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垂眸:“這幾天一直在熟悉工作,所以沒去跟你打招呼。”
他還是那麼溫柔的笑着:“我理解,不用解釋!”
她心裡記着他便是了,至於打不打招呼,不過是個形式。
對她,他的要求真的是低的令人髮指。
小婉也微笑着:“你要工作了吧,那我也……”
“明天見!”他只低低的一聲。
小婉看着他那真誠的樣子都不忍心,點點頭:“好,明天見!”
轉身離去。
任浩挺拔的背貼在牆邊,就那麼靜望着她離去的背影。
而在走廊的拐角,她沒擡頭就看到一雙晶亮的皮鞋,然後立即反應出是誰。
震驚的擡眸,果然是他。
比任浩還要高大的身材也是微微靠着牆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就那麼低着頭靜靜的望着腳底。
走廊裡瞬間刮進來一陣冷風,吹的她的臉生疼。
“你怎麼在這裡?”她低聲問了一句,終歸是打破了這樣讓人心疼的平靜。
他笑了一聲:“我是不該出現在這裡!”
然後轉身緩步往外走,還是低着頭。
像是有些沮喪。
小婉下意識的咬了下下脣,心裡第一感覺就是他誤會了什麼,卻看着他那蕭條的背影,不知道是該追上去,還是任由他去。
如果還是曾經,他沒有別人,她會立即去解釋。
而今……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再去主動解釋,因爲就算解釋了,他們也不會和好,她無法接受,她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用過。
他站在臺階上,一步步的往下走,終是在某個臺階上停下。
她挎着包走在後面:“老爺子吩咐讓我接你去老宅吃晚飯。”
她擡眸,心裡竟然在發顫,甚至,那緊揪的感覺就好像有人在用鑷子把她身上一根根的汗毛。
疼的無以復加卻又看不出傷疤。
她突然想要說些什麼,儘管自己也不知道該怎樣表達,但是卻聽到他又說:“不過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他說完沉吟了一聲,然後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去。
她卻是眼眶泛紅,柔荑握成了拳頭,那麼用力的,指甲都要陷進肉裡。
樓道里很安靜,只偶爾有同事經過,卻也因爲不熟悉甚至連個招呼也沒有,都低着頭各自走着。
她在他後面,許久,就那麼默默地跟着,從四樓到一樓,其實也沒有那麼慢,終究到了樓下。
他的步子突然加快,往門外走去。
而她,卻是一下子邁不動腳步。
這一場,她到底該如何,纔算是正確?
她突然想不通,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方法,能讓兩個人不至於這樣各奔東西。
即使是沒有愛情,婚姻初始說過的話她還記得。
他還記得麼?
協議已經被他撕毀,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連旅行合同的義務都沒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連跟他說爲了孩子的話,都已經說不出口。
她走出去的時候他的車子正好離開。
她就站在臺階上那麼木訥的望着遠方,那個他離開的地方。
眼淚沒有再落下,即使眼眶很熱。
她開車回到公寓,卻是一個人,看着房子裡沒了前幾天的溫暖,自己身上也沒了什麼力氣。
這幾天其實很累,熟悉新環境畢竟需要一些精力。
但是她從不讓自己有機會累。
可是今天,孩子被帶走了,她便一下子好像無所事事,不知道該乾點什麼。
於是,放下包站了一會兒就進了廚房,從廚房開始打掃,很用力的,很認真的。
一遍一遍,然後開始擦桌子,擦電視,把能擦的地方都擦一遍。
然後拖地。
到快九點,她累的坐在了沙發裡,然後整個人如死過去一般。
她還從來沒有試過這種生活方式,真是……累個半死了。
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腰也疼,背也疼,渾身都疲憊的厲害。
吃完飯張慧還在抱怨:“唐家的二小姐脾氣還是真大,我親自去打個電話,我倒是要問問,她一個做晚輩的,怎麼能讓長輩等這麼久。”
孟子喻不說話,只是坐在椅子裡發呆。
其餘的人各忙各的。
小婉躺在沙發裡打算這一夜就這麼將就了,卻突然想到手機今天下午開始就沒開機,於是摸着包包打開,然後把手機拿出來開機。
還不等看到什麼就聽到熟悉的鈴聲,竟然是她親愛的婆婆。
立即從沙發裡彈了起來:“喂,媽!”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你到底有多忙,現在大家還在等你吃飯,怎麼?你老公已經請不動你?”
