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一個陌生女人的到訪

一張張相片,從一個孩子帶血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到最後一張,個頭跟妹兒差不多高。

而每一圈成長的年輪裡,韓野都抱着這個襁褓中的孩子笑容如春的站在鏡頭前,直到這個孩子能跑能跳能自己抱着足球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而更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小男孩很快就來到了我的面前。

就連張路這樣的火爆脾氣都知道在求婚那天選擇隱忍,我自然不會當場和韓野對質,更何況那天有那麼多的親朋好友在場,若是當場和韓野翻臉,豈不是正中餘妃的下懷。

但是這一隱忍,就到了四月初。

清明掃墓,薇姐去世一年祭,按理說韓野應該帶上我一起的,但那幾天雨水綿綿,妹兒突然高燒不下,我只好留下來每天帶着妹兒去醫院輸液。

張路也是得了空閒,乾爸乾媽這旅遊的小宇宙一爆發,接下來基本不歸家的多,就連清明掃墓這種事情都把張路給落下了,爲了躲避傅少川的求愛和喻超凡的挽回,張路乾脆以照顧妹兒的名義,整天窩在碧桂園的別墅裡不出門,就連店鋪都關了,說是要把那些樂器什麼都撤了,所以暫時關張幾天,她就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主,反正賺的錢夠吃夠喝,我也就不念叨她什麼。

清明夜裡,妹兒和韓野視頻道了晚安之後,我哄着她吃了藥睡下了,張路還在廚房裡吵着要三嬸做夜宵,我從妹兒的房間出來,伸伸懶腰,也覺得睏乏無比。

走向廚房之前,我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針。已經是十點半。

徐叔早早就睡下了,要不是張路嚷嚷着餓的話,三嬸也應該早歇息了。

我來到廚房門口,張路端着麪條在我面前得瑟了一下:“聞一聞,香不香?這可是三嬸手把手教我做的,味道肯定差不了,我這樣的人還真要自己學會下個麪條啥的,不然一離開你們,我鐵定會餓死。”

老油條竟然有自知之明,我和三嬸相視一笑。

三嬸端了一碗麪條給我:“你最近胃口不好,吃點麪條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妹兒總算是退燒了,明天讓我和老徐帶她去醫院,你正好歇一歇。”

我接過麪條點點頭:“三嬸,你不吃點?”

三嬸摸了摸肚子:“人老了,腸胃不行,消化不了,多吃一點就覺得胃裡脹得慌,你快去吃吧,冰箱裡有剁辣椒,合着口味來。”

我來到客廳放下面條後轉身去冰箱裡拿剁辣椒,張路一直在自誇:“都說勞動最光榮,自己下的麪條果真吃起來都美味許多。”

我拿了剁辣椒出來,撲哧一笑:“你這話是說三嬸給你做的麪條還不如你自己做的?”

張路舔了一下嘴脣:“三嬸是師父。我要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估計得下輩子去咯。”

三嬸在廚房裡應聲:“路路,你有天賦,就是懶了點,懶的切薑片,懶的剝蒜,懶的煎雞蛋,只剩下光桿麪條,味道肯定好不起來。”

我和張路都樂了,張路和三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我嚐了嚐今天的麪條,果真是張路親自做的,味道差的不是一點點,不過放了剁辣椒之後,味道還能湊合。

我正吃的香着呢,張路突然拿筷子敲我:“曾小黎,你聽到敲門聲了嗎?”

我揉了揉被她敲痛的手:“別鬧了,家裡有門鈴,一按震天響。”

但我停下來後,果真聽到了細微的敲門聲,像是小孩子的手,綿弱無力。

張路蜷縮在沙發上,一臉驚恐的望着我:“會不會是夜半鈴聲,恐怖片裡的那種,門口什麼都沒有,但敲門聲卻一下一下的敲的人心慌,或者有人,身穿白衣,兩眼流血,你一開門就回去掐住你的脖子,啊啊啊,嚇死寶寶了,曾小黎,你去開門吧。”

號稱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傅少川的張路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我一臉鄙夷的看着她,剛起身就被張路攔下:

“不行,這麼刺激的事情還是讓我去感受感受吧,你接着吃麪。”

我坐下,拿起筷子望着她:“你行嗎?你個膽小鬼。”

張路穿了拖鞋撩撥了一下頭髮,堅定不移的朝着門口走去。

一開門就聽到她慘叫一聲,我和三嬸趕緊跑門口去看,只見門外果真有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但是人家素面朝天,手中還牽着一個抱着泰迪熊布娃娃的小男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張路撫着心口:“嚇死寶寶了,你這人怎麼大晚上穿白裙子在人家家門口晃悠呢,你找誰呀?”

