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好,我們的命運怎麼能被男人左右——可是我好像有點後悔了。”美人心情有點沉重。
她見證了兩個閨蜜的婚禮,小婉跟李爽無不都是堅定的,但是到了這一刻,她卻無法堅定起來,總覺得接下來的人生,好像是一個很大的坑。
小婉跟李爽結婚的時候便是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哪怕前面是一個又一個的大坑,但是她卻是沒有做好那樣的準備。
因爲她壓根不想要自己的婚姻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坑。
雖然新郎官也算溫文爾雅,跟兩個閨蜜的老公比起來確實溫柔很多,但是——
心裡竟然沒有底了,他那麼優秀。
雖然他們這場戀愛談了將近兩年,她也曾無比堅定她要嫁給他,但是最後怎麼會是這種感受?
於是今天三個閨蜜的心情其實都有些沉重,一個個的都懷着心事。
除了陸穎,第一次當伴娘還是給這樣大家庭的一對新人,先不說今天來的都是些大人物,單想想今天這場面,她就已經面紅耳赤了,一定很多很多帥哥吧?
新郎官那麼帥,新郎官的朋友會醜嗎?
當然是肯定不會醜了,肯定一個比一個帥,一個比一個謙謙君子,然後——
陸穎其實是想要嫁給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
不由的想起阿豪那傢伙,她就是覺得他的性子太野,他縱然很有決心的追了她這些年,但是她卻總是感覺不到多少安全感。
婚禮一開始小婉跟李爽站在最前面觀看,新娘在父親的牽引下走到新郎旁邊,對新郎低聲叮囑好好照顧他女兒,新郎很謙虛的答應,溫柔的眼神望着新娘子。
美人望着自己的男人竟然忍不住用力的喘了一口,過去交過的男朋友總讓自己掌控着,突然感覺自己的情緒在被眼前的男人控制着的時候,她就感覺壓力好大好大。
如果說前面的男朋友讓她覺得筋疲力盡,然而今天站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她卻覺得自己是在小心翼翼。
她很愛眼前的這個男人,於是她還是笑開,本來想笑的溫柔一點,但是一不小心就淘氣的眨了眨眼。
新郎官笑了一聲,然後牽着她的手到自己臂彎裡,跟她一起聽神父唸叨。
周圍的人都忍着不再說話,說話的也會盡力的壓低聲音。
紅毯上灑滿白色花瓣,蔚藍的天空下如此美妙的一場。
小婉有意的往別處看,聽說他也被邀請了來觀禮,但是竟然一直沒看到她的身影。
李爽在一邊看婚禮一邊在她耳邊低聲道:“在你後面呢!”
小婉聽着李爽突然的話不由的轉頭看李爽,見李爽面不改色的依然望着婚禮上的一對新人,她卻是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
只見最後面他站在一個空曠的地方,身邊圍着幾個老總正在跟他聊着些什麼。
他淡淡的笑着,垂着的眸子也只是無意間擡起,正好看到她在搜尋他的眼神。
小婉立即轉了頭像是被捉到的小偷,李爽不自禁的笑了一聲:“眼看我們也到了二十八歲高齡,我怎麼覺得你比前兩年還孩子氣了呢?”
“什麼?”小婉不由的皺眉,這評價到底是貶義還是褒義?
孟子喻也是又垂下眸,自始至終像個無關緊要的人遠遠地觀禮。
只是他明明想獨自觀禮,身邊卻總是少不了有幾個人。
婚禮後陸穎站在新娘身後:“往這邊仍哦!”
新娘子穿着聖潔的婚紗往後看了一眼,當然是扔給自己的伴娘最好了,雖然有點羨慕人家的肌膚,但是還是希望人家儘快找到自己的歸宿。
於是新娘子用力的往後拋過去那個白色的大花球。
雖然很多美女都在搶,但是真的最好就落在陸穎的懷裡,陸穎一臉的驚喜望着自己懷裡的花球,卻是不到片刻就被一羣穿着賢淑的女人給一下子推倒。
於是這場搶花大戰也真夠刺激的。
小婉跟李爽都嚇壞了,卻在不久後看到伴郎高舉着捧花被抱了出來。
阿豪不高興的皺着眉:“你沒看身後很多人嗎?”
“我哪裡有時間看那個?給你看,捧花是我的了,我很快要嫁人了。”陸穎拿着捧花在他眼前炫耀。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阿豪笑的壞壞的。
“啊,你快把我放下,不要被別人看到誤會你跟我不清不楚的,我是要嫁人的,但是肯定不是你。”
那消瘦的身子幾乎是從阿豪的懷裡跳下去的,然後就往外跑。
果不其然撞到一個人,也長的很帥。
阿豪眼睜睜的看着,然後一下子蹙緊眉頭:“霍少爺好久不見。”
陸穎眨着她那雙無害的眼睛花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卻是感覺肩膀突然一重。
“阿豪?好久不見!”那男子有點好奇,剛回國不久。
“是啊,確實好久沒見了,我未婚妻有點淘氣,沒有撞疼你吧?”