小婉立即答應:“我馬上過去!”
然後就立即拿了包往外跑。
她哪敢有別的怨言,怎麼敢惹婆婆生氣。
畢竟人家把她孩子照顧的那麼好。
只是沒想到這晚還是要去一趟老宅。
路上她開的很快,拐彎的時候甚至差點跟別人撞車,一個急轉彎,車頭便撞在路牙子上,自己的手臂也碰傷。
不過都無礙,因爲那個司機已經跑掉,她試了下車子還能發動就接着開着走了。
到老宅的時候九點二十。
家裡人都在客廳坐着呢,似是都在等她。
她有些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來晚。”
她的聲音裡充斥着滿滿的愧疚,看大家似是都在耐心的等她。
張慧看她一眼:“小婉,不是我這當婆婆的說你,你來晚了就算了,怎麼還這幅模樣?”
張慧此話一說,大家都朝她看去,她慢慢的走到沙發前,老爺子也是一怔:“這是怎麼了?”
“也沒什麼,大家等久了,趕緊吃飯吧。”真是萬分抱歉,怎麼能讓長輩等她一個小輩。
孟子喻坐在沙發裡動也不動,只是微微擡眼看了她一眼,看她的頭髮有些蓬鬆,臉色也不好,卻是什麼也沒說。
倒是孟佳:“怎麼好像剛從車禍現場趕回來?你確定你不是出了車禍?”
小婉一下子說不出話,孟佳說的是對的,但是這時候承認,她竟然覺得像個笑話。
他又擡眼看她一眼,她連外套都沒穿,就是牛仔,毛衣,馬甲。
還真有點孟佳說的那樣。
但是他不會再問,想到她跟她親愛的學長說明天見,那麼溫柔的,他就不想再讓自己自作多情。
“行了,先吃飯吧!”
老爺子先站了起來,小婉趕緊上去扶着。
老爺子便說了句:“是不是剛換新工作很累?”
小婉沒料到老爺子知道她換了工作,不由的內心竟然有些激動,微微一笑,眼淚差點冒出來,卻笑着說:“不太嚴重。”
聲音很輕。
老爺子便慈祥的笑了笑,然後被她扶着進了飯廳。
大家都入座後她才坐下,坐在他身邊,卻怎麼也無法把自己當成他的內人。
小孩子已經睡了,今晚她卻無法要求先去看孩子,因爲大家都等她太久。
張慧說:“你們都不是小年紀了,做事總要有點章法,讓報紙媒體寫出那樣的文章來,不管是唐家還是孟家總是會受到一些負面的影響。”
張慧說的是報紙的事情,她不說話,只是把頭埋的很低。
因爲爺仨要喝酒,所以孟長青說:“都回來了,那些事情就別再提了。”
張慧知道老公怕影響老爺子心情,就閉了嘴。
孟佳坐在她對面:“不過小婉你真夠帥的,像是孟子喻這種衣冠禽獸,一般女人可都是着急拴住,你竟然捨得分居。”
唐小婉並不覺得那是誇她有膽識,倒是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
手肘有些疼,剛拿起筷子,然後擡手輕輕地揉了一下,不碰還不要緊,一碰竟然覺得不妙,想要起身,卻聽到老爺子開口:“今天大家都在,我倚老賣老在這裡立個規矩,以後不管是你們夫妻,還是小佳結婚後都好,咱們家必須每個禮拜聚會一次,也就是說以後每個週末晚上咱們必須一家人坐在這裡吃一頓飯。”
小婉不敢有異議,也沒人提反抗意見。
“今天晚上你們夫妻都留下,孩子不用你們管,你們回房間裡去,有什麼問題兩個人都說出來,互相溝通一下,把問題解決了,明天再走。”
小婉聽到這話卻是吃驚的望着老爺子,她來得及沒帶筆記本,但是還有工作沒完成。
其實,什麼工作都不如感情生活來的重要,可是眼下,最重要的除了孩子卻只能是工作。
但是因爲是老爺子開口,她不敢說別的。
孟子喻也不說話,只是陪着喝了兩杯。
吃完飯他們倆果然回了房間,關門前孟佳湊上去:“xxoo的時候小點聲哦!”