穿白裙子的女人年紀和我一般大,臉色蒼白,似乎身體不太好。

她的聲音和剛剛的敲門聲一樣綿弱無力:“請問這是韓野先生的家嗎?”

張路回頭看了我一眼,拉着門把就要關:“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請問你找哪個韓野,要是找我們家韓野的話,很抱歉,請你改天再來,韓野先生暫時不在。”

女人伸手攔住即將關閉的門:“我是來找韓野的。”

這個女人很眼熟,尤其是這個孩子,我推開門:“請進吧。”

看着女人和孩子都進了門,張路掐着我的腰說:“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我總感覺不太妙,既然跟韓野有關,那你等韓野回來解決,你這樣把她放進來會不會不太好?”

我小聲回答:“他們沒有任何行李,估計是臨時決定來的,路路,她就是照片中抱着孩子的那個女人,這個小孩應該就是韓澤口中的孫子。”

張路面色一變:“前妻帶着孩子找上門來,天啦,不行,我幫你先應付着,你去給韓大叔打電話,讓他趕緊把前妻這個生物給請回去吧。”

我抓住張路的手邊往裡走邊說:“來者即是客,不管是前妻還是孩子。韓叔從沒虧待過我的孩子和前夫,我招待一下人家理所應當。”

女人和孩子站在客廳裡,孩子盯着我和張路的麪條直吞口水,女人眼神憂鬱,哀聲問道:“請問,您能給小榕做一碗麪條嗎?小榕從美國來到中國,坐了一天的航班,一天沒吃東西了,他喜歡吃麪條。”

三嬸正好還沒解下圍裙,連忙應聲:“好,我去下面條,孩子喜歡吃什麼面?”

女人用手指着我:“能不能請你親自給孩子下碗麪?”

張路想要發火。被我拉住,我蹲下身去看着小榕:“你喜歡雞蛋麪對不對?一個雞蛋攪成蛋花,另一個雞蛋煎的兩面黃燦燦的,再放幾片胡蘿蔔進去,不加蔥。”

小榕微微擡頭看着我,誠懇的點點頭。

我在她們詫異的目光中走進廚房,拿出雞蛋的那一刻,我突然響起韓野問我的:“黎寶,要幾個雞蛋?”

我記得我當時笑着說一個半。

也是從那時開始,我才知道韓野喜歡吃雞蛋麪,用蛋花開湯,不加蔥,放入幾片胡蘿蔔,營養又美味,韓野喜歡吃清湯的,基本不會加辣椒。

他喜歡吃煎的兩面黃的雞蛋,不喜歡蛋黃未熟的雞蛋。

不過是下碗麪條而已,對我而言並不難。

三嬸洗了水果裝盤端去客廳,女人和孩子坐在沙發上,兩人都是正襟危坐,任憑張路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搭理半句。

張路憋不住,就來廚房找我抱怨:“這個孩子該不會有什麼毛病吧?感覺他智商有問題,像個自閉症兒童,這女人也有病,這要是在走廊上遇到她,準被她嚇死去。”

我做好了雞蛋麪,聞了聞,很香。

端出去擺在小榕面前,他那空洞的眼神瞬間有了光彩,小嘴脣舔着,像是餓了很久。

但是女人沒開口,我將筷子遞給小榕,他不敢接。

女人盯着這碗麪看了很久後才說:“小榕,謝謝阿姨。”

小榕擡頭看着我,半晌才擠出一句:“謝謝。”

得了女人的允許後,小榕拿着筷子大口吃着麪條。張路蹲在一旁:“嘿,小子,你慢點吃,小心燙。”

我們幾人看着小榕吃完了一大碗麪條,見他滿足的擦擦嘴,張路又問:“小子,你吃飽了沒?沒有的話讓阿姨再去給你做一碗。”

小榕有些害怕,吃完後就往女人身旁挪了挪,女人對我說:“能給小榕倒杯熱水嗎?”

等到孩子吃飽喝足在沙發上抱着泰迪熊睡着了,屋子裡的氣氛才稍稍輕鬆了些。

四月春雨不斷,夜裡還很冷,我試探性的問:“要不讓孩子去客臥睡吧?”