陸穎立即瞪大了眼睛望着旁邊的男人,然後一雙手用力的抱着他的手臂,用力的擰着,從衣服布料擰到他的肉。
疼的他立即不高興的皺着眉擡手握住那雙手:“在外面的時候不要跟我打情罵俏,注意形象。”
陸穎更是一下子沒話說。
李爽看着這一幕不自禁的搖了搖頭:“哎,真懷疑陸穎這兩年是怎麼躲得過阿豪那個陰險的傢伙的。”
小婉淡淡的笑了聲,她大概能明白陸穎的心情。
女人找男人,都需要安全感的。
尤其是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女人,是絕不會讓一個看似還不錯的男人掌握自己,除非她確定他能跟自己共度一生。
畢竟一輩子那麼長——
想到一輩子相親相愛這種題目,她的心裡就忍不住發悶。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後走過來一個美男子:“唐小姐。”
小婉低聲笑:“好久不見。”
“是啊,沒想到在這裡能遇上你,跟姐妹一起來的嗎?”
“新娘子是死黨,這位是——”她想找李爽的,但是李爽好似不願意打攪她的好事,於是離開了。
“唐太太她剛剛去另一邊了!”男子手裡拿着香檳指了指不遠處。
小婉有點失望,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好幾次找藉口要走卻都沒能走掉,這個男人倒是口才很不錯,某局的老大在這裡跟她耍嘴皮子做什麼呢?
小婉心裡苦悶,卻是一擡頭看到孟總身邊圍着幾個美女嬉笑着。
這場面真熟悉啊,但是她怎麼看着還是這麼彆扭呢?
明明已經離婚了,他身邊再有追求者也是應該的。
於是小婉看着那個美男子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說完就走了,而那個美男子看着不遠處她的前夫,也是淡淡的笑了一聲,然後轉頭走了。
幽深的眸光望着那個離開的背影,卻是轉而在聽到一句問候的時候淡淡的笑了一聲,附和道:“是嗎?”
晚上的宴會更是熱鬧了,完全沒有任何媒體可以進入,在君悅足以容納幾百人的房間裡,這一場,肯定是今年最盛大的一場了。
新郎跟新娘跳開場舞,然後大家都被自己的另一半,或者在場的男士給請進了舞池,李爽淘氣的跟新郎官父親去跳了,於是唐闊陪着人家母親跳。
孟子喻懷裡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名門千金,千金一直有說有笑的,小婉坐在旁邊看着,只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酒不能喝,舞不能跳。
可是自己到底爲什麼拒絕那些來邀舞的人?
明明自己跳舞也很好看,並且他都摟着別的女人跳的那麼歡。
只是那雙幽暗的眸子,難道那個千金沒有看出來那裡面一點溫度也沒有嗎?
好吧,最後她發現,原來她的視線一直盯在他身上,於是只好移開眼,就看到那個姍姍來遲的男人:“你是在等我嗎?”
他紳士的邀舞動作,她伸了手,對於這個笑容她竟然沒有免疫力。
只是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帶入舞池之內最合適的位置。
這傢伙像個交誼舞冠軍。
小婉心裡這麼想的,卻在他說話的時候由於感覺到他的呼吸要靠近自己的臉,她保持着微笑微微側臉,眼角卻剛好掃射到那一對。
他們兩對未免也太近了一些吧?
小婉不自禁的有些苦惱,想要離開卻是不能。
如今跟她跳舞的美男子剛剛上癮,看着她的表情不自禁的在她耳邊問:“你很介意他在旁邊嗎?”
小婉微微一滯,眼睛開始目不斜視,只是盯着眼前男子的下巴。
想過要否認,但是自己明明不舒服。
“是很介意。”
於是他牽着她開始繞,一圈一圈的,像是要真的逃離那個有那個人的地方。
燈光突然暗下去,音樂安靜了一瞬,然後在一片漆黑中大家互換了舞伴。
那一刻,她終究明白什麼叫孫悟空再聰明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就如她再怎麼直言不諱放下顏面,卻還是在一片黑暗中到了他的手裡。
他的掌心握着她的手,真是已經好久沒跳舞了的感覺。
他的眸光很淺,只淡淡的一聲:“好像很失望。”
小婉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跟着他的腳步。
在某些時候差不多都是別人跟着她的腳步,而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一切都截然不同。
李爽跟唐闊看到那一幕也不由得感嘆:“你說他們倆是誰先把誰折磨死?”
