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當然知道唐中堅想要的好處是什麼,她更知道被激怒的唐中堅就像是一隻豎起尖刺的刺蝟。如果臣服的話,她不僅會被弄得遍體鱗傷,更會一直受制於唐中堅,甚至自己苦苦守護着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可如果封不住唐中堅的嘴巴,一旦柳蘭或她丈夫知道了真相,倒黴的絕對會是她。
在這個前提下,蘇柔難道真的要用自己的身體去餵飽唐中堅嗎?
想到要被唐中堅這種男人壓在身下,蘇柔非常不情願,她恨透了這個男人!
但因爲她的一時疏忽,原本不該暴露的東西落到了唐中堅手裡,所以她現在也只能委曲求全。
想到此,蘇柔道:“你給我的期限是一週,到時候我會給你答覆的。”
“我片刻都不想等!”電話那頭的唐中堅叫道,“我現在就去酒店開房間!你乖乖給我滾過來!”
握緊拳頭,蘇柔道:“你是想得到我,我是想保住我的秘密,所以咱們之間算是合作關係。如果你告訴蘭姐或是我老公,那我絕對不可能陪你睡覺,這樣你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又開始用文縐縐的道理威脅我了?”
“我不是威脅你,我是實話實說而已,”停頓了下,蘇柔道,“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完全可以用錢搞到各種各樣的女人,爲什麼要打我的主意?”
“因爲你太會裝了,所以我想親眼看一下你最真實的一面,”電話那頭的唐中堅笑道,“我曾經以爲你是一個很保守的女人,沒想到情況剛好和我想的相反。只是之前我還要依賴柳蘭,所以一直不敢動你。現在我已經完全不需要依賴她了,所以也該嘗一嘗你這道至少被兩個男人嘗過的菜餚,看味道到底如何。這麼和你說吧,如果到了約定的時間你還不陪我上牀,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記住,那天如果你找任何藉口想要搪塞我的話,我會先打電話給柳蘭,讓她看清你的真面目。什麼她弟弟的舊戀人,完全就是狗屁!你只不過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出軌女人罷了!”
喉嚨動了下,蘇柔道:“到時候我會讓你滿意的。”
“希望這是你的真心話,也希望到時候你能把我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就先這樣了。”
“先拍幾張照片給我吧,三點都要露,但我允許你不露臉。”
“到時候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所以沒有必要讓我拍裸照給你。”
“不先給我點甜頭的話,我就怕我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老公按門鈴了,拜拜。”
沒等唐中堅說話,蘇柔直接掛了電話。
每次想到唐中堅,蘇柔心裡只有恨。但她一直不希望丈夫知道她被唐中堅拍了裸照的事,所以哪怕偶爾去柳蘭那邊會碰見唐中堅,蘇柔也是禮貌性地打招呼。可越是容忍,唐中堅就越得寸進尺。她更知道哪怕她沒有和柳蘭說裸照的事,已經不需要依賴柳蘭的唐中堅遲早也會打她的主意。
只是,蘇柔沒想到唐中堅竟然會如此的得寸進尺。
蘇柔很想擺脫唐中堅,更想毀掉唐中堅手裡的東西,但她該怎麼做?
該死的!
要不是一時疏忽……
既然確實疏忽了,那在這一點上糾結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想方設法堵住唐中堅的嘴。可在蘇柔看來,唯一能堵住唐中堅嘴的辦法就是獻身。她更知道一旦獻身,這絕對會成爲一個無底洞,她落在唐中堅手裡的把柄更是會變得越來越多。她當然不希望如此,可誰又能幫到她?
難不成,真的就只能服從唐中堅?
得出這個結論,蘇柔不免覺得有些可笑。
她恨透了那個欺騙了她的男人,更恨透一時疏忽的自己。要不是不希望這個家被拆散,不希望照片被公諸於衆,蘇柔真的很想逃離這個城市,並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城市重新開始。
渾渾噩噩間,蘇柔聽到了開門聲。
知道是丈夫回來了,深吸一口氣的蘇柔忙換上甜美笑容。
門打開後,看着走進來的丈夫,蘇柔問道:“跟朋友處得怎麼樣?”
