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張照片是媒體p上去的?”他看了眼報紙,然後犀利的眼神又戳着她的眼底。
小婉覺得眼裡有些不舒服:“你肯定知道這些八卦新聞都是捕風捉影。”她想他肯定知道。
“那麼你是承認你們真的在大街上這樣抱着?”他冷笑了一聲,然後擡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昂着頭仰視着他。
“是抱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
“我想的那麼齷齪?你好像很知道我想了些什麼,不妨說出來聽聽?”
他眼神裡極致的冷漠,脣角淺勾着的弧度是嘲諷,她的心裡在一寸寸的涼下去。
但是誰讓自己愚蠢呢,怨得了誰?
“如果這份報紙讓你很不爽,我現在立即給報社打電話讓他們取消。”
“我倒是忘記了你是多麼會抹掉一切痕跡。”他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抱着腰,轉身鋒利的眼神望着她:“唐小婉,你到底能不能別再讓我失望?”
她便生氣的望着他,不想解釋,滿肚子的氣。
於是眼神就顯得格外的固執,倔強,像是發恨的,就那麼望着他,嘴巴里不知道是何滋味。
他冷笑一聲,然後轉身就往外走,小婉纔不得不又開口。
“你明知道我跟他之間什麼都不會發生,就算是一個擁抱也是發乎情止乎禮,你沒跟別的女人抱過?”
他停下腳步,就那麼停在門口,等待着她繼續解釋下去。
小婉哽咽,然後轉頭望着窗外。
“你對我的諸多怨恨跟懷疑我都能理解,但是孟子喻,你能不能也稍微替我考慮考慮,哪怕我是罪大惡極,可是至少我還是個女人。”
她想,他們已經說到這裡,那麼她就索性把自己的心事都說出來。
這陣子一味的遷就他,不是因爲怕他生氣,而是知道他的胃不好,是因爲——愛他。
但是他呢?只把她當個罪人,只等着她道歉,認錯,做一系列讓他覺得該做的事情。
他偶爾敷衍的道歉——難道不是敷衍嗎?昨天還道歉說再也不會因爲任浩的事情而跟她鬧,今天就因爲一份八卦新聞要轉身離去。
他們之間的冷戰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所以其實你這陣子一直很委屈?”他轉身,卻是質疑。
小婉震驚的擡頭去看他,就看到他眼裡滿滿的冷嘲,然後他笑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再也沒回來。
小婉坐在牀上呆呆的望着門口,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叫住他。
嘴巴就那麼微張着,她想叫住他,想告訴他她不是那個意思。
她不覺得自己在委屈求全,只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現在是這樣。
但是他走的那麼決絕,彷彿此生再也不必相見。
她閉上了眼,擡手捂住自己的臉,她不想哭了,她只是想冷靜冷靜。
而他站在臺階上卻突然停住步子,看着在客廳裡玩耍的孩子們,想着她剛剛說的話,不自禁的深深地沉了口氣,然後又轉了頭。
離開始終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何況,他賣了她的車子。
所以他有義務載着她一起去上班。
這樣想着以後他的心裡多少舒坦一點,然後轉身又往樓上走。
她坐在牀上低着頭看着自己的一雙手,那雙手緊緊地糾結着在一起,就像是他們倆,一直在一起互相糾纏着,哪怕是再多的痛苦,哪怕是再多的不爽。
只是,她竟然聽到門被輕輕地打開的聲音,不由的就擡起頭,然後看到他的臉漸漸地出現在門口。
被發現後孟總索性把門輕輕的推開到最大,然後站在門口雙手插着兜,酷酷的站在那裡,眼裡淡淡的神情望着臉上掛着淚痕的女人:“起牀吃飯,然後一起去上班。”
“我可以讓家裡司機去送。”小婉倔強的,低沉的聲音。
“是我把你的車賣掉,而且你覺我要給你的你能拒絕得了!”
小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被氣的要死,卻是擡起頭怒視着他,望着他那一雙涼薄犀利的眼眸竟然無言以對。
對此刻這種蠻不講理的孟子喻,她確實是無法拒絕。
她也不稀罕去拒絕,於是她咬緊牙關纔沒罵出來。
吃過早飯依照慣例先去送孩子上學,學校門口孩子們親切的跟他們說再見。
小婉揮了揮手,然後再上車的時候卻是要坐在後面。
誰知道後面卻被人緊緊地鎖死。
他的手腳倒是真的蠻快的。
眼神裡不禁流露出對他的不滿,倔強,不服氣的神情。
站在外面用力的拉車門,費盡力氣也沒用之後看了眼外面的人來人往,八點之前的太陽那麼魅力和煦,她只好轉身往副駕駛那邊。
當輕易拉開門她坐進去後卻是一直低着頭,把安全帶扣好,對他看也不看一眼。
他也不看她,只是車子出發,開往的地方卻不是辦公大樓。
小婉看着不熟悉的路:“去哪兒?”
