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微笑着,看着李姐跟女兒說話心裡也很安慰,李姐從來都是不用她操心對錯的,李姐從來不會說對她或者對家人不利的話。
“喔——是這樣啊!”小萌貨聽着那話有些失落,不由的臉上的笑容就褪去,只剩下滿臉的憂傷。
“不過等奶奶度假回來,就會一直陪在小小姐跟小少爺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了哦。”李姐看小萌貨那麼失落好心疼。
“是真的嗎?那太好了,那我要祈禱奶奶快點回來!”
然後又一蹦一跳的朝着外面跑去,臉上立即就又活潑開朗。
小婉吃驚的笑出來:“真是善變呀。”
“小小姐現在正是單純好騙的時候,不過,相信太太會真的再回來守着孩子們。”
“當然!”
小婉想,張慧肯定會度過這個難關,張慧是個很要強的人,多咬咬牙,相信一定會度過去的。
孟子喻回到家的時候三個孩子就衝他跑,不過倆大的自動把被抱的機會讓給弟弟了。
“爸爸你怎麼纔回來?李奶奶回來了呢!”小小婉昂着頭對抱着弟弟的爸爸說。
“是嗎?那你們不是都很高興?又多一個人陪你們玩。”孟子喻柔聲說着,抱着小兒子往沙發那裡走去。
“可是奶奶沒回來,李奶奶說奶奶去國外度假了,過陣子就回來,而且再也不會跟我們分開了。”
孟子喻看着女兒昂着頭努力跟他解說,彷彿是擔心他會傷心,不由的微微挑眉:“如果奶奶回來,你要跟奶奶一起住嗎?”
“當然。”
“那如果奶奶不跟我們一起住呢?你們三個是不是打算都搬去跟奶奶住?”
孟子喻的眼神望着三個兒女,他倒是想要看看這三個小傢伙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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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想跟媽媽單獨住吧?”小子喻一語道破天機。
孟子喻忍不住低頭看着在吃東西的小傢伙,人家已經不理他,只是在吃水果了,還給弟弟拿一根,就是不擡頭看他一眼。
小博皓卻捏着蘋果往爸爸嘴裡放。
小小婉也嘿嘿的笑着,一雙小手又開始捂着嘴巴裝作小淑女的模樣。
心裡卻在想,弟弟每次都這麼說中爸爸的心事,爸爸的臉色好難看呀。
小婉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回來,並且在跟兒子女兒玩心裡一暖,臉上的表情也透着溫柔:“回來了!”
她柔聲一句,他卻擡頭就給她一冷眼:“嗯!”
淡淡的一聲,冷漠的眼神裡似是在說:沒去看你的老相好?
最後所有的話都咔在喉嚨裡說不出來的原因是,那三個字並不好聽,對他也並沒什麼好處。
而且看她那麼溫柔的樣子他竟然根本說不出再難聽的話。
於是最後,便只剩下那樣淡淡的一聲:嗯。
小婉卻看到他眼裡的冷漠,只好又灰溜溜的鑽進廚房裡去。
李姐看小婉的表情就知道孟子喻沒給她好臉:“總裁還是以前的樣子,記得你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不苟言笑,整天搞的跟在辦公室似地。”
是吧,連李姐都那麼清楚他的脾氣。
“是啊,我每天跟他在一起也好像是上了戰場一樣。”
小小婉從廚房門口悄悄地跑回客廳:“爸爸爸爸,戰場是什麼?媽媽說每天跟你在一起都跟上戰場似的。”
小人精跪在地上雙手手肘放在沙發上,腦袋使勁的往爸爸那裡抻。
一雙大眼睛好似隨時都要窺視掉別人的心事。
孟子喻卻臉色微變,還那麼淡無表情。
她把跟他在一起的日子當成在戰場上嗎?
那這場仗誰輸誰贏呢最後?
“陪弟弟玩吧!”不自禁的垂下眸起身就朝着廚房那裡走去。
小子喻跟小小婉都轉了頭,然後小子喻看向姐姐:“笨蛋,你怎麼這麼笨?戰場就是吵架啊。”
這種話都能跟爸爸說,那不是讓他跟媽媽吵架嗎?