“就是喝個茶聊個天而已,”換上拖鞋並走進家門,看着已經穿着吊帶睡裙的妻子,孫健道,“你趕緊去換一下衣服,我送你過去。”
“嗯,很快的,”走過去吻了下丈夫脣角,蘇柔立馬走進了主臥室。
蘇柔換衣服之際,孫健正坐在牀邊陪着女兒。
經過那晚當着女兒的面大發脾氣後,他女兒對他還是有些抗拒。所以哪怕他坐在牀邊,他女兒也是低着頭看着動畫片,還時不時發出咯咯笑聲。
約過五分鐘,換上衣服的蘇柔道:“老公,可以走了,順便把苒苒也帶上吧,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不安全。”
“嗯,”看着女兒,伸出手的孫健道,“走,爸爸帶你去兜風。”
扁了扁嘴巴後,看了眼媽媽的苒苒順手將ipad放在了牀上,並溜下了牀,隨後站在媽媽身前的苒苒張開了雙臂。
抱起女兒後,蘇柔道:“走吧。”
孫健顯然被打擊到了,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反正孫健知道,在他沒有和妻子離婚之前,女兒絕對都是向着妻子。至於離婚並得到女兒的撫養權後,孫健絕對不會讓妻子再見到女兒,他要讓女兒忘掉生命裡曾經出現過這女人。
想到此,孫健也跟着她們一塊走了出去。
送妻子到柳蘭住處後,和柳蘭聊了幾句的孫健開車載着女兒回了家。
在伺候女兒洗刷並哄女兒睡下後,孫健這纔打電話給白薇。
電話會打通,卻沒有人接。
連續打了好幾次,孫健都有些納悶了。
之前孫健是在離小區還有些距離的地方讓白薇下車,並說在送完妻子回來後會去接白薇。加上哄女兒睡覺又花了小半個小時,所以前前後後孫健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
在這期間,孫健都沒有聯繫過白薇,所以他都擔心白薇是不是出事了。
白薇很漂亮,天生嫵媚相,而且總是很喜歡用冷漠的目光盯着旁人。要是被流氓盯上,又惹怒了流氓的話,逃脫的概率非常低。
想到此,孫健都有些責怪自己,他真不應該讓白薇在那裡下車。
再次打電話給白薇,還是沒有人接的孫健更加着急。
就在孫健一籌莫展之際,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白薇發來的短信。
「我知道小柔姐在你心裡的地位還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已經坐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車,此刻正躺在舒適得好像有你氣味的臥鋪上。以後咱們不要再聯繫了,再見,再也不見。」
看到這條短信,孫健頓時懵了,他完全不知道白薇在搞什麼飛機。
在孫健看來,白薇絕對不可能在一個多小時內搭上前往北京的火車。
最重要的是,前往北京的火車是凌晨纔到站併發車。
所以,想搞清楚白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的孫健再次打電話過去。
可是,白薇還是不接。
在白薇不接電話的前提下,孫健又能怎麼樣?
所以,有些搞不清狀況的他只好推開虛掩着的主臥室的門。
就在孫健打算掩上門之際,看到正躺在牀上,且笑得有幾分狡黠的白薇的孫健都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白薇竟然已經躺在了牀上。
這應該是幻象吧?
擦了擦眼睛,見白薇還在,將門反鎖的孫健忙小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不再聯繫了嗎?”眼睛都眯起來的白薇道,“我現在正在前往北京的火車上,怎麼可能會看到你呢?啊,難不成你爲了追回我,特意追趕火車,並像超人一樣跳到火車上來接我回去嗎?”
看着還在裝大頭蒜的白薇,孫健問道:“你怎麼會跑到我牀上來?”
“不是你說今晚讓我陪你睡覺的嗎?”
愣了下,孫健道:“我的意思是,你應該是在小區附近等我,不可能會跑到我牀上來。別的不說,你絕對沒有我這邊的鑰匙的。”
“我有呀,”白薇笑道,“前幾天小柔姐配了一把給我,說我每天都在這邊吃飯,有把鑰匙會更方便。其實小柔姐對我真的很好,就像親妹妹一樣,所以有時候我在想我這麼做是不是很過分。這半邊牀原本是她該躺的地方,現在卻換成了我。”
沒等孫健開口,白薇又道:“不過啊,我這人一直都是將自己的利益擺在首位,所以我纔不管那麼多呢。”
白薇最近很喜歡將“利益至上”掛在嘴邊,這讓孫健都覺得白薇應該是屬於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白薇曾經利用張鳴想坑蘇柔,之後在知道蘇柔可能會被老周強姦的前提下,又跑到老周住處救蘇柔。從這轉變來看,孫健知道白薇本質不壞。
至於爲什麼要老是說將利益擺在首位呢,應該是想讓自己下定決心在某天和蘇柔決裂吧。
想到此,有些期待和白薇結婚那一天的孫健笑出了聲,視線還落在了白薇那雪白的胳膊上。
見白薇之前穿的緊身短袖、牛仔短褲以及文胸正放在牀尾,孫健就想着白薇現在到底有沒有穿睡衣。在正常情況下,白薇應該是沒有穿睡衣,除非白薇穿上了他妻子的睡衣。
就在孫健思考之際,勾了勾手指的白薇道:“長夜漫漫,與君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