女人將視線轉到三嬸身上:“那就麻煩三嬸了。”

三嬸的神色有些異樣,卻還是抱着孩子去了客臥,客廳裡只剩下我們三人,我見女人有話要說卻有所顧忌,推了正等着女人開口的張路一下:“路路,你去妹兒房間幫我看看,我怕妹兒夜裡踹被子又着涼。”

張路知道我想支開她,十分不滿:“三嬸睡前會去看看妹兒的,關於韓野的事情我知道的可能比你還多,所以你們不用顧忌我,有話就直說吧,或者我先問,你叫什麼名字?是韓野的什麼人?這個叫小榕的孩子是不是韓野的兒子?”

女人終於露出了笑容。一雙月牙兒似的眼睛倒也十分迷人。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我:“這是小榕的媽媽,七年前生下小榕就離開了人世,我叫小措,倉央嘉措的措,受小榕媽媽臨終前的囑託,是小榕目前的監護人,我這次來是想把小榕的監護權轉給他的爸爸。”

張路滿臉糾結:“韓野?”

小措又從包包裡拿出一份檢驗報告出來遞給我:“不瞞你說,小榕的媽媽曾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來影響孩子爸爸的生活,但我也是沒辦法,這是我的病例,我現在是盆腔癌晚期,已經沒有能力再照顧小榕的生活了。小榕年紀尚小,我可以將他送到福利院去,但是爲了孩子的身心健康考慮,我還是下定決心來找孩子的爸爸。”

我和張路看着檢驗報告久久說不出話來,小措突然哽咽了,跪在我們面前:“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的唐突,實在是小榕跟了我七年,雖然我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我把小榕當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對待,我知道你是韓野的未婚妻,通過剛剛的那碗麪條,我能感受得到,你會是一個好母親,也會真心接納小榕。”

我急忙拉她起來:“你現在有病在身,別這麼激動,如果小榕真的是韓野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讓孩子流落到福利院的,請你放心。”

相對於我的觸動,張路顯得很淡定。

等小措坐好後,張路遞了張紙巾給她:“小措,你能跟我們講講小榕的媽媽嗎?她是死於...難產?”

小措的臉色閃過一絲不安:“對不起,死者爲大。我不想過分非議,如果你們不信我的話,你們可以打電話給孩子的爺爺,也可以打電話問韓野,他每年都會在國外呆三個月以上,就是爲了陪伴小榕,小榕對爸爸的依賴特別深,但是不知是何原因,韓野一直都不願意承認小榕的存在,也不肯讓小榕認祖歸宗。”

張路乾咳兩聲:“你的意思是,小榕是韓野的私生子?”

私生子這三個字畢竟不好聽,我悄悄踢了踢張路。小措見了,無奈的笑了笑:“算是吧,畢竟韓野和小榕的媽媽沒有領證結婚辦婚禮,只是他們之間有過婚約,來不及領證結婚就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請你們別誤解,小榕的媽媽不是那種爲了嫁給韓野不擇手段的人,她是韓野的初戀情人,兩個人感情很深。”

韓野的初戀情人。

我和張路一再震驚,張路摸摸鼻樑:“恕我直言,如果小榕的媽媽是韓野的初戀情人的話,她懷了韓野的孩子,韓澤又很喜歡這個孫子,你說的韓野不讓小榕認祖歸宗一事好像有點說不通,你要不要整理一下思路再給我們編故事,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些小兒科的故事聽起來真的很乏味。”

這一點確實值得質疑。

小措微微有些尷尬:“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你和小榕的媽媽長的還真像,簡直像是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一樣。”

話剛說完,張路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很不客氣的指着小措:“你是個病人,我很同情你,但是請你不要用初戀,不要用長相來暗自說事,我張路喜歡直來直去,如果你還是用這麼隱晦的話語來詆譭別人的話,對不起,我們這兒不歡迎你,小榕可以留下,請你立即離開。”

面對張路突然間的暴怒,我也起身拉着她:“你幹嘛呀,人家小措也沒說錯什麼,你看看小榕的媽媽,還別說,跟我還真是有點相似,不過。小措,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不花心的男人基本上都喜歡同款類似的女人,這一點並不稀奇,我不會因爲我和小榕的媽媽長得相似就懷疑韓野對我的感情,一個男人愛不愛我,不是別人看出來的,也不是別人說出來的,而是要自己用心去感受。”

小措臉一陣紅一陣白,可能是那些小心思被張路無情的戳穿了吧,她那雙帶水的眸子瞬間就開始示弱:“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向你們道歉,請你們不要遷怒孩子。”