小子喻不自禁的有些擔心媽媽晚上會不會再慘叫了。
孟子喻走上前去看着兩個女人在忙活晚飯就靠在門口看着。
小婉一手拿着湯勺一手拿着砂鍋蓋子,眼神專注的看着鍋裡的湯。
“孩子媽果然比普通女人淡定的多,就連上了戰場也從容不迫。”淡淡的一聲卻是在別人聽來那麼沒來由的。
小婉不自禁的緩緩地轉頭看向門口,他高蜓的身子傾斜靠在門框,就那麼眼睜睜的望着她,像是無慾無求,又像是幽怨已久。
然後垂下眸把湯勺放下,把蓋子蓋好轉頭對李姐說:“再過五分鐘關火。”
李姐點了點頭,她便從他身邊經過往外走去。
孟子喻依然靠在那裡沒動,直到她從他面前經過以後,他才直起身轉頭跟上她的步子。
卻也是不急不慢,角落裡小婉望着客廳裡三個孩子然後回頭看他:“我沒別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很好懂。”他淡淡的說了一聲。
小婉恨不得咬舌,這倒底是誰把她的小秘密說出去的,李姐在廚房肯定不是她啦。
當無意間朝着外面望去,看到小小婉也在看着她,因着她的眼神碰上小小婉的,小小婉立即低了頭,然後給弟弟拿玩具:“弟弟,這個送給你。”
小婉立即明白他們之間有內殲,卻只是無奈感嘆,反正他要藉着這個話找她麻煩她反駁了也是無用。
索性閉嘴。
小小婉嚇壞了,擔心爸爸真的過去找媽媽的麻煩,然後媽媽豈不是就要兇她?
想想自己的晴天馬上就要遭遇壓迫變成雨天,心情立即變的不好了。
小婉又怎麼會因着小孩子無心的一句話而找小孩子的麻煩,只是對孟總那種揪着她一句話就不放過她的精神深深地佩服。
吃完飯後他看着她領着孩子上樓,不自禁的嘆息,他想他昨晚肯定沒有表達清楚。
於是他便一直坐在客廳裡,直到李姐都去睡覺了,他自己倒了杯紅酒在樓下開着電視看球賽。
小婉哄着小博皓睡了後從房間裡出來,感覺樓下還亮着光,不自禁的往樓下看了一眼。
原本打算去跟女兒一起睡,但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是輕輕地步子往樓下去。
孟子喻冷漠的眼神一直望着電視屏幕上,彷彿並不知道她的到來。
卻是在她走到旁邊的單個沙發裡坐下的時候微微皺眉。
她已經洗完澡,搓着手坐在旁邊看着電視裡果然在放着球賽,不由的心裡一沉。
這一沉不是對什麼事情擔憂,只是一顆心落了實。
他的愛好沒變。
也有內容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不至於在她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會突然起身離開。
小婉的心裡踏實了以後才轉眼看他,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輪廓,偏冷漠的模樣。
客廳裡除了電視裡傳出來解說員說話的聲音再也沒有別的。
周遭都寂靜的讓人的心感覺寂寞。
她緩緩地垂了眸:“這幾年一直有個男孩子去瘋人院看張楊你知道嗎?”
孟子喻聽到那個名字就皺了眉,轉頭望着她:“什麼意思?”
一下子房子裡的空氣凝結,凍的人心都僵硬了。
小婉聽着他那淡淡的沒有感情的一句也是有些膽戰心驚。
“我前兩天在超市遇上她母親,聽她母親說的。”說完後垂了眸,一顆心也不敢再亂跳,怕聽錯他的一個字。
“找你求情了?”他又問了一句。
小婉卻是不由的又看他:嗯!
他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她那滿是謹慎地眼神只是不冷不淡道了句:“過來。”
小婉一怔,猶如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對她說這句話。
想到那次因爲要拜託他,好像是因爲報社的一場官司要用他的專用律師,他也是說了這兩個字,然後讓她陪着他看三點多的一場球賽。
心裡一動,人卻是乖乖的挪到他那個沙發裡。
跟他隔着一個人的距離。
她再也沒勇氣靠的更近。
而孟子喻就那麼冷冷的看着她坐在他的一臂之遙,他的眼裡沒有波瀾,卻平靜的讓人害怕。
小婉還是忍受不了那樣的低壓,轉頭看他:“你有什麼想法嗎?對張楊那件事。”
“你看着辦吧!”他道了句。
小婉吃驚的望着他:“我看着辦?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了?”
“我的意思是以後再出現當年的問題,你不要怨我處理的不好,是你自己做的決定怨不得別人。”
他說話總是那麼幹脆,她可以隨便處理,讓張楊在瘋人院還是出來。
但是若是張楊再出來糾纏他,那麼她就不能再不高興的跟他冷戰或者離家出走。
小婉不由的呆呆的望着他,太狠了,就這樣一點責任都不負了。
“考慮好了嗎?”
“——我想我或者該去一趟瘋人院。”
“讓李爽陪你去!”
小婉又癡癡的望着他,讓李爽陪她去的原因是?