他笑了一聲:“我還以爲你不打算在跟我說話。”
“人家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怎麼覺得在我們家是唯你孟總最難養呢?”直接回答問題不行麼?
她置氣的轉頭看着窗外,再也不說一句話。
他也不說,微微沉吟,然後打開了音樂,楊宗緯在唱那個男人,楊宗緯的聲音本來就有些苦情,再一加入感情之後,就真的是讓聽的人的心肺裡都覺得悲傷,又似渴望。
渴望一種被包圍的幸福。
無論要多久多長,多受傷,我還是愛着你,每分每秒一樣,就好像一個傻瓜,對着那空氣說話,等着被你愛上。
前半部分剛要鬆口氣,任性的愛着並沒有什麼不好,但是後面卻一下子說像個傻瓜,於是她也只能噗之以鼻,可不就像是傻瓜嗎?
等着一個狠心的人去愛你,那真是比登天還難呢。
他眼神專注的望着前面的方向,好似也在聽,又好似沒在聽,臉上淡淡的表情自始至終沒有變過。
他竟然帶她去選運動器材,小婉站在一堆運動器材之間,看着他那麼認真的眼神在認真的選,不由的皺眉。
他們倆放着公司不管就是出來幹這個?
就算可以任性,但是也沒必要拉着她出來任性吧?
故意給她看他認真選東西時候酷酷的迷死人不償命的模樣?
他就算是再帥,反正也已經刻在她心裡的,還有必要這麼時時的炫耀嗎?
他竟然選了三副網球拍,小婉不自禁的不解的瞪着他:“選怎麼多幹嘛?”
他看她一眼:“家裡人多。”
家裡人多?
就他跟她還有三個孩子,一共才五個人?
“我是不會陪你們玩這個的。”她不是很愛這項運動。
好吧,很多運動她都不喜歡,除了跑步。
“以後你會喜歡上這項運動。”他卻說——
小婉震驚的望着他,以後?
他已經把他們的以後都想好了嗎?
於是小婉不再說話,但是他有必要每一種都選那麼多嘛。
“也好,以後讓李姐陪你們玩。”
他笑了一聲:“以後李姐跟王姐應該會辭職,然後會有心的人去我們家幫忙。”
小婉聽到這話卻真是嚇一跳:“什麼?”
他沒再看她,只是淡淡的一句:“我不希望太複雜的人跟孩子們相處。”
小婉只是在震驚,他的話……
“走吧!”他已經走在前面,又去選別的,還買了幾根跳繩。
小婉卻只是在想,他那話到底什麼意思?
複雜?
李姐跟王姐很複雜嗎?
她們只是經歷了孟家的一些事情,她的心裡突然沉甸甸的,那些人都在他們家很多年了,見證了他們家的一些歷史時刻吧。
但是真的有必要讓她們離開嗎?
小婉跟着他往前走,他說:“羽毛球喜不喜歡?”
“不喜歡!”她倔強的回答。
“以後趕緊喜歡上,好陪孩子們一起打。”他笑了一聲,並沒有因爲她的這些話生氣。
小婉只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早上看到那份報紙的時候他還要吃了她的樣子,但是,轉身就一副對她很有包容性的樣子。
他這倒底在演戲給誰看?
還是早上那個對她發脾氣要吃了她的男人比較像他吧。
哎,反正男人的心事你真是別想猜,反正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中午他更是奇怪的請她去吃西餐,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很少出來吃西餐,並且在他們住在一起生活的一開始他就說他不喜歡西餐了。
但是今天,這是大費周章的,而且好像——被包場了?
因爲偌大的餐廳裡竟然只有他們倆。
這大中午的,他是想餓死別人嗎?
她看着他一直在切肉卻沒有吃,然後看着拉着小提琴朝着他們緩緩地走來的外國男人,那男人朝着她禮貌的一笑,然後微微垂眸,就繼續着他的演奏,唯美的演奏。
而小婉看着這一切的變化,只覺得這是個大坑。
但是現在已經在這裡,而且氣氛這麼好,她便低了頭認真的切肉,準備吃掉這一大盤子。
但是她還沒等切好,他已經把他那份拿到她眼前:“吃這個。”
她不會覺得他是什麼好男人,她只會覺得他是抽風了。
於是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充滿了防備,跟好奇。
只會她只是好奇的往門口看去,就見門口有好多的人,跟照相機。
“怎麼回事?”她吃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轉頭去問他。
他卻看也不往外面看一眼:“管那麼多,吃東西就是。”
然後他卻放下了刀叉,突然拿起杯子對着她。
小婉震驚的看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要跟她喝酒?