“這還真不好說,不過我知道,我們兩個之間肯定是你把我折磨死。”
老公一席話,李爽立即就紅着臉瞪他:“沒正經。”
他卻是笑的很開心,那滿眼都是他自己老婆的樣子,好似非常的滿足。
而小婉跟孟子喻卻好似誰也不看誰一眼,只是在跟着音樂動作着,甚至有些機械了。
“剛剛跟你跳舞的那個人剛回城就當了某局的老大,你猜憑他這空降的能力,要多久才能追上你。”
她猜?
多久能追上她?
這樣的問題也只有他孟子喻能問出來。
小婉卻是一下子學不會撒謊的樣子:“我猜很難,兩個強勢的人碰在一起註定事沒好結果。”
只是這次孟總也難得的同意了她的說法,笑了一聲:“這話說的很對,硬碰硬的結果往往都是同歸於盡。”
“我們可以不吵架嗎?”小婉低聲問了句。
“我們沒有吵架!”他的聲音更淡漠了,眼睛一直盯着某處,然後跟人家禮貌的點了點頭。
小婉擡頭的時候就看到他那個眼神,正好一個轉身她在他的方向看到他剛剛看到的地方,一個女人火辣的背影,頓時心肺裡生氣一股火焰想要甩袖而去。
無奈人卻是被他緊緊地控制着。
她瞪他一眼:“你放開我。”
“這種場合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他冷聲道,又像是帶着一點點的耐心提醒。
小婉卻是被他的話給嗆的要咳嗽,卻是垂着眸再也不看他。
直到一曲結束,她剛要轉身走就聽到有個美女的聲音:“孟總好久不見是不是可以賞臉喝一杯?”
“我——”
“孟總還要回家帶孩子沒空陪你喝酒。”小婉淡淡的一句之後就轉身往外走。
孟子喻的嘴巴微微張開,然後笑了笑,雙手插兜:“抱歉,我好像真的要回家帶孩子。”
美女立即懵了,一個大老闆要回去帶孩子?
他走之前突然又回頭:“叫我孟總沒關係,但是請別忘了,如今我已經不是集團首席掌管人。”
說完看了看那個已經走遠的冷漠背影:“她纔是!”
於是第二天的新聞是孟總爲了在集團佔有一席之地而屈身於前妻的種種不合理要求。
小婉看到報紙上那條新聞的時候皺起眉:“這家報社這麼無聊?”
陸穎站在旁邊嘿嘿笑了兩聲:“我倒是覺得不錯呢,這樣一來那些想跟老闆湊近乎的女人就就不會那麼多了。”
“你幹嘛不說以後真要追求他的女人全都是真愛他了?”小婉直言。
陸穎咬着自己的嘴脣低了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是這報寫的,真是——
她是母老虎嗎?
大家竟然以爲她現在對他孟總威逼利誘?
在大家眼裡她已經成爲一個不折不扣利用權勢來欺壓前夫的翻臉不認人的壞女人?
而孟子喻看着報紙竟然笑了一聲,阿豪跟裴瑾在他辦公室玩,看他還笑的出來不自禁的也笑了。
“也只有你看到這種新聞還笑的出來。”裴瑾說。
“就是,現在大家都以爲唐小婉爬到你頭上,你的尊嚴都被她踐踏沒了。”阿豪作爲他的一級助理,對這件事也真是憤怒到臉黑了。
畢竟這樣一來那些曾經把他老闆當個天供着的人要情何以堪啊,孟大老闆腦子秀逗了吧,不然怎麼會把自己的家業送給一個跟他已經離了婚的女人?
不用說他們已經離婚了,就算沒有離婚,就算愛的死去活來,但是有那個高官或者富翁會把自己的家業財產都送給一個女人的?
而他孟子喻,竟然真就做了。
“那我怎麼辦?哭嗎?”他嘲笑了一聲問。
“只要你一句話,這些報紙在半個小時內就會全部消失。”阿豪說。
“有什麼意思?”
於是倆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是啊,有什麼意思?
當事人根本不在意,所以即使天下大亂,又有什麼意思?
孟子喻又瞅了報紙上一眼,眼眸裡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
隔壁的人看了報紙會怎麼想?
她的思考一向是異於常人,不知道這次她又會想到什麼奇怪的。
“好吧,今年過年你想怎麼過?”裴瑾問他,撇開那個讓人不愉快,心裡發堵的話題。
“一天就二十四個小時,還能怎麼過?”說道這個話題的時候他倒是真的皺起眉,在認真思考,然後又特別不爽。
阿豪跟裴瑾互相看了一眼:“不然我跟你過?”
