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吃完藥後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看到老爺子臉上的神色似乎恢復了許多，顧綿試探着問道。
“嗯，好多了，我想去院子裡轉轉，綿綿啊，你推我去外面走走吧！”
“好。”
拉過一旁的輪椅，顧綿攙扶着老爺子，將他安頓好後，推着他就出了房間的門。
早上的陽光不是太強烈，顧綿推着老爺子一直到樹蔭下，望着院子裡的大片風光，也倏而想起了城堡裡的一大片草綠。
“爺爺，其實，你都知道的吧？”
“嗯？”
“城堡……”
原本她也以爲爺爺是不知道的，不過聽了爺爺的話，她知道有關慕冷熙的所有事，只怕爺爺都是最清楚的。
老爺子沒有再回答，不過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幾分。
“綿綿啊，你就安心讓那個臭小子當你的靠山，放心，他不會傷害你的。”
老爺子的目光看向遠處，突然從嘴裡道出這麼一句。
顧綿一愣，修眉卻緊緊蹙起。
不會傷害她？
爺爺這麼肯定麼？
不過想想也是，那是他的孫子，哪裡有人不相信自己孫子的？
顧綿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沒有忘記此次回來自己還有件事情要跟爺爺講。
“爺，爺爺……”
“怎麼了？是有什麼話想跟爺爺說？”
顧綿猶豫半天，還是吞吞吐吐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爺爺，是這樣的，我已經不適合在慕氏再待下去，而且我，我想……想回顧家一趟。”
話說到這兒，顧綿的聲音戛然而止。
慕老爺子回頭睨了她一眼，片刻後，終是點頭。
“好，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你不想找那個臭小子，就來找爺爺。”
趁着他現在還有一口氣在，能出多少力就會出多少力。
“謝謝爺爺。”
話雖這麼說，但顧綿還是想着儘量不要再麻煩爺爺，因爲這位老人，已經幫了她很多。
“走吧，我想回去了。”
老爺子突然開口，顧綿輕應一聲，這才推着他轉了個彎，向着別墅的方向走去。
直到把老爺子送回房，顧綿將要離開之際。
“綿綿……”
“嗯？”
“那個臭小子，你是不是……有一點點的喜歡？”
呃……
老爺子的問題讓顧綿的眉頭再度皺緊。
看着老人飽含希望的雙眼，她一抿脣，也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
老人笑了。
“爺爺知道，你是怕爺爺擔心，不過……現在不喜歡沒關係，以後，你一定會喜歡上我家那個臭小子的，那可是我孫子！流弊哄哄的孫子！”
顧綿的額前三道黑線瞬間滑下。
她能理解一個爺爺對自家孫兒的疼愛和誇讚，但這麼高調，真的好嗎？
雖然她在心裡是有些承認，那個男人的確不大一般。
“好了，你剛纔不是說要回顧家一趟，快去吧！”
慕老爺子不等顧綿回答，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吧！
“嗯，那爺爺，我走了。”
老爺子的身子已經轉了過去，顧綿只看到他的背。
不知怎麼，這一刻她的心裡竟然涌出一抹淡淡的酸楚，看着已經滿頭銀髮的老人，略微佝僂的背影，還有剛纔轉頭時那一閃而過的憂慮眼神。
曾經的叱吒風雲，在歲月的流逝中，也迴歸到了平常。
顧綿緩緩退出房間，在關上門的那一剎，她的手抖了下，心裡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失去般，有些難受。
就在顧綿失神的瞬間，她包裡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