“你那杯是葡萄汁。”他低聲道,幽深的眼眸裡全是真實。
她卻只是下意識的拿起那個高腳杯,然後他笑着跟她碰杯,小婉聽到杯子發出的響聲竟然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砰地一聲。
然後看着他輕抿紅酒,她便也抿了一口。
嗯,果然是果汁。
不過他這倒底是唱的哪一齣?
她想,今天這一場,絕對是個她意想不到的局。
上午不去上班帶着她逛商場買運動器械,中午不吃中餐換西餐,還包場,還有音樂,紅酒,這氣氛,有點像是一個男人要像是女人求婚的時候不是嗎?
她想到求婚這倆字的時候不自禁的又震驚的眼神望着他:“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很明顯,他不會向她求婚。
她心裡很清楚他這一刻是在做戲,不自禁的,眉頭越皺越深,他這倒底在玩什麼陰謀。
“先吃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他低聲道,淡淡的笑着。
小婉覺得他肯定是抽風了。
“我們是不是很少出來吃西餐?”他突然問。
“是很少,尤其兩個人!”小婉想了想回答道。
他點了點頭,像是有點難過,又像是在確認她的話。
小婉回答完之後也覺得有些失落,真夠不浪漫的。
然後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吃東西,他吃到一半放下刀叉,靠在椅背裡拿着紅酒杯輕輕地搖晃着,幽深的眸子就那麼深深地望着前面吃東西的女人。
她擡頭,然後看到他那專注的眼神,竟然也會又不自覺的臉紅。
但是沒人再說話,她又故作無知的繼續吃東西。
其實,根本不需要刻意。
因爲他們在一起做的每件事,即便是她不發表意見,只要她站在他身邊,大家就會把他們倆當成一家人了。
因爲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陌生人。
直到後來,他們倆都吃的差不多了,當那位沈老闆從樓上下來來跟他們打招呼。
“孟總今天大駕光臨實在是讓我這地方蓬蓽生輝呢。”
小婉聽着聲音後轉了頭,小提琴手跟他的小提琴一起退場,然後那個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那麼直挺的站在她前面,跟她男人說話。
孟子喻微微昂首,然後又看了小婉一眼,小婉正用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沈老闆買下了這西餐廳,但是並沒有對外宣佈,但是作爲朋友,我當然要來捧捧場。”
他淡淡的說道,是在對沈老闆,也是在對小婉。
小婉卻突然明白過來,她當然知道不會是求婚,也沒鮮花什麼的。
但是她卻沒想到,他包下這麼大的餐廳,竟然只是來給一個女人捧場。
小婉幾乎氣的差點從椅子裡彈跳起來,但是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她卻只是微微一笑:“是該來捧捧場!”
“不過既然要捧場,應該多找些朋友來消費呀,你這樣豈不是讓沈老闆虧了?”小婉好奇的問了句,看着孟子喻的眼神裡充滿了真誠。
孟子喻不說話,只是一雙深眸深深地注視着面前的女人。
“怎麼會虧,他可是花了三倍的價錢包了這裡。”
於是小婉只好挑了挑眉:“喔!”
孟子喻淡淡一笑:“既然是捧場,自然不能太小氣,我們下午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他說完後站了起來,輕輕地把外套釦子扣上。
小婉便跟着他站了起來,只是說不出什麼客套話,他走的時候她便跟着罷了。
但是走在街上的時候她看着前面不遠處那高大的身影卻突然走不下去。
他是不是太能演了?
她突然擡頭看着那片藍天,然後看着旁邊的一些店面裡。
她突然記起了什麼,是不是很多年前,有人曾經把這條街買下來送給她?
孟子喻走着走着突然轉了頭,因爲他聽不到她的腳步聲了。
陽光正濃,若不是春天而是夏天,他們也不會這麼愜意的站着大街上互相注視着對方。
她的眼裡有着說不上來的悲傷跟惆悵,又有着一些倔強的東西。
而他只是那麼疑惑的望着站在那裡突然不走了的女人:“怎麼不走了?”
“腳疼!”她淡淡的一聲,然後低頭看着自己的高跟鞋。
那年她第一次懷孕,那年他雖然不愛她卻送到報社一雙平底鞋給她穿。
他可以不愛她的時候對她好,爲什麼不能愛她的時候也對她好呢?