孟子喻皺着眉瞪着他:“你確定?”
裴瑾靠在沙發裡賊笑:“是啊,你確定?”
阿豪挑了挑眉,使勁的睜了睜眼:“我當然也不希望跟你過,不過如果我實在找不到伴,你也沒有伴的話,就只能將就一下了。”
阿豪說道此處也是格外心痛啊。
“陸秘書恐怕要跟父母一起過吧?你不用如果,你肯定留不住她。”裴瑾靠說。
阿豪立即冷了臉:“瑾靠哥,不帶這樣的啊。”
“滾,亂叫什麼?”
於是兄弟倆分分鐘就要撕破臉大打出手的感覺。
但是最後也還是沒能打起來,孟子喻也覺得過年阿豪想跟人家過確實不太可能。
而且前幾天陸穎還去相親了,雖然相親被豪助理知道的結果有點慘重,但是她不管,反正她不想拿自己的未來去做賭注。
她覺得她賠不起。
上午開會放年假,晚上同事們一起去酒店聚會,然後今年就結束了。
下班的時候小婉還在想,往年孟子喻過年的時候總是很多應酬,今年換了她當家,竟然沒人找她喝酒。
殊不知孟總這些日子以來沒少去參加應酬。
她還以爲大家是把她當成母老虎都不敢招惹她了。
倒是那位美男子給她辦公室送了幾次花。
那大膽的舉動,實在讓她敬佩不已啊。
畢竟有男人敢追求一個有仨孩子的女人,這種勇氣確實是很讓人欽佩的。
下班的時候兩個人同時出了門口,孟子喻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他一眼。
兩個人進了電梯也是沒人說話,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阿豪突然跑過來:“等一下等一下。”
小婉一滯,她一直以爲頂樓就剩下他們倆了,秘書也早就下去做別的事情了。
“兩位老闆好啊,剛剛在廁所睡着了。”
……
於是倆人不自禁的都敬佩的看了他一眼。
阿豪扯了扯嗓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們倆別那麼看着我。”
看的他心裡發虛,因爲某個房間裡,還有個小女孩沒敢出來呢。
後來電梯往下走,阿豪看着孟子喻跟唐小婉倆人並肩站在旁邊不自禁的一下子好奇心作祟:“兩位今年過年跟什麼人一起過啊?”
小婉立即擡眼看了阿豪一眼,孟子喻也微微擡眸瞪他一眼。
這確實不是什麼好問題,雖然孟子喻還是垂下眸子沒有說他多管閒事。
小婉卻記得自己答應過任浩等他回來過年,但是昨天晚上通電話,他還說沒確定。
小婉心裡不是不知道任浩介意什麼,也不是不明白任浩想給她多一點的私人空間,只是他照顧她們娘倆那麼久,她卻是要他一個人在外地孤單過年嗎?
“難道你要帶着別人的孩子跟任浩跨年?”阿豪問。
小婉瞪了阿豪一眼,這傢伙真是會挑時候問啊。
狹小的電梯裡三個人就那麼站着,就顯得那麼擁擠了,她站在孟子喻的旁邊,肩膀比他矮出一截,卻矮的那麼寂靜。
孟子喻沒說話,從始至終就當自己是個透明。
她要跟誰過是她的自由。
他要跟誰過也是他的自由?
他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唐小婉你這可不厚道啊,現在執子喻在人民大衆心裡已經是個窩囊廢了,你還想再給他戴綠帽子。”
“我們已經離婚了!”所以他沒綠帽子。
電梯一開,孟子喻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阿豪站在電梯裡不服氣的直到電梯又要關上才走出來。
“所以你已經決定跟任浩一起跨年?”阿豪不氣餒的繼續追着問。
“我要跟誰跨年跟你有什麼關係?別再跟來纏着我問這些沒營養的問題!”小婉轉頭,冷冷的一眼之後轉身大步離去。
孟子喻依然是那樣的步伐,看着她走過自己卻只是不露痕跡的扯了扯嘴角。
阿豪不高興的追上去他旁邊:“你前妻真混啊!”
雖然聲音不高,但是足以證明豪大助理很不爽。
孟子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好想想你一個人的年要怎麼過吧。”
然後大步離去。
阿豪站在空曠的大廳呆呆的望着那倆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辦公大樓,不自禁的嘀咕:“我一個人?難道你不是?”
兩個人上車前他突然望着她的側影:“晚上帶兒子女兒一起過來吧?”
