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的身子一僵，蕭子越的話直戳她心底最深處。
就連原本和慕冷熙握在一起的手，也漸漸鬆了開。
慕冷熙犀利的眸子朝蕭子越瞪過去。
“怎麼？難道慕總自己做得事情，還不敢承認麼？”
蕭子越的脣角也露出殘冷的笑容。
他現在可以說什麼都沒有了，輸了她，更輸了全部的人生。
顧綿的身子緩緩傾轉過來，一雙明眸望進他的眼裡。
“我去找他時，你……知道麼？”
她的聲音略帶些許沙啞，低低的。
良久，沉默的男人終於輕點了下頭，道：“是，我知道。”
“那我去醫院呢？”她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
“也知道。”
“那小慕……”
“都知道……”
終於，她腳下一軟，差點就站不穩。
慕冷熙及時扶住她，卻被她輕輕推開。
“慕冷熙，你是真的愛我吧？是真的愛我，所以纔想要極力隱瞞我，想要保護我，是不是？”
她在爲他找着藉口，找着理由。
男人的喉裡一片乾澀，他想回答她，是的，可面對她看過來的真誠目光，他竟無法開口。
一旁的蕭子越忽而又開口道。
“綿綿，是，我回來，的確是爲了報復你，可跟了這樣算計你的男人，你也不見得會幸福。”
“子越。”提及那段過去，她的心中仍然會內疚。
“對不起，不管當年出於什麼原因，的確是我拋棄了在病牀上的你。所以你回來報復我或者怎麼樣，我都承擔這個結果。可是……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尤其他的這些行爲，更她的心決絕。
聽到顧綿的話，蕭子越的俊臉瞬間陰沉下來，語氣也不再平穩，胸口起伏，像是壓抑着某種快要爆發的情緒。
“三年前是你丟下我，爲了攀附權貴，你還嫁給了這個男人，難道你還有理了？一開始錯的就是你！”
“所以，對不起……”顧綿的聲音也隨之大了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她看到過很多對曾經相愛的人，分手後都會開啓罵戰模式，各種指責和侮辱，傷害了感情，保全了自己的利益，到了最後，不過成爲大衆茶餘飯後的娛樂而已。
他回來後，她以爲他們可以用溫和的態度和方式結局很多事情。
可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她不知道，只有輪到自己，才知道這種事，壓根無法心平氣和了。
到最後，連人性最爲醜陋的一面都顯露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你只會說對不起，可我要的不是這個，你該知道，我要的是……我的女人回來！我要的是，你在我身邊！回到我身邊！你到底懂不懂？啊？”
蕭子越的情緒明顯變得暴躁，他甚至伸手想去抱顧綿，被慕冷熙一拳打了回去。
顧綿驚呼一聲，趕忙拽住他的手。
“慕冷熙，你幹嘛？”
“哼，別忘了，她是我老婆，你當我是死的嗎？”
“你老婆？哈……哈哈哈……當年她可以拋棄我，同樣的，慕冷熙，你以爲沒有了你今天的這層皮，她還會那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嗎？今天是你的老婆，明天說不定會變成誰的……”
“啪——”
蕭子越的話還沒說完，一道響亮的巴掌聲便突地響起。
不過不是來自慕冷熙，而是，顧綿。
“蕭子越，你可以痛恨我，但不許侮辱我！”
蕭子越擡起頭，深深看着她，眉頭都緊緊的擰了起來。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你不是一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人？我這麼說，你會難過？你知道嗎？你知道你離開我的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你不知道我的那些痛是怎麼承受的，經歷的那些漆黑的沒有希望的三年，所以，我回來，也要讓你知道痛苦的滋味，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