心尖不由的一動,然後點了頭。
“李爽比你更瞭解張楊,真真假假她更會分辨出來。”孟子喻還是說出這句話。
其實就算他不說小婉也想的到,但是他還是說了,並且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小婉的眼神裡漸漸地柔軟:“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小婉一擡眼就毫無防備的撞上那深黑的眼眸,原本就是黑夜裡,客廳的燈早已經都關上。
只剩下的電視裡放出來的光時明時暗的,兩個人四目相對卻那樣的銘心刻骨,驚心動魄。
“讓李爽陪我一起去啊,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面對他那陰晴不定的臉,她決定還是早點撤退,以免再遭殃。
“陪我坐一會兒不行嗎?”
他低聲道了句,坐在那裡絲毫未動。
那聲音彷彿劃破寂寞的長空跑出來的唯美的,讓人心醉的聲音。
她回頭看着他,卻突然看到他眼裡帶着一些些的落寞。
不由的又垂眸坐下在他身邊,不說話,但是陪他坐一會兒,安安靜靜的,卻是讓她心動不已的。
她早就想陪着他,一直想。
“任浩怎麼樣?”他低聲問,像是隨意的聊天。
“沒什麼大礙,我出錢給他請了一個護工,兩個人相處的還不錯的樣子。”她解釋着,努力地解釋着。
孟子喻轉眼看她,她竟然請了護工,看來阿豪沒有騙他。
其實阿豪也只是聽陸穎說的。
這樣看來,她已經在他跟任浩之間做出了選擇。
心情不由的還不錯:“有你喜歡看的韓劇,要看麼?”
遙控器送到她眼前,那不輕不重的一句卻着實讓她受寵若驚。
“不用,我可以陪你看球賽!”
她立即回絕,雖然受寵若驚,卻深怕有十面埋伏。
他卻是換了臺,以前她愛看的劇。
他曾經看了幾遍,在網上。
很枯燥,但是心裡卻起伏得厲害。
而小婉過了兩年多在看這種言情劇,竟然有些看不下去。
看着還是曾經的那些人,還是曾經的那些擺設,那些語言。
明明什麼都沒變,她也努力地試着找回以前的感覺。
但是竟然再也沒有了曾經看着那些的時候的衝動感覺。
或者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歲年紀一歲心?
她的心早已經不似當初那樣悠閒,足以悠閒到爲了一處言情劇而氣到好幾天吃不下飯,感動到痛哭流涕毫無形象。
過了會兒她拿起旁邊的遙控器又放到那個球賽的臺:“還是看這個吧。”
於是他笑了一聲:“確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兩個人就那麼互相對視着,在後來他已經抱着她往樓上去。
不是橫抱,她像個八爪魚一樣抓着他身上,緊緊地勾着他的脖子。
只是那樣的親吻方式有些癡狂。
他抱着她回了房間,然後抵在門口不停止那個親吻,只是趁空檔的時候問她:“你本來打算睡哪個房間?”
“女兒的!”
她實話實說,於是脖子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的她緊閉雙眼,不自禁的發出難過的聲音。
“聽清楚了,從今天晚上開始,回到這個房間,不準再以孩子爲理由拒絕我,記住了嗎?”
像是再馴服一不怎麼聽話的小兔子。
小婉無辜的擰着眉,被他吻的喘不過氣來還要受他要挾。
不過這話,她竟然發現她並不討厭聽。
“那你不準再冷着臉望着我。”
“我有嗎?”
“當然有,每天都是!”
“你這是想反我?”
“是又怎樣?”
“找打!”
兩個人誰也不讓誰的,只是最後吃虧的卻是女人呀,小婉突然想到自己還掛在他身上,想跳下來又不能,只能任他吃盡豆腐。
“你竟然還知道回來?唐小婉,我真恨不得把你啃的骨頭都不剩。”
他突然用力的捧着她的臉,並不急着跟她展開那場轟轟烈烈,而是在即將到達心底的吵鬧後,終於要跟她說出心裡的感受。
他的痛,他的恨,全都是因爲她那場自以爲是的離開。
離婚,那麼刻骨銘心的兩個字,他說過不會跟她離婚的,但是她還是把他逼到那份上。
她如願了,迫不及待的離開。
堅硬的牙齒咬在她的頸上許久都沒有移開。
開始小婉還疼的叫,後來漸漸地卻,或者是感覺到他的心跳,竟然緩緩地安靜了。
竟然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卻是越來越緊的把他抱住:“孟子喻,怎樣你才能不恨我了?”
他笑了一聲,卻是看也沒看她,低着頭看着她的衣裳,然後有所動作:“怎樣?在你用盡辦法取悅我只之後再來問我這句話。”
後來她趴在他的懷裡用力的喘息着,卻是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打算。
他一隻手摟着她,一隻手裡夾着煙:“你走後小佳告訴我你叮囑過不讓我再抽菸。”
小婉氣喘吁吁地擡起頭望着他,劉海已經被汗打溼了:“原來小佳都告訴過你,你卻不聽?”