小婉轉頭望着他漆黑的眸子,不由的一滯,隨後卻是點着頭說:“要來的話,就是三個。”
他沒說話了,拉開車門上了車,然後緩緩地離開。
但是小婉卻忍不住在他剛走就笑了一聲。
不知道內心是什麼東西翻騰了一下子,熱熱的。
眼眶就要看不清,卻是也迅速的上了車。
外面太冷,車裡面暖和多了。
那姐弟倆早已經放假,跟小博皓一起在外婆家陪弟弟玩耍。
好吧,通俗說法就是被外婆外公一起照顧着。
她開着車到了高柔那裡,高柔聽她說孟子喻想讓孩子一起去參加公司的晚會,不由的笑了出聲:“他們這麼小去了不是搗亂嗎?”
李爽坐在一旁插言:“老闆的孩子再小去了也是主角。”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高柔無奈的笑了聲:“我當然沒有意見。”
小婉也很開心,其實她覺得這是他們再見之後他對她說過最動聽的幾個字。
不易呀。
晚上酒店門口她領着三個孩子一起下車,小子喻跟小小婉在前面牽着低低的手扶着弟弟上臺階,她跟在後面,毫無着急的意思。
只是滿眼的感動,這三個孩子倒是配合的很好,一點都不用讓她擔憂這一場該怎樣演。
當公司同仁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是驚的說不出話,只癡呆的望着那姐弟三個緩緩地走在那裡。
小婉一席很正式的白色立領的禮服,加上一暗色的披肩,雖然不露骨卻足夠大氣。
突然想起結婚的時候,如此這般還真是有些相似。
那時候她已經生了這倆小傢伙,可惜啊,可惜他們沒能當她的花童。
孟子喻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總之他一上場便是在她面前,只是隔着三個孩子。
小小婉跟小子喻看着孟子喻到了立即拉着弟弟閃開,然後站在旁邊看着爸爸緩緩地朝着媽媽走去。
他站在她面前,幽暗的眸光就那麼淡淡的望着她那雙滿是溫暖的杏眸。
只是手臂微微動了一下,她走上前,作爲公司的兩位領導人,她勾着他的臂彎朝着裡面走去。
姐弟三個看着爸爸媽媽站在一起都忍不住擡手捂着嘴傻笑了。
舞臺中央她又站在他身邊,好似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像個女人一樣站在一個男人身邊,被萬衆矚目。
他把講話的任務交給她,當他站在她稍微往後一步,她吃驚的望着他,不自禁的眼睛瞪大,用眼神質疑他在做的事情。
燈光很暗,他便在她耳邊低聲道了句什麼,小婉心裡卻直打鼓。
下面大家都在低低的議論着,小婉望着那些已經熟悉的臉,卻有些緊張了。
但是最終,還是站在了那個地方。
以前都是看着他說,如今,卻是自己要說了。
她緊張的望着下面,先是爲了自己放鬆傻笑了兩聲,然後慢慢的進入這個劇情。
“這一場——有些意外!”還是抿了抿脣,眼神裡不自禁的有些失魂落魄。
原本她只是他們老闆的妻子,但是卻弄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就站在旁邊淡淡的望着她舉足無措的樣子,她依然完美的站在那裡,沒有半絲的猶豫。
只是眼裡閃過的失落,看在他眼裡,卻也只是默默地收進眼底。
“以前我們——是一家人,現在還是一家人,即便現在我站在這個位置,即便我這段時間簽了很多大單子,但是我希望大家心裡能明白,我之所以會在這裡,只是因爲——你們的老闆,是我孩子的父親,一個跟我就算離婚也撇不清關係的男人。”
小婉終於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在哽咽了幾次之後。
她輕笑着,越來越自信。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不是今天該說的,但是卻是她想說的。
於是,她不懂的那麼多的規矩,只說自己想說的:“所以,他要坐在他旁邊的辦公室裡辦公,我就坐在那裡辦公了。”
她想,事實就是這樣。
孟子喻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她旁邊,就那麼靜靜地凝望着她那有感而發的模樣。
臺下終於很安靜很安靜,好似這段時間其實大家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小婉突然成了他們的老闆,他們的老闆突然什麼都不管。
所以,小婉今晚卻是誤打誤撞,說出了大家都在疑惑的問題。
“所以,他要我站在這裡講話,我就站在這裡講話了!”她突然覺得自己說完了,於是又是那樣矜持又坦誠的笑着。
“我的話講完了,現在有請我們的真老闆來爲大家講吧。”
小婉說着緩緩地退出那道光線,然後看向孟子喻。
大家都在期待着些什麼,孟子喻上前:“今年大家的福利是大家去年初春三個月的工資。”
當大家都驚豔的合不攏嘴,他只是轉身望着那個如一身輕盈的女人:“跳舞吧?”