他便往她的方向走去,大街上,任由車輛來來回回,人來人往,他走過去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半個頭,他低着頭望着她的腳,看着她穿着的高跟鞋確實很高。
想到她今天上午陪他逛了一個上午,然後中午又去吃什麼該死的西餐:“那怎麼辦?”
他往周圍看了看,如果有鞋店就可以去換雙鞋。
“揹我!”她淡淡的幾個字,用非常確定又非常抱歉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彷彿在說我也很抱歉讓你在大街上揹我,但是我真的很痛,不想再走了。
她就是很任性,她從來都很任性,但是今天她要任性到底了,因爲他竟然去爲別的女人包場,害她胡亂想了那麼多,最後他竟然只是在給別的女人的餐廳裡撒錢。
“揹我!”她越想越氣,於是只好讓他揹她。
孟子喻微微皺眉,然後看了看周圍,也有那麼幾個好奇心比較重的人在經過他們的時候會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你確定?”他低聲問了句。
小婉不說話,只是微微皺眉,好似再說腳疼死了。
他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認命的點點頭後轉了身。
小婉沒動,因爲她很吃驚,他真的要在大庭廣衆之下揹她嗎?
“快點?不然我要反悔了。”他淡淡的聲音,小婉卻是片刻不敢耽誤立即跳到他背上。
當他揹着她往前走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其實這樣的事情以前他也不是沒做過。
於是他揹着她往前走,小婉看着前面有家鞋店,於是微微皺眉,她還沒被背夠呢。
“我不喜歡前面那家鞋店。”於是她任性的對他說。
他擡頭看了眼前面的那家鞋店,然後揹着她慢慢的往前走。
“那就繼續往前走。”反正這條街很多店面。
他不怕遇不上她喜歡的。
於是小婉就那麼在他背上趴着,卻是不由的偷笑,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偷偷地笑着怕被別人看到她竊喜的模樣。
卻把他弄的渾身發癢。
所以,直到走到最後一家店,他無奈的微微嘆息:“還要不要換?”
“那要問你下午打算去哪裡逛?”小婉便回了一句。
他笑了一聲:“你故意的吧?”
“聰明!”她竟然不否認,於是孟總竟然有點小悲傷。
但是又無奈,也只能苦笑,然後揹着她繼續往前走:“還是先找個房間去睡個午覺。”
“睡午覺?我突然又不疼了。”
睡午覺的意思是要幹嘛?還是接着逛吧。
纔不要跟他在牀上鬥來鬥去。
他還是揹着她去了一家鞋店,然後親自給她挑了幾雙鞋去試。
她就坐在沙發裡靜靜地看着他給她選鞋。
他對這種事還做的不錯。
當服務員要去幫她穿鞋的時候他卻是蹲在一旁立即阻止:“不用。”
服務員站起身,他蹲在地上幫她換鞋。
小婉只負責擡着自己的腿,就那麼靜靜地看着。
奴役孟總可不是誰都能的。
但是想到他中午做的那件事她還是很不爽。
於是繼續奴役他,她本來只要換一雙就行,誰知道他竟然像是有癮,給她試了好幾雙。
“這麼多?”
“都買回去,這陣子有的是時間用。”他想着這陣子他們還要大肆的購物,她應該一直都跟他在一起,所以,高跟鞋全部退休。
但是,其實一雙鞋她也可以穿一季,好吧,兩雙也可以。
但是——
他既然可以花幾十萬過一箇中午,花幾萬塊給她買幾雙鞋又有何不可?
跟那個女人比起來,自己可是就昂貴多了。
於是小婉沒再跟他爭執,就讓人家把鞋子裝起來送回家去。
下午他們繼續去逛街,這一天都沒去辦公大樓,後來去了海邊一趟。
現在天氣暖和一點,海邊的風也跟着暖和了。
他們站在海邊望着海的那頭,這裡距離江邊有些遠了,不過能隨時看着海,又何嘗不是一種美事?
“明天上午會有保安管家陸續過來,明天上午你過來負責安排他們要做的事情。”他轉頭望着她說道。
小婉擡眸去看他,星眸裡的與世無爭讓她顯得格外的清新脫俗。
“你確定讓我來安排?我到現在對這裡的一切都還不熟悉。”
她只好跟他說出這關鍵的事情,孟子喻無奈的眯起眼,笑了一聲:“好吧,還是一起過來。”
然後拉住她的手往房子裡走去。
小婉不自禁的也笑了一聲,確實很好笑不是嗎?