“我都快瘋了,如果不在抽菸難道你要我開車出去瘋?這是我唯一的發泄途徑。”
他淡淡的聲音裡卻不似是那會兒的冷漠,倒像是自我嘲諷。
他的手緊緊地扣着她的肩膀,小婉又趴在他肩上:“對不起!”
想到他的難過,想到他的難過,隱忍,她知道自己真的太過分。
但是當初,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他搖了搖頭:“這聲對不起我不接受!”
然後又用力的抽了一口煙後把菸蒂掐滅在牀頭櫃的菸灰缸裡,然後摟着她的肩膀一下子就翻轉。
小婉就那麼癡癡地望着他,如當初一樣緊張地,迷戀的。
他低頭,望着她那透徹的眼神,夾雜着煙味的指尖輕輕地撫着她臉上肌膚,靜靜地望着她,像是在欣賞一個精美的瓷器,又像是在審視着原本屬於他的一個寶貝,此刻又到底屬於誰?
或者她已經不屬於任何人?
“爲什麼不接受?你還想恨我一輩子不成?”
畢竟這一場分離,這一場離婚,也並不是她真心所願,她也有她的悲傷,在她心裡,他會恨她,卻不能太久。
“怎麼不成?”
“喂,不要做了!”
“我說過,你要讓我滿意才行!”
“孟子喻——”
“噓——別叫我!”
想起曾經她喊他老公,而如今一聲孟子喻,明明還是那個唐小婉,卻讓他的心裡沒由來的像是暖暖的地方橫進一冰冷的棍子。
“爲什麼?”直到後來他夠了,她才趴在他懷裡問他。
“什麼?”他低聲問,嗓子有些沙啞。
“爲什麼不讓我叫你?”她的聲音也很低,彷彿正在受着煎熬。
那痛,言語不出來,卻是在胸腔內那樣明顯的存在着。
“你叫的很難聽。”他說,聲音很淺。
她的心卻很痛。
後來她想她大概明白了他那話的根本原因,卻只是默默地擦掉了眼淚。
張慧離開的時候說希望他們會復婚,但是即便已經在一起睡過幾次,他也沒有提過。
她也不指望他立即就能跟她去復婚。
就那麼靠在他的懷裡遲遲的睡不着,聽着他均勻的呼吸她的心裡卻想了很多。
這是她第一次,再回來後跟他在一起睡覺的時候竟然一直睡不着。
幾乎是睜着眼到了天亮。
清晨沒有太陽升起,今天外面下了雨。
她早早的便起了牀,站在一樓的窗口看着外面的細雨,春天真的來了,這雨下的不大,卻好似很固執,要下好一會兒。
但是難得這樣溼潤的天氣,其實也很好。
最近似乎整個城市都太乾燥了。
所以下雨不一定是壞事,只是後來轉身的時候無意間又看到自己的畫架,不由的就有種想要擁抱的打算。
卻是緩緩地坐在那個椅子上,然後拿起了筆,上面一張紙也不知道是被誰畫了一撇,但是並不妨礙她畫下去。
在國外那兩年多,她幾乎都快要忘記自己還會畫畫,或者準確的來說,是還會畫一個人的臉。
但是拿起筆來之後,也不是很順手。
李姐起牀後看到小婉站在窗口不由的心疼:“少奶奶很早就起來了嗎?”
李姐也一直這樣叫她,她聽了後不由的一笑:“李姐,我們都離婚兩年多了。”
“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孟家的少奶奶,再也沒人能代替你。”李姐笑着說道,卻是很認真。
小婉低了頭,心裡卻也不是不高興,畢竟被認可也是件好事。
只是心裡並沒有多開心,也來不及想太多,只是想起昨晚上他說她叫他的名字叫的很難聽。
即使把她折磨的差點暈過去,也沒能解了他的心頭恨啊。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復婚?”李姐好奇的問了句。
小婉才轉頭去看她,眼神卻空洞如也。
復婚?
小婉低笑着說:“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李姐卻不高興的搖了搖頭:“怎麼能不知道?你可以主動一點啊。”
“還是算了吧,等他想復婚的事情自然他會提出來。”就像是當年去找她結婚。
小婉想到當年心裡就會暖一下,當年他很主動,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主動。
她希望那樣子的生活,她不喜歡太主動,她也想在一個男人的懷裡踏踏實實的呆着,什麼也不用負責。
當年他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現在,她還是懂的太多,主動的太多。
當他們一家五口吃飯的溫馨畫面卻是與那個房子裡的一個人吃飯的情景完全不一樣的,王姐望着段初晴緊皺着眉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由的冷哼,卻也不說話。
“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一碗粥也煮不出來了?”