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裡。
這兩天他們倒是連着跳了兩次了。
當在場的一陣掌聲過後,他也拉着她進了舞池。
音樂很美,燈光也很美。
他們倆在裡面剛跳起來,那三個小傢伙就也跟着進去了,學着他們爸爸媽媽的樣子,三個小傢伙開始轉圈圈,傻笑。
只是,這個小博皓,是大家心裡的一個疑惑。
但是後來誰都顧不得了,因爲這個夜晚,真是一個超值的晚會。
所以大家想跳舞的就去跳舞了,幾個女生還輪着跟那姐弟三個跳了一會兒,大家都玩的很開心。
畢竟巴結太子爺跟小公主的機會,也是不用白不用的。
後來小博皓困了,姐弟三個在沙發裡橫着豎着的都開始犯困,小婉正在跟同事說話,卻是在看到那邊沙發裡已經瘋夠了犯困的樣子有些心疼。
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已經十一點了,不由的也開始心不在焉。
卻是已經找不到他的身影。
找侍者去給她拿外套,然後她便放下了果汁去沙發那邊。
卻是還不等到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並且把小博皓扛在肩上,然後叫醒小子喻跟小小婉。
侍者拿着她的大衣站在她旁邊:“唐總?”
小婉模糊的視線這才捨得移開,轉頭看着服務生纔想起自己的外套,然後接過之後就跟過去。
大家還在玩樂,今夜可以無眠。
孟總卻抱着孩子上了樓:“他們都太累了,今晚住這裡吧。”
她倒是沒有意見,只是心疼兒子女兒,看他們的眼睛都睜不開那樣子就覺得過意不去,早知道讓他們在家裡早早的休息多好。
總統套房裡他抱着孩子直奔房間裡,她讓侍者離開後就關了門,然後趕緊的跟過去,看着那姐弟倆倒在沙發裡又睡。
想要叫他們的,但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因爲他們實在是太困了,於是把外套放在一邊,披肩也丟在沙發裡,把女兒先抱了起來往另一個房間裡放過去。
她發現小小婉現在好重了,以前抱着只是覺得有點沉。
現在啊,感覺小傢伙的腿都能碰到她膝蓋了,所以,雖然女兒有些重了,她卻是很驕傲的。
輕輕地把女兒放好,看着女兒睡熟的樣子又羨慕又感慨,卻沒有逗留,輕輕地關好門出去,想去看看兒子。
卻發現沙發裡已經空了。
他把小子喻放在小博皓旁邊,她就站在門口靠着門框那麼悄悄地看着他坐在牀沿望着倆兒子發呆。
她想,他肯定是知道的。
自從他上次抱了小博皓,她就該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
不然以他的性子,他是絕不會碰別人的孩子的。
後來他回過神,深邃的黑眸無意間擡起就看到她離開的背影。
然後就站了起來跟了出去,她倒了兩杯水拿着從小廚房走出來,然後看到他站在電視前就把水遞到他眼前:“給。”
他淡淡的看着她,然後接過水就朝着沙發那裡走去,電視被打開,裡面在放着一場球賽。
已經快過年了,不過這也不能阻止人家比賽。
她便坐在他旁邊的單個沙發裡,其實她很想坐在他身邊,但是理智告訴她,她還是不要冒險了。
他靠在大沙發裡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電視,曾經兩個人多少次爲了電視搶遙控器?
她總是那個輸的人。
或者是因爲兩個人都想到了一起,所以纔會都忍不住傻笑了一聲。
之後四目相對,卻都是不由的認真起來,小婉一撞上他那幽暗的眸光就有些守不住的望向電視。
他便也悄然無聲的,只好似是無意的一眼,然後喝着白開水看着電視屏幕。
第一次覺得白開水竟然也是甜的。
只是她低着頭看了看時間,她是困了,然後再擡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還是那個姿勢坐在那裡,如那會兒的姿勢一模一樣。
只是杯子裡的水已經空了:“還要喝水嗎?”她低聲問了一句。
他才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用!”
她便坐在那裡,有些坐立不安了,她又看他:“你——我自己在這裡照顧他們就好。”
“我喝酒了!”他淡淡的說了一聲,眼神目不斜視。
她卻吃一驚,然後想起他確實是喝酒了,其實他並沒有喝很多,雖然不能酒後駕駛,但是——
但是她竟然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若是不累,可以再去幫我開一間房。”我不介意離開。
最後幾個字沒說出來,但是那聲音,那表情,足以證明他的認真。
小婉卻是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麼,她又不是真的要趕他走。
只是覺得他們已經離婚了。
今晚一家五口一起上來多少雙眼睛盯着呢,他現在走還好,若是不走,恐怕明天的新聞頭條肯定是前任關係撲朔迷離之類。
小婉太瞭解那些媒體的心思,但是既然已經在一起,何必還要在乎別人怎麼寫?