小婉臉一紅,卻是立即就往洗手間走去。
而他站在門口把門閉上,完全無視妹妹的提議。
他現在還有心情做那個?
好吧,或者有。
但是……
聽到浴室裡傳出來的流水聲,他也微微眯着眸,她在裡面幹什麼?
難道是想給他什麼驚喜?
孟總笑了一聲,然後出門找了個房間去洗了澡。
他再進來的時候她也穿着睡衣出來,卻是沒說話,自動的去牀邊,打開旁邊的櫥子,從裡面抱了條被子:“今晚我睡沙發。”
她不願意再與他同睡。
他皺着眉站在門口,看着她貌似低調沒脾氣的樣子,卻不由的皺起眉,他還以爲她去洗澡是要跟他一起。
沒成想,她竟然只是想睡覺,一個人睡。
“要睡沙發也是我睡,你睡牀吧!”他竟然不想虐待她。
小婉卻鋪好被子,坐在沙發上掀開被子蓋着腿:“還是我睡吧,你每次睡沙發第二天都要頭疼發燒。”再也不敢讓你睡了。
他卻是一滯,她記得那麼清楚。
貌似不清不淡的一句話,卻是道出了他們的熟悉程度。
“我回別墅吧!”他說着走到櫥子前打開櫥子去找衣服,他真要走。
與其這樣在一起彆扭,還不如立刻一個。
“不要!”她着急的站了起來。
如墨的黑眸去看她,她卻突然低下聲:“你要是這麼走了,我怎麼辦?”
到時候你爸媽,你爺爺,你們家人會怎麼想我?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卻是沒在意:“你一向是個很有辦法的女人,這點事你自己肯定也能搞定。”
不知道爲何,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胸腔內劇烈的顫抖,竟然有淚就要流出來。
“那還是我走吧,這原本也不是我的家。”
她的聲音更低了,卻是光着腳踩着地毯走到他面前,擡眸,就那麼靜靜地望着他,任由自己眼裡的波瀾壯闊被他看個一清二楚:“孟子喻——替我跟爺爺還有爸媽道歉,我做不了孟家的好媳婦,給他們丟臉了!”
然後她便轉了身,打開櫥子找出自己的衣服,在這裡,還有她的不少衣服。
她拿出一件,然後拿着往浴室走去。
他就站在那裡,比她高出一頭,卻是低着頭什麼也不說,就那麼靜靜的望着腳底。
直到浴室的門被關上的聲音響了下,她的脊背貼在門板上,冰冷的感覺卻還是讓她忍不住難過的難以喘息,但是沒有眼淚。
即使在難過,即使眼眶裡已經滿滿的,但是她沒有哭出來,只是仰起頭看着別處。
而外面突然的一聲巨響,是有傢俱被踢到的聲音,她的心沒由來的一顫,然後眼淚一下子就滴出來。
牀頭櫃能被踢出一個窟窿,可見某人是有多麼生氣。
臥室裡銀白色的燈光卻抵不住內心的陰暗。
地上是牀頭櫃上倒下來的擺臺以及檯燈。
擺臺猶豫不是玻璃製材也沒裂開,他們倆還是那麼在一起沒被分開。
檯燈卻是碎在漂亮的地毯上。
他垂着眸,看着地上的照片,陰沉的臉沒有任何減弱,卻是彎了那挺拔的後背,低頭把擺臺撿了起來拿在手中。
上面的女子笑的那麼溫柔,他不自禁的擡頭看向浴室。
而今她對他卻是半個字不願意多說。
她被那一響聲嚇的夠嗆,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邁開腿在轉身出去。
只是用力的擦乾突然落下的淚,然後迅速給自己換好衣服。
如果是以前,她就立即去跟他解釋,但是現在,她不會了。
站在鏡子前照了下,把自己的臉上重新上了妝,乾淨利落之後又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用力吸氣,出門。
只是當一打開門,門口站着的男子,她不用細看也知道那是誰。
他就站在那裡,靜靜地望着她一身清爽的出來。
而且她把頭髮重新輸過,溫柔許多。
那還是泛紅的眼眶並不讓他難過,只是讓他垂下眸。
如墨的黑眸卻一下子把視線盯在她的眼眶。
小婉也看着他,卻只是一瞬,低了頭:“我走了!”
那一聲,那樣低,那樣沉。
臥室裡又安靜了,剛剛的冰冷在一點點的融化,漸漸地回溫。
他卻是走在了她前面:“一起吧!”