“就我們倆,我一個下人又不用吃好的,你一個殘廢,有人給你做飯吃你就吃吧,還挑肥揀瘦,不吃我倒了啊。”
段初晴氣急,卻是看到王姐上前端起她面前昨晚的剩飯來的時候立即叫住:“放下,我吃。”
聲音依然很高,但是她卻知道自己不得不吃,不想死的話就要忍氣吞聲,既然現在她已經威脅不了任何人,但是求生,她總是會自己想辦法的。
“這就對了,你要是在嫌棄,這個都沒有了,快吃吧,總比餓死了好。”
段初晴看着王姐那囂張的樣子,打碎了牙齒也往肚子裡咽。
張慧走了,這個家裡更是冷冷清清,才第一天,她就已經深深地感覺到將來的日子裡可能還會更糟糕。
現在還有這個王姐,萬一王姐也不管她了——
所以她低頭看着碗裡的涼米飯,拿起了勺子,真的很涼。
這兩年她的胃裡總是不好受:“有熱水嗎?”聲音也不似是那會兒那麼冰冷。
“等着!”王姐挑挑眉,然後轉身去廚房拿了水出來,段初晴剛擡手要接,就被王姐突然的一個動作嚇的退避三舍。
王姐拿着水壺提的高高的往她盛着米飯的碗裡倒水,剛好燙到她臉上的疤。
“快點吃吧,我還要刷碗呢,什麼都不會做還活着幹什麼啊?就像是我們家大少奶奶那樣有福氣的女人,洗衣做飯樣樣都會呢,從來也沒見她到了家不煮飯過。”
“你想說什麼?我已經這樣子了我還能洗衣煮飯嗎?你當我以前也是這個樣子?只要是孟子喻想要的,或者是我能想到的,我像個下人一樣守着他,陪着他,在他生病的時候知冷知熱的去給他煮飯,給他把衣服拿到乾洗店,你以爲唐小婉做過的我曾經沒做過?”
她越說越生氣,分明兩個人都做了同樣的事情,可是她的結局跟唐小婉的結局的差距竟然天差地別。
真好笑不是嗎?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完全涼了。
“你說的也對哦,你守着一個男人那麼多年,做了那麼多事情也沒能打動他,段初晴你說你是不是很沒用?”
段初晴卻沒想到她的一肚子委屈換來的是別人一句這樣的詢問。
她沒用?
她沒用還是他無情?
小婉跟李爽約好了一起去瘋人院看張楊,李爽很感動小婉能這樣做,只是去小婉那裡接了她以後也在路上忍不住問:“你的車到底什麼時候還回來?”
“說起這事我也納悶,晚上再問問他好了。”小婉想了想不由的搖頭,孟總的回答實在是太敷衍。
“不會是被他給你賣了吧?我昨天經過旱冰場的時候看到一輛跟你一模一樣的車。”
小婉好奇的轉頭看開車的李爽:“開玩笑吧?——肯定不是!”
想了想用力的搖頭否定,他沒理由賣她的車啊。
李爽卻無奈嘆息:“你還是太單純。”
“我單純嗎?可是他賣我車的動機是什麼?”做什麼事情都需要有動機的吧?
“動機——這個我還沒想到,不過肯定有個原因的。”李爽也想不太明白,但是覺得快想明白了。
“不過他最近確實不對頭,我說自己開家裡的車去上班吧,他說什麼家裡的車有別的用處,但是他不在的時候呢又讓我打電話給家裡的司機。”小婉越說越想不通,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媽也跟我提過這事,但是我怕你爲難,所以始終沒開口。”李爽在停車的時候說。
“這麼說張楊在這兩年裡確實是被一個男孩子打動?”小婉不自禁的好奇。
“我也是後來才聽我媽提了那麼幾句,說是一個書香門第裡的大少爺,比張楊高一級的學長,對張楊死心塌地的。”
“那張楊呢?”
“張楊?去看看就知道了!”一切只憑着聽說的,並不能證實什麼。
李爽也希望張楊能夠真的想開,看到還有別的好男人。
張楊還年輕,已經受到那麼嚴重的懲罰,真的如果知錯就改,這懲罰已經可以結束。
當兩個女人站在那扇門外,張楊一個人蹲在那張冰冷的小牀牆角,直到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擡了頭。
然後便看到了門外站着的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姐姐,一個是——
她都記得。
這三年,除了母親跟那個男孩,再也沒人來看過她。
彷彿像是躲瘟疫一樣的,連小青也沒再見過她了。
“你還好嗎?”李爽先開了口,看着張楊瘦的那麼柔弱,竟然也忍不住心疼了一下。
此時的張楊看上去卻是很柔弱,很可憐。
眼裡閃爍着的淚花,強忍着不落下的結果,卻是在流淚的時候一下子就流出來很多。
小婉就那麼站在那裡定定的望着裡面落着眼淚的女孩,原本,那是一個美麗的,如公主一般的嬌嬌女,現在——
像是一個楚楚動人的鄰家女孩。
“堂姐,小婉姐姐,真的是你們嗎?”
