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阿紅藏在影視廳的窗簾之後,我將門關上。
從酒櫃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分別在兩個杯子裡倒上,爲了能清楚區別兩杯酒,有一杯我有意倒得更多一些,另外一杯就倒得明顯少一些。
然後我在較多的那一杯酒裡放上一些早就準備好的藥末,一點點而已,不能放多,多了就讓酒的味道變怪了。
據郎林醫生說,這藥一點點就夠了,不用許多。
把一切準備妥當,吳星星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回來了。
“本來是要給你買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但太多了我拿不了,就買了九十九朵。”吳星星將花遞給我說。
我接過花笑了笑:“反正我們也不需要那麼長久,不用太過破費,只要心意到就行了。”
“那我們開始吧?”吳星星的眼睛噴着*說。
“我都餓了,我們去把晚飯吃了,回來後天就黑了,大白天的不好。”我裝着害羞地說。
“飯可以讓房間的管家訂了送到這裡來吃呢,你想吃什麼都可以讓他去買。”吳星星說。
“我不喜歡在這樣的地方吃飯,我們還是自己出去吃吧。”我說。
我必須再拖延一些時間,等天黑了以後行事才方便,而且那些藥完全地融入酒裡也需要一些時間。
“那好吧,你可真是麻煩極了。”吳星星無奈地說。
吃完飯回來,天已經完全黑了。吳星星要開燈,被我攔住了:“我們還是點蠟燭吧,蠟燭更浪漫。”
“行,都聽你的,馬上點蠟燭!”吳星星說。
蠟燭點上,燭光照着豪華的房間,確實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我心裡忽然想,要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凌雋多好。
我端過酒杯,將放了藥的酒遞給吳星星,“來,爲我們的合作乾杯。”
“還是不要用合作這個詞吧?這詞聽起來讓人心裡堵得慌,荻美人,我這樣逼你就範,你不會恨我吧?”吳星星說。
“我恨不恨你也沒關係吧?不過這事你以後不能說出去,還有,今晚之後,你一定要保證不上庭作證,還要保證你的那些狐朋友狗友也不去作證,至於你用什麼方法,那就是你的事了,你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言而無信。”我叮囑道。
“這你放心,我吳星星雖然不是什麼好鳥,但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承諾過的就一定會兌現,乾杯!”吳星星倒也是痛快人,直接一飲而盡。
接下來,我便找各種理由灌吳星星的酒,讓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喝到後面,吳星星說話已經很亂了,在燭光下他的眼神迷離,臉色徘紅,他本來就白淨,這會看起來更加的奶油味十足了。
終於他將我推進了臥室,我依然還是沒有讓他開燈,有隱約的霓虹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但極爲模糊,只勉強能看得到人影,加上酒和那藥物的作用,我確定現在吳星星是無法分辨得出我和阿紅的區別了。
吳星星將我摁在牀上,伸手要來解我的衣服。
“你等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我推開他說。
“快點……快點。”他的聲音裡充滿濃濃的情*欲味道。
我出了臥室,打開影視廳的門,阿紅在黑暗中摸索着出來,她打開臥室的門,卻沒有隨手將門關上。
然後我就聽到一連串的曖昧的聲音,有吳星星粗重的喘息聲和阿紅誇張的呻吟聲,組成一曲放縱的情*色交響曲。
我聽得有些臉紅,這個阿紅也真是的,都不知道隨手將門關上麼,非要讓我做她們的忠實聽衆?
事畢,吳星星在盡興完之後睡去,阿紅穿好衣服出來,我從包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沓錢遞給她,那是一萬塊,算是給她一整天的誤工費和辛苦費。
黑暗中我看不清阿紅臉上的表情,但我相信她肯定是一臉的喜色。
我輕輕打開房間的門,讓阿紅離去。
雖然我知道吳星星一時半會肯定不會醒來,但和一個男人黑暗中同處一室還是讓我覺得非常的彆扭,我將房間的所有燈打開,再將電視打開,然後將自己的頭髮弄得很散亂,好像剛剛纔起來的樣子。
電視里正在播世界盃小組賽,有凌雋最喜歡的阿根廷隊和梅西,想到凌雋此時正在看守所黑暗的收監室裡關着,我心裡又一陣難過。
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存在,雖然很困了,但我不敢睡去。努力地睜着眼睛看球賽,雖然我看得不是很懂,但凌雋喜歡的東西肯定是有意思的,我看着比賽,幻想凌雋在和我一起看。然後一邊看一邊數落我無知得連越位是什麼意思都不懂,以前他就是這樣的。
半夜時吳星星醒了,可能是讓便意給憋醒的,喝了那麼多酒,終歸是需要排泄的。
他看到我在客廳看電視,很是奇怪,“你怎麼不睡啊?”
