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張路要向韓野發怒,沒想到她神情一變,有些委屈的問:“你也聽說喻超凡的事情了?”
韓野拍了拍她的肩膀:“這種事情說不定是空穴來風,總而言之兩個人在一起信任第一,先吃飯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今晚我們去酒吧坐坐。”
他們兩個人說的話我竟然聽不懂,吃飯的時候我看着張路心不在焉,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韓野,誰知竟然踢錯了。張路將碗筷一放:
“喻超凡這個王八蛋,老孃平時對他太好了,我找他算賬去。”
我放下筷子拉住張路:“這個點他應該還堵在上班的路上,你先吃完飯再去也行。”
張路的脾氣個性哪能繃得住這麼大的事情,通過她的埋怨,我算是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沈冰給喻超凡的名片事件之後,張路雖然沒有找喻超凡算賬,但是心裡隱隱的有一道坎,於是私底下在調查這件事情,雖然沒弄清楚名片到底是不是喻超凡主動給沈冰的,卻因此查到了另外一件事。
也就是昨天晚上,張路想讓喻超凡正是加入咖啡館,以入股的形式,還能在咖啡館當駐唱,但是喻超凡不同意。還跟張路大吵了一架。
晚上從舞臺下來後,喻超凡被一羣小妹妹圍在了臺下,喝多了喻超凡據說是帶了其中的一個女的去開房。
但是開了房間進了不到十分鐘,喻超凡就從酒店裡面出來了。
張路也沒有大吵大鬧,一直都在忍着。
吃完飯韓野在廚房裡洗碗。張路在房間裡化妝,我百無聊賴的看着她,張路從鏡中看着我:“出去旅遊你不化妝,說化妝兩小時出門三分鐘,現在去酒吧你也不化妝。大小姐,都什麼年代了,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張路吐槽我也不是一回兩回,我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我卻在想喻超凡開房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從種種跡象看來,這個嘻哈王子還真是個花心大蘿蔔,可惜張路的處理方式卻和先前截然不同,冷靜的都有點不像她了。
“路路,喻超凡開個房十分鐘就出來了,該不會是秒射君吧?”
張路拿了粉撲丟我身上:“你現在嘴怎麼那麼損?自從跟韓大叔談戀愛後,你這人越來越不厚道了,他肯定是到了酒店酒醒了,睜眼一看,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於是就出來了,總不能留在那裡跟別人睡覺吧?”
我表示懷疑:“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面對一個漂亮的女人時,真的能夠抽身而退嗎?關鍵是兩人都已經開了房,十分鐘的時間都夠脫衣服衝個涼了,速度快的。也該把事情給辦完了吧?”
張路不滿的站了起來:“曾小黎,你不給我添堵你就不好過是吧?”
我急忙賠禮道歉:“行行行,我錯了,你們家凡凡肯定是被壞女人給蠱惑的,不過你這脾氣啥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你應該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纔對。”
張路頹然坐下。過了不久又皺着眉頭回來看我:“不對啊,我氣沖沖的回來是要找韓野算賬的,怎麼現在變成我一個人在生氣,而你們兩個人在看戲了?”
我捂住張路的嘴:“姑奶奶我求你了,就算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咱們也先等一等,放一放,薇姐去世了,你別看韓叔表面上沒什麼,但我知道他心裡很難過,這個時候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可能在人家的傷口上補刀撒鹽,更何況他...”
張路壞笑着:“更何況他什麼?”
我閉了嘴不說話,張路取笑我:“喲,我可聽說你們倆打賭說我跟喻超凡旅行回來就會分手的,你當初死活不肯答應人家,還拿我當你的遮羞布,現在可好,更何況他是你的男朋友對不對?”
我起身怒問:“張大小姐你到底走不走?”
張路果斷拿了包包出門,還穿上了超短裙和恨天高,都說年紀大了就會討厭太過於喧鬧的場所。張路從大學時候就喜歡酒吧這種喧鬧的場所,一晃七八年過去了,對酒吧的熱情有增無減。
我每次陪她去酒吧呆不了十分鐘就想出來,不過好在每次我去的時候,張路都會陪着我安安靜靜的坐在演藝吧裡看節目。她一個人去的時候幾乎都是在慢搖吧裡晃啊晃。
都說孤單的人才會去一羣人狂歡的地方發泄內心的寂寞,到底是一羣人的孤單還是一個人的狂歡,在燈紅酒綠的環境下,誰又能分得清呢?