她爬下牀,幾乎是發瘋一樣的跑向門口。
一雙手用力的貼着門上的玻璃,那望眼欲穿的樣子更是讓人我見猶憐。
從瘋人院出來的時候小婉心裡沉甸甸的,李爽開車送她去辦公大樓樓下,她便自己上了樓,有些魂不守舍。
電梯裡還悶悶不樂的,想着那會兒張楊跪在地上求她跟孟子喻求情心裡便不怎麼舒服。
電梯裡一直很安靜,直到樓頂也沒人打擾,只是門一打開的時候正巧碰到孟總陪着那位女老闆在門口站着。
那位老闆臉上掛着欠扁的笑,至少對小婉來說是很欠扁的笑。
三個人互相對望,那一刻那個女老闆好似大度的對小婉點點頭:“唐總。”
小婉原本心情就很壓抑,便理也沒理,只是冷冷的看了某人一眼然後就從他身邊經過,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
孟子喻微微側身,側目望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然後轉頭對那女人道了句:“慢走不送。”
“好,那我們——”卻是話還沒說完那高蜓的身影已經轉身追上去那個小婉的身後。
不自禁的嘲笑一聲然後轉身進了電梯,眼神裡不由自主的失魂落魄,一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才讓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甘願那麼死心塌地,哪怕是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兩年多,哪怕他們早已經離過婚,他竟然可以一直等下去,並且在她回來後把偌大的江山都給她。
不是沒有見過愛情,也不是沒有親自體會過,但是如此這般的,卻真是頭一次見。
不自禁的就對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充滿了好奇。
小婉剛到辦公室門還沒等關他就跟進去:“怎麼不開心?”
淡淡的一聲詢問,關了門走到她前面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臉認真的看着。
小婉擡眸看他一眼,然後擡手輕輕地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拂開:“怎麼不去送你的夥伴?”
“我是聽說你到了樓下才跟她走到那裡。”他解釋,看着她的眼神越發的擔憂。
小婉擡頭看他,看他好似很認真的樣子,他對她的行蹤倒是很熟悉。
不由的又垂了眸:“張楊很可憐,但是我不想解決這件事。”
邁開步子緩緩地往窗口走去,看着外面突然又陰雲密佈,她也是一籌莫展。
他走過去在她身後輕輕地摟着她的肩,看着她臉上的難過:“那就不要管了。”
她回首,昂頭望着他那黑深的眼眸:“那她怎麼辦?”
孟子喻看着她透徹眸子裡的惆悵,手臂下滑,輕輕地擁住她:“都交給我,以後這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都交給我。”
小婉不自禁的眼眶發熱,不自禁的昂着頭望着他:“你確定?”
四目相對,她終是沒有落下淚來,他那幽深的眸子裡是她完全看不懂的情景,他沒有回答,只是那麼深深地望着她,似是已經望到她的心底。
而她,竟然只能看到他最淺的地方。
算了,或者,這一輩子她都看不透他,但是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了。
就那麼靜靜地靠在他懷裡,也不問那個女人來找他做什麼,只是靜靜地靠着,這一刻,這個男人,被自己靠着。
只是李爽回到公司後見了唐闊不由的嘆息:“小婉心情很糟糕。”
“我就說你不要讓她去見。”唐闊說,眼睛繼續盯着自己手裡的文件。
李爽坐在旁邊的沙發裡看着他正在工作的樣子,然後又低了眸:“張楊太誇張了,小婉最討厭虛情假意的。”
想着張楊跪在地上對小婉保證的時候的樣子,醫生從旁邊經過都以爲她真瘋了。
“這件事情小婉不提你便不要再提了。”唐闊說。
不管怎麼樣,妹妹的心情最重要。
他是不想小婉再去爲了別人的事情委屈自己了。
當年的事情他已經是後悔不已。
“嗯!”李爽點頭,她自然是不會爲了張楊跟小婉鬧的不愉快。
張楊跟她的情分還不如她跟小婉的一點點。
有些感情關係很奇怪,明明是親生卻也不如朋友鄰居來的親切。
唐闊放下文件,然後起身朝着沙發裡走去。
看李爽撐着頭好像有些累的樣子便坐過去她身邊:“很累?”
“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她輕輕地靠在他的肩,對於她們家的家庭關係,真是複雜的讓人頭疼。
她希望,自己跟唐闊之間,能一直這麼幹乾淨淨。
“有什麼好想不通的,有些人天生複雜,簡單的人天生簡單。”他看她一眼,眼裡帶着驕傲。
李爽微微擡眸,聽着他那話看着他那眼神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別告訴我你覺得自己很純真。”
“錯,我是覺得我老婆很純真!”