“你打鼾太厲害了,吵得我睡不着,我就起來看世界盃了。”我笑笑說。
“是麼?你還喜歡看足球?二十幾個人像瘋狗一樣在場上搶一個皮球,有什麼意思?我朋友就是*都賭輸一千多萬了,這玩意兒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要看了罷,回去睡覺。”吳星星伸手過來要拉我。
我忽然就意識到危機了,如果吳星星現在又要求做那事,阿紅已經走了,我找誰替去?
“星星……”我忽然哭起來。
“哎呀,又怎麼了?大晚上你哭什麼呀?”吳星星奇怪地問。
“家裡的傭人說,我孩子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又怕你不同意……”
“哎喲,你早說呀,那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吳星星說。
我心裡一暖,吳星星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從這一句話還是看得出他有善良的一面。
“不用了,你睡覺吧,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行了,謝謝你放我回去。”我說。
“唉,孩子生病你早說嘛,反正事兒都辦完了,我強留你幹嘛?趕緊去吧,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吳星星說。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那我走了。”
我如獲大赦,逃也似的離開了酒店房間。
我終於還是全身而退,在沒有背叛凌雋的情況下把這件事解決了,雖然手段陰暗,但我別無選擇,我必須得放下身段和驕傲,周旋這些有可能會對凌雋造成傷害的人。
總有一天,我會和凌雋一起找回屬於我們的驕傲。
來到酒店停車場上了車,睏意襲來,我打開了車裡的音響。
輕柔的鋼琴音樂聲雖,我駕車駛過萬華市凌晨寂靜的街道,白天擁擠不堪的街道凌晨時分因爲車流的大量減少而顯得異常的寬闊起來,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一種濃濃的孤獨感襲來,我心裡一酸,眼淚流了下來。
雖然我一直樂觀地堅持着,但其實真的身心俱疲。
我其實很害怕,我擔心我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最後還是不能將凌雋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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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接到了偵探陸敬江的電話。
我趕到偵探社的時候,陸敬江將他們的調查結果給了我。
警官吳良從看守所接走的女生叫朱虹,是一名大學生,因爲涉嫌在宿舍的飲水機裡投毒害室友,所以被抓,但其背景複雜,一直並沒有開庭審理此案,只是長時間地收押在看守所。
看守所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關的就是一些不好定罪,或者是暫時不想定罪的人羣,有些因爲得罪了權貴,也可以被收押在看守所,而且是長時間的收押,不審判,不判刑,只是關起來,有些一輩子被關死在裡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觸犯了哪條刑法。
那是一個灰色的地帶。
“就這麼多?”我問。
“就這麼多。”陸敬江說。
“這個朱虹,沒有更多的資料?”我問。
“齊小姐要求我們查的是吳良,朱虹不是主要對象,能查到這些,已經不錯了。”陸敬江說。
“也就是說,其實你們可以查得更多,只是需要我花更多的錢才能買到這些資料?”我問。
陸敬江笑笑,“我也沒有那麼勢利,好吧,我再免費透露給你一條信息,就當是友情贈送買一送一了,這個朱虹的父親是萬華市的前任市長,後來因爲殺妻被判死刑的朱原磊。”陸敬江說。
“是麼?這對父女還真是夠狠,爸爸殺妻,女兒在學校要殺室友,這殺氣是遺傳的麼?”我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種事,還是不要捲入的好,官場上的事,水太深,不是我們這些平民小百姓所能參與的。”陸敬江說。
其實我能理解陸敬江的意思,他所想的,其實和我想的差不多。雖然我們都只是一種猜測。
朱虹的案子,就算是我這個非專業人士,也能聽出一些疑點,既然她涉嫌投毒,那麼必然是要有人中毒後才知道她投毒了,如果沒有人中毒,大學宿舍裡的水,誰沒事會倒出來化驗一番看裡面是否有毒?如果有人中毒了,那就已經構成犯罪,而且證據清楚,直接判了就行了,也不必長期收押在看守所。
所以,朱虹的案子,極有可能和她爸的案子有關,這也就是陸敬江說的*的意思。
我決定要辦法見一見朱虹,如果能夠通過她抓住一些吳良的把柄,那我就逼他將凌雋弄出來,吳良的能量加上黃曉容的力量,凌雋就能出來了,我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