明明是他們的家,她卻這麼不熟悉。
不過誰讓他搞得這麼大,大到讓人隨時可能會在裡面迷路。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了牀,心想着昨天早上的不愉快已經過去了吧,想着昨天過的還滿舒坦的。
但是早上李姐把報紙給她之後,她卻沒有那麼愉快了。
她看着報紙上今天的娛樂版塊頭條,她跟孟子喻在西餐廳吃飯。
孟總包下整個西餐廳跟前妻求婚複合,場面非常溫馨動人。
小婉微微挑眉,竟然哭笑不得,昨天中午那一場。
她突然想起來,那些記者圍在外面,然後他說不用管他們。
之後他說包場只是爲了給沈老闆捧場,但是——
她還在疑惑着昨天那一場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親愛的,恭喜復婚哦!”
是萌萌,她以爲他們已經復婚了。
“我們沒復婚!”小婉低聲道了句,微微皺眉,是因爲有些頭疼。
“沒復婚?可是報紙上說你們復婚了啊。”萌萌翻着報紙上又看了一遍。
“你看的是哪裡的報紙?”小婉只好問了一句。
“城市日報。”萌萌看着標題名回答。
“我先掛了!”小婉掛掉萌萌的電話然後放下報紙上了樓。
書房裡她打開筆記本,然後打開各種網站的首頁。
果然,說他們復婚,或者準備復婚的事情層次不窮。
但是關鍵的就是,他們已經複合。
她不想往那裡想,但是昨天早上的報紙說她跟任浩偷偷幽會,今天的報紙跟各大媒體立即就說她跟孟子喻複合之類。
所以說孟總是多麼的老謀深算啊,一邊跟沈老闆賣了個好人情,然後一邊又利用各大媒體給任浩教訓。
她竟然會以爲這一切都只是個巧合,她昨天中午其實是以爲有媒體跟着他們,後來對包場的事情也好奇,但是後來他跟沈老闆的談話讓她知道她是自作多情。
但是今天早上她突然發現,她不是自作多情,只是,他卻是暗地裡就給了某人一刀。
原本說他們復婚對她也沒什麼損失。
反正現在全市人民都知道他們住在一起了。
當手機再響起來的時候,她卻是久久的望着手機上顯示的人名而不知道該怎麼接起來。
或者該說,她是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
她當然一下子想到解釋清楚,但是理智卻又告訴她,對他解釋的那麼清楚未必是好事。
於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或者告訴他,他們真的復婚了,對他而言纔是真的好事吧。
那樣會讓他更快的忘記她。
於是小婉最後接通了他的電話:“喂?”
“恭喜復婚!”他手裡捏着報紙,臉上的笑意欠佳。
“謝謝。”一下子沒了下文,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多說幾個字。
但是多說又有什麼用?
就這樣吧,本來他們之間也該早就分清楚。
“那就先這樣,今晚看我的新聞吧,再見。”
他說完就掛掉了,小婉聽得出他話裡的難過,但是那又怎樣?
是的,那又怎樣?
反正她什麼也給不了他,就讓他早點死心。
即使曾經那樣利用人家,但是,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女人,自私的讓人髮指。
她那麼想自己,但是卻依然憤恨,她不知道她是恨自己還是恨孟子喻,又或者是恨媒體。
掛掉電話後她站在書房的窗口望着外面。
她跟孟子喻什麼時候復婚還不一定,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孟子喻再次利用了她,也再次利用了她對他的感情。
然而,他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收手,再像是曾經那樣愛着她護着她?
那似乎是永遠也無法等到了。
她的心有些涼,但是她沒有拿着報紙去臥室找他算賬。
只是吃飯的時候默默地吃飯,也不說話。
他擡頭看了她一眼,看着她一臉的沉默終是也沒說什麼。
只是三個孩子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
“媽媽你怎麼不說話?”
小婉擡頭看了女兒一眼:“說什麼?”
小子喻嘆了一聲,放下筷子:“我說吧,吃飽了!”
於是現在最瞭解她的人會不會是兒子?
小婉便也放下了筷子:“你們倆吃飽沒?媽媽送你們去學校。”
孟子喻這才又擡眼看她一眼,眼神犀利卻也淡漠。
於是小傢伙們都放下了勺子跟碗,然後從椅子上跳下來。
她領着小博皓上樓換衣服,然後再下來的時候司機已經在旁邊等着。
他沒有在說什麼,卻是起身跟了上去。
司機見他一到立即點頭問好:“老闆。”
“你去忙吧!”孟子喻淡淡的一聲。
“那我自己去送孩子上學。”她說,孩子們已經上了車。
“下來!去爸爸的車上。”他卻對着坐進車子裡的孩子們說了一句。
三個孩子便好奇的看着他們,但是或者都意識到最後媽媽會輸給爸爸,於是都乖乖的下車上了他的車子。
小婉吃驚的看着那些傢伙背叛了她,然後什麼都沒對孩子們說,只是惡狠狠地瞪着他,最後所有的話都咔在喉嚨裡只留下一句:“那好,你去送他們上學,我留在家。”
“你忘了今天我們要去海邊的房子。”
“你自己去吧!”
