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覺得葉新優秀,那你當初就應該和他在一起,而不是挖坑讓我跳,”蘇柔道,“再說了,對於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你真沒有必要老是掛在嘴邊。”
“他是怎麼死的?”
“車禍,不是嗎?”
“嗯,對的,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吳妍笑眯眯道,“雖然我當時沒有在場,不過我還是聽到了一些消息。那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葉新開車載着他妹妹回家。結果不知怎麼的,葉新突然開車撞向路旁的建築物。整個車的前部都凹陷進去,葉新也昏迷了過去。他妹妹是坐在後面,只是肋骨斷了兩根,人倒是沒有大問題。至於葉新呢,先是在市立醫院這邊搶救,後因顱內出血嚴重,南平市這種三甲醫院又無能爲力,所以葉新的家人就連忙將葉新送到上海那邊去。可惜的是,最終還是沒能救過來。只能說啊,惡有惡報。像我覺得我也是惡人,所以我遲早會遭到天譴。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所以我覺得只要是作惡之人,遲早都會遭天譴。哪怕這個人曾經是好人,後面突然用極爲卑劣的手段害死另一個人,那他也是要遭天譴的。”
“他已經死了,你就沒有必要再中傷他了。”
“你覺得我是在中傷他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說一種普遍現象罷了。”
“跟我去見我老公,好不好?”
“要是我再不去啊,我都有可能遭天譴。畢竟是我闖的禍,我當然要想辦法幫你搞定了。”
“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我們也算是朋友,”一直眯着眼的吳妍道,“等這件事擺平了,下次要是你再遇到什麼困難,你也可以來找我。我指的是精神方面的問題,物質方面你可就別來找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畢竟我現在是待業人員。不過我因爲個人原因已經沒有再在任何一家醫院當心理醫生,基本上都是靠接私活過日子,所以到時候你有需要就打這個電話給我,我會告訴你我在哪裡的。比起醫院,精神病人其實更喜歡在更舒適的環境裡接受心理治療。”
說話的同時,吳妍將一張名片遞給了蘇柔。
收起名片後,蘇柔道:“要是你喝完了,我們就走吧。”
“你還真是夠猴急的,看來你還真的很愛孫健。要是這事被已經死去的葉新知道,他肯定會死不瞑目的。”
“我自始自終沒有愛過葉新,他自己也清楚。要不然,當初我就沒有必要特意跑到廈門避開他。”
“至少他曾經撫慰過你的空虛寂寞。”
“能不能別再我面前提起他?”
“至少今天可以,”咬着吸管用力吸了下後,吳妍道,“走吧,我還沒有去他的茶樓逛過。”
十五分鐘後,蘇柔吳妍來到了願夙閣。
見到吳妍的那一剎那,孫健真的很想一拳將吳妍揍趴。
要不是吳妍當初連同葉新一塊設計他妻子,他妻子根本不可能會和葉新發生關係,他們兩個更不可能會離婚。
只是因爲吳妍終究是個女人,孫健才強行將怒火壓下去。
“小柔,要是方便的話,讓我和你老公單獨聊一會兒。”
“嗯。”
蘇柔離開辦公室的同時,她還順手將門帶上。
“所謂的待客之道呢?”
“你害得我妻離子散!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你說得也太誇張了吧?”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後,將包包往沙發上一擱的吳妍繼續道,“妻離子散這個成語可不能亂用,好歹小柔已經回來了,好歹冉冉自始自終都沒有和你分開。今兒我來這裡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和你說一說當初的情況。我是想直接說那次她在我診室那邊接受治療的情況,但你想不想知道她和葉新在一起的一些細節?”
“沒有必要,她都已經說了。”
“那你知道她從頭到尾和葉新發生過幾次關係不?”
“你說說看。”
“兩次,”吳妍道,“第一次是你將江偉還有李志遠叫到家裡來吃飯喝酒,結果被江偉下了藥。在你們幾個都醒不過來的前提下,江偉開門將葉新放了進來。之後,李志遠當然是在你家裡上了小柔。要是那時候你突然醒過來的話,估計你都會聽到小柔那若有若無的叫聲,或者是看到臥室裡的葉新那一前一後的動作。第二次是小柔以女朋友的名義參加葉新朋友的婚禮,之後被葉新的朋友給灌醉,並被葉新帶去了酒店。趁着蘇柔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葉新又把小柔給上了,而且還僞裝得非常完美。所以從頭到尾,他們兩個發生過兩次關係。在這兩次關係裡,小柔都沒有主動過,都是在無意識的前提下,所以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原諒她。”
“第一次我可以原諒,第二次我原諒不了,”孫健道,“就算她要說第一次是我的錯,這鍋我也願意背。但第二次呢?如果她不是和葉新去參加朋友的婚禮,會發生那樣的事嗎?更何況,她一個已婚女人卻甘願當葉新的女朋友!這有把我放在眼裡嗎?!”
“關鍵當時是葉新約她吃飯,她到了現場才知道是婚禮。加上葉新之前在她面前表現得非常良好,而她又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所以纔會答應幫葉新那個忙的。要是那時候小柔拍拍屁股走人,那葉新豈不是會在同學朋友面前丟面子嗎?就好比某個暗戀你的學姐突然請你吃飯,你對她的印象不錯,那你肯定是會去的。結果到了現場,她說是朋友的婚禮,還說因爲一直交不到男朋友,所以就請你來客串一下男朋友,你肯定也會答應的。所以在我看來,很多事情只要換位思考,得出的結論就會不同。”
“有時候我真佩服你們心理醫生,能將黑說成是白。”
“實話實說罷了,”吳妍道,“其實小柔肯定不希望我提起以前的事,但我還是要提。有些事發生過就沒辦法再改變,所以只能試着去接受和理解。更何況葉新都死了,你有必要耿耿於懷嗎?其實你直接將葉新理解爲和小柔同居過的前男友,那不是就能想通了嗎?”
“關鍵那是發生在我們結婚之後,如果是之前,我纔不管。”
“也對,”笑了笑的吳妍道,“小柔今天叫我來主要是讓我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所以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故意停頓了片刻後,吳妍又問道:“你是寧願相信我的話,也不相信她說的話了嗎?”
“你直接說就是了,別扯這扯那的。”
“那天葉新也有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