是,我和羅恩之間的事。”樑東偉抱着我,輕聲說:“我們都走到要結婚的地步了,如果再不告訴你,我真的怕你還做出什麼傻事或者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選擇對我隱瞞。首先我要說的是,宋婷,你別看我這樣人前人後光鮮亮麗的樣子,我其實受到了很多的牽制,這點兒你和我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應該多少會有些清楚的對吧?”
我點點頭,“嗯。”
“我大學畢業還是個愣頭青的時候,就進了這家公司。那時候的羅恩,還是個在上高中的中學生,我在公司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給她父親當助理。”樑東偉苦笑着說:“聽起來起點好像是很高,但這一切,卻也是因爲在我找不到工作很落魄的時候,在酒吧裡喝悶酒碰到了羅恩被人欺負,我救了喝得醉醺醺的她並且把他送回了家裡,送他回家的時候,羅總剛好在家裡,從我手裡接過的羅恩。當時他警告我,他的女兒還在上高中讓我不要動什麼花花腸子,我只好說明了在酒吧裡發生的事情,並且好言相勸他照顧好正在青春期的女兒。”
樑東偉看了我一眼,確定我在認真聽他說之後,才繼續說道:“那時候,我怎麼可能想到自己救下的這個小女孩,會給我以後的生活帶來那麼大的改變?沒過幾天我就剛好去到羅總的公司面試,恰好就又碰到了他,因爲我的好言相勸他對我感激在心,當場就錄取了我做他的助理。從此之後,我就一路受到羅總的提攜,走到了今天。”
“然後,作爲報答,你就要娶羅恩對嗎?”
樑東偉搖搖頭,說:“不,其實一開始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以後會和羅恩有什麼交集和關係,因爲我自己出身寒門,這種富家女我想都沒有想過去攀。我一心想的是,既然羅總給了我這麼好的平臺,我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這樣纔不會讓別人說我的閒話。所以我那幾年,幾乎每天都只睡4、5個小時,我讀了在職的研究生後又去讀了博士,最後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不過,羅恩在中途的時候出事了。”
樑東偉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反手從牀頭櫃上拿了一支菸,點燃,繼續說道:“她出國留學的時候就談了個男朋友,回國後不久倆人就開始商量結婚的事,在定好婚期後不久,羅恩查出了自己懷孕。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和未婚夫出門的時候出了車禍,男的死了,羅恩的孩子也掉了。羅恩當然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之後精神狀態就出現了點兒問題。”
“就是瘋了?”我小聲的問。
“也不算,只是有點神經錯亂吧。”樑東偉露出一副苦笑的臉:“其實這些都是羅總的家事,我之前都沒有過問的。只是忽然有一天,羅總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問我願不願意接受這個樣子的羅恩?如果願意的話,他會大力的培養我,以後我做他的接班人。”樑東偉坦誠的繼續說:“說實話宋婷,那麼大的產業擺在我的面前,如果我說我不心動是不可能的,當時我確實很心動,但是又有些不能接受羅恩的狀態。不過說來也奇怪,那段時間的羅恩就很愛纏着我,而且人也變得非常的正常,所以慢慢的,我也就試着開始接受了她。畢竟在她之前,我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很快我們就像是正常的情侶一樣,我像是羅家的準女婿一般出現在他們家裡。”
說到這兒,樑東偉深深的吸了口煙,吐出濃濃的煙霧,說:“只是,在我以爲羅恩就這樣正常下去的時候,她出軌了…”
“然後你們就分手了,對嗎?” wωw● TTκan● ¢O
“是,分手之後我就遇到了你。”樑東偉深情的注視着我,說:“上次在老家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你的出現,徹底打開了我的所有的思維你知道嗎?我想要做自己的項目,想要跳出現在這個公司,想要離開羅總。因爲我心裡清楚,羅恩如果再和那個人分手,羅總肯定還會來找到我的。只是,誰都不會料到,羅恩在這個時候又回來找我了,而且說什麼都要和我結婚,羅總當然非常願意我和羅恩在一起的,她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再出去瞎撲騰,他能牽制住我我也不可能對羅恩壞到哪裡去。”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把這個婚結了?以後變成羅總產業的繼承人?”
“不是的宋婷,你不明白我現在的處境。”樑東偉無奈的說:“我的今天,雖然有自己的一部分努力,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平臺是他給我的,如果我得罪了他,他怎麼把我捧上去的也會怎麼把我摔下來,到時候,我又會回到起點變得一無所有。我不想要那樣,我想要給你一個安穩的,不受任何人控制和威脅,我自己能做主的生活。”
“然後呢?”
“所以我在項目沒有開始之前,我只能選擇和羅恩結婚。但是你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和羅恩結婚以後她一定還會出軌的,等她再次出軌的時候,我自然有話和羅總交代,而那時候我們的項目也已經開始運作,我也就不會再受制於羅總了對吧?”樑東偉轉頭把菸頭掐滅,說:“美國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等我們項目運作起來之後,我會交給專門的公司打理,打理到有了一定的起色,我就會把它賣掉。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原始資本去到美國,我和你安安穩穩的在那邊生活,再也不要受任何人的窩囊氣了,好嗎?”
“可是,你不認爲和羅恩在一起是一勞永逸的實情嗎?爲什麼要爲了我,去做這些完全沒有把握的事情?”我討厭樑東偉把所有的一切都理所當然歸結到是因爲我的身上,所以說話的語氣,自然是有些不滿的樣子。
“我…”
樑東偉話還沒有說話,就響了起來,他拿過來看了一眼,連忙掐掉了,說:“寶貝兒我要起牀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我。你公司的事已經處理好了,你就不用那麼着急的去公司了吧?在這兒好好休息下,晚點再走也可以。”
說完,他翻身從牀上爬了起來,並且短時間內穿好衣服收拾好了自己,離開了酒店。
可是從他的響起我瞄了一眼來電的人之後,心裡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剛纔還有些相信樑東偉的這番話,瞬時間覺得好像全部都變成了謊言。我像是被所有的人都愚弄了一樣,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欺騙我。
因爲來電的人,是蔡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