她說着就往裡走,她已經快要忍不住,眼睛已經模糊。
“唐小婉,上車!”他卻是叫着她的名字很認真的跟她說。
小婉當然不會聽,他做了那麼多還一聲道歉也沒有,還妄想她上他的車。
他的以自我爲中心也該適可而止了。
但是她還沒到門口他就已經追上來,她平日裡最愛的手緊緊地攥着她的細腕,然後一句話也沒再說只是拉着她往車子那邊走去。
三個孩子坐在後面看着,都是忍不住嘆氣。
“他們又吵架了!”小子喻說了句。
然後小小婉就認同的點了點頭:“是的!”
然後前面副駕駛的門被打開,他把她直接丟了進去,然後她那邊的車門被鎖上。
小婉氣的大喘氣卻也沒辦法,只好咬着牙坐在裡面。
他別想她就這麼乖乖的讓他使喚,她一定要出了這口氣。
於是在反抗不了他之後,她又有了新的計劃。
車子上路,他親自去下車去送孩子們進學校,她坐在裡面沒想過在逃跑,反正也逃不了,就坐在裡面等着他。
他跟孩子們再見之後再次往車前走來,他的身材真的超好,好到讓女人恨不得一下子撲過去。
她就坐在裡面隔着一層玻璃窗看着他往這邊走來的樣子。
突然生出那樣的想法,然後突然傾身摁了他那邊的開關。
然後——
孟總站在那裡打開門卻打不開了,小婉便規規矩矩的坐在副駕駛裡忍笑,後來忍不住就笑出來了。
誰讓他昨天不讓她坐後面的,今天她就讓他也進不來。
外面風景那麼好,而且好多人都朝着他看。
他有些懊惱的皺着眉,站在那裡着急的望着裡面。
他當然看不清她,但是她卻是在歪着腦袋看着他着急的樣子。
直到自己滿意了,才放他進去。
孟子喻一進車裡關上車門就轉頭怒視着她:“你玩的很開心?”
小婉微微昂首,臉上的笑意在漸漸地冷卻,他卻是自己扣好安全帶之後就發動了車子。
真是跟她計較不過來。
車子到了海邊的城堡,已經有十多個男子都站在那裡等候着,也有女人,不過都是中年。
小婉好奇的往外看着,大門打開,他開着車子緩緩地往裡走,那些人便跟着進去。
這些人都是由秘書親自挑選,然後他又見過,今天這次見面便是確定他們的工作任務。
這麼大的院子,自然要有些人來照顧。
房子裡一行人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倆坐在沙發裡,小婉感覺怪怪的,他們家從來沒有這麼多下人。
“老闆好,太太好!”
一衆人一起問候,小婉突然覺得坐着有點不舒服,這樣的陣勢,彷彿要過年發紅包。
但是她沒準備紅包,也不是過年。
他雙手抱着雙臂就那麼坐在那裡望着那些人,然後看向她,小婉笑着看他:“好像不是太太!”
“結過婚的女人不是太太還是小姐?”他卻質疑了一聲。
小婉立即臉繃住,他這是在開玩笑嗎?
於是她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他卻看向他們:“你們都互相認識過了?”
衆人點頭說:是!
他便又看向她:“這位是太太,以後這房子裡的大小事務只要是不懂不確定的都要問她。”
小婉瞬間覺得自己的權利還是蠻大的。
但是她算是哪門子太太?
好吧,她無視掉這兩個字,管他呢,用他的話說,反正結過婚的女人不再是女孩了。
“是!”
小婉覺得好像機器啊。
“你們幾個負責園藝,你們幾個負責門口,你們幾個負責房子裡,有問題嗎?”
他就隨便指了一下,然後一羣人都吃驚的看着她。
小婉也震驚的望着他,他那樣指一下,誰能明白?
“是!”
