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你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不是嗎?”
“至少我沒有直接說出來,我只是和你說了一種普遍現象罷了,”林麗雅道,“在來願夙閣上班之前,我是在一家足浴城上班,所以我感覺將足浴城裡賺錢的辦法套用在茶樓挺合適的。同樣是單間,同樣是討客人歡心,同樣是讓客人放鬆,所以真的沒什麼區別。當然了,因爲老闆他是一個正義凜然的人,所以確實不能大張旗鼓的。”
“所以你就是用這樣的辦法推銷茶葉的嗎?”
“我只能說不止我一個人這麼做,”林麗雅笑道,“要是真的像老闆說的那樣規規矩矩的,那些男性客人哪裡願意掏錢買茶葉回家泡啊。現在網絡那麼發達,網上買的茶葉可比在實體店買的便宜得多。反正只要你設身處地想一下,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比如你是男性客人,你來到一間封閉式的房間,房間裡有一個穿着緊身旗袍的女人幫你泡茶,還時不時逗你開心。從男人的角度來說,肯定是希望有身體上的接觸,比如抓一下手,或者是捱得近一點。要是你這麼做時,對方卻說別這樣,或者是說讓你規矩點,你肯定會不高興。一不高興,怎麼可能還願意買茶葉?所以我是覺得有些事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必要一棍子打死。就拿現在的東莞那些足浴店來說,雖然經常會有民警去巡邏,但大部分技師還是和客人摟摟抱抱,甚至是讓客人摸這裡摸那裡的。這麼做無非是爲了讓客人加鍾,或者是希望客人下次來了還點她們。”
“你的意思是這裡的每個茶藝師都是如此?”
“反正我只是可觀地闡述事實,沒有特指誰。”
“那你自己呢?”
“我啊?”笑了笑的林麗雅道,“如果我說我和每個客人都保持距離,你信嗎?”
“當然不信。”
“那就行了,你也就別問太多了。”
“你不怕我和我姐夫說嗎?”
“不怕啊,”林麗雅道,“茶樓又不是隻有這一家,再換一家也一樣。反正我這邊的業績有目共睹,多得是茶樓想把我挖走。再說了,要是他打算把我辭退,那他一個月得損失多少錢?商人無非都是爲了賺錢,只要手下的人別太囂張,一般都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小茉也這樣?”
“她不是被那個趙局包養了嗎?”
“你胡說什麼呢!”
“反正大家是這麼說的,所以大家都不太喜歡她,”林麗雅道,“老是裝清純,每次聽到我們幾個在講葷段子,她要麼走開,要麼說這樣不行,說茶藝師應該修身養性什麼的。反正我就是覺得她是一個很會裝的女人。但她有趙局撐着腰,我們也不敢拿她怎麼辦。反正她的業績都是靠趙局一個人撐起來的。等某天趙局玩膩了,估計她就應該捲鋪蓋走人了。”
“我發覺我和你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
說完,蘇雨起身便往外走。
“小雨,這裡是充滿淤泥的池塘,而你不是荷花,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蘇雨沒有回答,徑直走了出去。
離開麗雅軒後,蘇雨當然是想去找曹茉。
想到曹茉正在走廊那間茶室裡和她姐夫聊天,蘇雨又想離開茶樓透透氣。
想了下後,蘇雨直接往那間茶室走去。
聽到孫健和曹茉聊天的聲音,蘇雨想直接推開門。
但因曹茉在裡頭,蘇雨還是選擇敲門。
“請進。”
推門而進後,蘇雨直截了當道:“姐夫,我想和小雨聊一聊。”
“行,你們聊着吧。”
看了眼曹茉後,孫健便走了出去。
孫健離開後,蘇雨順手將門關上。
“小雨,怎麼了,看你悶悶不樂的,是因爲和你姐夫之間的約定嗎?”
“不算是吧,”坐下來後,兩手撐着腮幫的蘇雨道,“剛剛我和麗雅聊天,她說了很多差點把我氣死的話。她說現在茶樓裡個每一個茶藝師其實都和客人不清不楚的,我不是說有那種關係,是爲了提升業績就和客人曖昧什麼的。我纔來這裡幾天,又沒有住在集體宿舍,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樣。小茉,你快和我說一說。”
遲疑了下後,曹茉輕輕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不知道該怎麼說,”笑得有些牽強的曹茉道,“反正有些茶藝師確實是那樣吧。”
“那你呢?”
“我當然不會啦,你不信我嗎?”
“信啊,就是隨口問一下,”蘇雨道,“不知道爲什麼,和麗雅聊完之後我心裡悶悶的,就好像自己正在從事不正當職業似的。不行,我得和我姐夫聊一聊,要不然我都擔心哪天這茶樓會被封了。小茉,我先去找我姐夫,待會兒再來找你。”
“估計我待會兒有客人吧。”
“那就有空再聊,”站起身後,蘇雨又問道,“你和你的舍友關係怎麼樣?”
“還行,怎麼了?”
“搬出來和我一塊住?”
“啊?”
“算了,這個晚點再說,反正時間多得是,”蘇雨道,“晚上下班後咱們一塊去吃麻辣燙,到時候我們再聊這個話題。”
曹茉還想說什麼,蘇雨已經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
此時,孫健纔剛走進辦公室。
“老公,”站起身後,蘇柔道,“這本日記肯定是假的,因爲我自從去了廈門之後,我自始自終沒有再見到過葉新。”
“我們能不能暫時別聊這個話題?”
“關鍵我們必須聊這個話題,要不然你以爲我和葉新怎麼樣怎麼樣的,”蘇柔道,“我是想讓你打電話給我哥,但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他是我哥,一定是站在我這邊。”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孫健道,“我去廈門的時候,他一開始就和我說對不起,說孩子在醫院被抱錯什麼的。軒軒就是我的親骨肉,根本不存在抱錯這種事情,所以他明顯是站在你那邊。要不然,有必要一見面就欺騙我嗎?假如軒軒真的和我沒有血緣關係,我又相信了抱錯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那軒軒就是你和其他男人的種,那要是那個男人某天突然出現,說他曾把我老婆肚子搞大,那你說我會不會氣得想殺人?所以哪怕這本日記是假的,你也無法證明你在懷上軒軒那幾天裡沒有和其他男人發生過關係。你說你在吳妍那邊昏迷,那就說明至少存在着你曾經被其他男人上過的可能性。當初你爲了將葉新藏起來,你竟然說是柳學兵強堅了你。他那麼護着你,你卻對一個死人栽贓陷害,所以我真的沒辦法再相信你的話了。”
“也就是說,除非吳妍能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要不然你都不相信我了?”
“至少,”喉嚨動了下後,鬆開握緊的拳頭的孫健道,“至少這樣能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老公,雖然你不想聊這本日記,但必須聊。我和你說,這本日記……”
蘇柔還沒說完,門就被妹妹推開。
見妹妹又像之前那樣連門都不敲,蘇柔立馬瞪了她妹妹一眼。
她很少這麼做,可她真的是被連一點禮貌都不懂的妹妹給氣到了。
“姐夫,我想和你單獨聊一聊。”
“你姐夫沒空,晚點再說。”
“誰說我沒空了?”
“行,”蘇柔道,“你很有空,那你們兩個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將日記塞進包裡的蘇柔立馬往外走去,連頭也沒有回。
將門關上並反鎖後,蘇雨道:“姐夫,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爲了這間茶樓的長久生存,我必須和你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