張路指着門口:“請你走吧,大門口右轉有一家酒店,你可以在那裡歇息一晚上,買明天的航班離開。”

我拉了張路到一旁去:“你這是做什麼,她好歹也是小榕的監護人,如果小榕真的是韓野的兒子,那我們還得感謝人家幫忙帶了孩子這麼多年,看她年紀不大,這七年過來應該很辛苦。”

張路緩和了一下臉色:“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和餘妃是一夥的,小榕肯定跟韓大叔有瓜葛,但是不是韓大叔的兒子,這件事情不好下定論,口說無憑,她也拿不出什麼真憑實據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孩子留下好吃好喝的供着,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但是這個女人必須趕她走。”

我小聲商量:“要不然我給韓叔打電話吧,確認一下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小措真的是小榕的監護人,那我們也不能翻臉無情,留下她住幾天,等韓叔回來再決定。”

張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點頭:“你打電話吧,我去看着她,這年頭都能有人到妹兒的病房裡割腕,我不相信她們那羣人還有什麼良心。”

想起那件事,我也是覺得很可怕。

爲了將所有的真相連根拔起,妹兒那麼小的孩子,報了案之後警察也只是以小孩子不懂事割腕鬧自殺玩而結了案,我只能忍,壞人不可能永遠囂張。

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做,給韓野打電話,二十四小時都開機的他卻意外的關了機。

我給傅少川打電話,是他的助理接的,他現在人在國外,正召開股東大會。

每次一有事情要找他們,他們就像是躲貓貓一樣,半個人影都找不到,楊鐸和徐佳怡的電話也是關機狀態,一切都來得太過巧妙,我對這個病怏怏的小措也開始有了戒備心。

我回到客廳的時候,三嬸正好從房間出來:“孩子睡的很安穩,黎黎,你們也早點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我緊隨三嬸進了房間,關了門後問三嬸:“三嬸。你從小看着韓叔長大的,你認識小榕嗎?”

三嬸有些閃躲,我接着說:“三嬸你別緊張,如果小榕真的是韓叔的孩子,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的,將心比心,韓叔對我怎樣,我心裡清楚,我不會虧待了他的孩子。”

三嬸像是吃了定心丸,拉着我坐在牀邊:“我就見過這個孩子一面,還是三年前在北京見過,薇姐很喜歡孩子。但是不知爲何,對小榕卻很反感,小野倒是對小榕很好,每年都會抽空到國外去陪他,這個孩子怕生,不太愛和陌生人說話,我好像聽說他是小野的孩子,但是孩子的媽媽是誰,我不知道。”

我握着三嬸的手:“那你知道韓叔有個初戀情人的事情嗎?”

三嬸下意識的抽了一下手,我用力拽住了。

“確實有這個人,一雙眼睛和你一樣撲閃撲閃的像是會說話,我還是很多年前見過她。那時候小野還在國外留學,回來的時候帶着小榕的媽媽,不是單獨帶着回來的,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堆孩子,好像是華裔,回北京探親的,後來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小野單身了很多年,從沒見他帶過女朋友回家。”

我也不再爲難三嬸,拍拍她的手:“三嬸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辛苦您早起給孩子們做飯。”

從三嬸房間裡出來,張路和小措正在聊關於小榕不愛說話的事情。

見我出來後。小措起了身:“都快一點了,小榕就託付給你們,等韓野回來,讓他來找我,我把孩子的監護權轉給他。”

我也沒有客套,相對於家人的安全,對外人冷漠些也算是一種保護吧,權當我自私狹隘好了。

我在心裡打定主意後,也沒挽留小措,只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等小措走後,張路揶揄:“這個女人就這麼放心的把孩子交給你了,可見她對這個孩子也沒什麼感情,說不定她只是個冒牌的監護人,黎黎,你給韓大叔打電話了沒?”

我頹然晃了晃手機:“關機,打不通,奇怪的是傅少川的電話時秘書接的,他正在開會,楊鐸和徐佳怡的都關機,好像和這個小榕有點關係的人,都在這個夜裡消失了。”

張路託着下巴:“肯定有鬼,不急,反正小措沒在這個房間裡,我的心就踏實了許多。走吧,我們去看看小榕。”

客臥裡,小榕睡的很沉,應該是這一路太過勞累了。

看着小榕的面容,我忍不住感慨:“長得還真是像韓叔,尤其是這長睫毛,太像了。”

張路抖抖肩:“我怎麼沒看出來他們很像呢?”

我和張路從後客臥出來,手機剛好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傅少川,應該是開完會回我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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