於是,反正他已經臭名遠揚,她也不在乎陪他一起臭了。
反正已經到了這裡,孩子們還都睡了。
小婉不自禁的笑了一聲,低喃:“孩子們明天一早看到我們在一起,肯定會樂瘋了。”
那低低的一句,他的眼神未有離開電視,只是眼裡那樣幽深的。
後來她累了:“我跟小小婉睡一起,你也早點睡吧。”
孟子喻這才微微沉吟,在她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不自禁的問出那句話:“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
已經回來這麼久,她還是隻字不提。
不僅是對一件事隻字不提,對任何事,她都提也不提一句。
即使整天面對着,她也是好似那些事情真的都已經過去。
所以後來他常常出去玩,不怎麼去辦公大樓跟她見面,他以爲那樣或者會激起她的性子讓她跟他說些什麼。
但是這一次,卻無論他怎樣做,哪怕拿那些幾千萬甚至幾億的生意去逼她,她也只是問他放不放心之類的廢話。
可是今晚,她說他們是一家人,就算離婚了也還是一家人。
她說他要她做她便做了,她說她聽從他的安排。
但是現在孩子們都睡了,這麼好的時候,她竟然還是想就這樣過去。
她似乎很喜歡搪塞一件事,可是他卻做不到。
他覺得透不過氣,於是在她回頭的時候他便擡了眸,就那麼冷冷的望着她,她那無知的樣子。
他不自禁的笑了一聲:“算了,你去睡吧。”
她卻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只是微微的垂眸,之後還是去了女兒那個房間。
洗完澡換了酒店準備的睡衣,她卻是不由的皺眉,她不喜歡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哪怕是消毒過也不喜歡。
但是已經來到這裡,並且已經大半夜,雖然他還在,卻不會再像是過去那樣給她準備好一切。
所以她就那麼穿着躺在牀上陪着女兒,看着女兒睡的很熟她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
心尖狠狠地一顫,她不是後知後覺,只是無從說起。
於是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裡,就那麼靜靜地想着。
而他就靠在沙發裡,電視節目的聲音放到最小,他就躺在那裡望着電視。
修長的身材在沙發裡顯得有些難過,可是他卻依然堅持。
客廳裡顯得格外安靜,周遭的氣氛都那樣的寧靜。
只因爲,這一夜,已經經歷了兩年多。
再見面,他們竟然還能再在一個房子裡,他內心已經笑了好幾聲,但是面上卻是一點表情也沒有的。
不止是開心,不止是挖苦。
心裡的那份煎熬,只有自己才知道。
已經那麼久那麼久,久到他快要忘記她的樣子。
他也沒想到,爺爺離開的時候他會一個電話打過去,幾乎是毫不猶豫的。
有了給她打那個電話的念頭的時候他就很確定她一定會回來,但是在打完那個電話之後,在葬禮的時候,他卻以爲自己可能高估自己了。
但是,她沒讓他失望。
儘管不是她一個人回來。
那個小不點的出現卻是讓他很吃驚,這兩年多他再也沒理會她的事情,甚至也沒人跟他提過她有了一個孩子。
而這個孩子——
他無法想象,她提出離婚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
可是她竟然還是要那麼做。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的,卻是讓他恨的咬牙切齒的。
球賽還在繼續着,他之後卻翻了身躺在沙發裡,就那麼靜靜地望着屋頂的燈具。
深邃的眸子裡的敏銳像是已經休息去了,剩下的只是安寧。
之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抱着毯子便出去了。
外面的燈光早已經關掉,電視還開着卻沒有聲音,他修長的身材在沙發裡,因爲腿太長所以已經到沙發外很遠。
她不自禁的微微沉吟,就知道會是這樣。
他總是在有時候在沙發裡睡着了,然後第二天會發燒的吧。
她走上前去,藉着電視裡的光給他把毯子輕輕地蓋上,然後就那麼一直彎着腰的姿勢看着他。
他沒睡。
她一擡眼就看到他睜着眼望着她。
那幽深的眸,似乎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她的心狠狠地一顫,因爲他一點也不動。
只是那麼望着她,沒有言語,沒有動作,沒有表情。
可是那眼神,明明靜的可以,卻像是無數把利刃朝着她的心裡捅過去。
一刀一刀的,不快不慢卻足以要了她的大半條命。
然而其實他什麼都沒做。
只是那漆黑的眼神在望着她,再沒其他。
她移開視線:“我以爲你睡着了!”
