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這個結論,孫健嚇了一跳。如果他妻子離開小區的話,那私家偵探應該會打電話跟他說。而且既然他妻子知道他很快就會回來,那絕對不可能冒險離開家,更不可能會去找姦夫。
爲了確定妻子在哪,孫健立馬打電話過去。
電話通了之後,孫健問道:“你在哪?”
“天台吹風,比吹空調舒服多了,”頓了頓,電話那頭的蘇柔道,“老公,你上來的時候帶一瓶酒上來,順便看下有沒有什麼吃的。哦,冰箱裡應該有一碗酒鬼花生,你直接拿上來吧。”
談話當然是面對面來得方便,所以孫健道:“嗯,我馬上上來。”
掛了電話,孫健重重嘆了口氣。
在家裡的時候,他妻子幾乎不喝酒,除非有朋友同事來。可現在他妻子一個人跑到了天台,而且一開口就叫他帶酒上去,這說明他妻子心情極度不好。孫健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回家的路上,江偉或者劉敏有打過電話。
也就是說,他妻子已經知道了自己一直想隱瞞的東西暴露了。
加上妻子是跑到天台,孫健都擔心妻子會亂來。
儘管他恨妻子不忠,但他不希望妻子像劉海瓊那樣墜樓身亡,所以打開一瓶葡萄酒後,順手拿着用飯碗裝着的酒鬼花生的孫健出了門。
走到天台,孫健看到了妻子正倚在天台吹風。他妻子依舊是穿着睡裙,不過比平時穿的那幾件來得保守得多,這說明他妻子起了來天台念頭的時候應該是穿着吊帶睡裙。擔心被人看到春光,所以才換了一條睡裙。儘管這細節讓孫健覺得妻子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可那照片簡直就像刀子一樣刺得孫健連喊疼的能力都快失去了。
聽到腳步聲,蘇柔轉過了身。
風有些大,所以蘇柔那長髮被夜風吹得飄動着,那絕美的面龐也被遮住。哪怕她用手撩撥着髮絲,但因爲她無法讓風停下來,所以她的面龐依舊被遮住。儘管被遮住,但她還是能看到慢慢走向她的老公,所以她臉上出現了非常甜美的微笑。
將葡萄酒和花生放在護欄上,拿起葡萄酒喝了口的孫健問道:“好端端的怎麼跑到天台來了?”
“吹風唄,你不覺得夏夜的風吹在身上的時候會特別舒服嗎?”
“確實如此,”將葡萄酒遞給妻子後,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孫健問道,“是不是有心事?”
“沒。”
“其實我們是夫妻,如果你有心事的話,你應該跟我說的,”頓了頓,孫健繼續道,“假如曾經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你完全可以跟我說。在我看來,只要夫妻齊心合力,這世界上沒有跨不過的坎。哪怕曾經你走錯了路,只要醒悟,還是能走回來的。我記得上次在天台喝酒的時候,你跟我說你從來沒有迷失方向,可我覺得你已經迷失了。”
“沒有迷失。”
聽到妻子這極爲果斷的回答,孫健都很想立馬拿出照片,但他還是希望妻子能主動承認錯誤,所以他問道:“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不下三次,我的回答都一樣。”
重重嘆了一口氣,孫健拿出了手機。
調出照片後,孫健將手機遞給了妻子。
看到那些照片,蘇柔臉色變得極爲難看,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而在下一秒,蘇柔立馬將那五張照片都刪除,並將手機還給了丈夫。
看着手機,順手點開錄音軟件後,孫健道:“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將照片存到了另一個地方,所以你刪除了這幾張也沒有用。我一直想找出你出軌的證據,但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弄到了這幾張照片,所以我不可能不備份的。要是你有空的話,就跟我解釋一下這幾張照片是怎麼回事。我的原則很簡單,只要你別再跟我撒謊就行,否則我明天就拉着你去離婚。”
害怕得嚥下口水後,蘇柔道:“是一個閨蜜給我拍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落到你手上。”
妻子這個謊言和孫健設想的一樣,所以呵呵一笑的他道:“跟你結婚四年多,我都沒有給你拍過裸照,沒想到你竟然讓一個閨蜜拍了。不過我聽到的版本可和你說的不一樣,所以你依舊是在撒謊。”
“難道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你老婆我嗎?”
“是!”