“滾!”
下午回家的路上小婉終於又忍不住問:“我的車到底去哪兒了?”
孟子喻一邊開車一邊看了她一眼:“不是說過被人家開走了?”
“可是都這麼久了,李爽說在旱冰場看到跟我一樣的車子。”她說着這話的時候就定定的望着孟子喻的臉,她想從他臉上,或者眼裡看出一點什麼來。
誰知道他卻笑了一聲:“我缺那幾百萬?”
“所以你沒賣掉我的車?”心裡一個懸念放下,沒賣掉就好,不然再去買一輛也不知道要花誰的錢。
“沒有!”他繼續用心的開車,眼神一直專注的望着前面。
小婉看着他那認真的模樣不由的看向窗外。
真的是——
哎,他說沒有賣就是沒有賣吧,而且他確實沒理由賣掉她的車。
那麼她的車真是因爲去開的人家裡有急事所以給開走了,那那個人家裡到底有什麼急事,而且怎麼着急了這麼久?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開會我自己的車?”
這話,真是發自肺腑。
但是由於怕他被問煩了,所以她便是很小心翼翼的,總之就是看人臉色說話。
然後說完就又看那邊的風景。
“不太清楚,我也不好一直催。”他冷冷的迴應,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小婉便閉了嘴,只是沒過多久就聽到他又說了那樣一句。
“家裡有現成的司機,你還需要自己開車?”
她不太確定的轉頭去看他,看着他的臉上一如往常的冷漠,心裡想着剛剛是不是幻聽?
家裡有現成的司機?
張叔?
還是他?
結果是不管是誰也不如自己開車順順當當的。
現在下班上他的車的時候她都感覺怪怪的,大家都用那種眼神看着她。
似是在懷疑什麼。
她竟然有種很彆扭的感覺,總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快被人看的透氣了,渾身冷颼颼的。
學校門口他看她坐在車裡沒下去的意思:“你怎麼不下去?”
“我纔不要這時候下去。”然後成爲衆人好奇的目標。
她發現這些小朋友的家長們都把她當成怪物了的樣子,她來接孩子就會被盯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長的比較稀奇,那麼惹人注意。
“所以你也是因爲這個纔不下去?”
小婉看他突然笑了一聲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孟子喻轉頭看她,看到她眼裡的晴朗,不由的心裡一動。
“對!”他說着卻是伸了手,朝着她的肩膀。
轉瞬她就被用力一勾,勾到他的懷裡。
就那麼情不自禁的要抱着她,想要讓自己的懷抱裡不至於那麼空蕩,難過。
小婉的心一蕩,隨後臉刷的就紅了,再然後只覺得耳根子在發熱。
雖然家長們看不到車子裡,但是她卻是真真切切看到外面。
雖然他們的車子已經停在比較空落的地方,但是還是太引人注意。
或許是他車子太好,也或許是他的車牌號已經被媽媽幫給記住,總之,總有人指指點點,說着些什麼。
她看不清,但是總是感覺特別不好,心裡七上八下的。
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小丑在表演,那些人在評價。
然而他卻好似什麼也沒看到,只是抱着她,然後垂了眸,覺得她好像沒用心。
當看到她紅着臉看着窗外的時候,不由的皺眉:“在看什麼?”
“外面好多人!”她擡手指了指外面,一副很糗的樣子。
他往外撇了一眼,然後擡手把她的眼睛捂住:“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總是想不該想的,在這種時候,不是該專心的跟他擁抱着嗎?
“他們都在看我們。”
“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可是——唔!”
嘴巴一下子被堵住,她的眼睛正好跟某個人的眼神對視,隔着一扇窗,別人看不到她,她卻真真切切的看到別人。
臉一下子紅到耳根,卻是被他吻的六神無主。
直到他把她摁在車裡,她才什麼也想不起,就那麼任由他抱着親着。
並不是十分用力,卻又讓她難以喘息。
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昂着頭與他吻的更發狂。
那一刻,她再也無法看清什麼,任憑外面指指點點再也想不起。
直到下課鈴響了以後他還不捨的放開她,小婉卻是聽着聲音急的手舞足蹈。
“彆着急,現在進去很擠!”他有點氣急敗壞,身下的小女人太不安份。
“可是——衣服,衣服!”
衣服都被他弄皺了,她總要整理一下啊。
可是他卻越發吻的給力了。
這兩天她穿衣服都不敢穿低領,就是因爲這兩個晚上他總是作惡,在她身上的各種地方都留下痕跡。
現在在學校門口他還這樣,她真的是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若是隻單單是親吻,甚至有別的都好,她只求他別咬她了。
不然她都不好意思下車接孩子了。
“待會兒我進去接,你在車裡等!”他低低的聲音,然後繼續他沒做完的事情。
小婉卻是驚呆的睜大眼睛,那話的意思——
他竟然已經幫她打算好,可是就算那樣,也還是很丟臉啊。
這是什麼地方啊?
