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這個世界已經扭曲了。”變態化學老師顏平正一個人在實驗室裡,不停重複着首次見到少女時那獨自喃喃自語的對白,轉過身掩藏地怪笑起來。
這就是你的力量哦,就這樣掙扎着覺醒吧,掙扎得越厲害,力量就爆發的越厲害,顏平如是想着,難以壓抑地興奮了起來。
“你果然是最棒的!”怪異的表情上扭曲得更厲害了。
最棒的悲劇!
突然間,門把轉動的聲音,讓顏平微微擡起頭,瞄了一眼來人。
看見李娜一進門就是強勢的語氣,不容回絕地逼問答案:“那個時候,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顏平無視李娜過於強烈的直視着自己的那雙眼,“李娜老師這麼氣勢洶洶的,你的目的又是什麼?不會是要搶劫吧?!” 說着陰沉地低垂着頭,忽然一把手術刀迅速地指着散漫的自己的側頸。
“別裝傻,我沒什麼耐性。”李娜兇狠地說。
顏平嬉皮笑臉地伸手想要去拿開刀,“這麼急躁可不好啊,呵呵,額。”一滴血液如珍珠般滑落,提醒着他最好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況。
顏平老實地交代,“你說的是我當時爲什麼沒殺葛妃甲吧,沒有特別的理由,只是覺得留着她會比較好玩而已。”
李娜輕笑,“連孩子們都能猜到的理由嗎?!”放下了手上的刀,“還真是符合你這種差勁的男人。”
顏平也不介意被人這麼說,就像是聽習慣了一般,獲得自由之後,舒展地活動了一下脖子,不太確信地詢問:“你就是爲了問這個?”
“葛妃甲已經出現覺醒的前兆了。”李娜說着往窗邊走去,抱胸望天,秋高氣爽的午後,蔚藍的天空中,不規則的飄着幾朵白雲,肯定地說:“你一定都知道了吧。”
顏平保持着一張沉鬱的臉,誠實地回答:“嗯,就在幾個小時前知道的,學生會的那羣特殊的孩子們,也都感受到了黑暗的情緒在集合吧,那孩子是不會讓人覺得失望的。”
“不會失望啊!”李娜嘆了口氣,低垂下雙眼,安靜地站在窗前,女人那雙霧濛濛的眼睛裡藏在很多旁人難以讀懂的東西。
教室裡的樹,忙活了一個下午的學業之後,累得直接趴在桌子上,耳朵貼着課桌睡着了,突然聽到抽屜裡的手機發出了震動的聲響,樹皺眉轉醒,拿起它接通了未央的來電,問道:“喂,怎麼了?”
樹聽到了電話那頭的未央深深吸了一口氣,回答:“樹,校長出差了。”
樹立馬驚訝出聲:“啊?!那個老頭子出去亂逛什麼啊!要是他不想當就辭職好了。”
未央無可奈何地來詢問樹的意見,“看樣子這段時間校長都會不在的,樹,我們該怎麼辦呢?”未央是一出校長室的門,知道了這件事,就給樹打了電話。
樹不耐煩地說:“總不能放着妃甲不管吧,她活得很不真實,這個世界給她的感覺搖搖晃晃的,因此她需要刺激,所以很容易偏差到靠觸碰生命,找到活着的實感,妃甲要成爲砍人魔了!”樹得出了嚴重的結論。
“而且。”樹推斷,“她是住校的吧,那就更危險了,晚上是她思緒異常豐富的時間,妃甲討厭與人相處,也就是說人在她面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說不定整個學校一夜之間會變成紅色的血海的。”
未央光聽着想想就覺得很是令人作嘔,不能讓它變成現實,絕對不可以任由她胡來,“那就由我們學生會來負責全校安全吧?”
樹表示同意未央做出了這個決定。
於是晚自修的時間段裡,未央就召集學生會成員,開了一場學生會議。
未央坐在會議室的最前面的講臺上,站起身面朝着衆人說:“關於葛妃甲這個女同學的事情就由我們學生會來負責了。”
學生會會長李未央一句話響起,引起了學生會議室內雜亂的碎碎語,細弱的聲音此起彼伏,“真的假的哦,這又不是校長下達的指令吧,我們也必要爲了他人拼上性命。”
“是啊,還有可能是第二個砍人魔吧。”說到砍人魔,恐懼的共鳴,使得人羣中的嘈雜聲就更肆無忌憚地擴大了。
這個時候,副會長董屹提出來:“爲什麼我們要聽你的話去送死,再說,這裡每個人都是特別能力的人,爲什麼李未央是會長呢?”這句話也提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會議室一片譁然,都要求得到滿意的答案。
未央在聽到被人說自己沒有什麼能力,站在前面沒自信地頭越低越下。
樹看着這副場景徹底怒了,站起身掃視了一圈衆人,霸道地說:“既然校長讓李未央做會長,這裡就有校長他自己的想法,面對現在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當然是校長最信任的李未央說了算,要說爲什麼?這也同樣是校長的意願。”
“樹”未央感激地回望他,“謝謝你。”
樹朝他微微一笑,坐了回去。
結束了會議之後,大家都散去了,樹走到未央身邊,對站起低垂着頭失落地收拾資料的未央,說道:“未央不用在意別人說什麼的。”
未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吐露道:“我果然太沒用了,想要保護學生的安全,還要靠別人,甚至連自己都不能保護自己。”
樹進一步走到未央面前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堅毅地說道:“我會保護未央,這種力量未央還是沒有來得好。”
未央擡起頭,樹的臉跟他靠得很近,“樹爲什麼這麼說?”
“未央現在這樣就是最好了。”樹說着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特殊能力對未央來說不是什麼好的東西,再說這種力量本來就是擁有了就再也無法丟棄了,那是一種覺醒了就是終生的特別的力量,當然未央並不知道樹在爲他考慮。
未央發着顫音委屈地抗議:“我一點都不覺得哪裡好了。”
“那隨便你好了。”樹自在地看着未央有些生氣地坐在講臺上,想着反正未央在自己的眼皮下也做不出其他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