愣了下,蘇柔道:“總之這些照片就是我閨蜜拍的,是我的大學同學。我跟她玩得很好,然後有次在她住的地方我和她打賭輸了,所以我只好按照她的要求把衣服脫了,還擺出照片裡的姿勢來。老公我知道我這麼做很過分,但我真的沒想到照片會跑到你手裡。而且我明明記得她拍完之後,我有叫她刪掉的。”
“那你現在打電話給她,問她是怎麼回事。”
舔了下嘴脣,蘇柔道:“她去年年底就去美國定居,後面我們就沒有聯繫了。”
“這叫死無對證。”
“我說的是事實,你爲什麼不肯相信我?”
“那我問你,你那張從來不肯讓我知道的第二張手機卡聯繫過誰。”
低下頭,眉頭皺得非常緊的蘇柔道:“有聯繫過三個人,一個是江偉,一個是劉敏,還有一個是唐中堅。那些照片確實是我閨蜜拍的,但後面不知道怎麼流到了江偉手裡,所以江偉一直用那照片威脅我,逼我跟他那個。我是你老婆,我當然不可能會跟他那個,所以他和劉敏就一直打電話騷擾我。我怕你會像以前那樣查我的通話記錄,所以我特意辦了一張卡和他們保持聯繫。一直不聯繫的話,他們保證會告訴你,所以我只好偶爾跟他們聯繫。我之所以跟他們聯繫無非是怕你看到照片,然後要跟我離婚之類的。反正我知道你已經不信我,但我確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唐中堅是誰?”
“一個普通朋友。”
冷冷一笑,孫健質問道:“既然是普通朋友,那爲什麼要用第二張卡聯繫呢?”
“他其實是一個追求者,而且屬於那種有些暴力傾向的類型。我爲了安撫他,就說你已經知道了他,可他還是糾纏着我不放。爲了確保他不會傷害到你,所以我只好讓他要聯繫我的話就打第二張卡。我很少用第二張卡,所以他平時也聯繫不到我,但只要偶爾會聯繫得到,那他就不會亂來了。其實這就像是在喂一條狗,當我偶爾給他一點食物時,他當然會乖乖的。”
聽到妻子這比喻,孫健都覺得妻子是不是經常跑到唐中堅那邊讓唐中堅幹。
想到那畫面,又想着剛剛妻子說過的謊言,孫健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極度可怕。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他和白薇說過,他要利用照片拿到足以證明他妻子出軌的證據。所謂的證據很簡單,就是妻子自白,他要用照片逼妻子說出出軌事實。可孫健沒想到,妻子竟然能對答如流。所以要是孫健沒有猜錯,剛剛江偉或是劉敏確實有聯繫過他妻子。至於之前他用劉敏的手機和妻子發短信時,妻子是不是早已知道,這就不得而知。假如妻子早已知道的話,那就證明短信內容完全不可靠。
這是不是說,他妻子還是有被江偉劉敏幹過的可能?
之前到江偉家裡的時候,孫健叫走了劉敏,可忘記先拿走於曉梅的手機,所以江偉很可能用於曉梅的手機通風報信。哪怕那時候孫健查看了於曉梅手機的通話記錄,但於曉梅打完電話後,很可能已經刪除了。
如果是這樣,那他絕對要跟妻子離婚。要是不離婚,且繼續讓他妻子肆意妄爲的話,孫健都擔心他妻子會成爲於曉梅那樣的女人。或許,當他妻子兩張嘴巴都被硬邦邦的東西塞滿時,他妻子也會墮落。
亦或許,他妻子早已墮落。
想到此,啞然一笑的孫健道:“我沒辦法跟你繼續過下去,所以明天我們去離婚,然後我要苒苒的撫養權。”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這不是你所能決定的。”
“有些事我現在跟你解釋不清,但以後我會跟你解釋的。反正我跟你說,有些事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你好好想一想咱們在一起的這些年,我爲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我既然願意嫁給條件一般的你,那就證明我是愛你的,要不然我纔不會一直在付出。”
“如果不是意外懷孕,你絕對不會嫁給我。”
聽到這話,眼淚滑落的蘇柔道:“哪怕沒有懷孕,我也會嫁給你,所以你這話真的讓我好心寒。”
“我已經不想再聽你的謊言了,我真的心軟太多次了。明天你就跟我去離婚,然後苒苒由我撫養。”
“如果你敢跟我離婚,你絕對得不到苒苒的撫養權。”
“如果你想跟我打官司,那我也無所謂,”冷冷一哼,孫健道,“到時候咱們上了法院,我只要將照片呈上,順便說下你的所作所爲。只要是個有血性的法官,他都會將女兒的撫養權判給我的。”
“你真的以爲你會得到撫養權?”用有些空洞的眼神看着丈夫,蘇柔指了指放在護欄上的手機,“你看下我手機的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