她吃驚的擡頭,卻只看到他涼薄的後背,不由的有些感動。
他是因爲怕她一個人離開讓家裡長輩不滿意,所以纔要跟她一起走吧?
她不敢多想,只是垂着眸跟在他身後,並不說話。
門口他開門之前卻突然把手朝她一伸。
她垂着眸看着那性感的手指像是在等她把手交過去,不由的就緩緩地伸了手。
當柔荑被他握住,那樣用力的,她的眼眶再度紅潤。
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長輩們還在樓下聊天,聽到樓上有動靜都忍不住擡頭看去,就看到孟子喻牽着小婉的手下樓來。
“這麼晚這是又要上哪兒?”
由於小婉換了衣服,自然是要被問。
“我們回別墅!”他拉着小婉到沙發前跟長輩告辭。
老爺子便點點頭:“小婉的車子怎麼壞了?”
小婉擡眸:“車子……哦,來的路上不小心蹭了一下,還能開!”她的聲音沒什麼底氣。
隻字不提自己受傷。
如墨的黑眸卻一下子擒住她佯裝的眼神,立即從她的眼眸裡撲捉到些什麼。
眼眸微微垂下,想到她那會兒在浴室裡洗……原來是清理傷口。
“沒事就好,車子剛剛已經打電話叫人來開走,等修好了再讓你去取。”孟長青說。
小婉整個的愣住:“被開走了?那……”
“反正今晚回別墅也用不到,走吧!”他更是再次握緊她的手,再也不說一句廢話把她從客廳裡拖走。
小婉被拽的手臂生疼,小臉紅撲撲的,眼眶也燙的厲害。
他卻是在院子裡把她鬆開:“到底怎麼回事?”
怪不得來的時候那副樣子,好似剛從車禍現場,原來是真的從車禍現場回來。
“我真的沒事,就是擦破點皮。”
她立即解釋,在他那如墨的眸光裡,她竟然看到擔心。
“擦破點皮?”他把她上下打量一遍,然後把她的左手抓住,大掌粗魯的把她的袖口擼到手肘處,卻是果真見了上面貼着兩個創可貼,不自禁的皺起眉,又好氣又好笑:“你這處理方式還真特別。”
她不說話,只看着他,聽着他諷刺。
他冷眼望她:“受傷了爲什麼不早說?”
她的視線微微移開,從落地窗前能看到長輩們已經走過來,在好奇他們倆的樣子。
“你不要擔心,你也看到了就是一點小傷,我們回去再說!”她的聲音軟下來,知道某人也是吃軟不吃硬。
“我擔心?誰說我擔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擔心你了?”
孟總嘲笑一聲,看也不看她了。
當看到父母大人在窗前看着他們,也垂了眸:“走!”回去再說。
小婉立即跟上,車子在路上行駛着,他帶着些脾氣的,車子也開的有些快。
她卻是穩穩地坐在裡面,從容的:“你慢點開。”
他不理她,反而更是加快了速度,這一下,小婉便立即抓住了安全把手,嚇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你慢點!”
她吼了一聲,他便會越來越快。
後來她差點吐出腸胃來。
在某條路的邊上,她吐完後轉頭,好看的眉心緊皺着,看着靠在車身抽菸的男人,咔在喉嚨裡滿滿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是瞪他一下,然後氣急的低頭。
直到他快抽完那根菸,然後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她,她的眼圈才又再度溫暖,接過去什麼也沒說,多走了兩步去漱口,然後喝了幾口,感覺舒服了一些。
“我自己打車回公寓,今晚謝謝你了!”
她低聲說道,卻是帶着點情緒的。
如鷹的黑眸便望着她那倔強的佯裝,不自禁的笑了聲:“剛剛在老宅誰跟我說要一起回去?”
