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不接電話?”
杜薇清一邊打電話一邊說着,我正好跑出去,與她碰了個正着,她被人衝撞立刻皺起眉頭,“你怎麼走路不——嗯?墨子羽?”
我停下腳步,臉上還帶着淚,看清了面前的女人,然後豎起了敵意。
她一身白色碎花連衣裙,典美純雅,微笑的時候嘴角的梨渦看上去更是迷人。她大方的朝我伸出手,打招呼,“好久不見。”
我看着她一語未發,轉身就跑,身後傳來她的驚呼,“墨子羽,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其實直到和蘇謙分手前一天晚上,我才第一次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她看上去甜美溫柔,卻是搶了我男人的小三。
還故作無知的在我的左手臂上劃下了一道十釐米長的口子,表示那只是意外。
只是那個時候的我不懂這些,傻傻的虐待自己。
和蘇謙相戀兩年,是我大學裡最美好的一段時光,那是第一次初嘗戀愛,當他毅然離開的時候,我也就淋了一場雨,然後生了大病。
當時的我並沒有多大的感覺,最多隻是被人拋棄的那種滋味而已。
這和身體受傷的時候一樣,傷的時候並不會有多大的感覺,只有在接受這個受傷的事實後,身體的痛覺達到一定的程度時,纔會被那種滋味瀰漫心智。
也纔會有那麼多的痛徹心扉。
我只是慶幸老天爺讓我晚痛了半個月,哦,不,是晚了一年。
爸爸說我大病之後失去了一年的記憶,可是那一年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個空白,我的時間依然停留在一年前他決然離開的時候。
對那段記憶,爸爸卻總是閉口不談,只說我獲得出國交流的機會,在某天回國後又生了一場大病,燒糊塗了而已。
我吸吸鼻子,朝前跑去,眼淚橫飛,哭的很難看。我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此時此刻我真的需要徹底哭一次。
爲祭奠我的初戀。
即便不能在一起,我也一直都奢望着他會拿我當朋友,而不是這般的侮辱。
他叫我離婚,我是開心,可竟然是爲了做他未婚妻,我情敵的伴娘!
這種事我會答應,除非腦子進水了。
“哎,小心。”
伴隨着一個驚呼,我和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確切的說是我把他撞倒在了地上,然後還不小心給我親了,眼淚鼻涕都掉在了他的臉上。
我一出門就哭的一塌糊塗,摔了也只是快速的站起來,說了句對不起,甚至沒看清那個人長相,就跑走了,只想找一個地方,然後好好的哭一次。
因爲心裂開了,心泛着疼,而我只能用淚水和孤獨獨自舔咬傷口。
可是我沒能走開,手就被人緊緊抓住了,我忍着眼淚咬牙發狠,“放開!”
“墨子羽,出什麼事了?”
一句低吼叫我赫然回神,慢慢的轉頭,看到的是蘇彥嬰微皺眉頭的樣子,眼神微愣,似乎對我這個樣子很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總覺得這種方式,這種情景在腦海裡泛起一抹揮之不去的熟悉。
心頭僞裝的脆弱突然碎裂,讓我一下子接近奔潰,再也不管面前的人是不是債主,那一刻我只想那麼簡單的抱着一個人,然後哭泣。
蘇彥嬰是來這裡吃飯的,估計也沒想到我會這樣,頓了片刻,然後單手摸上了我的背,帶着不算安慰的安慰輕聲說道,“一個大人還這樣哭鼻子,你丟不丟人!弄髒了我的西裝,回去給我洗乾淨,知道嗎?”
我吸吸鼻子,這才破泣爲笑,他更是蹙起不悅的眉頭,怒斥道,“笑什麼!白癡!”
“蘇彥嬰,謝謝你。”抱着一個人哭泣和自己獨自一人哭泣的感覺真的不一樣,那和時間長短沒有任何關係,至少對我是這樣的,所以我對他展顏一笑,“能讓我抱一下。”
蘇彥嬰明顯一愣,面目表情帶着些許的僵硬,然後不耐煩的更皺緊眉峰,“晦氣,回去吃飯。”
我沒有反駁,只是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了站在飯店門內的蘇謙,他看着這邊,然後握起了拳頭。
我愣在原地,突然腰際傳來一陣疼痛,蘇彥嬰繃着臉將我拉上了車。