演藝吧十點纔有節目,我們九點就到了。沒有看到喻超凡的身影。
齊楚在演藝吧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見我們來了,揮了揮手,我們落座後,齊楚指着舞臺前面的那一桌:“昨晚跟喻超凡開房的那個姑娘也在。”
順着齊楚的手望過去。那個姑娘正抽着煙,烈焰紅脣,身材十分火爆,身上一條緊身短裙,領口開得很大,目測應該不止C。
張路下意識的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又嬌羞的用手攔住了自己今天穿的低領裙。
“我查過了,她還是個學生,涉外音樂系的,前段時間來這裡應聘認識的喻超凡,兩個人並沒有多少交情,但是這個女孩似乎很喜歡喻超凡,可能是因爲有共同的愛好。可以肯定一點,喻超凡不喜歡她,你們沒來之前我去打過招呼。她的朋友正在說昨晚的事情,還說喻超凡是個柳下惠。”
“柳下惠坐懷不亂,喻超凡有這麼正直?”我提出質疑,立即遭到張路的白眼:
“我選的男人,肯定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黎黎,你不是不喜歡酒吧嗎?你跟韓大叔先回去吧,我等凡凡唱完歌就回來。”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張路要做什麼,我撐着腦袋看着酒吧裡晃悠的燈光:“沒關係,我很久沒來酒吧了,坐一坐也挺好。”
張路脫口而出:“什麼很久?明明沒多久,你和姚遠正兒八經的認識還是在這裡呢?只可惜他現在去了美國,不然做個朋友也挺好的。”
韓野眯着眼看着我:“你什麼時候來過酒吧?”
張路起了身拍了拍韓野:“快看,我家凡凡來了,好帥啊,齊楚,你幫我招呼他們啊,我去跟我家凡凡打個招呼。”
從舞臺看過去,喻超凡今晚穿的很特別,平時都是嘻哈裝扮的他,今晚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裝,看起來倒是像模像樣的,他從舞臺那端繞過來,坐在舞臺前面的那個女孩起身去迎他,張路才走了兩步就停住了。
但是喻超凡根本沒有搭理那女孩。臉上帶着笑意直奔張路而來。
“今晚很漂亮。”
張路穿了一條黑色長裙,十分性感,和喻超凡倒是挺搭。
整個氣氛還算融洽,喻超凡一改往日少言寡語的模樣,在我們那一桌呆了很久。直到十點的演藝正式開始,喻超凡才起身跟我們說他去後臺準備。
我們都不喝酒,張路覺得沒勁,換了以前她早就去勾搭酒吧里長的稍微能看一點的男人了,但是現在她規規矩矩的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的等着喻超凡上臺。
雖然酒吧喧鬧,但是聽久了我都打哈欠了。
齊楚突然尖叫一聲:“那不是沈冰嗎?”
舞臺前面一直空着一桌,此時沈冰已經從門口進來,直奔空着那桌而去。
更驚奇的是,張路拍了拍我的手臂:“快看,稀客啊。”
我回過頭一看,肚子已經稍稍顯懷了的餘妃竟然和沈洋一起,一前一後的進了酒吧,也在沈冰的那一桌坐下。
“懷胎四月,穿高跟鞋化濃妝做美甲,吸菸喝酒熬夜,黎黎,你說餘妃在這樣的情況下,能生出一個健康的寶寶嗎?”
張路的臉上始終掛着笑容,我們做的位置很隱蔽。沈冰他們根本看不到我們。
“估計是個死胎,不是我咒她,我有個朋友的老婆就是這樣,每天花裡胡哨的完全不管是不是在孕期,結果懷胎六月的時候。胎停了,醫生宣佈是個死胎的時候,我朋友都崩潰了。”
齊楚的話讓我毛骨悚然:“真有這麼可怕嗎?”
齊楚點頭:“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死胎好歹不遭罪,要是生出來的孩子天生不全,那就麻煩大了。”
我生妹兒的時候,醫生也跟我說過,因爲意外懷孕的那一晚是在酒精的麻醉下辦的事,後來的檢查我都提心吊膽,總擔心孩子會有什麼毛病。
萬幸的是妹兒很健康,雖然生她的時候遭了不少罪。
“黎黎,你說餘妃來這兒做什麼?我這眼皮一直在跳,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吧?”
齊楚掩嘴一笑,嫵媚十足:“親愛的,你是哪隻眼皮在跳,我跟你說哦,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要是右眼跳的話,咱們還是趕緊回家睡大覺去吧。”
張路拍了他一後腦勺:“註定是災的話,躺在牀上也會倒黴催的遇到鬼壓牀的。”
演藝到喻超凡上場的時候,張路已經忘了眼皮跳的事情了,整個人都處於極度亢奮之中,喻超凡一開口,張路就開口吶喊,全場就她一人大嗓門,坐在舞臺前面的沈冰等人一一回過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