她擡眸:“什麼?”她都已經忘記。
他便笑着走上前,步步緊逼。
小婉退了兩步,然後腳後跟碰到路牙子,差點倒下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
冰冷的夜裡,因爲被他用力的捏着纔不顯的那麼冰冷:“唐小婉,你不要總覺得自己站在理字上,現在上車乖乖跟我回家,有什麼話我們都回去說清楚。”
他低聲道,卻一個字一個字的非常清楚。
她便吃驚的看着他,但是人已經被他擁着上車。
“我們之間有什麼是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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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的不多,卻也不少。”
他發動了車子,她坐在他身邊,氣急,不想理他。
到家後她不想進去,他便連拖帶拽的把她推進房間裡:“是誰跟我說不會去電視臺工作的?是誰跟我說不會跟任浩在一起的?你知道你今天有多讓我失望?”當我到報社找不到你,卻被別人通知你已經去電視臺工作。
鳳眸緊眯着,那眼神像是鋒利的匕首,就那麼朝她射去。
小婉也是滿腹的不敢置信,他說的那些話,她何曾食言?
“雖然我人在電視臺,但是卻跟任浩並不是一個部門,我承認換工作這件事我沒問過你的意見是不太禮貌,但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還有哪裡做的不對。”
她轉身,家已回,想走也不可能了,她索性上樓去。
他散漫的步子,雙手插在兜裡跟着她後面往樓上走:“你什麼時候都不會知道自己錯的那麼離譜,在你看來,你就是上帝,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這樣的女人真讓人討厭。
她笑一聲,臺階上轉頭看着自己身後的男人:“既然你那麼想我,何必還要跟我提這些事?”
“你說的對,在我以爲,我所說的,做的,全都是我認爲正確的。那麼你呢?難道跟我有什麼不同?”
每一次都自認爲是對的,從來不管別人心裡的想法。
她走上樓,卻剛進臥室就發現一件事,但是當她回頭,門已經被人輕輕地合上,並且反鎖。
小婉靈境般的眸子一下子瞪得很大:“你幹嘛鎖門?”家裡就兩個人。
“我怕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再逃了。”他也不僞裝,冷笑着對她說。
小婉的脊背開始發涼,看着他一步步的往前走,她便一步步的往後退,他那眼,如刀子般冷薄。
好像正在一寸寸的,插到她的心臟深處,越來越冷,冷到無法正常思考。
這一實話卻是讓小婉不怎麼高興。
獵物?
“我對你而言,就僅僅是個獵物?”她執拗的口氣,聲音裡帶着滿滿的情緒。
他冷笑着步步逼過去:“你以爲呢?你還能是什麼?”
“什麼都無所謂,但是麻煩你不要再靠近我。”她努力地讓自己用禮貌的字眼,但是聲音裡卻已經帶着各種冷漠,疏離。
那靈境般的眼眸裡好似帶着幽怨,卻是直勾勾的望着他。
他那冷如刀子般的眼,讓她有些消化不良,她點點的後退,他點點的上前。
然後小婉便一屁股坐在了牀上,實在是退無可退,然後驚的她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白的是竟然跌倒,紅的是竟然是牀上。
而他得意一笑,然後漸漸地彎身,性感的手指抓着她的肩膀輕輕一推,她便倒在牀上:“孟子喻,你……”
“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女人到底能對我多狠。”
然後便撲了過去。
她不禁有些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何時敢對他狠?
這兩年,她對他如何他當真不清楚?
處處小心,處處上心,處處爲他着想。
就是這樣的處處仔細到最後,卻換來他一句狠心。
若是她真的不管他的感受,她會立即就把他臭罵一頓然後走人。
她會告訴他她快被他逼瘋了,卻因爲他想要自由,他不想非要愛情而一直遷就他,她會告訴他,她真想掐死他讓他知道她有多隱忍,多抓狂。
但是什麼都還沒說,就被他說成狠心。
“你就是個混蛋,混蛋都不比你不懂人心。”
她恨不得推開他,卻無奈,他竟然能把她控制住,怎麼都動彈不得。
“你心裡我不早就是個混蛋?都罵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就不能換個新詞?那麼本事的唐記竟然也只會說混蛋兩個字。”
他笑,笑的那麼妖孽。
性感的手指輕撫她的臉頰,那柔軟的,滾燙的肌膚,他卻是溫柔憐惜的,除了那雙眼笑的讓人害怕。
“我再本事也抵不過你孟總半分,在某些方面我望塵莫及確實不如你,這樣說你可滿意?孟總!”
“我不滿意!”他說。
小婉的性子終於被惹起來,擡手,修長的手指捏住他在她臉上性感手指,眼神裡也學他帶着發野的笑容,邪魅的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下一刻她卻是出乎意料的動作,突然抓着他的手擡頭,溫暖的脣瓣抵住他涼薄的脣瓣。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