後來他真的下車去接孩子,她在車上整理自己的衣服跟頭髮。
孟總下車後性感的手指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然後把外套釦子繫上兩顆。
深邃的眸光望着學校門口的人來人去,臉上的表情陰霾不定,卻是眨眼就邁開步子朝着那裡走去。
有人好奇的看他從車子裡出來,也有人衝他點個頭什麼的。
但是他都好像沒見到人家一樣,只是低着頭往裡走。
小婉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瞞着窗子往外看了看,一顆心緊繃着,覺得自己彷彿已經千瘡百孔。
“媽媽今天怎麼沒來?”小子喻問了句。
“來了!”他高蜓的身材依然筆直,只是懷裡多了個小萌貨。
淡淡的一聲來了讓兩個孩子都左瞧瞧右看看的。
小小婉不由的眨着眼尋思着問:“哪有媽媽啊?媽媽在跟我們玩捉迷藏嗎?”
“她只是在車裡!”
孟總依然惜字如金。
然後小小婉跟小子喻就大步往外跑。
在經過站在旁邊的老師的時候大聲喊:老師再見!
卻是頭也不回的去找媽媽了。
小婉看着兒子女兒出來了也沒敢下車,只是轉身從裡面把後面的車門打開。
倆小傢伙直接就衝上車,還沒坐好就喊:“媽媽你怎麼不下去啊?”
“這個——,媽媽肚子有點疼。”
孟總放小兒子的時候就聽到她支支吾吾的說了這麼一句。
不由的眉頭微微一皺,小婉更是尷尬的扯了扯嗓子。
車子在回家的路上,姐弟仨不同的音色唱着同一首歌,小小婉唱的最歡快,不過會忘詞,就啦啦啦。
小子喻更是念不出歌詞,便支支吾吾的反正他自己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唱了些什麼。
小博皓搖着頭嘟囔着,偶爾也能唱對幾個字。
小婉坐在前面也忍不住跟着節拍輕輕地搖晃一下身體。
童聲真的很好聽,很純淨。
而他安靜的開着車,握着方向盤的某根漂亮手指也微微翹起來一下。
似是春風要得意。
一路上三個小傢伙都在表現,小婉也一直在搖頭晃腦的,她對中國的兒歌竟然知道的不多。
想想五歲離家後,學的都是西方文化差點忘記中國的兒歌這麼純真動聽。
不過她決定今晚之後惡補一下中國兒歌。
爲了跟她的小萌貨們合唱。
回到家的時候李姐等在門口,三個小傢伙一起朝着家裡跑去,李姐最後進去。
“李姐以後不要等在門口了,現在天氣還沒那麼暖和,而且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那些客套都能免則免。”
小婉拉着李姐站在客廳裡認真叮囑道。
這些年一起走過那麼多的日子,有種被看着長大的感覺。
李姐點點頭:“我這是因爲剛回來還沒親夠這三個小寶貝纔等在那裡。”
小婉也明白,於是點點頭,又跟李姐說了幾句才往沙發那裡走去。
他已經上樓去換衣服,她坐在沙發裡拿起一份報紙看了看,只是隨意的看了看。
後來她接着任浩的電話,任浩問她:“什麼時候帶我兒子來看我?可不是想食言?”
“哪能,週日好不好?他現在跟他哥哥姐姐開始上學,週日的時候我帶他們三個去看你?”小婉差點忘記答應任浩帶着小博皓去看他。
任浩坐在沙發裡悠閒地喝着水看電視,聽着手機裡傳出來的耐心的聲音卻不太滿意:“我只想跟你還有兒子單獨吃個飯。”
對小博皓他確實有着很真實的感情,他是真的想孩子了,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做不成戀人,但是最起碼可以做一家人。
他想,小婉應該不至於那麼絕情的把他就這樣敷衍了。
“那好吧,那你想什麼時候?”
“如果今天晚上不行,那就明天晚上吧,正好讓你嚐嚐你請來的護工的手藝。”
小婉聽着那話不自禁的笑:“怎麼着?對人家不滿意?”
任浩無奈嘆息:“我只是看着一個外人在家裡走來走去的彆扭。”
“那當初我跟你去美國的時候你是不是心裡也覺得彆扭只是嘴上不說?而且我還懷着孕。”
“你怎麼會跟別人一樣?”
任浩不自禁的擡手擰着眉心,他不想解釋他電話那頭的那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了,他只求她明天晚上帶着孩子回來跟他吃飯。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