低啞的嗓音之後她想要起身卻是被突然的一個大力拽住,之後在回過神她已經躺在他的身下。
動作之快駭人之極。
她就那麼呆滯的望着他,他那發狂的眼神終究是表現在她面前。
一雙手緊緊地攥着她的兩根手臂,他已經太久不曾在清醒的時候這樣看着她。
今晚喝了一點點的酒,但是他竟然清醒的讓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而她剛剛——
她就這樣,狠心的賜他死罪之後再回過頭來給他一杯酒。
她以爲她真能把握一切嗎?
她以爲她那麼殘忍過後再回來,他就會接受嗎?
他冷冷的望着她,眼裡閃過的複雜情緒最後化作痛恨:“你做這些有什麼用?”
那樣低沉疼痛的聲音,她的心狠狠地揪着,像是被攪拌機已經攪拌的不知所謂。
她已經有些什麼也想不起,只是他還在她面前,她竟然張了張嘴,模糊的視線裡他的存在還是那麼真實。
她的手緩緩地擡起,指尖眼看就要觸碰到他的襯衣布料,卻在最後又放下,緊緊地抓着沙發。
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模樣。
只是這一刻,心那麼痛,腦子那麼混亂。
他就那麼發恨的望着她,幾乎咬牙切齒:“唐小婉,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低低的一句,然後他冷笑了一聲緩緩地起身,把掉在地上的毯子撿起來丟在她的身上之後冷冷的轉身朝着主臥去了。
而她躺在沙發裡像個癡傻的人,竟然什麼都說不出,竟然什麼都做不得。
只是許久,一雙手緊緊地抓着那條毯子。
他說的對,她是太高估她自己了。
她就不該出來給他送毯子。
不,她就不該去他的辦公大樓坐在他隔壁的位子。
於是換做她躺在沙發裡。
寂靜的空間裡,還是隻有電視屏幕裡不停的換出來的顏色,而她就那麼靜靜地躺在裡面。
如果這一切都是錯誤,是否還願意再重來一次?
她想答案自己是知道的。
就如她會帶着孩子們去參加晚會,順利的躲過跟同事們喝酒慶祝。
其實根本沒人會灌酒對她,因爲集團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的老闆娘是不會喝酒的。
只是今晚大家都很好奇,這一場,造就了一個誤會。
大家都說現在孟子喻大男人主義把集團的主權交到了她手裡,成了她的俘虜。
而今天晚上聰明的人肯定會明白,是他用一個噱頭把她鎖在集團辦公大樓上。
只是她已經分不清真假,分不清遠近,分不清他的心到底是想聚還是想把她羞辱。
他沒能睡着,過了三點的時候似是還能感覺到外面有淡淡的光暈,他竟然又起牀。
當打開主臥的門,就看到不遠處的客廳沙發裡窩着的女人。
她的身形窩在裡面剛剛好,她很瘦弱,如今躺側躺在那裡默默地睡着的樣子就像個受害的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他看不清,只得緩緩地上前。
他想要看清楚一點,但是等他慢慢的走近,卻發現自己還是看不清了。
她的樣子看上去那麼憔悴,那麼無辜。
他差點忘記了,這陣子她忙的喘不過氣來應付那一個個的會議,一個個的單子。
只是不知道午夜夢迴,她到底是如何入眠的。
她可知道,她深深地傷了一個男人的心,讓他再也不願意原諒她。
他悄悄地坐在地毯上,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她身邊。
就算是煎熬,就算是要經歷輪迴的疼痛,他卻也知道,這輩子註定要糾纏不清。
從一開始她端坐在他面前的第一次,他就該想到,這個看似溫柔的女人,有着那樣強硬的心臟,一旦沾染,還妄想當做只是一場夢。
他不自禁的低了頭,長睫遮住眸子裡的難過,還記得初次之後他給唐闊打電話問他她的情況,他還以爲,她那樣聰明的女人,又那麼不喜歡他,肯定不會來找他賴上他。
可是那天,她第一次登門拜訪,卻是把他的一切想法都給攻破。
她那麼淡定從容,像是在談一樁生意一樣的談他們的婚姻,她還要求他寫一份協議。
從開始她就那麼鎮靜自若,在他面前表現的那麼懂事大方,從不過問他的私生活也從不把自己的心事講給他聽。
她一直在控制着全局,一心想要跟他的關係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可是她在他眼前晃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他已經習慣,久到他漸漸地不習慣她的日子。
那時候她挺着肚子突然離開了他的公寓,他就感覺到了,他們即將開始,開始一場他可能把握不住的婚姻,感情。
可是他沒想過後來會發生那麼多的驚心動魄。
她懷着那兩個孩子暈倒了兩次,他的心也跳出來兩次,那種被壓迫的跳出來的感覺,之後在生硬的把心給塞回去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去體驗。
可是還是因爲他,讓她多次涉險。
他也曾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給她一個安全的生活區域。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