但是——
小婉更震驚了,不自禁的傻笑了兩聲。
這一天,可真是好玩呀。
一個個的都顯得那麼精明,唯獨她,像個白癡一樣。
這一天他都在這裡,看報紙,看新聞,也看他們的八卦新聞。
她就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看那個報道的時候的表情,發現他竟然一點表情也沒有。
果然是他找人做的沒錯,小婉不自禁的又有些失望了。
看着外面大家在忙碌,突然有輛貨車開進來,她好奇的往外看去。
孟子喻也擡了頭,看着快寄人員下車後去搬了一個大箱子。
家裡的傭人也好奇的朝着那頭看去。
從非洲運回來的紙。
當他簽收後她看着上面顯示着的地址,不由的蹙眉:“這是——”
“小小婉跟小子喻也很愛畫畫,我想博皓或許也喜歡,就多買了一些。”
小婉不自禁的挑眉,然後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畫架。
“沒有畫架怎麼畫?”
“有!”
他淡淡的一聲,等快寄員走後他便領着她去了一樓的倉庫,看到倉庫裡整齊的放着一二三四五隻畫架。
小婉不自禁的震驚的移不開眼,只是癡呆的問:“怎麼這麼多?”
眼睛竟然不知道爲何而模糊,總之他打開門的那一霎她的眼就看不清了。
竟然弄了這麼多畫架,這是要幹嘛?
“家裡人也多!”他淡淡的道了一句,然後轉頭盯着她模糊的視線。
小婉也轉頭看他,就那麼直勾勾的,就算看不清,她也看着。
他到底還做了些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這是裝修的時候我找師父們照着你原來的畫架做的,並且比你那個更牢固。”
她不得不噗笑了一聲:“我那個是網上買的,很一般。”說完竟然淚流滿面。
他淡淡的一笑:“你喜歡就好。”
她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頭看着那些畫架:“夠你砸的了。”
他也笑了一聲:“你可真記仇。”
可是要比記仇的話,到底他們倆誰比誰更記仇?
到此,關於報紙上寫的那些八卦他也沒有對她有一句半句的解釋,對,是隻字未提。
小婉便也不再說話。
她發現,她可能真的要過很長一段這樣的日子。
無法問津他的心底深處。
她想,她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被他給用力的壓着,想要反抗,卻也最多能打他一頓。
他用家裡人多這個好處回答了她的好多問題,比如體育器材買那麼多因爲家裡人多,畫架做那麼多也是因爲家裡人多,畫紙也是。
還有呢?
家裡那麼多的牀,不會也是因爲家裡人多吧?
家裡的人可不如牀多呢。
但是她也不問了,反正問來問去答案都一樣。
“今天我們又不去辦公大樓?”她問了一句。
“嗯!”他已經又到沙發裡坐下,然後繼續看報紙。
他發現報紙寫的還挺逗,不過還算滿意。
於是小婉在他旁邊的單個沙發裡坐着,就那麼仔細的端詳着他。
兩天不去辦公大樓了。
雖然他可以任性,但是他不去辦公大樓就是在外面購物,然後今天又是在房子裡這麼呆着,也沒做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可真會享福啊。
小婉的嘴巴微微扯成一條直線,對他的生活狀態表示佩服,然後是鄙視。
鄙視他作秀做的這麼冷靜。
孟子喻擡頭看她一眼,發現她果真一直在盯着他,卻只是淡笑了一聲:“怎麼?”
故作無知?
她只能瞪他一眼:“沒事啊,報紙很好看!”她笑着說。
“還不錯,你看了嗎?”他問。
“看了啊,在別墅的時候就看了!”她回答,還是笑着。
“什麼感覺?他們都說我們復婚了!”他也笑了一聲,似是覺得這話很可笑。
就是這個笑讓她心裡彷彿被刀子捅了一下。
“可是我們沒有復婚,你要不要澄清一下?”她委婉的笑着對他說,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他便直勾勾的望着她,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消失。
小婉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地消失,兩個人的眼神裡都出現一些冷漠的東西,還有疼痛的東西。
“不用!”他淡淡的一聲,然後收回了眼神,把報紙往茶几上一扔,然後站了起來出去了。
外面的風景不錯,這一帶的空氣也很好,他高蜓的身材站在門口微微伸了個腰,伸腰的時候也帥氣十足,沒有一點缺陷。
她就那麼靜靜地望着,然後在不久後用力的沉了一口氣。
真的受不了了要,他幹嘛總是那副掌控全局的樣子。
她不走出去,就坐在那裡,直到後來睡着了。
他又回到沙發裡,今天一天都在這裡呆着,主要任務就是收貨。
牀也統統到位,經過客廳的時候大家卻是小心翼翼的,因爲那會兒他站在門口說太太在休息,讓他們儘量不要吵醒她。
於是她依然趴在沙發裡睡着,姿勢有點累。
而他們就那麼悄悄地把牀搬了上去。
後來他找傭人把牀鋪好,然後就把她抱上樓。
她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躺在了一個很舒服的地方,不自禁的微微動了動,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他在眼前。
他還沒等起身,她已經睜開眼,那雙杏眸里美妙的星光一下子就鑽入他的眼裡。
那一刻他無法移動,只是那麼直勾勾的與她對視着。
小婉也是,就那麼望着他幽暗的眸子裡無法在移開視線。
之後傭人站在門口:“太太,送綠色盆栽的——”
話還沒說完傭人立即站到門口旁邊看不到他們的地方去了。
孟子喻不由的微微懊惱,然後轉頭往門口看了一眼。
小婉卻是在望着他,並沒有因此被打擾,只道:“綠色盆栽?”
“嗯,家裡需要多一點綠色植物。”
“看來你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
“哼!”他衝她笑了一聲。
“那麼,關於我們的未來你也想好了嗎?”
她想,這一句差一點就要衝口而出,最後卻只是用眼神去詢問他。
他或許感覺到了,也或許沒有感覺到她的意思吧,反正他起了身,然後朝外走去。
而她爬起來坐在他們的新牀上。
認識他之後牀倒是換了好幾張了,不自禁的低下頭,只是滿心的無奈。
然後她離開了牀上,就那麼光着腳站到了窗口,看着他在樓下簽字,然後工作人員把綠色盆栽都一盆盆按照他的吩咐搬進房子的每個角落。
一樓的大玻幕前還是放她畫架的地方,他吩咐人:“這個地方把花放在角落。”
於是最好的地方還是給她留着,傭人們不明白,但是他自己心裡清楚,什麼地方給什麼人。
她站在二樓主臥沒有下去,直到有人把綠色植物搬進來,他也跟着,看着她靠着窗戶框上回門口的方向看着,看着她那懶洋洋的,愜意的樣子,不自禁的多看了她一眼。
搬花的人還看了看她,似是被她的慵懶給驚豔了一把,尤其是她的眼睛跟長髮,然後低着頭去放東西。
孟總留意到後不太高興,討厭別人用那種眼神看她。
“把盆栽放下你可以走了。”他淡淡的說了一聲。
然後走到她身邊:“頭髮都亂了。”
她便歪着頭擡手把頭髮抓了下:“很亂?”
“嗯!”他走上前去,擡手輕輕地拿開她抓着頭髮的手:“洗手間有梳子。”
“也沒別人,我再難看的樣子你不是都見過了?”她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
他無奈嘆息:“可是現在家裡不止我們兩個。”
她往外看了一眼:“可是如果以後他們一直要在家裡工作,難道我要一直在他們面前穿着得體?”
“那你打算多麼不得體?”他不自禁的用邪魅的眼神看着她,一雙手用力的握着她的手。
她都覺得手疼了。
“他們都是長輩!”
“那如果有小輩?”
“找幾個帥一點!”
“唐小婉,你再造次一個給我看看?”
他眼神赤條條的警告。
小婉立即明白自己的手爲什麼疼,於是用力的掙扎:“啊,我不敢,對了,這牀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想知道?”他問。
小婉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越發的灼灼的讓她害怕了,他果然笑了笑,然後突然將她給扛在肩上。
小婉嚇的尖叫,頭昏眼花的轉瞬便已經到了牀上,她還不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撲了上去:“在你睡着的時候。”
他低頭用力的親了她一下,之後便那麼靜靜地望着她,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
小婉覺得自己的臉有點泛紅,但是因爲他此時的樣子太溫柔一下子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抗,只那麼傻傻的與他呆在牀上。
“以後有外人的時候不準剛剛的樣子。”他低聲下命令。
“剛剛什麼樣子?”她沙啞的聲音問他,聲音一出來她立即緊張的小臉更紅了。
“很慵懶,很——邋遢!”很迷人,很嫵媚。
但是他不會告訴她他心裡的真實感受。
“那麼糟糕?”小婉不自禁的皺眉。
“嗯!”他確定,然後又低頭去吻她,讓她沒空想太多剛剛的樣子。
她被吻的心亂如麻,他的一雙手緊緊地摟着她,似是要把她融進他的血液骨髓裡。
但是門沒關,她擡手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他不耐煩的撐起身:“嗯?”
她的柔荑指着門口:“門沒關!”
好吧,他也不希望被人看到,而且他剛爬起來打算去關門傭人就又過來了,他突然不耐煩的大喊了一聲:“管家!”
那個四十多歲的溫吞厚實的男人跑了過去站在門口:“老闆你叫我?”
“既然你是管家,是不是可以替我跟太太分擔一些?”
那管家立即點頭:“是,是,我這就去辦!”然後發揮他管家的特長,帶着傭人往樓下去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